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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三棵树是和平(1)

尸体是三段五部分,头部、肚脐以上的躯干、以下部分,手臂和两只小腿也都取下了。每一个切口接面,都非常整齐。办案警察在现场洒了半瓶丹凤高粱酒。技术警官说,如果没有腥臭味,就像一个机器被拆零。显然女凶手有时间和心情,注重分尸质量和外观。

法官说,够狠的,一把剃刀!你们女人哪,对自己老公下手能这么狠!

戴诺走出法院大门的时候,阳光灿烂,早上一场发黑的大雨,像梦一样过境,只剩下马路上清亮的浅水洼倒映着透紫的蓝天,路的两边,紫荆树叶上闪着水晶般的雨后光泽。空气很好。

这是指定辩护。手续办了就到刑一庭阅卷。小律师做这类小案件,很平常的。戴诺照章行事。之前,主任倒是说,你要是怕血腥,就换人,反正这案子听说也很一般。无所谓的啦。主任无所谓的意思,不是指输赢,这案子到不了这一层,无非是法律程序要走完,大约可以理解成,陪着法律程序玩到结案。本来就杀人偿命,何况这么个外地穷打工仔小夫妇的平常案子。

刑侦部门的案件卷宗有两大本,前面几页都是死者杨金虎的彩色照片,贴得有点脏,戴诺觉得有些黄渍像尸水滴落。致命伤口是脖子上的,杨金虎的脖子,好像都快断下来了,能看得到里面的气管骨头之类的东西,锋利的剃刀,是从咽喉正面切进的,然后重重划拉一把。杨金虎的脸有点变形,鼻尖和颊上,还有发黑的豆大干血斑点,嘴巴歪在一边,不知为什么一只眼睛闭着,陷下去,另一只眼睛却睁着,瞳孔有点蒙雾,但是,可以肯定,它死盯着看照片的人。戴诺偏了一下脸,想摆脱它的视线,但是,那只眼睛还是捉住了她。

想吐了吧?反胃了吧?法官抱着杯子,在戴诺的桌前踱来踱去。可惜啊,照片没有尸体本身恶心,至少没臭味了。

戴诺确实恶心,心跳都有点乱,但她没想到要表现出来,只是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她忍不住摸了摸包里的烟。法官对这个话题显然表现出浓厚兴趣。不止一个师兄师姐说,这个家伙很拽(发第三声),总是摆出冷漠的模样,仿佛自己就是共和国天秤了。因此,戴诺觉得应该珍视和维护这个很拽法官的谈兴。戴诺掏出一支烟来,问很拽的法官可不可以?很拽的法官奇怪地扬了下尖尖的青下巴。戴诺试着把烟递给他。戴诺说,这女的才23岁呀。

我不是说你们女人比男人狠吧。很拽的法官把烟接过,并不抽,只是横放在鼻子下吸着气。最毒莫过女人心哪,这老话真没错。

平时在法院,戴诺尽量不抽烟,开庭更是绝对不抽。她打着打火机,对法官做出点烟的示意。戴诺说,是美容师呢,漂亮吧?

很拽的法官俯身就火。戴诺看得出来,他抽烟的架势生涩而夸张。

市检那帮人说非常漂亮,法官轻蔑地吐了一口烟,我不太相信,因为大家总喜欢把能杀人的女人,描绘得很美,就像描绘妓女,其实,往往是浮夸啦。

看来你接触不少妓女。戴诺并没有说出口,毕竟和这个很拽的法官不熟悉。但她笑了笑。是抬起脸来,轻咬着香烟笑的。很多男人说,这是戴诺非常有魅力的笑脸。其实,这个时候,戴诺依然并不在乎这个案件,她只是顺便建设自我形象。法官嘛,再拽,也是饭碗事业中不可轻慢的力量。

吃饭的时候,戴诺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晚上睡下时,却一直睡不着。杨金虎那豁着大嘴的脖子伤口、还有那只死盯着她的那一只眼睛,占据了整个黑暗,令她感到心里很空。整个晚上只好背靠着墙睡,因为一旦背对着门,令她不太踏实。迷糊间,还总感到有人血淋淋地站在背后门边,或者一身腐败的烂肉不断往下掉,按住了这块、溜下了那块。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什么样的女人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杀掉自己丈夫,而且那么精心地把丈夫切成碎块?潘金莲?巫婆?心理变态?戴诺突然觉得,到看守所会见她,也有点像恐怖程序。一个师兄说,曾有一个杀人女犯,对一审判决不满,会见律师的时候,将一支签名钢笔,突然扎进了律师的眼窝中。

可是,会见被告人也是必定程序。戴诺挺烦。除了恶心和血腥,这案子真的没什么大意思。戴诺挺烦。

在世贸广场高大的廊柱下,戴诺因为边走边打着手机,并在纸片上记数据,就和一个招出租车的男人撞了一下。男人弯腰把她掉在地上的记录纸片捡起来。戴诺和拉拉就互相认出了对方。大家都有一点儿尴尬,当然是很轻微的。拉拉比较快恢复正常,笑了笑,挥手让蹿过来并已恭候其侧的出租车开走。

拉拉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干净、调皮、不负责、急起来就能看到他的同情心。因此,戴诺总觉得他像一个有一点儿小坏心眼儿的邻居男孩子,而且背后有个非常严厉整洁的母亲时时关照着。固然干净、安全,但不太成熟,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也根本不准备成熟。

尴尬,是因为他们半年以前的一夜情。之后他们彼此像遭遇抢劫一样,就互相逃避,都不再联系了。所以不再联系,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爱本来就不存在。

拉拉说,一起吃饭好不好?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一辈子再也看不到这个城市的很多人了,你就是其中一个。

戴诺说,那我请你吧。算送行。

拉拉把戴诺带到了38层旋转餐厅。戴诺有点紧张,说,就算永别,你也不能挑这么贵的地方让我请啊!拉拉点点头,非常欣赏地转动脖子,看着巨大的玻璃墙外星光移动。旋转餐厅像处在高空中一个巨大的玻璃球中。往下看,就是灯火如织、璀璨如画的繁华都市主街道。随着餐厅的旋转,一条条的光影交错、碎梦一般的大街在缓缓移过。

我就像在星空中用我最后的晚餐啊,快乐,快乐!拉拉终于把脖子放置到正常位置。点完菜,戴诺才想起来问,你要去哪里?

回老家,下周末动身。以后,要是你出差办案路过那儿,可以到我岳父家打尖。

你是在这儿混不下去了吧?记得你以前说过,起码跳槽了一打单位,现在怕有两打了吧?拉拉笑着,不置可否。然后,他说,人和人运气不一样,我不比你笨啊,可是,你的钱比我挣得多。这没道理。不过,我这个月挣了八千块,还不包括吃喝睡,和你差不多了吧?所以,今天我请客。

既然收入这么好,还逃回老家干吗?

拉拉嘿嘿笑着。不瞒你说,这钱还真挣得轻松。上个月,我陪我朋友去应聘私人司机,其实是超级男保姆,要会开车、会英语、会辅导孩子、会操持家务,就是说,家教、管家、清洁工、司机、厨师集于一身。女主人对我朋友百般挑剔,却反过来问我会不会那些事。我当然会,但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私人司机、超级保姆。所以我明确表示不干。女主人当场说,再加一倍的钱。我立刻见钱眼开,张口就同意了。我朋友摔下招聘报纸就走了。

那你就好好干呀?

雇主她先生在国外,小男孩都上四年级了,经常跟我打架。有一次,我们连一米高的大鱼缸都打破了。鱼死了,地毯毁了。雇主家其实不需要全职保姆,要个钟点工就足够了。很快我就明白了,她其实需要的是,雇个男人去完成她先生该完成的所有家庭作业。

是啊,我就想,要不开那么多工钱干吗?

问题是,那就没意思了。雇主的脸皮,因为成天在美容院磨砂,磨得像张冰箱的保鲜膜,亮亮的、怪怪的。更怪的是,因为隆胸失败,她的左边乳房跑到肚脐上去了。

戴诺的一口汤,大部分喷到了拉拉脸上。拉拉慌忙用手挡,当然来不及。戴诺非常不好意思,脸发红了。拉拉这才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说这个——至少,在你喝汤的时候。

你问她要不要律师,戴诺说,我可以帮她索赔,给你案件回扣。

杨金虎的老婆,也就是杀了他的女人,叫孙素宝。戴诺每次看到这个名字,就想到化肥杀虫剂之类的农用品。卷宗里,她的第一次到第十二次的供述,杀夫过程基本都一致。但是,到最后,也就是逃亡途中,勾引车站两个男人这一节,供述得有点模糊,一下说是别人勾引她,一下说是互相帮助,最后两次又说,是她勾引他们,说要回家的钱,因为她的钱被人扒走了。不管怎么说,所有看到这些文字材料的人,都不会对她有好印象。确实是个不安分的女人,看上去就是个潘金莲哟。很拽的法官就是这么说的。

戴诺去了法院三次,才拖拖拉拉地把卷宗看得差不多,摘抄随便做了一些。很多时候,她去了,也是找同学聊天。那个很拽的法官只要没开庭,依然喜欢抱着特大号旅行茶杯,在她案前旅行,发表各种评论,甚至对戴诺摘抄的笔记书法,都发表了美学意见。这样,戴诺和他慢慢就有了些轻松的互动关系,还开了一点儿准色情玩笑。大家还是不把这种小案当一回事。

孙素宝和杨金虎,和内地千万个拥向特区的打工仔的奋斗轨迹差不多。四年前来特区打拼,生有一女,快两岁了,现在老家。孙素宝一开始做发廊洗头工,随后自己借钱,在开发区开了一家小发廊,生意时好时坏;杨金虎会点木匠,刚开始,随来这里混得早的老乡帮人家搞家庭装修,打点小工。孙素宝说,因为他脾气不怎么好,别人后来就不爱找他搭手了,慢慢就没什么事做了。

很拽的法官完全判断错了。孙素宝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甚至背影、侧肩都有一种美丽的风姿。她的眼睛非常温和,但是闪烁间,有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和轻佻,极其动人心弦。临别,她从会见室铁栅栏中突然把手伸出来说,求你!我死的时候,求你一定帮忙,让我看看我的女儿!那一瞬间,戴诺吃惊地看到一双奇特的手:红而干硬,紧巴巴的,像鹅掌风,每个指头陡尖,让戴诺联想到尖利的凶器之类。

这是孙素宝唯一不美丽的地方,也是孙素宝身上令人恐惧的地方。戴诺以前闲翻过相手书,好像觉得这种手形是相当不好的。天生杀夫吗?忘了。不管怎么说,这双凶器一样的手,戴诺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当时的情况你能再清楚地陈述一遍吗?——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现在,你是对我说。我是你的律师。我要知道你最真实的情况,哪怕对你不利的,也请你对我不要隐瞒。我的职责是维护你的合法权益。我不能也不会害你。

戴诺心不在焉地问着。看得出,孙素宝知道自己会死,所以也在敷衍地点头。她对这个法律程序并不感兴趣,戴诺还没说完,她就点了一串的头。

但是,后来,指定律师戴诺就慢慢地坐直了。应该准确地说,是戴诺的职业习惯发问——而非敏感,使她听到了和公安卷、检察卷等其他十二份供述不同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孙素宝本身也并不当回事的。

戴诺坐直了。她把烟头揿灭了。

那天,孙素宝本来在关店前就可以提前先回家,两个雇来的小洗头工就偷偷住在夹层的席梦思上,负责看店。店里不许住人,地段警察有权捣毁一切夹层隔间,因为那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后来经过孙素宝努力,地段警察就假装没看见了;消防科的人员开始也大发脾气,用他们的术语,叫“三合一”违规建筑,就是营业场所、仓库、宿舍不可以混合为一。这是诱发居民区、商业区火灾的重要原因。但是,后来,消防人员也就看不见了。所以,洗头小女工就那样睡了,有时客人也上去睡一睡。本来小女工还撺掇老板娘弄个小钢丝床搭在发厅中间,但是,横竖量都太紧促了,可见这片小发廊是多么多么的小。孙素宝呢,正好也舍不得买。日子就那样过了。

大约22:40吧,孙素宝准备离开这个小小的发廊回家,有两个酒气浓重的男人进来了。孙素宝其实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反正大家都哥哥妹妹地叫。两个男人中年纪大的那个,好像是跨海大桥施工队的小包工头,最近经常来这儿洗洗弄弄。小包工头不让孙素宝走,说他一来就走,分明是不给面子,他以后就不来了!小包工头还说,你小孩不是送回老家了吗?真是!老公重要还是生意重要?!

孙素宝就笑嘻嘻地打了他的头。好啦!老公、生意哪有大哥你重要啊!我陪你一下啦。孙素宝说着广东腔,拖声拖气地开始倒洗发水。这些洗发水全是人家送上门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配的洗头水,反正香香的,极其便宜,孙素宝只要每三四天,将那一黑塑料袋中散装的东西,分别装到两个写着白底英文字的漂亮的所谓进口洗发瓶中就行了。反正来这里的人,大部是来打工的男人,对洗头本身也不是太挑剔,穷放松一下而已了。

往下按,往下按!包工头半真半假地发火,一边从围兜中伸出手,放肆地吃孙素宝的豆腐。带来的男人似乎还不老练,但一直斜着眼睛看,吃吃傻笑着,眼光中蠢蠢欲动。孙素宝依然嘻嘻笑着,有时用身体回应包工头。大哥,我跟你说啊,等一下我给你掏完耳朵,先走一步。剩下的服务你自选。我这两个小妹,是新来的,但手法非常好,你试了明天就会感谢我。我今天真的一直在胃痛,不信你问她们。不是大哥你来,谁来我都走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大哥,你现在知道我的心吗?你后天来,我一定亲自服务你。

小包工头把手伸进了孙素宝的衣服里。

孙素宝只要拐过湘妹子菜馆就可以坐上两轮载客黑摩托车。这段路程不长,白天可以讨价还价八毛钱到家,但是,晚上他们就一定要一块钱,说是夜班补贴,因为听说的士也要加百分之二十的。孙素宝骂骂咧咧地坐在一个黑皮夹克肮脏车手的后面,不出一分钟,就到家了。

家里的灯还亮着。他们本来住在村口村长家那个三层高的出租楼里,那里有60多间出租房,很热闹。后来那里小偷太多,村长装了探头监控系统,可是要提房租,杨金虎和孙素宝就都不喜欢住那儿了。他们现在租的是一对半聋半盲、儿女嫌弃的老夫妇的房子,据说是猪圈改的。因为这个村在开发区,因为外地涌入的打工仔太多,家家户户都搞出租,家家户户都日子好过起来,村干部就劝残疾老人也搞出租,又劝他们搞出租已经小富起来的儿子们,帮助老人改善经济条件,所以,儿子们就花一千多元,在互相指责、吵骂不休中,改造出两个小小的出租屋。尽管小房子需要常年开灯,但是,还是有人来租住,便宜嘛,一个月才200元,好歹说出去是独立一房一厅外加一个大院。大院中间有个一人合抱的老龙眼树,老树下有口闽南人叫锥井的小口深井,树的对面,就是东家老夫妇的大石条砌的小房子了。

孙素宝在龙眼树下下车的时候,差不多是12点。还没推门,就闻到浓重的酒气。杨金虎经常是酒气熏天的,其实,孙素宝还挺喜欢闻男人身体里散发出的酒的清甜气息。杨金虎横卧在床上,衣服和鞋都没脱。孙素宝轻轻地洗漱了,轻轻地爬上床。她有点担心杨金虎呕吐,原来他们在旧货市场买的一个很不错的席梦思,就是被他呕吐给弄坏的。怎么晒,席梦思也发出酸馊味,只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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