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我很想你。”温默拉住温情的手把她带入怀里,满目的深情,痴痴的望着她。
那表情就好像是做不得半点假面,是真真切切的情感一样——
但是温情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温默哥哥。”趴在温默怀里的温情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可是环住她的手又哪里是可以轻易挣脱开的,温默不但没有松手还加大了力气,好像恨不得把温情揉进怀里一样。
“哥哥——你让我有些喘不过来气了。”温情无奈道,虽然记忆里有和他亲热如此的画面但她还是感觉到无法言说的别扭。
对了,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遭了!
她伸手摸了额头上的纱布,拽了拽袖子,身上的病号还没有换下来,着急不安的问向男人,“你知道我儿子去哪里了吗?”
温情用她清亮的眼睛看着温默,眸子里盛满了祈求,。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温默的心里难免有些得意和动容:“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他俯身,凝视温情。:“所以,我有什么奖励吗。”
温默眨了眨眼睛,拳头握紧,眼神就好像一头狼,死死的盯着温情不放。
额头相抵,呼吸交融,暧昧恒生。
“你想要什么奖励。”温情扭过头,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
“你啊。”男人笑了起来,眉眼舒展面容俊郎的不可思议,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温情的脖颈,道:“可以吗。”
温情有些犹豫。
温默低头轻轻的在温情额头上落下一吻,“开个玩笑,你现在还是叶峻嵘的妻子,我不会随便动你的。”你还生着病,先好好休息。”
温默拉起温情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发现她没有动弹,便侧过头看她疑惑道:“怎么了吗?”
“他...”温情犹豫道。
“暂时不用说他。”温默打断她,“你跟我走吧,其他事回头再说。”
“嗯...”温情犹犹豫豫道。
停车场内,闻茉莉靠在车子上,目光冷然的凝视着温默屋外的玻璃窗,看着两人离开窗前,内心的情绪不断起伏,“温情……”
她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啊...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能这样做呢……”
她自言自语不停,往日稳稳的拿着画笔的手现在连手机都要握不稳。
她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机,突地将手机丢开,直接一脚踩上油门,离开了温默楼下。
她要回去!
找父亲,解除这门婚约!
她闻茉莉——怎么能被这两个人玩弄!
“她人呢?”叶峻嵘怒不可歇,“你们这帮废物!给我滚!如果查不出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保镖门低着头走了出去,叶峻嵘这才徒然的坐会椅子上,烦躁的按住额角。
他不过是出去了一会温情就消失不见了,先她现在伤完全没有好,病情病因也不明,就说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也是不合适出去的!
妈的秦生那个家伙!
现在温情的病情只有那个家伙了解,关键是那个家伙什么也不说!
而且对秦生用强,不敢保证秦生会不会对温情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温情又再次受到伤害怎么办?
他点了一支烟,修长的双指夹着烟尾,袅袅雾气升腾模糊了他的脸,只剩下叹息声。
还有那个芯片——
“温情……...”
其实叶峻嵘对温情去了哪里,心里面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爽。
“总裁,找到监控了。”外面有人敲了门,轻声道。
“进来说。”叶峻嵘抖了抖烟灰淡声道。
“是。”一个保镖抱着一个电脑进来打开给业秋生看,“总裁你看,这小少爷。”
电脑视频里显示,叶雪落进入了太平间里就没有出来过。
保镖又调出另外一段视频,是秦生——
前一个进入太平间的,是秦生。
“你们去查查秦生这个人去哪里了。”
可可西里军医院的太平间哪里有什么人呢,平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去过——
可是这个秦生。
“好的总裁。”保镖退下。
叶峻嵘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的望着外面,这层楼在这个城市里算是最高的一栋了,于是叶峻嵘轻而易举的就俯瞰到了整个城市。
此时已然近傍晚,万千灯火亮起。
欣赏到这样的美景叶峻嵘也没有去在意,讲手掌贴在玻璃上,五指修长白得惊心动魄。
“叶雪落……温情……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
所以一定不要出事啊。
还有温情——
你要是敢背叛我——
叶峻嵘狠狠的闭上眼睛。
私家花园里种满了玫瑰,香气芬芳浓郁,在月色如纱似雾的笼罩下美得不可思议,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人牵着温情的手走在其中,漫步期间浪漫又缠绵,温情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鲜红的玫瑰。
“被照顾的很好呢。”
“是啊,你喜欢吗。”
“嗯。”
“那它们就有存在的价值。”
男人笑着,“它们可是为了你专门培育的。”他牵起温情柔嫩的手,轻吻一下,柔声道:“好好看吧。”
“它们啊,为你而存在着。”
在这样温柔语言下,温情忍不住被迷惑。
“我很喜欢,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感谢吗?”
他带她穿过花海,来到房子前。
温情刚推开屋子,想要抓住身边人的手,却突然落了一个空,紧接着,这满园的鲜花迅速的凋零下去,温情脚下的土地也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里面伸出无数双手臂要拉拽温情下去——
“叶峻嵘!救我!”
轰的一声巨响,温情打了个哆嗦,挣扎着在床上醒过来,呆呆的看着闯进来的温默。
“做噩梦了?”温默拉了拉自己的袖口,压下自己心中那点慌张。
他在外面听见温情叫叶峻嵘的名字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冲到屋子里面来了。
他害怕温情想起来,更害怕叶峻嵘已经找到了这里,而温情已经想起来了。
那比什么事情都糟糕。
“——恩。”温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梦,才会让自己到现在也心有余悸。
她看着温默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却多了一些不爽快,突然对着往日里无比温柔的温默哥哥厉声说道:“我想洗澡,你可以出去了吗?”
这话一出,温默和温情都愣住了。
但温默只是点点头,走出去关上门,留下温情一人留在房间里,她呆愣了一会打开浴柜找出睡衣,再往下翻一翻温情发现对方连内衣都给她准备好了,拿出来比了比发现还很合适,她叹了口气,转身去了浴室。
磨砂的玻璃透出女子隐隐绰绰的身形,她舒展着身体,在热水的浸透下重刷掉了满身疲惫,现在只剩下慵懒,她用毛巾仔细包裹住自己的头部,不让伤口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沾染上水。
弄好之后她把浴缸放满水然后惬意的躺进去,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好好的放松自己。
上次在可可西里做的那个手术,也不知道秦生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让她额头留了疤……
其实她平时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可是那个疤痕,就是让她格外的不爽。
虽然说秦生说拆了线之后过一段时间就不会有痕迹了,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像温默抱着自己的时候,哪里哪里都不对——
温情用干燥的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净,换上衣服,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到镜子前面,用毛巾把雾气擦露出镜面来。
镜子里的女子大病初愈的样子,面试完苍白,就连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到透明,因为消瘦的原因眉骨凸出,显得眉眼深邃起来,眼睛低垂羽睫半遮住含着一汪潭水的眼,没有血色的唇抿了抿,纤细的手腕抬起来抚摸着头上的伤口。
脑海中记忆纷杂,里面包含叶峻嵘的也不少,那些亲密甜蜜的模样还留在脑海中,但是温情已经再也无法从中感到半点幸福和甜蜜了,剩下的只有冷漠,冷眼旁观,仿佛只是无关精要的事,那记忆中与男子如此亲密的人也不是自己。
烦恼的揉揉额角,温情想到自己失踪的儿子眉宇间浮现忧色,她也不知道儿子现在身处何方,没有自己在身边会不会特别害怕,是不是已经哭了出来?
转念一想,温情又想到温默答应帮助自己找二字,就安心了下来,她似乎总是听取信任温默的化,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感让温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像是在信任感原本不应该对他的,而是应该对应另一个人的……
想到这温情突然脑袋一振刺痛,她不得不停止了思考,抱住脑袋,好一会才没有了疼痛感,温情松了口气不再去想那莫名其妙的信任了。
反正,记忆总不会去骗人的,对吧……
可是记忆——真的不会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