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凡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开了口。“你们是星灵的人?”他说的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这个老大大笑。“算你小子识相,我们是——”
“够了!你要是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马上砍了你!”李沐冰冷的话语使他刚才的话变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李沐重新看向程子凡。“要杀要剐,随便你!”
程子凡心软了。
并非她害怕她后面的势力,在他想要杀她的时候,就算是本朝的公主,他连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他也并非是为她的话所动容,他只是不想让他的朋友和兄弟因为他而遭受牵连。
剑在那一刻,消失了。变成了耀眼的光,将周围照得一片通亮,最后重新变成了漆黑一片。他走向了林清,抱起了面色难看,奄奄一息的意雨。
“你走吧!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走的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他的话语波澜不惊,平静的就像是江面上的水,没有涟漪。
程子凡话语决绝,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可以商量的地步。既然他下不了手,就没有必要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搔首弄姿。
李沐还是深情地望了他几眼,老大老二动作轻快地跑到她面前,焦急询问着她到底有没有事情。“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老上的脸上,瞬间变得卑躬屈膝。“下次违抗我的命令,可就没有这次那么简单了。”
老二被突如其来的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他们兄弟两追随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各自把各自当成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前从来没有打过他们,可是今天,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打了一个耳光。心里愤愤不平,对着那一群人,“撤!”让他们迅速撤离。
李沐离开的时候可谓是三步一回头,她自己已经完全沉醉了。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上天让她遇见了程子凡。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她把程子凡脸部精致的轮廓深深地铭记在了脑海。
他们终于还是离开了,离开的悄无声息,离开地大摇大摆。他们永远就像是高傲的胜利者,俯视着一切俯首称臣的弱者。
程子凡内心洋溢着痛苦,这样的痛苦在他们离开之后愈演愈烈,让他瞬间疯狂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雪花,抱起他的亲爱的妹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他都会想她回握住,可是她就这样冷冰冰的无声无息地躺着,没有温度,冷若冰体。
“雪花,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曾经说过要一生一世地保护你,可我还是没有做到。哥哥无能,现在不能为你报仇。请你相信,不远的将来,哥哥一定有让那个女人血债血偿!”他说的决绝而坚定,就像是向天发誓。泪水沿着面颊滴在了衣服上,滴在了雪花的脸上,滴在了冷冰冰地面上,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黑夜和白昼不断的交替。可在这个地方,却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高耸入云的树木遮盖住了天空,阳光被一遍一遍的过滤,打在地面的时候,就已经成为狭小的光缝。
风时不时地吹过来,打在他们的脸上。伴着沉闷阴冷的空气,令他们瑟瑟发抖。这里寒气逼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轻松预防过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金老脸色变得好看一些,红润而富有光泽。惨白的面容缓和了很多,渐渐地,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呼吸变的平稳均匀了。就是他吃了药之后昏睡的整整八个小时,按照常理来说,星药的愈伤速度至少在12个小时左右。但是实力越强,愈合速度就越快。可想而知,整整提前了四个小时,这是怎样恐怖的实力?
程子凡至今为止还不知道他是几阶星师。因为星师的划分是最简单的,释放星力的时候,周围有几颗星心在律动,那就是几阶的星师。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透他的实力。在与锯齿象强烈的厮杀之中,虽然金老完全释放出来自己的星力,那种光泽,根本无人能抵。相比自己的简直就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太阳和萤火的距离根本无法来衡量。
金老大病刚愈,相对较憔悴,但是精神却出奇的抖擞。可能是昏睡了太久,筋骨没有放松开来,趁着这一次好好的走动走动,舒展舒展。
似乎金老瞬间清醒完全在他们两个人意料之中,竟然没有半点的奇怪,脸上有没有惊奇的神色。就像开始就已经预知到了他会清醒一样。
林清一如既往地抚摸着雪花柔顺的秀发,他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海枯石烂,现在都已经化成了一片灰烬,完全散落在的天空,无影无踪了。他好久没有流过眼泪,父亲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有亲人死去才可以流泪。可是雪花,还没有跟他举行正式的婚礼,算不上亲人。但他却是流泪流的最痛,心里伤的最深的一次。他晃动着她的身体,疯狂地嘶喊着,“你一定是逗我们玩的对不对,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他就这样边流泪边反复的晃动着她的身体,仿佛只要自己使出大的力气,就能将雪花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够了!能不能不要折腾!雪花现在已经死了,让她好好地安息吧。”程子凡朝他大吼,他知道他也很痛苦,可是谁又不痛苦呢?一个是最亲最爱的妹妹,一个是最为亲密的情侣,都是至亲至爱之人。
“不,你撒谎,绝对不可能,雪花绝对不可能离开我的。”林清朝着他疯狂得叫,像着了魔一样,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他不相信雪花会突然地离开他,她说过,会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是你,一定是你,你是他哥哥,你为什么看着她死,见死不救,为什么?!!”
程子凡冷若冰霜,残酷冷血地大叫:“你清醒一点吧,她已经死了。别再自己骗自己了。”真的不知道如何规劝他,顺手甩过去一个拳头,将林清打倒在地上,血随着嘴角慢慢地溢出,神圣而冰冷。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林清用力的反击了他一拳,两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们两个都已经竭尽了全力,疯狂的想从对方身边找回些什么东西。可是完全的无奈,静静地填充了他们,他们尽情地发泄,最终发现,他们所要抛弃所要放弃的东西,却越陷越深,永远都无法自拔。
金老没有去阻劝他们,并非没有这个能力。只是想让他们亲自去独当一面,他已经在这个山脉里头看到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看到了太多的杀戮和无情,生命在这里是多么的渺小,为了自己的生存,不惜杀掉一切。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的欲望。
他早已看透了这一切,沧海桑田,都只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在过了那么多年,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会是一番别的光景。他望了望躺在地上的雪花,把她轻微地搂抱起来。
完全没有任何的温度,脉搏也已经停止,呼吸完全已经停止,他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找不到半点生命的迹象。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给他注入了些星力,说不定处于假死状态还可以起死回生。
星力从手部慢慢延伸到了身体各个部位,她的全身散发着璀璨的耀眼的光芒,如同镀上了一层完美的金边,光彩夺目。可是瞬间发生的一切,让他完全都瞠目结舌。
刚刚注入的星力完全沿着原路返回来,原封不动的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他仔细感知,一点一滴都没有变化。这惊呆了他,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受伤多重,只要有星力的注入,或多或少身体的本能会接收一些。可是她的身体,就好像对这个东西有特定的防卫和免疫,根本一点也没有进去。
我越想越觉得夸张,他仔细看了一下雪花精致的面容。虽然身体流淌着血,但是面容安详,甜美的笑容之下,不知道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给她进行星力测试。结果匪夷所思,身体星力为零,就连他注入的也没发生感觉。
第一感觉就是根本就不是一个星朝人。可是他马上又自我否决,哥哥是程子凡,妹妹如果没有星力照理由说哥哥也是没有的,可是事实却大相径庭。说明他的推断是错误的。可是如果按照其他的思路想,这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呀,星师的每一寸土地,空气,水分都蕴含着极其微量的星力,日积月累之下,就算是平常的普通人也会多多少少拥有一些。
就拿星师来说,程子凡开始31级,属于星师的实力最差,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东西。普通人也会拥有星力,只不过比较少,不足以凝聚起来,使用技能而已。
等他再一次看向雪花的时候,更为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身体竟然会自动的愈合,心跳在慢慢的增加,呼吸频率也在加快,身体的体温也在迅速的平衡。慢慢慢慢地,苍白的面容变得红润了,一切就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的不可思议。
他掐了一下自己,发现正疼,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他欣喜若狂地大叫了一声,“雪花没死,马上就会好的。”
程子凡和林清双双说不可能,还是没有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他们知道,现在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们也敢相信。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死马只能当成活马医。
在他们确定她心跳平稳,身体机能回升之后,才真正的相信,雪花完全的重新活了过来。
失而复得的心情完全充斥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他们选择了忘记,忘记了开始的厮杀和大闹,忘记了刚刚对雪花死亡的承诺。现在他们只需要记住,活蹦乱跳的雪花活了过来,这个仇一定要报,这样就够了。
第二个渐渐好转起来的是意雨。为了让他们养好伤,只能在原地整整待了两天。现在他们满是伤兵,健康身体,没有出状况的仅仅就只有林清一个人。
风照样一如既往地吹,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样走了。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时候,没有一点光线,意雨清醒了。她旁边的是酣睡的程子凡,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无论如何也松不开。
看着他精致的眼睛,漂亮的鼻子和眉毛,英俊帅气的脸蛋,她不知不觉沉醉了。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这一刻实在是太美好了。她把脸尽量朝他那边凑,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炙热的体温。说不出来有多么的美妙。
如果早就知道了能够有今天这一天,意雨绝对不会后悔当初为他做的一切。因为这一切都值得,为爱的人付出,是一件多么神圣而美好的事情。
程子凡轻微地梦呓“意雨,你一定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意雨吻一下额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谢谢你,一定会的。”
意雨没有发现的是,现在地面上躺着仅仅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她所爱的程子凡,还有一个是睡得一塌糊涂昏天黑地的林清,雪花和金老已经不知去向。
百米开外狭长漆黑的山洞里,时不时发出幽暗闪烁的光线。这种光线呈金黄色,和太阳光有些神似。光线的笼罩之下,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低着头,努着嘴,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个则是严肃正经,在丝毫没有防备之下就可能大开杀戒。
“你身体接受不了我星力的传输?是或者不是?”金老话语极其严肃,没有拐弯抹角。
“是!”雪花回答的很小声,像是支支吾吾的想要阐述什么却又因害怕而开不了口。
“你哥哥他知不知道?”
雪花点头答应,她确实没有说谎。之前程子凡曾多次想要教她如何使用星力都以失望告终。雪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学习其他的东西速度更是惊人,唯独学习星力极其的艰难。一两天之后丝毫没有半点的进展。程子凡不得不放弃,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天赋异禀的人,学习起来却是如此困难。
“我说你根本身体上没有星力这件事,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金老青筋爆出,几乎快要抓狂。他非常想冷静下来询问,可是一切的未知东西实在是太神秘,太不可思议。他以前什么怪事没有见过,可是唯独没有星力这件事情闻所未闻。
“我……”雪花也激动了起来。眼眸中闪着一些泪珠,睫毛抖动得很厉害,她拼命地想直视他的眼睛,可是他的眼光太凌厉,就像是一把剑,她根本直视不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她哭泣地哀求着他,她看出来她的痛苦,她的难受。可是他真的不敢相信,在这个星力纵横的大陆,会有如此神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金老对自己的问题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她没有星力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她的哥哥程子凡也应该没有星力才对,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一个是他最看好的人,一个是他根本难以接受的人啊。
他突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大胆的推测,他现在完全管不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弄清楚情况,是他唯一想要做的。
“你和程子凡到底是不是兄妹?!”他的声音非常的重,重的山洞里回声重复了好几遍,才慢慢地消失。雪花心里打了个冷颤,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还好,外面传来的声音解救了她。
“雪花,你们在吗?”雪花一听,这是哥哥的声音。马上站起来,精神立刻抖擞了起来,“哥哥,哥哥在找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去,他想要逃出这个令她压抑的喘不过气的地方。
金老喝住了她。“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弄清楚,就算你逃得了你哥哥那一关,也绝对过不了我这一关。”
雪花打住脚步,对他莞尔一笑,就离开了山洞。他们见到雪花之后,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踊跃了出来,少不了的寒暄,吵吵闹闹,在整个山林里回荡。
金老跟在他们的后头,给他们断后。为了避免有人从后面突然的攻击,他必须时刻保护。从暗处进攻杀伤力会比正面进攻增加五到十倍,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