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张萍每逢轻挑。“现在主动求和的人是孙竟康，又不是我们。他不是让我们提条件么？那咱们就大胆地提呗，怕什么？”
我摇头轻笑。“你不会是把他的话当真了吧？说什么‘只要是我办得到的，都会答应’。那都是糊弄人的鬼话。不信你让他把手里苍河路的项目转让出来看看？我保证他会立马翻脸。”
“你以为我傻啊？”张萍有些没好气的。“我认识何远君、孙竟康的时间比你久好不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太过分的要求，我们当然不能提，那是逼着这两个人和我们翻脸呢！现在好像还不到我们和他翻脸的时候。在那之前，我们应该争取的是自身的利润最大化，又不能让他们太过吃亏。我觉得这个条件，正好合适。”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张萍脸上神采奕奕的，又恢复了以往处长精英女强人的本色。
只要是不涉及到邱红梅，张萍的脑子还是很能转的动的。
“你觉得这个条件，孙竟康能答应？”
张萍耸了耸肩。“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觉得最少也有六成把握，就看到时候我们怎么和他们谈了。”
我点头。“那咱们就试试。”
反正眼下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试试又不用花钱，万一孙竟康真的答应了呢？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坐等着收钱就好？
这买卖，怎么想怎么划算啊！
和张萍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之处，不知不觉地，时间就到了十点多了。
张萍催促我休息，我却有点担心蓝菲。“蓝菲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过几点能回来？”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虽然孙竟康和何远君在主动议和，可我也不敢放松警惕啊！
“具体时间没说，只说可能会比较晚，让你不要等她。你先睡吧，我会留在这里，直到蓝菲过来交班。”张萍给我拉了拉被单，想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我的肩膀。
真把我当成小孩来哄了？
要不要再给我唱点晚安曲什么的啊？
还别说，在她有节奏的拍打下，我的意识慢慢开始恍惚起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几点了？”我睁开眼睛，问了句。
“快十点了！”是蓝菲的声音。
说话间，她凑了过来。“肚子饿不？我让小溪给你买了鸡肉粥！”
又是粥啊？我哀叹。
肚子饿不饿的现在倒是其次，眼下我憋尿憋得厉害。
转头看了看。“小溪和老赵呢？”
这两人又不在。“上哪儿去了？”
“这里不能抽烟，他们烟瘾犯了，跑楼下抽烟去了。”蓝菲说着皱了皱鼻子。“小溪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以前可不碰这些东西的，是不是你把他带坏了？”
这也能赖到我身上？
我无语了。
第一次见蓝溪的时候，这小子抽烟的动作已经很娴熟了。还用得着我教？
可这话不能说，要不蓝溪回来，指定要被蓝菲教训。
都多大一个小伙子了，被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姐姐拎着耳朵教育，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
为了蓝溪的脸面着想，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没有辩驳。
我不否认，蓝菲就当做我承认了，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
帮我把小餐桌支了起来，蓝菲又转身去拿鸡肉粥。
看着餐盒里“水光荡漾”的鸡肉粥，还没吃呢，我的膀胱就已经在抽搐了。
“怎么了？”蓝菲将我不停扭来扭去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哪儿不舒服吗？还是头昏了？”
我憋尿憋得难受。“我想尿尿！”
蓝菲愣了一下，脸上有点发红，却毫不犹豫地从床底下把尿壶拿了出来，掀开被单就要给我扒裤子。“怎么不早说？跟我你还不好意思啊？”
别说，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和蓝菲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让她伺候我撒尿，我还是有点别扭。“你好歹把病房门先关上吧？”
要是门外有人走过，朝里瞄一眼，我可不就“曝光”了么？
我可没有露体癖。
“事真多！”蓝菲也不放下手里的尿壶，直接拎着就去把病房门关上了。
把我的裤子扒了下来，她帮我扶着，把我兄弟对准了尿壶口。“行了，你尿吧！”
“你把手撒开！”被她的手这么握着，让我怎么尿啊？这丫头也太不了解男人的身体构造和生理反应了吧？
“万一洒到外面怎么办？”
“你把它放进去一点，不就不会洒出来了么？”唉呀妈呀，我可真是难受到了极点了。
蓝菲红着脸，又把我兄弟往壶口里放进一些，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现在行了吧？你咋毛病这么多啊？”
几乎是她的手刚刚松开，我就开始“滋滋”往壶里射水。
憋了半天了，放水的感觉，还真是特么爽啊！跟那啥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效啊！
身体里积蓄的多余液体太多，我足足嗞了小半壶水，才慢慢停下来。
“完事了么？”蓝菲刚才嘴里说得豪气，可我尿尿的时候，这丫头眼睛都不敢往下瞄。
“行了！”我舒了口气。
蓝菲小心翼翼把壶口挪开，想了想，放下尿壶，居然还抽了张纸巾给我擦了擦，这才转身到洗手间去清理尿壶去了。
整个工程中，我连手都不需要动一下。
古代的大老爷过的，大概也差不多是这种生活吧！
我有点感概。
蓝菲里洗手间里出来，朝小餐桌上看了一眼，皱皱眉头。“怎么还不吃东西？要我喂？”
“喂倒是不用喂，不过你好歹帮我把病床升起来一点啊？”就这么躺着，我的手都够不到餐桌，怎么吃？
蓝菲帮我把病床摇了起来，还被餐盒勺子放到我手里。“大老爷，这下行了吧？”
“行了行了。”我往嘴里舀了口粥，朝蓝菲嬉皮笑脸地笑了笑。
蓝菲翻了个白眼。“笑什么笑？专心吃你的东西！”
我看着她，脸上还是笑着。“丫头，还生气呢？”
虽然没有不搭理我，可蓝菲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见还在因为昨天的金雷称呼张萍的那句“嫂子”，以及老赵等人对张萍的赞赏而生着闷气。
蓝菲愣了一下，脸一下就冷了下来。“我生气有用吗？人家本来就比我有本事，聪明能干又识大体，还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我算什么呀，没名没分的，一开始就是我缠着你，上赶着倒追你的，现在气死也是活该，我……”
“打住打住！”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我打断了蓝菲的话。“咱能好好说话不？有气就发泄出来，别这样怪腔怪调地说话，那不适合你！”
本来多活泼开朗一个女孩子啊？这副拈酸吃醋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怎么看怎么不适应。
蓝菲鼓起了腮帮子，瞪了我一眼。“我就是这样，你不喜欢看就别看！你喜欢看谁，让谁陪着你去，我走还不行？”
说着就气呼呼地往外走。
啧，还真跟我拧巴上了！
“你上哪儿去？”我叫住蓝菲。
“爱上哪上哪，你管不着！”蓝菲头都不会，呛了我一句。
我正要把她叫回来，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呼呼喝喝的声音。
这阵响动不止我听到了，隔壁病房的人也听到了。
一阵玻璃窗开开合合的声音之后，议论声也传了进来。“哎哟，外面怎么打起来了？”
“在哪在哪？我看看……”
“底下小花园，没看到？”
“我去，还真是。怎么在医院打架啊？”
“嘿嘿，是一个老头，还有个年轻人，两人合伙都揍不过那大个子。”
老头？年轻人？
该不会是说老赵和蓝溪吧？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依稀仿佛，真听到了老赵和蓝溪的呼喝声。
“蓝菲，你快去看看！”我也顾不得去哄蓝菲了，此时自己又不能动，只能让蓝菲去帮我瞧瞧。
在我开口之前，蓝菲已经调头快步转了回来，跑到窗口朝外面探看。
“哎呀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去抽根烟就回来么？怎么跟人打起来了？”蓝菲看清楚打架的人是谁之后，急得直跳脚。
“真是老赵和蓝溪？”我急得不行，偏偏又看不到。
老赵和蓝溪的武力值摆在那儿呢！老赵就不说了，就说蓝溪，那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干得过的。
什么人需要老赵和蓝溪联手围攻啊？
“是啊！”蓝菲说着就要跑出去。“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等等，你看看清楚，他们是和什么人打起来了？”大个子？别是我想的那个人！
“还能是谁？那天跑到你病房来打架的那个大个子呗。叫做郝大龙还是什么名字的那个！”蓝菲一边说，一边朝病房外跑，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卧槽，还真是郝大龙？
这仨怎么打到一起了？
老赵虽然身手很好，却是个怕事的主儿，按理说不会主动招惹麻烦才对；蓝溪虽然年轻气盛，可有老赵看着，也不会主动去惹事；郝大龙看起来也不是持强斗狠的那种人。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三个人到底能为了什么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