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同辉这么说,倚在床头上的身体立马坐直起来。
同辉几句话虽然说得简短,但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大得很啊!都不需要去问金雷,我几乎都能给同辉答案了。可事实毕竟不能以我的猜测为依据,问还是得去问一声的。
“你等等,我马上打电话给金雷!”我对同辉说道。
“好!”同辉应了一声。“我这就马上要到医院去了,见面再说吧!”
“行!”
我答应着就挂断了电话,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立刻就给金雷拨了过去。
“你怎么一大早就打过来了?问消息呢吧?”金雷的声音很清醒,显然跟我一样,也是一大早就睡醒了。“哪有那么快啊?我托了电视台的熟人,可昨晚拜托他的时候,都已经下班了,现在也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呢!让人怎么到人事科看履历去啊?总不能让人家撬门进去偷看吧?”
我懒得计较金雷的抱怨,直接跟他说:“同辉那边有信息反馈过来了。你现在在哪里?”
“哎呀我去!”金雷的口头禅又来了,声音一下子振奋起来。“同辉看来不仅仅是身手到,在打听人这方面也挺有本事啊!我在医院呢,就在你隔壁病房。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金雷只顾自己说完,就风风火火地把电话给挂了,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好在他病房就在隔壁,没两分钟就趿了个拖鞋,“噼里啪啦”地跑过来了。
只不过一晚上而已,这小子的胡茬就冒出来了,青芒芒的一片胡茬散布在下巴和耳鬓。
看样子,可能连刷牙洗脸这样的基本个人工作都没有做。
“什么情况,同辉查到什么了,赶紧给我说说!”一进门就忙不迭地连声催我。
我看看时间,快八点了,这时候薛副市长应该也起床了吧。
也不忙着回答金雷的问题,而是跟他说:“你马上给薛副市长打个电话,问问他,新兴区区委书记贺镇国,是不是也参加这一次的市长竞选了!”
“呃……”金雷愣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呀?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问?要是薛副市长问我干嘛打听这个人,你让我怎么回答他呀?”
我无语地看着金雷有趿着拖鞋跑了回去,随即又见他急急忙忙地拿着手机跑来回来。
气还没有喘匀呢,就给薛副市长拨了过去。
我一边示意蓝溪去把病房门关上,一边让金雷把手机免提打开。
薛副市长接电话的速度很快。“金雷啊?这么一大早的打我电话,是有急事么?你昨天说要查的那个叫做冯和平的背景,是查出结果来了?”
我看了金雷一样,这小子嘴巴倒是快,昨天就给薛副市长说了关于冯和平的事情了。
“我在医院,旁边的是王野!”金雷解释道。
“哦……”薛副市长一听是我,紧绷的语气顿时一松。“你刚刚说谁来着?贺镇国?新兴区区委书记贺镇国?你要问他什么?”
“是这样的,其实是王野让我问的。他想知道,这个贺镇国是不是也参加这一次的市长竞选了!”金雷看了看我,干脆把手机递给我。“还是你跟薛副市长说吧,我三六不着的,待会儿薛副市长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无奈地接过手机。“薛副市长,你好,我是王野。”
“你好你好!”薛副市长很客气的样子。“为什么要打听贺镇国啊?是和昨晚金雷提起的那个冯和平有关么?”
看吧!能做到副市长这个位置的人,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人家就猜到了。
所有的事情,说到底都是竞选引起的,所以我也没有必要隐瞒薛副市长,把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和他说了一遍。
薛副市长在那边沉吟了几秒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贺镇国贺书记的确是参加市长竞选,但他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平淡啊!似乎只是为了凑数才去参加的竞选……你等等,我去确认一下,过一会儿回复你们!”
“行,那麻烦薛副市长了!”人家副市长说话都那么客客气气的,我自然也得保持一下自己的礼貌和礼仪。
要这么客气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我客气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薛副市长也不是个啰嗦的人,让我们等几分钟,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金雷在一旁听了满耳朵。“那个叫做冯和平的小眼镜,是贺镇国的表舅子?”
事关老金家,金雷的脑子难得好使了一次。
我点头。“有这个可能,但到底是不是,还得等薛副市长那边的结果。”
金雷没好气地拍了我一巴掌。“待会儿薛副市长给了准信,证实真是这个贺镇国在搞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得从长计议!”我怕金雷冲动,赶紧提醒他道。
“哪有那个米国时间给我们从长计议啊?我老爹现在还不定现在怎么焦头烂额呢!”金雷一分钟都得不了的样子。
“你急有什么用?栏目组已经到了平山了,也已经确定了这个拍摄方案了,你以为电视台录制计划会因为一个人的意外而改变。”这几句话,我说得很严肃。
金雷急得又想挠后脑勺了,手指还没有触碰到脑袋,就被一旁的蓝溪阻止了。“雷哥,你脑袋上还有伤呢!这么一挠,别给挠出个好歹来。”
金雷立马把手缩了回去,改挠自己的脸了。
此时的金雷,像个大马猴一样坐在我床边上抓额挠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