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距汶川“5·12”特大地震发生整整两个月了。两个月来我未曾写下一个字,倒不是整日心有余悸而不能动笔,真实的原因却是劫后余生尚有些呆如木鸡。此时的我,闲静地坐在蓉城儿子的家里(因避险而来)。此地花红草绿、垂柳依依,更兼窗临游泳池,满塘碧蓝如玉,微风吹来,如绿绸拂动,其柔其静,至极也……想起两月前的惨景,谁料得尚有今日之后运,不觉自个儿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晴天霹雳
用“晴天霹雳”来形容汶川“5·12”特大地震的发生是再准确不过了。
当日,整个汶川是大晴天。上午晴空万里,下午地震发生前也是万里晴空。威州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异样。上午,我在宿舍楼门前的荒地里开垦,准备偷闲种点葱葱蒜苗,然后下午与父亲一道把扫尾工作做好。父亲说要去河对门打长牌,我看太阳晒得有些烈,也就放弃了下午挖地的打算。下午两点过我到大门外的棋牌室看闹热。围观者挺多,我才站上十来分钟,突然凭空传来轰轰隆隆的巨响。我怀疑门前有载重大车驶过,当时并没在意。可是赓即整个房子、桌子摇晃起来,同时四周传来乒乒乓乓的垮塌声。接着有人惊叫“地震了”,瞬间,人们蜂拥夺路而逃。我有点镇定,不,可能是迟钝。愣了一下,才赶忙仓皇紧跟在奔逃的人群里来到马路对面农牧局的坝子上。时间是2008年5月12日14点28分(这一准确时间后来才知道,逃命的人不会首先关注时间)。
县农牧局的坝子是一片林子,这里长着几棵高大粗壮的槐树,还有一大片茂密肥绿的玉兰树。此时这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少说也不下五六百人。人群中有的发出阵阵尖叫声,有的呼唤大人、小孩的名字,有的哭着闹着。地震疯狂地抖动着大地,只见眼前的房子剧烈地摇来晃去。这一片林子也如巨浪起伏——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我拼命地抱住一棵玉兰树,惶恐而无奈地面对着大自然的肆虐与疯狂,心里却一直急切地企盼早一点结束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天陡然间黑下来,近在咫尺的人也看不清楚了,只听到远远近近如雷的巨响,只听到周边的人在惊叫着,哭泣着。我生平第一次感到极度的恐惧,我怀疑这是否就是“世界末日”的真正来临?刹那间,我脑海里闪现出亲人们的面孔。我想,也许今生的亲缘可能就此打住。我默默地、极为虔诚地祈求神灵保佑我的所有亲人,保佑所有爱我恨我的人们!地还在频繁地抖动,远方传来哗哗啦啦的崩塌声,近处的建筑物一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空气里全是灰土沙尘,浓密的尘埃呛得人简直快窒息了。我有些绝望,唯一盼望的就是还能见到一丝阳光,呼吸到一缕新鲜的空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谢天谢地,地震渐渐小了点,绝望的人们在浓浓的尘雾中看到了一丝亮光。又继续几次余震后,灰蒙蒙的天空里露出了惨白的太阳。人们侥幸地抬起头,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周围已经是一堆堆惨不忍睹的废墟,而仍在晃动的大山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废渣堆!我揉了揉满是泥沙的双眼,怀疑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但是我马上清醒过来,而且一种巨大的忧虑让我无法平静下来:山河都如此破碎,可怜的人还有多大希望?我有八十多岁的双老,还有多病的妻子,我们四个人都在汶川,共同经历如此巨大的灾难,是死是活我都决心弄个明白。此时,余震尚在继续,垮塌声还在继续,哭喊声也还在继续。我顾不了这么多,拼命冲出这片林子,冒着飞砖尘土来到马路上。可巧,妻子也正在慌张地寻找着我。两人泪眼相视,来不及说什么,用手护着头,赶忙回家看母亲。我们急匆匆开门,糟糕,门开不动了。抬头一望,我们惊呆了,门框周围墙壁大面积变形、开裂。我们急促地敲门,大声地呼喊,可是室内寂静无声,心里万分着急,用力踹了几脚,门才勉强推开了点缝。我们缩着身子挤进去,首先来到母亲平时爱坐的阳台处。只看到阳台北边那一堵墙已经坍塌,沉重的墙体将藤椅砸得稀烂。我们四处寻找,大声呼喊,母亲却从灶房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赶忙过去,看见母亲跌倒在水泥地板上,周围洒满了破碎凌乱的锅碗瓢盆以及厚厚的灰土。我去拉她,她已经无法站立(右腰受了伤)。我赶快将她抱起,拼命往外跑去,将她放在宽敞的草坪上。这时,草坪上也拥挤了好几百人,一个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母亲的脸色苍白,呼吸都有些有气无力,还不时一声声地呻吟。可是,我们也顾不上这么多,因为此时的我更担心河对面去打牌的父亲。有人讲河对面的纪念塔都夷为平地了,我心急如焚,已经不敢奢望还能看到健全的父亲了。此时,漫天的尘土让人眼都睁不开。我想跑过河对面看个究竟,几次动身都被妻子拉住;我给亲友们打电话,都打不通。此时的我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束手无策。正在这时,街上传来呜呜的警报声,喇叭上通知大家赶快转移到姜维城山上,说岷江河已形成堰塞湖。我和妻子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随大流上山避险。
我背着母亲随同小孃全家匆忙离开住宿地,迎面碰上本村人周礼胜。他主动要背老人,被我谢绝。这时街上的难民已是人山人海。街道两旁的建筑物还在垮,沿途的居家和商铺已是满目疮痍。地上全是残砖破瓦、坛坛罐罐,偶尔还看见横躺在马路上的尸体。有一具尸体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张着嘴,睁着灰蒙蒙的眼睛,真是惨不忍睹……
我背着母亲走到县医院左侧上山的路口时,已是通身大汗,气喘吁吁。周礼胜又执意要帮忙,我只好让他辛苦了。我们随着人群向着上山的路上挤。说也奇怪,正当我们行进在杂乱的人群中时,我突然发现父亲竟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忙把他老人家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放开。这真是老天不绝我家,两位老人居然在如此大灾大难时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地幸存下来。更奇怪的是,在如此乱哄哄的茫茫人海里却又不早不迟地出现在十字路口上。冥冥之中,莫非有一只巨手将我们从火坑中拯救出来?飞沙走石如此危险,他是如何走到这边来的?他说是一位好心的小伙子用车将他送过来的。他姓啥名谁,我父亲却一概不知。我万万未曾想到:在如此大灾大难面前,竟有如此好人冒着生命危险将老人家安全地送过来,世上真有大好大善之人!我们永远记住了这桩善举,却永远无法认识这位善人!
上山的路,必须通过一条低矮狭窄的巷道。千千万万的人拥挤在这条细而长的通道上,其艰难危险程度是不言而喻的。巷子周边是高大阴暗的建筑物,而且已是伤痕累累,摇摇欲坠。但是,一旦踏上通道就是一条没有退路的道路。人们也顾不了这么多,死命地相互挤着,有哭有闹还有大声叫骂的。我拉着父亲拼命地随着人流一点点地往前挪动。看见万头攒动、惊慌惶恐的人群,让人联想到非洲大草原角马过河的场景——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会身不由己地往前冲。但是,这个比喻是失当的,因为就在此时,一些好心的年轻人(有把握地讲就是80后的年轻人),他们自发主动地站出来维持秩序,他们站在最危险的建筑体下扶老携幼,排险指挥。这些年轻人的面孔都很陌生,也许他们平时就很平凡,平凡得让人无法引起丝毫注意。可是,在今天,在大灾大难面前,他们挺身而出,勇敢地站在最危险地段,出现在万众最需要的时刻。他们是大旱之下的及时雨,他们是苦海面前的观世音!谁说80后、90后没有希望,我用亲眼得见来证实: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今人超旧人。后生有望,中国有望!
终于,我们走出窄巷,又跋涉一段山路后,来到一块稍微平展的苹果园地上。只见漫山遍野人声鼎沸,哀哀不已。大家都在选择地盘,争夺地盘,到处吵吵嚷嚷,乱哄哄一片。这时,天也阴冷下来,一阵寒风以后,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我们赶忙躲进苹果树下,暂时勉强遮风避雨,惨淡栖身。
煎熬
余震还在继续,站在土地上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有陷落下去的危险。整个山坡上到处是人(据后来统计大约有三四万人),就我们所在的果园里(可能不到两分地)也拥挤着两百来号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操着不同方言,穿着不同服饰的人不期而遇,是大难将我们相约在一起。这时,天渐渐快黑下来,而雨一直没有消停。人们闹闹嚷嚷,怨声、哭声以及叫骂声连成一片。这时最大的困难是要解决帐篷问题,否则老老少少如何过夜?年轻小伙子朱云庆挺身而出,他与周礼胜一道准备下山去想办法。我不准他俩去冒险,但是两个年轻人执意要去。我只好一道冒险来到家里,将几把大大小小的雨伞和编织带之类的匆匆拿走,马不停蹄地撑起“帐篷”。天已经全黑下来,我们把父母和小孃安排在新搭建好的帐篷下,我们自己正好要坐下来避雨时,恰巧遇上几个抱着婴儿牵着父老的妇女拼命地挤进来。他们满头都是雨水,怀中的孩子哭闹个不停。我们不好计较,只好靠在树根下听天由命了。雨越下越大,我们全身都淋透了,只好冒雨去捡柴火。柴火已湿,半天都难得燃起来。天又冷,肚子又饿,我们备受煎熬,眼睁睁就这么熬了个通夜,真是活受罪!
天渐渐亮了,雨也停了下来,但很奇怪,没有鸟儿鸣叫。四周的山峦千疮百孔地裸露出来,大地也无声地诉说着惨烈的经历。我们也相对无语。大自然的灾害,向谁诉说?这是新的一天的到来,我们已经饿得很久了,我和妻子冒着余震又跑回家里拿来快餐面和一小布袋大米。灾难当中的人格外齐心,大家七手八脚把快餐面泡好,狼吞虎咽,半饥半饱地聊作一餐。我们不敢停歇,赶忙加固、维修好帐篷,争取每一个人都有坐卧之处。这一天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夜幕降临,山坡上到处都是鼎沸的人声和忽明忽暗的篝火。我已经很疲倦了,靠在铺上想休息几分钟,无奈到处吵吵嚷嚷,没有分秒清闲。我无奈,只得到处走走看看,聊以打发时光。此时,整个汶川交通、通信以及供水、供电全部瘫痪。我们与外界彻底绝缘,我们的生存濒临绝境。不过,处在这个信息为零的孤岛,其实“信息”倒是挺多的:有的讲上海、北京的地震比汶川还严重;东京、纽约已经夷为平地,这次地震是全世界范围的;有的讲这次地震是美国使的坏,一些国家领导人都已经看不见了……我半信半疑地听着,心里但愿这些都是谎言、谣言。这一夜,人们异常兴奋,思维异常活跃,多晚都还有人说话。刚好想眯一下眼,旁边的小孩又在接二连三地夜哭。邻近的几个男人也睡不着,干脆披衣吸烟。香烟一明一灭地在夜幕里闪动,像人的心脏起搏,也像人的思绪连绵……
天大亮了(应该是5月14日),我却懵懵懂懂地睡着了。突然,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有人在喊:“飞机来了。”我立即起来,只见有两三架飞机陆续从映秀方向飞来,机身上的红五星清晰可见。在朝霞辉映下,异常光彩夺目。整个姜维城山上的难民沸腾起来。有的挥着衣服,有的举着脸盆,有的大声叫着、喊着。我忽然想到了北京,想到了祖国,我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脱下外衣挥舞着,哭闹着,加入了喧闹悲恸的人群……
形态各异
飞机的出现,让人们看到了光明和希望,大家的确激动了好一阵子。可是飞机飞走以后,隔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了,汶川的天空又寂静下来。人们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饮水和吃饭问题。我们要在几百米的半山上去拿水。水是差不多一年以前蓄在池子里的,已经很脏了。但是为了生存,大家蜂拥而至前来取水。有时排成很长很长的队伍,但也有不自觉者去卡位,整个队伍便会骚动不安起来。有的在大声叫骂,有的去拉去推,于是队伍就乱套了……5月14日下午一点左右,县政府组织了半车大米往山上送,不巧汽车在半途上熄火了。这时,突然围了一群人,然后就是一阵哄抢。我看见几个男人跳到车厢里往下扔粮食,可是还未等到他们下车就被混乱的人群一抢而去。有个女人,看上去顶多只有三十来岁,硬生生从别人手里将粮食抢夺下来。此时,其他山上的人看见有粮食,黑云一样压过来,眨眼间半车粮食一抢而空。目睹如此激烈的哄抢,让我看到了人性丑陋的一面,我甚至觉得这种丑陋比地震都还可怕。
但是好在灾难中也有为善的,像细雨润物,像三春之光辉,滋养着、温暖着备受折腾的灾民。灾民们互相关心、舍己为人的事例比比皆是:一个苹果,自己舍不得吃,也要分给老人孩子们吃,一瓶矿泉水也要留给老弱病残。威州街上刘一手餐馆的老总,每天煮粥,推着车子免费送给灾民。还有多家商铺老板无偿发放雨衣、棕绳和各种百货,杨斌几兄弟在自己的菜地上主动给灾民搭建帐篷,给病员烧水、送饭……这些善举真是雪中送炭,让人们看到了人间的温情与希望。大灾无情,人间有爱。
大概在15日左右,我们看见人民解放军、消防武警官兵在街上出现,接下来全国各地的救灾物资源源不断而来。到处是志愿者,到处是忙碌的人们,街上车子多了,人也渐渐多起来。灾民的帐篷、矿泉水和粮食一天比一天丰富起来。汶川的灾民终于脱离危险,重新获得了新生。
相关传闻与感受
这次汶川“5·12”特大地震,波及四川、甘肃、陕西、重庆等省市,地震中心在汶川映秀镇,重灾市县为汶川、理县、茂县、北川、青川、绵竹、都江堰等地。灾区地处青藏高原东南部、四川西北部,即龙门山脉和邛崃山脉接合部的广大地区,这些地区大部分为山地或丘陵。强震后山崩地裂,江河阻塞,形成许多堰塞湖。地面的建筑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尤以北川县城和汶川映秀镇为最。据统计死亡人数近十万人,伤者、失踪者近四十万人。北川县城变为废墟,不得不迁县重建(移至安县境内),映秀等地的学校死伤人员最为集中。
地震发生后约四小时之内,温家宝总理亲赴都江堰慰问(本来想到映秀,因交通阻隔被迫中止)。赓即数日内胡锦涛总书记及中央政治局委员都先后赶赴重灾区慰问。5月19日至21日全国下半旗志哀(新中国成立以来为平民百姓死难者下半旗志哀当属首例,可能国外也并不多见)。
大震中涌现出许多感人的事迹和英雄人物。映秀有一位教师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把危险留给了自己(他完全可以逃生),在保护孩子们逃离教室时,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的名字叫张米亚。还有一位女教师叫严蓉,死时还用身体护卫着身旁的孩子们。北川有一位教师叫谭千秋,用身子和臂膀掩护学生,死时还固定着大鹏展翅的姿势,定格于永恒的英雄形象。这是多么伟大的人品人格!如果没有这场灾难,也许这些人终身默默无闻。但是,在灾难面前,他们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曲悲壮的人生之歌。也许,在大自然面前,人的生命十分渺小和脆弱,可是,人的精神、人的品格是伟大而不可战胜的。像谭千秋这样的人,大灾可以夺去生命,然而无法夺去他的无私大爱的精神。这样的人,虽死犹生。他们是壮丽的,也是永恒的,这恐怕就是佛家所言的“无生也无死”吧!
地震中也不乏贪生怕死、极端自私之辈,例如都江堰某中学一位姓范的教师。大震来时,他不是救学生,而是第一个逃生(自己也在网上坦然承认这一点)。本来,人是有“自救”的本能的,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令人发指的是,这位先生在网上发表意见居然再一次标榜自己是第一个逃生者,并声言即使是自己的父母、妻子也不会去救的。他的言论立即遭到网民的群起而攻之,并取名为“范跑跑”。有的言词十分激烈,用“厚颜无耻”不足表达反感和对立。我真为这位先生而恶心作呕!
本次地震震级为8级,比起上世纪(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和上世纪30年代茂县叠溪大地震破坏性还大,在中国和世界历史上都是比较少见的。有人说,这样的地震百年难遇甚至五百年也难遇,我们这一代人竟然遭遇了。我的老家增头寨,也在劫难逃。全村90%的住房遭受重创,我家的老房屋顶部垮塌了,其他墙体大面积破损。邻村的佳山寨据说破坏程度比增头还大。桃坪羌寨最有些奇特、侥幸,新区新建的钢筋水泥房子破坏性大,而老区的旧房子破坏性却小,尤其是那几座古碉竟然基本完好。它能承受如此强烈的地震,让人不得不叹服古羌人在建筑上的成功与伟大。我们居住在汶川威州镇,这里的建筑虽然都是钢筋水泥的砖混结构,然而95%都遭到了重创。对此,阿坝州委一位领导总结得好:汶川是站立起的废墟(北川是倒塌的废墟)。
这次地震的核心区域基本上是羌族地区。我们羌民族历史古老而悠久,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可谓多灾多难。这次特大地震却又不偏不倚地选择在这个命运多舛的民族地带,老天真是不公平!
据说,地震发生当日正是农历四月初八,是日为“佛诞日”。佛是以普度众生为宗旨的,为什么当日会发生如此巨大的人间悲剧?佛教中关于善恶报应的观点,我是基本接受的,可是数十万人的伤亡,数以千亿计的财产损失,难道也是报应,不是天大的冤枉?
有人说,这场地震好在发生在国家强大、富有的今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完全同意!如果我们没有千万双大爱无私的双手的奉献,如果我们没有强大祖国母亲的精心呵护,我们的灾民,我们的羌民族只有在无边的苦海里苦苦挣扎。笔者所有的亲身感受,一言以概之——不靠任何救世主,也不靠任何神仙皇帝,全靠新社会,全靠强大的祖国母亲!
2008年7月12日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