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了许多,计锦说完紧忙接过顾芹手中的鞋,快速的套在自己的脚上。然后再次拎起酒瓶,有一秒钟的停顿。
“那个……我就是来给顾芹送一瓶酒,你们一起尝尝,当我没来过。”转身,计锦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拎着一个大瓶子,嘭的一声摔门而去。
呼呼……计锦终于可以呼吸顺畅了。放松下来的一刻,肩膀就是向下一耷拉,一阵落寞的情绪再次涌上了心头。
就连唯一能倾吐的顾芹,怕是以后也没时间管自己了吧。家也不敢回,沈嘉从也跟自己发了很大的脾气,本意可以在顾芹这里躲一躲的,但是她又怎么能忍心打扰她的幸福呢?
站在路口的计锦,有一瞬间的迷失,然后胸口有一阵心慌的乱跳,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就算再躲,还是要回去那个地方的,她无法避免,自己没有那个可以选择的权利。上了车,计锦痴痴的坐着,手里还有一大瓶的红酒,看上去狼狈又可笑。
已经快三天了,宋均言那边应该没事了吧,本来自己就是在那里没有什么存在感,此刻更是心理暗暗的期待着,希望那男人就当自己是个P,放了吧。
计锦坐了一路的车,也是念了一路,她希望回家后,不会发生什么激烈的事情。因为她真的有些害怕那男人。
进门,手中的酒瓶放下,计锦先是打量了整个偌大的客厅。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还好……没人。
或许是他们还没回来?计锦侥幸的想着,毕竟这个时间刚刚到下班的时间,而自己提前回来,只要悄无声息的上楼,就似乎可以避过灾难了。
开心也不过数秒的时间,当计锦怯怯的点着脚尖朝楼梯走去,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呦!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肯进这个家门了呢,啧啧。”
林茹身上穿着一件低胸的大红色睡衣,手里还掐着两只高酒杯从厨房摇摆着屁股走了出来。
看上去她倒像是主人一般,大方的上前,在计锦身边绕了一个圈,然后一只腿就自然的分开,像极了电影里泼辣的包租婆。
计锦抬头,眼神中有少许的不安,因为那天宴会,林茹分明也被羞辱的很惨,当时是因为有外人,自己没有怎么样,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她在,固宋均言也在。看来那一路上也真的是白念叨了,天不如人愿啊。
尽管这样,计锦还是有些气不过,毕竟这里是她的家,这户口上,房产证上也是有她计锦的名字的,凭什么林茹却要在自己面前冲大,尽管害怕,但是她却没打算输了自己的阵场。
“难道你在这房子里多住了几天,就忘了这里的主人是我而不是你么?”计锦反驳,微微扬起了下巴。尽管手是有些颤抖的,但是却死死的攥在两侧。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林茹致命的痛楚,尽管她跟宋均言的关系再好,也受不了这小三啊,正牌啊,主人啊,偷情啊之类的言语。
尽管除了一个名分,宋均言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她,但是偏偏是这个,女人眼里最为看重的,却一直牢牢握在计锦的手中,这让她怎能不气愤呢?
想到那日在宴会上,大庭广众之下,被那个沈嘉从揭穿自己第三者的身份,跟现在一样都是拜计锦所赐,她暗暗的咬着牙,那精美的一张脸就扭曲到了变形。
运气,运气……林茹的脚步再次移动,围绕着计锦又是转起了圈。
突然,计锦的身后有一声破碎,然后那林茹就惊叫出声,计锦冷不防被吓的身上一颤,然后慌忙间转过了身。
只见本是牢牢捏在林茹手中的两只高脚杯就碎在了一起,而不少的碎片落在了林茹的手上,甚至一片透明的很大一块正深深的插在她的掌心中。
有血涌出,在透明的玻璃杯碎片上瞬间就染红了一片。计锦也是吓的连连惊呼,然后双手捂上了自己的唇,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两个女人高低声交错着,宋均言从二楼的房间推门出来,一眼就看见林茹手上的血红,甚至比她的睡衣更加鲜艳。
不由分说,几步就奔了下去,宋均言紧忙一只大手掐上了林茹的手腕,紧急帮她止血。“怎么回事?只是下楼拿个杯子就这么不小心。”宋均言紧张的皱起了双眉,一脸担心毫无掩饰。
“呜呜……”林茹脸上只有无尽的委屈,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计锦,然后又垂下了头。
是她!这是宋均言自己认为的原因。尽管林茹并没有这么说,但是一个眼神就让他轻信了。
转头,恶狠狠的瞪上了计锦,那冷冽让计锦又是连连的打着颤。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回来!看你干的好事!”愤怒上前,迎上了计锦的惊恐,然后狠狠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计锦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只是她真的很冤枉。她什么都没有干。捂上脸,咬上了自己的下唇,计锦的眼中有些血管胀裂的红:“我没有伤她!”
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但是计锦还是反驳了。只是这反驳丝毫不会起到任何帮助自己的作用,只会想反的,更是惹怒了宋均言。
宋均言还是一只手抓了林茹的手腕不能松开,只是愤怒间,觉得巴掌似乎已经不能解开他心头的恨了。
那一日在宴会,她被沈嘉从当众带走,然后就是2夜不曾进家门,当自己是什么?这绿帽子带的还少么?而眼下刚回来,还没等自己发怒,就先伤了她的女人。
新仇旧恨堆积,助长了宋均言的怒气,她狠狠的咬牙,两腮因为气愤已经鼓了起来,飞起就是一脚,直踹上了计锦的小腹。
力气之大,就连宋均言本人也没有想到,计锦痛苦的闷出一声,双手护住了肚子,然后人就向后两步倒地,甚至身体在这大理石的地面上向后划去。
宋均言这是第一次对计锦采用暴力,尽管以前也是没少赏过巴掌,但是却没有真正动用过自己的男性的力量。
想必他也是气到不行了。看计锦因为疼痛已经脸色惨白伏在地面上,宋君然再无心管她,只是一双手打横抱起了身边的林茹,匆匆的朝别墅的门口走去。
林茹一头波浪在空中甩啊甩,然后攀过宋均言的肩膀朝地上的计锦望去,脸上的笑容很深很深。她不过是伤的是身,而她呢?伤心可能会更痛吧!
那两个人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计锦痛苦的呼吸声。那声音就如同套上了一个放大器,在四下里重重的一声又是一声。
许久,脸色惨白如纸,计锦抬起头,有细密的汗珠。那是身体遭受重击后本能的反应,只是计锦觉得,再疼也疼不过自己的心。
他们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么?计锦敢去反驳他的话了,而宋均言也可以毫不怜惜的大打出手,似乎这婚姻已经破碎到了无法挽救的局面。
拖着身体,计锦爬动了几步,然后伸手扯过了自己扔在地毯上的那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