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即便是她不问，楚昭文也想要对她说。因为再她没有问出口以前，楚昭文觉得这件事情。
他们唯一的收获，或是唯一值得骄傲的一点便是这个。
可如今她这般问出口了，他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那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好似并非如此。
半响后，楚昭文抬起头声音沉沉，带着凝噎道：“城儿，朕没有办法帮长公主和驸马讨回公道。至少目前为止没有办法，所以无论乘虚死或者不死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不过这次朕也并没有让他们如愿。”
宋倾城微微一怔，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下他的脸色，原本想要说话的话最终也卡在了喉间。
迟疑片刻才开口道：“哦，是吗，那皇上你做了什么？”
楚昭文看着她这副模样，一瞬间所以的喜悦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尴尬，“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想要偷龙转凤，用假死的法子将乘虚给换出去。不过朕，和顾先生先下手为强，已经将计就计的将真的乘虚给弄死了。”
所以，至少他们也让齐晟损失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是他极力想要救下了的。
“那臣妾要恭喜皇上了。”宋倾城敛着了所以的神色，淡淡开口道。
很显然她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争斗，故而脸上的神色也并没有太大的喜悦。反而是带着些厌倦和默然。
楚昭文是何等聪明之人，立马就察觉出她的异样。可这一时半会的他似乎也没什么好的理由，让她先行离开。于是乎便朝着下方的顾辰南，拼命的是眼色。
很快明白他的意图后，顾辰南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属下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与皇上单独商议。”言毕，又很是故意的看了一眼宋倾城。
宋倾城原本也不想呆在此处了，听到这话，立马顺势一道：“皇上，既然如此的话，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楚昭文才摇头叹息。似无奈的说道：“看来，她似乎很不喜欢这些争斗，辰南你说朕让她知晓了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其实他可以什么都不说，也可以不将宋倾城招来永和殿，那么自然她便什么也无从知晓了……
“皇上，皇后娘娘性格柔善，如此血腥的争斗她自然是不喜的。”顾辰南闻言，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可若是什么都不让娘娘知晓，怕是也并不妥当。毕竟这秘府素来是知道世人最多秘密的机构。如果这北齐公主有心加之利用的话，属下倒是觉得让娘娘提前见识这些波云诡谲很有必要。”
楚昭文闻言未及时回应，而是沉默着低头不语。
看样子似乎像是再考虑他说的话，许久后他才出言道：“罢了，此事暂且先搁置一旁，朕倒是想要问问你。以你所见待齐晟脱罪以后，那北齐公主接下来会怎么做呢？她们当真会一道回北齐吗？”
见他不愿再说此事，顾辰南也不再深究。而是回应他此次的问题道：“回皇上的话，依属下愚见，他们应该会尽快赶回北齐。”
毕竟通过这次想来那齐晟也应该明白，宋倾城并非是他可以妄想之人。而楚昭文也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当然这话顾辰南不敢说的如此直白，毕竟古往今来想来没有任何愿意。自己的妻子被他人惦记，何况楚昭文还是天子。
“可朕却并非如此认为，而且朕这次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乱得很像极了当初楚昭宇造反时一样。辰南难道他们就当真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吗？”这回楚昭文并没有赞同他的话，而是否认的问道。
反其道而行之？听到这话，顾辰南愣住了，眉头陡皱，瞬时缄默不语。
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道：“皇上虽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此法太过于危险。虽说齐晟不知天高地厚敢恣意妄为，可依属下愚见那北齐公主。并非如此她倒是个做事很有分寸之人，想来定不会同他一起胡闹！”
想要带走南夏的皇后，还望向娶她为妻，顾辰南觉得这不是胡闹找死，是什么！
他这话倒是让楚昭文面色微微一缓，但他却并未彻底放心，反而是剑眉紧蹙道：“可是朕还是有些不放心啊，辰南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让朕一劳永逸也可让齐晟那小子，不敢再肆意妄为啊？”
这，似乎有些困难，可顾辰南对上他那一双眸子。看着他一脸认真不已时。
最终还是将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很是为难道：“皇上这个……可否容属下回去想想？此事兹事体大属下这一时半会间，怕是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他这话说的很是诚恳，甚至为了更显得真切些，脸上还带了几丝为难。任凭谁看着都会觉得，他当真是一筹莫展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可惜楚昭文却没有上当，反而是眸光炙热灼灼的盯着他，嘴角勾起肆虐的残缺地笑容道：“辰南，你当真是没有法子了，还是不想将此法给说出来啊。”
顿了顿又道：“怎么，难道你真想要考验下朕是否了解你吗？”
见他都说了这话了，顾辰南最终没了办法。只得赶忙下跪道：“皇上圣明，属下不敢相瞒，只是此法的确是非常之法。若非非常时期的确不宜使用啊！”
这回他当真没有装了，反而很是诚恳的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可惜楚昭文却丝毫不理会，反而是难得眸中闪出怒气，呵斥道：“说！究竟是什么法子，给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莫要在此兜圈子！”
的确他刚刚那番话，绕来绕去的听得楚昭文当真是怒火中烧。别的事情他当真都可以从长计议，也可以好生的忍忍，但是关于宋倾城的事情他当真丝毫耐心都没有。况且这北齐公主的厉害，他可是见识到得！
别的不说，单单就说她可不动神色的在大理寺安插她的人，光是这点就足以让楚昭文后怕了。
顾辰南不知他此刻心中的想法，可看着他一脸神色肃然的模样。终究还是将那方法和盘托出了。可说完后，他还是不忘叮嘱道：“皇上，此法虽说可以很好的牵制住齐晟，但这法子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迫不及待的事情，千万不可动用此法……”
“放心吧。朕自有分寸。”楚昭文定定的看他一眼，挥手道：“行了，辰南你也先行出宫吧。最近可千万要小心，若是需要的话可找苏峰要些甲兵。毕竟有他们在，朕也会放心些。”
这个时候，他可是非常关键的人物，楚昭文可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不想，顾辰南却摇头拒绝道：“皇上请放心，我府上虽说算不上固若金汤，可也是龙潭虎穴他们若是敢来。属下定会让他们有去无回，只不过是长公主和驸马那边，皇上怕是需要多加操心些。”
秦风虽说已和楚昭文谈妥了，但是无论如何他在对他们来说都是个把柄。
楚昭文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然明白了。而后顾辰南才转身离开了永和殿。
而他离开后，楚昭文也出了一趟皇宫。当然他并非一个人出去，而是带着苏峰和一队禁军，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公主府。
直到他入府后绮罗和秦风才赶忙出来迎接，可绮罗还没与他说上几句。便听到楚昭文道：“绮罗，你先回房去吧，朕与驸马还有些事情要谈。”
“皇兄，你要和驸马谈什么？绮罗不能跟在一道去吗？”很显然，绮罗对他还有些不放心。
毕竟曾经天牢那一幕她可是历历在目的，加之现在宋倾城又失去了记忆。若是他出了事情，只怕再也无人可以帮她了。故而绮罗很是警惕。
楚昭文见她这副模样，好似看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失笑道：“放心吧，朕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会反口。再者说，朕又不是傻子，难不成杀人还要亲自到府上来一趟吗？”楚昭文觉得除非是痴傻之人，否则的话想来也绝不会亲自去府上杀人吧。
况且他如今这样的身份，只需要下一道命令即可。
听到他这话，绮罗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无奈的傻笑了笑，“可是皇兄，你要同驸马说什么呢？为何我不能听？”
难不成是想要让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看着她的担心没完没了，楚昭文也未再开口解释，而是转头看向秦风道：“驸马，还是你同长公主亲自解释一番吧。朕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了。”
秦风闻言赶忙拱手点头回应，而后才将绮罗拉到一旁。两人也没说几句，可是绮罗的面色却大变。
再也不是一副担心不已的模样，反而是一脸言笑晏晏道：“皇兄，那驸马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去谈正事吧。我即可命人准备晚膳。”说完也不再多做纠缠而是转身就走了。
瞧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楚昭文忍不住打趣道：“秦驸马，还是你有办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