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你自个儿清楚。养不教父子之过,你不知晓这蒙汗药是啥玩意吗?能随便的下在酒里吗?你想桂枝嫁给子川那是你做娘的心愿,你有问过人家子川的意思吗?子川两口子现在过成这样还不是你曾氏作起来的。”吴天正对着曾氏说教起来。
他接着又对吴桂枝说道:“还有桂枝你,你娘没长脑子,难道你也没长?你知晓孙家为啥要把你和离掉吗?那是因为你没有长脑袋,以前人家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把讨回去,现儿睡也睡过,亲也亲过,没啥新鲜感,你只有被丢弃命。我是你就不会跟你娘一起狼狈为奸,现儿村里的男人谁还敢娶你回家,连老光跟跟老鳏夫也都不会要你。”
“不是的,不是的,孙玉龙对我说过,他看重我的是品行而不是姿色,里正,你别在这里无搅满缠。娘,对我这样,也是对我好。不想让我在嫁出去吃亏。你就别再埋汰她,从小到大,我哥对我关怀胜过兄长,要不是淡胭脂的出现,我早就成为他的娇妻,那会嫁去孙家吃苦那么多年。只要他们敢回来,吴子川我是嫁定了。父母之命大过天,我就不信他吴子川敢不听娘的话。”吴桂枝人不到黄河心不死。
“桂枝呀,桂枝,我真的不知晓该如何说你好。”吴天正摇摇头道。
吴子川瞅的胭脂站着那一动不动,他慌忙地走了上去。
胭脂感知到身后有人接近,便打算接着往前走去。
“胭脂,你容我把心里话说完,你再走成吗?”吴子川说道。
胭脂眸中带着鄙夷刺眼的目光,吴子川还是感觉到了,声音淡淡地接着说道:“我是他们家捡回来的,上次我也说过。”
胭脂睁大眼,捡回来的?难道他是别人不要的弃婴,被吴家这对好心的夫妻俩捡回来抚养成人?
子川看了她一眼,“他们去庙里求了签,说在河边不远处会有一弃婴在那等着他们捡回去,还说,一定要善待他,要不然他们以后生不出孩子。”
胭脂恍然的哦了声,怪不得他说一定要好好地善待吴家爹娘,原来如此。
胭脂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人,顿时心里产生了一丝怜悯。
有不少人觉得他可怜同情,或是露出怜悯的目光或是鄙夷嘲笑不屑的,但是胭脂黑白分明的大眼,仿佛秋日的葡萄一样,闪着光,吴子川没有吭声。
“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家?”胭脂问他,现在他成婚了,家里的人一定很着急找他,这古时候没有啥寻亲系统、微信、QQ、微博、CCSER失踪预警平台可以发布。
“不想。因为我根本不知晓自己是谁?出生何处,家在哪里?”吴子川没有看她。
胭脂本想多攒点银子后能穿回现代,这吴子川还要继续生活在这,不能不为他的将来而考虑,“相公,我们搬出来吧,分家吧。我们做点小营生,还有山上那片地等我们把房屋修建好就开始着手归整。你要为我们以后做打算,万一真的有娃了,也不至于会让他们饿死,你说,对吗?”这吴家不是个好去处,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吴子川看了看她挑起眉。
“以后我们自主独立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儿,生娃这事还不是说来就来的事,多自在呀。”胭脂继续地说服道。
她越想越觉得好,既然大家觉得过得糟心还不如趁早离开。
“这相法很好,但是,除非我死,这吴家不会让我离开的。”
胭脂睁大了眼,“怎么会这样?你又不是他们家人,你走不走他们还拦着你不成?把你留在家里天天过的窝囊,看要天天看他们的脸色,还要受他们的辱骂,还不如让你离开,两厢都省事儿。”
吴子川看她不解又带着怒气的模样,扬起嘴角,“我是他们捡回来的,他们以前不能生养这十里八乡都知晓,我要离开,就成了他们忘恩负义。“
“你想分家?那什么分家?家里又没有银子。”吴子川用衣袖连连擦拭石块,让胭脂坐上去。
她一屁股坐在他擦拭的光洁的石头上,刚坐上去,她就哎哟的大叫,立马捂着屁股跳起来。
这石头晒了一晌午,树荫刚遮过来,夏天的穿的裤子又薄,她一屁股坐上,烫的那叫一个酸爽。
吴子川噗一声,看着她笑。
他笑的轻快带着一分揶揄,几日不见的脸宠渐渐消瘦,脸宠仿佛一下了笼上一层光,她被闪了下,想这吴子川真******帅气、好看。又想到他笑的什么,想到古人的矜持,忙松开屁股,两个小耳朵迅速速蔓延起一层红晕,看吴子川还在笑,怒瞪他一眼。
吴子川收住笑,看她迥然的模样,眸中的笑意不减。
怪不得有块石头他不坐,非得坐地上。胭脂暗自撅起小嘴,也坐在他身旁。
看她耳朵红红的,他轻咳一声,“娘子,你不用担心,等会我们就回去分家,让你离开那是非之地。”
“虽然地不好种,可是我们有个小营生,也得把日子过。离开吴家,你自己过自大的,也会自在不少,心里顺了,我们生娃的计划就可以提上日程,你觉得呢?”
胭脂她太想搬出去了!她不仅想搬家,她还想回家。她想家里所有的人,更米夜。
看着这陌生的世界,全然陌生的感觉,她的心里顿时低落了下来。
不过她从来不是个悲观的人,也只是低落了一瞬间,又扬起笑脸拉起吴子川的手,“家庭就要和和睦睦才会过的永久幸福,如果矛盾不调和,那还不如分开。距离产生美。”
吴子川不语,沉思了下。
胭脂拉起吴子川一前一后的回到吴家。
胭脂不吭声的站在那,吴桂枝口气不善的叫胭脂,“淡胭脂,现儿这家成啥样?还不是因为你,你哑巴了都不说话?”
胭脂小脸慢慢沉了下来,“小姑子,你咋说话的。因为你,我呸。是你跟你娘作践,所以才闹成今日的局面,我要是你就挖个坑把自已埋掉,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说作践,我瞧你是个贱货、****!你个不要脸的贱骨头,你是贱人。”吴桂枝点着胭脂鼻子就骂起来。
“你骂谁贱人?”淡胭脂怒喝道。
“就骂你了!你就是贱人!一身懒骨头的贱东西!你敢在骂我跟我娘!”吴桂枝怒哼道。
“你们都别骂了!当我这里正不存在吗?”吴天正站出来就是高声叫喝。
“我就骂她!要不是她,我早就和我哥成亲,我爹也不会吸食罂粟,娘也不会被人唾骂。”吴桂枝朝吴天正和胭脂鄙夷的吐了吐舌头。
“你.....。”胭脂怒瞪着吴桂枝。
“都闭嘴!吵吵啥!”吴子川沉声喝了一句,“桂枝你再给我嘴巴不干净,小心我不削你!”
吴桂枝张张嘴,翻着白脸儿哼一声,没有再犟嘴。
“里正这分家的事儿,再过几日吧。”吴子川叹着气道。
次日,胭脂准备回到淡家沟,她也有几日没回去瞅瞅了。
吴子川杀了前几天网的鱼,又装了些余下的蔬菜让胭脂一并带上。
这几天的日头好,田氏摘下家里的柿子,准备拿到集市去卖。
胭脂见状慌忙地叫住,“你把这些柿子拿到那里去?”
“死丫头,你还好意思回来。老娘,准备把这些柿子拿到集市去卖掉换银钱,好给你哥说媳妇。”田氏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瞅胭脂回娘家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你别拿去卖了!卖也卖不到几个钱,还不如把这些柿子做成柿子饼吧。”胭脂说道。
“我又不会做。”田氏撅起嘴道。
“你不会做,我会做。你拿个刀子来。”胭脂说道。
田氏见她这么一说,急忙地从厨屋里拿来刀子让胭脂坐在板凳上。
只见胭脂看起刀子给柿子削皮,柿子削皮后把它挂在院子里的木桩架子上。
“你得把这些柿子拿在院子里晒,等柿子透着阳光像透光的琥珀一样,要用手捏一下,柿子晒干瘪下去,有柿霜形成,隔两三天,等柿子上面晒出皱痕,就捏第二次,把籽挤出来。隔三中天捏第三次,到时候这些柿子就成柿饼了,封到缸里,起了柿霜,就能卖了!”胭脂淡淡地说道。
田氏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这柿子还能这么做。”
吴子川也坐下帮着削皮。
俩人盘恒到过了下晌,才起身离开。
婆婆刘氏拿了个布兜,“挑起熟透的甜的给胭脂带回去吃!”
这些柿子都是要拿卖钱的,要拿过去给吴家人吃?
田氏抿了抿嘴,挑了一布兜给胭脂,有些肉疼道:“反正柿子也便宜,不够吃你们去集上,几文钱就能买够吃了。”
既然几文钱就能买够吃的,不过几文钱还不舍得给,刘氏对这个儿媳妇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又挑了几个装进去,让吴子川拎着。
田氏嘴角一抽。
拎着柿子回到家,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吴桂枝正在抹着眼泪,曾氏也在垂着头。
见他俩人回来,忙说道:“你们走后有人来替你妹说亲,合了一下八字说子川冲那男子,不能住一个屋檐下,不然,这家里容易有血光之灾。”
胭脂愣了,给吴桂枝合八字,咋合到吴子川头上?就算相冲,也该是吴桂枝跟人家八字相冲吧?还住一个屋檐下见血光之灾,这摆明了是要赶人吧。
吴子咱眉头微动,看了看胭脂。
胭脂看着他,眼神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她正想着分家,这瞌睡遇到枕头。不过下一瞬间,她就愣着神,慢慢转为愤怒,“啥八字相冲,血光之灾的!你们是想把吴子川赶走吗?”
吴子川面色发白的看着曾氏和吴子川还有不知晓从哪里冒出来的吴天来几个。
“这子川的八字是大师合了好几遍的结果,子川创汇是我们吴家的人,他跟我们家人相冲,要是找个肯入赘的男子他还住在我们家,家里就要见血光之灾!”
吴天来开始也不相信,让大师又合了一遍,看胭脂和子川的脸色,他沉沉的叹口气,“子川的八子特殊,当初能带来桂枝,现在.....大师说对别人没啥,但有他在,家里不能进人。”他特意拿了吴子川的八字给大师算的卦。
胭脂心里啊了一声,这个大师肯定是老天爷派来助攻,吴子川的八字有好有坏,以前好,现在是坏的来了,那这分家的势在必行了!
吴子川抿着嘴,没有说话。
停了一会儿,吴子川抬眼,看着吴天正和曾氏,“我走。”
“好,我们走!”胭脂拉着他怒忿道。
吴桂枝立马瞪了眼,指着吴子川强势道,“他能走,你不能走!”
吴子川冷眼看着,“她是我的人,我走,她自然跟我一起走。”
“她是我们吴家人!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养大,以前又是看病又是抓药,把我们一家人折腾够呛,你得报答我们!反正你以后要不要媳妇都没事,胭脂就算是你报答给我们的!”曾氏理所当然的哼道。
吴子川冷笑,“你这话还是出去说给大家伙儿听听吧!”
“说给谁听听都是一样的!子川,我们家养育你,是对你有恩的。有恩就得报答,否则知恩不报,要遭报应的!”吴天来抿着嘴笑道。
“用得着我的时候,把我捡回来,用不着了就要赶出去。你们对我有恩?胭脂是我求她爹娘娶回来的,当初她啥都不会,你们连碗饭都不给,现在看她有用,才想抢人吧。”吴子川咄咄逼人地说道。
吴天来老脸涨红,不知道是因为有用就要,没用就赶人,还是因为当初不给饭,有用就抢人。
“呸!管她啥事儿,她不是你娶回来的吗?你欠我们家恩情,不让你还了,就拿她来还好!”吴桂枝两眼盯着胭脂,随时准备拉人。
胭脂气的火上冒火,伸手从大门后面拿了把钉耙,“什么狗屁恩情,谁欠谁恩情?无情无义,恬不自耻!还知心妄想,不用等你们进新女婿,我现在就让你们******血溅当场。”胭脂忍不住地爆粗话。
“拿个铁锹想做无敌钢铁战士?”吴桂枝前几天跟着胭脂一道去卖鱼自然学到许多新奇的词语。
曾氏一脸得意,他们几个大人,还弄不过她一个丫头片子,小贱人。以后让这女人在她手底下伺候着。
吴氏不知晓在那得来消息,一踏进屋就听见屋里闹哄哄。在屋外听了个大概,便觉得这事要闹大,就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曾氏却是丝毫没动,还眼神示意吴桂枝上去抓了胭脂。
吴桂枝蠢蠢欲试,想着从那个地方下手,能抓住胭脂,不让她拿的钉耙伤到自己。
吴氏气的生疼,愤怒的指着吴桂枝,“桂枝,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还是啥?你爹娘让你干嘛就干嘛?你跟谁学的那么不要脸,她可是你大嫂,为了那么一丁点利益,昧着良心干缺德事儿,你不怕报应?没有你大哥,那有你,这么大的恩情你看不见,你还要干出这猪狗不如的事儿,你还是人吗?”
吴桂枝被突如其来的淋骂而感到懊恼,吴氏目光凌厉,她底气不足道,“姑姑,你平时不是不待见他们,现儿反转帮他们说起话来,难不成你收受了啥好处不成?”
见吴桂枝处于弱势,曾氏有些着急,现在她还根本没有学会做鱼法子,要是让这小娼妇跟吴子川一道走了,不是让吴子川白捡了便宜不成。
“大哥,大嫂,你家子川对你们家里大恩大德,你们不回报就算了,反而.......”吴氏对此深信不疑,当初他们到处求子,结果在寺庙求了签后,才白捡了儿子,过后吴家夫妻才生得一女,吴氏她到那都会承认此事。这也是她不让他们赶走吴子川的原因。
“小姑子,想当初也是你提议让我们赶走胭脂,现在....."曾氏不解地问道。
“闭嘴,曾氏,难道这吴桂枝是你白得来的吗?”吴氏大声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