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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纸上有痕

清朝中期,张云非出任白庆县的知县。这年时值深秋,虽落叶纷飞,但天气出奇得好。刚过了晌午,张知县正在凝眉思索几个案件,忽然听见大堂外有人在鸣冤击鼓。于是让衙役把门外之人带上来。

报案的是离这里不远的苏员外和他的姑爷刘献廷。张知县接过状纸一看,原来今日是苏员外的六十大寿,刘献廷和妻子苏小翠一快来跟老岳父过寿辰。可是走到半路上,苏小翠却一头跳进了一条河里面。刘献廷见状立马也跳下去,但是怎么也捞不上来,只好跑到岳父家里,找了人才把她打捞上岸,人早已经不行了。一家人心疼得大哭,苏员外看女儿是自杀,又怕事,不让报官。但是刘献廷却认为妻子死得不明不白,就来请知县大人明断。

看罢刘献廷写的诉状,张知县问道:“你妻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状况?”刘献廷想了一下,说道:“她这段时间倒是说过自己肚子不适,我还为她买过药,但也不至于为这件事寻短见啊。”想了想,又补充道:“前天晚上,她疼得厉害,并在床上打滚,说不想来为老人祝寿了,是我好生相劝,才不得不来的。”张知县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略微沉吟了一下,就带领衙役、仵作一行来到苏员外家。

苏小翠的尸体放在堂屋里。仵作查验过之后,汇报说苏小翠确实是溺水身亡。说着递过从她衣服兜里发现的一张纸,上面只写着几个大字:疼,疼,要命得疼。张知县琢磨着也许她是真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他还是把纸条攥在手里,又沉吟了一下,对苏员外和张献廷说道:“看来这件事很明朗了,苏小翠因为身体疼痛难当,只好以死解脱。”并且嘱咐他们一家人要节哀顺变,赶紧料理后事吧。闻听此言,一家人又大哭不止。甚是悲痛,让周围的人也不禁潸然泪下。张知县往外走了几步又倒回来,问刘献廷家住哪里,刘献廷含着眼泪说道:“我住刘家湾。”

出了苏员外的家门。张知县没有回府,而是带人直奔刘家湾。他不由得想起前天刚发生在刘家湾的另一个案子。

今天一大早,张知县边饮茶边批阅案卷,忽然听见大堂外有人正在鸣冤击鼓。于是让衙役把门外之人带上来。

来人自称叫刘云亮,是刘家湾的。张知县问你有何冤情赶紧说出来。刘云亮慌慌张张地说自己的堂弟刘小武被人害死在家中了。并一口咬定是张德生所为。张知县忙问何以见得是张德生干的。刘元亮说自己的伯父早年得病去世,只剩下伯母刘氏和堂弟刘小武。当年伯父跟邻居张德生合伙做生意,后来张德生耍了个诡计,使得伯父生意破产,张德生就趁机把伯父的家产悉数搬走。我堂弟刘小武气不过,多次找张德生讨债,但都被怕事的伯母劝回。但堂弟多次扬言要亲手杀了他。所以为了除掉这个威胁,张德生就下了毒手。“另外,”刘云亮补充道:“今早发现张德生时候,他全身都是血。”

听罢刘云亮的叙述,张知县没有立断。而是带人来到刘家。这是一个大院子,西面住着刘氏,大院子的东面还有一个独门小院。里面住着已经成年人了的刘小武。院子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双肩抖动,哭个不停。她就是死者的母亲刘氏。据她所说,今早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见儿子起床,就去敲门,但是没有动静,里面闩着门,她推也没有推开,于是慌乱中就去街上找人来帮忙,正好撞见了邻居张德生,“我本不想找他的,因为我们两家有仇,但是他见我慌里慌张的,就主动问我何事这么要紧,我就告诉他想找个人来看看我儿子。他二话没说,就跟着我来了。他从前面的窗子里爬了进去,却发现刘小武已经满身是血,早已经死了。”

张知县在刘氏的指点下,来到刘小武的房间,阵阵血腥味扑面而来。刘小武蜷缩在床上,胸口有两个大窟窿。双目圆睁,甚是吓人。

张知县查看现场,发现刘小武极有可能是在房中被害的,而且屋内还有打斗的痕迹。因为如果按照刘氏的描述,房门反闩着,几面墙壁上又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没有擦拭的痕迹。后面的窗户上钉着厚厚的木板,张知县试着推了推,没有推开。只有前面窗户上有爬入的痕迹。并且有血迹,但不是尸体拖入时留下的。所以刘小武一定是屋里的。而且应该是熟人作案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刘云亮提示说:“大人,张德生就住在东边,平时进出刘家很是方便,他身子灵活,又有力气,半夜里要进入刘小武的房间也不是难事。”

张知县命衙役到张德生家去搜,过了一会儿,张德生就被带来了,还从他家里搜出带有血迹的衣服。

实地查看完毕,张知县吩咐人把刘小武的尸体成殓起来。然后,让衙役带着张德生等,回县衙受审。

县衙内,一派肃静。张德生踉跄着被带上来,人还未站稳,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老爷,小民冤枉啊。”

张知县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大胆刁民,你何冤之有?刘小武多次扬言要杀你,你怀恨在心,将他残忍地杀害,现在快把自己的罪行如实招来!”刘德生哆嗦着说:“老爷,小民早先的确跟刘小武的父亲合伙做生意,但是因为他经营不善,所以亏了本,还把我的那一部分货物也搭了进去,所以我就按照之前定好的契约,用他的家产来弥补我的损失,但是刘小武不听我的解释,以为我抢了他家的东西,就想杀死我。多年来我一直想跟他家和好,毕竟都是街坊邻居,何必弄得这么僵持呢,所以小民断不敢,也不忍心将他杀死。请大人明察。”说着就递过当年做生意时跟刘小武父亲订的契约。

张知县看过契约,想了片刻,问道:“那么,在你家里搜出的血衣该如何解释呢?”

张德生说:“今早看着刘氏在街上急急的样子,我料想他们家可能遇到了什么难事,于是就主动上前询问,听她讲了之后,我二话没说就跟着来到她家里,我用力也没有把门推开,就只好从前面窗户里爬进去,本以为刘小武还活着,就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于是沾染上了很多血。”

这时刘云亮说道:“老爷,小人的堂弟刘小武平日为人仁厚,除了得罪张德生外,没有与别人结过冤仇,所以人定是他杀的。”

跪在一边的刘氏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个捕快过来问知县是否要动大刑,张知县摆摆手,说道:“据我观察,他应该不是凶手。先把他关起来吧。”案子就这样搁置下来。但是,张知县一直在寻找着蛛丝马迹,以他这些年办案的经验,坚信鸟飞过会留下鸟鸣声,人走过会留下脚痕迹。

一路上,张知县回想着案件的前前后后。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惆怅,刘小武死得蹊跷,还没有查明。苏小翠又死,这一下刘家湾又多了个死人。这时,他从袖口里拿出那张纸来仔细端看。不知不觉就到了刘小武的家。刘氏见知县大人又来了,心想一定是儿子的案子有眉目了,赶紧迎上来。张知县把她叫到一边,问道:“你跟本官如实招来,你家儿子跟什么女人有过来往?”刘氏一听,连忙摇头,说:“我家小武平时就爱作诗写文章,根本不喜欢什么女人,别人给他说媒,他连理都不理,有几次还把非要给他提亲的媒婆给骂了出去。不过,不过,他跟他的表妹倒是很非常恩爱的。经常来找他玩。”张知县好像对她这句话很感兴趣,“你家儿子可是早到了该婚娶的年龄了。他的表妹住在哪里?”刘氏眼睛就扑簌扑簌的落下泪来。骂了几句儿子不肖的话来。然后说他表妹就也住在这个村子里。

张知县让她再次打开刘小武的房门。他先是看了刘小武的一些书籍作品,然后他又重新勘验现场。站在屋中央,他认真审视周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刘献廷家在什么地方?”刘氏回答:“屋后就是。”张知县哦了一声,然后问:“到他家怎么走?”刘氏说:“别看他家就在屋后,但是要到他家大门口得绕好几条街才行。”张知县摇了摇头,眼光突然落在了后面的墙上。于是让人打开后窗户上的木板,两个衙役带了工具上来就拆,但是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木板就掉下来了,张知县细细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木板是装在窗上的槽里的,外后推的话,怎么也不会推开。他为自己当时的这个疏忽懊悔不已。

他站在桌子上往后看,发现是个很雅致的小院。几棵茂盛的梧桐树遮蔽了半个院子。还不断传来声声鸟鸣声。忽然,有个东西好像在自己的眼前闪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才发现是躺在地上的一个木梯子。他收回目光,仔细看窗台上,发现有血滴过的痕迹。于是他下到地上,带人出了刘氏的家,从街上转了一大圈才来到刘献廷的家门口,让人撬开大门,来到院子里,仔细看那木梯子,虽然经过认真擦拭,但上面的血迹似隐似现。于是让衙役开始搜查整个房子。他则进到堂屋里仔细查看。不一会儿,捕快报告说从地窖里搜出了一件血衣。他又一次来到院子里,看见地上有隐隐约约的血迹。

天傍黑时,张知县带人到苏员外家。苏员外家里已经张了灯。苏小翠的后事已经料理完了。按说刘献廷应该回家了,但不知何故,他仍然在老岳丈家里逗留着。张知县一行神色慌张,苏员外忙问何事,张知县也不回答,而是见到刘献廷急急地说:“幸好找到你了,我家内人也是肚子疼得厉害,麻烦写出你妻子的病状来,看跟我内人的病症是否一样,我好以此去郎中那里取药。”苏员外就赶紧拿出笔墨纸张来,刘献廷犹豫了一会,还是写出了“肚疼翻滚,疼痛要命”这几个字,交给张知县。张知县却并不心急了,而是很有兴致地在那里看,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苏员外看不下去了,说道:“大人,病来如山倒,快治为好。”张知县却说:“你是读书人,看看这两张纸上的字写得一样吗?”说着从袖口里掏出来另一张纸,却是苏小翠那天写下的遗书。苏员外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张知县,然后接过两张纸,在灯下看。“您是说这两张上面的字迹一样?”张知县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刘献廷脸都煞白了。

“现在你家里倒是看不出死人的悲痛气氛了,转变很是快啊。”张知县看着满屋的灯光说道。苏员外叹了口气,“不瞒大人您说,小翠没有长命的福分,再说人死不能复活,我已经决定把小女儿嫁给刘献廷了。”没想到话刚说到这里。刘献廷连忙说:“不不不,我其实也不愿意这样的。”边伸出手一把抓过了苏员外手里的两张纸。张知县大笑一声,说道:“你急什么啊,为了把苏小翠除掉,你是煞费苦心啊,你做过的事情,快如实招来!”

刘献廷则大呼冤枉。张知县料到他会这样,于是说道:“是因为她跟刘小武来往的缘故吧?可是你应当报官才是,万不该把刘小武杀掉。”

刘献廷闻听此言,扭过头看了看衙役手中的血衣,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跟刘小武有来往?既然你知道是他跟我妻子有来往,那杀了他就是报仇,你不能治我的罪。”

张知县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玉佩,问:“你认识这个吗?”刘献廷脸马上就变白了,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张知县让苏员外的内人和小女儿暂且回避一下,只留下苏员外,然后对刘献廷说:“好吧,你先告诉我是怎样杀死刘小武的。”

刘献廷泪光闪闪的,一字一句地交代起来。三年前跟苏小翠结婚后,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十分相爱,张献廷原是个读书人,后来跟着叔父做生意,很快显示出了自己的精明能干,他经营布匹,经常走南闯北的,很少着家。害的苏小翠经常独守空房。就跟前面的刘小武有了来往,为了省事,刘小武就推开自己的窗户,然后顺着梯子下来,来苏小翠家里。这事被刘献廷查闻到了风声,心里非常生气,于是这天他假称要到外地去提货。一早出了门,然后转身到了朋友家里喝酒,等到半夜三更,杀了个回马枪,直奔家里,用钥匙打开家门,屋里却只有苏小翠一个人,他不甘心地在房间里找了好几遍,也没有见到刘晓武的影子。就大声责问:“你把那个小子藏到哪里去了?”苏小翠却说:“他早走了,我们几个人一直在吟诗作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闻听此言,刘献廷火冒三丈,只见他手里举着钢刀,就要砍苏小翠。本想吓唬一下,苏小翠却并不躲闪。他就扔了钢刀。

可是到了后半夜,刘献廷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都是刘小武跟苏小翠的身影,越想越难受,于是借口说要去小解。出了门,他到院子里看见通往刘小武家的梯子还在,于是提了刀子就上去了,对准熟睡中的刘小武就是一阵猛砍。并取走了他胸前的玉佩。

说到这里,刘献廷已经是泣不成声。苏员外的脸则是阵阵泛白。刘献廷说:“大人,我都交代了,您就放过我吧,要不是这个刘小武,小翠她也不会寻短见,我也不会家破人亡,现在老岳丈已经答应让我跟小翠的妹妹好,但是从心里说我也不想这样。”

张知县冷笑一声,说:“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的老岳丈知道苏小翠是被你逼死的,会把小翠的妹妹嫁给你吗?”刘献廷看了看旁边的老岳丈,继续为自己辩解,说小翠不是被自己逼死的。张知县问道:“那我问你,为何要撒谎,我去董郎中那里问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到他那里拿过药。也就是说小翠根本就没有什么病。你为何要让小翠随身带着这份遗书?”

这时,苏员外到里屋,拿出来一个小本子,颤抖着递给张知县,说:“大人,这是今天我女儿的尸体打捞上来后,从她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另一样东西,我算计着小翠的死或许与这个有关。”张知县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竟然是苏小翠跟刘小武通奸的全过程。然后对刘献廷说:“这才是小翠的笔迹,我在你家里都查验过了,所有的纸张上面都是小翠写的,唯独没有你的。所以我才设计让你写那个症状。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让我动刑!”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字字如铁,让人不容反驳。

见事情完全败露,刘献廷只好交代。原来他出去杀了刘小武,回来跟苏小翠说了之后,苏小翠吓傻了。刘献廷原本也要把她一块杀了,然后一走了之,但是突然之间,他想起来一个主意。于是对苏小翠说:“我原谅你也行,不过你得写个保证书,把你俩相处的过程完完整整地写出来。”苏小翠说:“我不写,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架不住刘献廷的紧逼,于是为了活命,苏小翠只好在烛光下把怎样跟刘小武在一起的事情都详细地交代了一遍,在刘献廷的逼迫下,也写了不少淫言秽语。足足写满了十张纸。刘献廷又爬上梯子,用原先的木板把窗户遮挡好。又擦拭了梯子上血迹。

第二天,他们一块往苏员外家里赶去。一路上,刘献廷对这个事情一提再提,还让苏小翠边走边读昨晚上写的那些东西。苏小翠是边度边落泪,几次请求刘献廷不要这样了,否则自己真没法活了。但是刘献廷仍然不放过她,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河边,小翠就扑通一下跳了进去。捞上尸体,让知县查验过后,苏员外家相信了苏小翠是因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而寻短见的。于是很快料理了善后。

听到这里,张知县说:“逼死了苏小翠,恐怕你还另有所图吧?否则也不会赖下不走。”

刘献廷哭着说:“大人,其实我是真的不想害死小翠,她知书达理,也很贤惠,都是因为我常年不在家,她才跟刘小武有了奸情,虽然这样,我还是希望她能迷途知返,好好跟我过日子。我让她写那些东西,也是本想让老岳父知道后,好好教训教训她。”

苏员外已经是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说道:“大人,我好糊涂啊,要不是您及时破案,识破这个无赖,我家小女儿恐怕就喂到这个狼的口里了,今料理完小翠的后事,他没有急于赶回家,而是想再住几天。下午他一直在叹息,我问他以后该怎么办,他说自己很难过,家里有万贯财产不知道该跟谁享受。都怪我爱贪便宜,闻听此言,心里琢磨开了,是啊,大女儿好苦,没有享福的命,不如让小女儿跟刘献廷完婚,这样就能拴住这个有本事的女婿了。于是我支支吾吾地向刘献廷透露了一下。刘献廷也愿意。”

刚说完,苏员外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张知县说:“刘献廷啊刘献廷,你还没有说实话,到底谁杀的刘小武,快快如实招来!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难道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杀刘小武溅在你身上的血总不会滴落的你家满院子都是吧,很明显是凶手也受了伤,这也正好印证了现场刘小武跟凶犯有打斗的痕迹。可是看看你,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伤痕。”这句话,字字如铁,充满了威严。

刘献廷哀叹了一声,说道:“看来什么也瞒不过您了,杀害刘小武的是辛大同。”“辛大同是谁?”

刘献廷不得不说了实话。原来因为经常在外面跑生意,认识了不少人,其中在一个客栈里,他认识了老板娘辛圆圆,这个辛圆圆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能说会道,没多久,就把刘献廷迷惑得神魂颠倒,老板娘的男人去年已死,于是乎,他们就同居在了一起。昨天晚上,请来杀害刘小武的是老板娘弟弟辛大同。因为刘献廷胆小,根本不敢杀人。就提出来让辛大同帮忙。按说辛圆圆是不同意杀死刘小武的,留着他继续跟苏小翠来往,刘献廷就可以死心塌地跟自己好了。但是刘献廷私下里跟辛大同说如果杀死刘小武自己可以付一大笔钱给他。辛大同就同意了,于是昨晚跟着刘献廷回了家,并按照刘献廷的暗号,他从梯子上爬到刘小武的家里,把刘小武给杀死了。

刘献廷说:“大人,我是真的不想让小翠死啊,这几年我发现辛圆圆除了要我的钱,根本不是真心跟我好,我就是想让老岳丈发现她的奸情后好好训斥她一通,以后安守妇道,可以好好过日子。至于娶她的妹妹,也真不是我的主意。”

张知县痛斥道:“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还怪妻子对你不忠,真是岂有此理,胆大妄为!”并连夜将他押解回县衙。

第二天用了不到半天的工夫,捕快就把辛圆圆和辛大同捉拿归案了。

张知县继续说:“我在这里给小翠洗刷一下名声,她跟刘晓武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只不过是邻里之间的正常往来而已。倒是你,风流成性,放荡不羁。”

见刘献廷低头不语,张知县拿出来另一张纸,都是苏小翠写的,她写丈夫有了钱后,无论有没有生意,都不回家,而是逛妓院,吃喝玩乐。这让苏小翠非常生气,就故意跟刘晓武接近,好以此让刘献廷警觉,回头转意。

张知县说那天晚上刘晓武也根本没有去跟她幽会。因为去了一个好友那里。在那里喝了一通酒很晚了才回来。没想到,在熟睡中就被你给杀了。你不光杀了他,得了他的玉佩,还在房间里搜到不少值钱的东西吧。”

大家听了都震惊不已。苏员外把女儿写的纸拿过来读了一遍,老泪纵横。唯独刘献廷脸已经没有了人色。他还是狡辩说孤男寡女见面肯定没办什么好事。张知县就让人把一个妙龄女子叫上来。这就是刘晓武的表妹。她说自己确实跟表哥相爱,也是多才多艺,就经常跟表哥去苏小翠家玩,所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奸情。刘献廷痛不欲生,绝没想到妻子竟如此清白。喃喃地说:“怪不得那天晚上,让她写跟刘小武的奸情时,她怎么也写不出来。最后都是按照我编好的内容写成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知县让人把刘献廷、辛大同等人打入大牢。然后放出了张德生。一桩沸沸扬扬的案子终于水落石出。

后来,捕头问张知县是怎么想到把这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的,他说:“那天拿到苏小翠的遗书,看见这纸有点面熟,后来想起来第一次查看现场时在刘小武的家里似曾看见过,所以就感到其中定有蹊跷。我后来推断这一定是刘小武常把自己写的文章拿给苏小翠炫耀,有时也会把白纸带过去一些现场作文写诗,没想到那晚在张献廷的威逼下,苏小翠正是用这些纸写的自己跟刘小武相好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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