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杜甫《赠李白》
树林阴翳草木成荫乍一看尚无危险之迹象实则机关重重杀机四伏,狂妄之人往往被表象所迷惑以至陷入绝境不易脱身,传言迷林阵犹如被诅咒的蛊惑之地,百年苍松灵气附体常有杀意善袭经过之物,飞禽入之不见影,走兽闻之退三舍,其险恶怎一个“奇”字了得?
却说燕凌天方才躲过致命一击本叹了口气却又倒吸凉气,一条金鳞毒蛇正死死缠绕他的胳膊蛇信子搅动齿缝致命毒液、眼睛发散出血红色光妄图将他吞噬,而脚下五彩斑斓的蛇群正向他逼近其阵势犹如巨大蜘蛛网正迅速收缩。
“大事不妙。”他顿生一身冷汗大吼一声掐蛇七寸向上飞跃,浸着剧毒的冰冷蛇液喷溅在他的脸上离眼睛不足半寸,这条冷血动物将他手臂紧紧缠绕毫无松开的迹象,燕凌天拔出短刀断其头不一会儿蛇不动了,此时树下蛇群正飞快爬上来他只能跳到一旁树上稳稳立于枝头。
“没事了。”他大口喘息着难以抑制内心惊悸,“幸亏反应快否则刚入迷林当即死掉,传出去岂不让江湖兄弟们耻笑?”
“迷林阵尚且如此后面的阵势险恶程度不言而喻,难怪夜素馨断定我不能破迷林阵,哼,小看我的能力必然让你失言。”坚不可摧的意志在深邃浩瀚的脑海构筑成一道固若金汤的壁垒。
他饶有兴味地紧握玉龙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再次投射在剑身反射出阵阵幽幽寒光宛若穿越了时间的脚步邂逅几千万光年神秘地方,确是把好剑。当年在常人眼里燕凌天的父亲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铸剑师,似乎除铸剑外没其他拿手本领。
实则不然,他本西北匈奴大汗因兄弟挑拨离间终至内乱为躲避追杀,带着年幼儿子在侍卫的保护下一路遭遇重重阻隔最终逃到洛阳,在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重整旗鼓筹划起兵,但经历战争洗礼侍卫们早已寥寥无几失去信心纷纷离去,此计也胎死腹中,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去铸剑,后来在一次种族冲突中被重伤死前把玉龙剑交于燕凌天。甚至燕凌天也不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因为父亲不愿让儿子卷入争端与冲突中,过平淡的生活才是他的夙愿,剑乃防身之物非在危急关头不应唐突开锋。
“惭愧啊,以我现在的功力还不够资格持这把独行天下苍龙剑!是谁说大话自诩天下无敌?如此小阵便险些丧命,既然老爹铸此剑我必然要对得起他老人家夙愿。”心里琢磨着自家反倒笑了,又婆婆妈妈了,不够大丈夫。
于是乎燕凌天构思着这么一副场景:月黑风高之夜杀手突然出现将素羽组织围得水泄不通,寂星宇率众人顽强阻挡无奈杀手来势汹汹且功力过人,盟主虽武功盖世却双拳不敌四手终被俘获,夜素馨与杀手搏斗亦被制服,素羽组织面临覆灭。
千钧一发之际燕凌天宛若救世神灵披着月光戴着星辰乘着疾风从天而降,如此阵势惊得杀手四散逃命,燕凌天大喝一声:“小鬼休走,如不受死更待何时?”这群人全部被施魔法动弹不得,独凭一人之力将他们捆了双脚倒挂枝头随意处置。
正想得入迷突然脚下暗索收紧霎那间牢牢捆住他的双脚倒挂树梢,剑也掉在地上,他随着绳索自由摆动不能自控,此时枝叶间一阵躁动一群暴躁的猴子怪叫着围了上来。
失去兵器的燕凌天也无能为力挥舞着双手生怕这些躁动不安的动物扑上来将其当作猎物撕扯,看到不远处的树干他奋力摇摆过去,手刚抓住树枝便窜过来一只猴子。燕凌天夸张地把嘴张撑大恶煞凶神似乎要吃掉那家伙,孰知这东西比他还凶发出怪叫其声尖锐而富穿透力,妄图要把牙齿吐出来,伸出强有力的爪子撕扯他的脸,吓得他连忙松开手在空中荡秋天。
“我可不想就这样一直倒挂着入夜后必然凶多吉少,这该如何是好?”正踌躇不安这群猴子对这个外来之物越看越不顺眼一股脑地扑上来撕扯啃咬,“欺人太甚,住手!”他大叫着抓起两只猴子掷于地刚好触动机关绳索当即断掉。在手指触地的一瞬他飞速捡起宝剑斩断绳索顺势并将其扎进树干稳稳地站在剑身,方才触地的地方“砰砰砰”地弹起能立即置人于死地的铁夹。他叹了口气一身冷汗不见踪迹:“看来得谨小慎微才好否则多半命丧于此。”
天空拉起幕布,转眼间黑了下来夜色浓浓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人走在阴森幽寂的迷林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紧握着手中唯一有安全感的宝剑屏气凝神感知周围气流的变化和微弱的声波,没有高傲自大与不屑一顾,在这个布满机关的阵中稍有不慎就有断送性命的可能。
飘荡着两百自称天下第一的剑客、杀手的冤魂,因为太高看自己而在此地遗恨,其实那些机关很容易避免,白天靠眼力和判断力夜里靠听力与感知力,对于身经百战的人而言能做到这些似乎容易然多数人由于在侥幸躲过几次陷阱后紧张而失去基本的理智。
“别紧张,燕凌天你一定行的!”他紧握宝剑缓缓向前明显感觉到胸膛中急速跳动的鼓点。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抑或是孕育着阴谋诡计、从未谋面的物种所发出的命令或召唤,变幻不定的奇异声响不使人感觉有何攻击性,如同清商乐、西凉乐、高昌乐、龟兹乐、康国乐、安国乐、天竺乐、高丽乐的融合,不可言之更难以抗拒。
燕凌天不由自主眩晕,半跪在地苍龙剑似有千斤重不能拿动。他努力使自己不迷失、尽力保持清醒,忽然的一瞬思想若乎上升一种境界便感觉好了许多。原来这种声音是迷林隐匿着的强大武器,那是古树与魂魄独具风味的合奏,人一旦迷失便在失去自卫能力时遭到夜行动物与非生物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