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目送林小公子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叫来小二结账才发现自己跑得急,没有带银两出来,全都内的人都知道他曲公子的大名,要是在晋庭楼吃了霸王餐,传出去,他可就别想进宫了。
“曲公子,一共一百二十二两,您是给银子还是给银票?”小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回应,又问了一遍。
这林小公子真能吃,一顿吃了一百多两,也不结了账再走,曲陌看着小二一脸为难,给银子还是银票,给脸行吗?他道:“抱歉啊小二哥,曲某今日出来的急,没带银子,改日送来可好?”
小二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曲家是都内大家,不过晋庭楼也有晋庭楼的规矩,不如我跟曲公子回府去取?”
听起来可行,就是他现在不能回家,想来太傅府也不会在意这一百多两银子,他道:“好。”
小二跟着他到太傅府取了钱,张尹之将他拉到内院才问他,“你做什么去了晋庭楼?不是回府去应付月媒了吗?”
曲陌一脸委屈,“我哪像尹之你呀,那些月媒我看了就头疼,我可没本事像你当年那样舌战月媒三天三夜,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他趴到张尹之的床榻上,拽着他的衣摆,“我今日遇到了一个小公子,那小公子可有趣了,而且似乎对你的事十分上心。”
张尹之饶有兴趣,“哦?说说看。”
一看张尹之对此事感兴趣,他坐起来正色道:“原本我是回家了,可是看到那些月媒我就赶紧跑了,我在前边跑,她们就在后边追,后来多亏了林小公子,才摆脱那些人,于是我就请他去晋庭楼吃饭。”
张尹之点点头,他接着说:“那小公子名叫林犹恭,今年才十七,说是万家县令的公子,冲着新帝陛下的征选来的,不过他还没及冠。”
“万家县令?”张尹之重复这四个字,“可是边境万家?”
曲陌点点头,听他道:“我听说万家虽小,却有驻军十万,万家县令官在七品却是由陛下亲监的,他若是万家县令之子,你没有将提前行成年礼之事叫他知道吧!”
“啊?”曲陌绝望的看着他,“说了,他还说这是欺君之罪。”
张尹之闻言直摇头,“你这么聪明,怎么在此事上犯糊涂?官场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万家县令是能直觐陛下的,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如今无事还好,日后但凡出事,单单这一条便会断你曲家满门性命!”
“啊?可是,我没想那么多,他说他才十七,我心道难不成他也是提早行了成年礼,所以才告诉他的,那怎么办?”
张尹之摇摇头,“你说他对我的事上心,又是怎么回事?”
曲陌现在满心都想着曲家的满门性命,随口答道:“他问我你是否会去参选,我说不会,他便问我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去参选。”
“让我参选?”张尹之重复这四个字,“子玉,你待在这里,我去找祖父商量。”
书案前张尹之告诉了张太傅此事的来龙去脉,张太傅苦思冥想却猜不透新帝陛下的用用意,张尹之道:“祖父,新帝陛下先前已经试探过孙儿了,现在又刻意让万家县令之子来找子玉,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家如今在朝中已无势力,陛下不该盯着张家,太后让你我进宫教授陛下,明显是希望老夫能辅佐明君,若不然这就是陛下一人的意思,陛下对老夫不满,从而迁怒于你,才会处处刁难呐!”
“祖父别这么说,若是陛下只刁难孙儿一人,而放过我张家,孙儿愿意代张家受过,不过,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太傅捋了捋胡子,在书案后坐下,“静观其变,万家县令之子的试探不会就此结束,我们只能等了,毕竟……君心难测!”
“是,孙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