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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暖暖受伤

可她没有时间了,最后看了眼暖暖,心里总是将这孩子看成自己的玄孙女。

真好……

她这一生,手上算不得干净,却也不至于污浊的连自己的玄孙都抱不得。

她伸出手去,想要去抱暖暖。顾烟寒还没来得靠近,那只骨瘦如柴的手猛然落下。

太后——薨了——

宫里哭声一片,各处都是白绸。顾烟寒给太后尽了一份心,席慕远请命让她和暖暖先回去。

皇帝虽在悲痛之中,但对太后之事也早有准备。知道顾烟寒身子并不好,当下同意,却留席慕远在宫内继续服孝。

他从小被太后当做亲孙教养,与太子一道服丧倒也没有人说什么。

席慕远也没有怨言,尽心尽力为太后守灵三天。

因为太后新丧,举国哀悼,所有歌舞声乐都被严禁。就连过年,都寡淡很多。

顾烟寒一早受了各处下人们的磕头,发了过年红包,便让人散了。

宫中晚间还有宫宴,皇帝也没兴致,众人说了会儿话,也早早的散了。

回去的路上,席慕远将顾烟寒带到相国寺。望着被单独供奉在上面的两个灵位,顾烟寒忽然泪流满面。

那是她父母的灵位……

怪不得席慕远上次好好的问她后世的父母叫什么名字,还非要她写下来,原来是这样……

“给岳父岳母上香吧。”席慕远递来三柱清香。

“谢谢……”顾烟寒感激的接过,拜过之后将香烛插上。

“本王让住持做法事超度。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有这份心,就令顾烟寒很感动:“谢谢……”

“你是本王王妃。”做什么都是他应该的。

上过供奉,两人才回府。

暖暖早早的与乳娘一道睡下,顾烟寒进去看了眼,小家伙半握着小拳头,鼻翼一翕一合,睡的那叫一个熟。

顾烟寒忍不住又是波了一口,这才回内室。

席慕远早早的洗漱完等着她,顾烟寒刚回来就被他抱起丢到床上。

“我还没沐浴!”

“反正一会儿也要洗。”席慕远吻上她。他可已经好久没同王妃亲热过!仔细一算,都快一年了!正常男人能忍到他这个份上的没几个!

衣裳很快被除去,席慕远正要大展雄风,外头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王爷,常姑娘请您过去。”是碎星阁的丫鬟。

席慕远怒斥:“滚!”

丫鬟被吓坏,连忙逃走。

席慕远正要继续,顾烟寒一个翻身将他再一次踹了下去。

“烟儿!”

“你也滚!”

席慕远不听,试图上床,结果再一次被顾烟寒踢下床。

洛北王一脸懵逼,他又做错什么了?

顾烟寒去洗澡,夏至为她擦背。顾烟寒问:“门口是谁在当值?”

“是琥珀。”

“转告她,规矩就是规矩,谁让她自作主张?”

夏至脸色一白:“琥珀她绝对不敢收碎星阁的贿赂……”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我不需要她这样的擅自做主!”顾烟寒难得对身边人动怒,“你告诉她,若是再这般自作主张放不是正院的人进来,就早些出去。”

“是……”

站在净室门口偷听的席慕远这下放了心。王妃因为刚刚之事被打搅,也是很不开心嘛!原来不是生他的气啊!

他回到床上躺着,心不在焉的找了本书,连拿反了都没注意到。

顾烟寒沐浴完出来就见他这副明明想吃热豆腐还怕烫,非要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

“王爷,你东西掉了。”

席慕远一愣:“什么?”

“自己下床看。”

席慕远好奇的下床,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啊。”

顾烟寒趁机上床,将烟黛罗帐一拉:“满地的节操你没看见吗?”

席慕远哪里懂这种东西,见顾烟寒上床自己也要上去。顾烟寒一脚踹过去,被他握住:“王妃,本王平时让着你,不代表真的赢不了你。”

听他得意洋洋的语气,顾烟寒就气不打一处来:“碎星阁找你。”

“本王不去。”碎星阁里的又不是他的王妃,凭什么要他随叫随到!

顾烟寒冷哼:“我生暖暖的时候,你怎么去的那么快?”

说起这个,席慕远气短:“本王不是没想到你要生么……”顾烟寒要是当时说要生,常雅容是死是活他才不会在意!

他隔着罗帐要吻顾烟寒,被顾烟寒一大脚丫子凑上去,被席慕远再一次捉住。

“你也不嫌臭!”

“王妃的,香的。”洛北王厚颜无耻。

顾烟寒倒是倏然被他逗笑了。

席慕远趁机摸进来,刚抱住顾烟寒,外头再一次传来敲门声:“王、王爷……碎星阁的人又来了……”

顾烟寒听见这三个字就火大,当下又把席慕远踢下床。

席慕远满腔怒意自然不能对着顾烟寒发,冲门口怒道:“去告诉常雅容,王府爱住住,不住滚!少来烦本王!”

他又一次要上床,这回顾烟寒说什么也不同意。

洛北王很无辜:“烟儿?你气什么?本王不是没走么!”

“我睡的好好的,来个女人找你,我不生气还得高兴?”顾烟寒反问。

“可本王没去啊……”所以关他什么事?

“可我就是生气!”

洛北王第一次在自己家里睡美人榻。半夜顾烟寒心疼他,怕他冻着,又丢一床被子过去。

席慕远装睡,顾烟寒只能给他盖被子。席慕远趁机抱住她狠狠亲了一口。他就知道王妃心里还是有他的!

席慕远压在她身上:“担心本王?”

顾烟寒一个大白眼。

席慕远成竹在胸:“你就不要口是心非了。”

“哼。”

“暖暖都有了,王妃就不要再闹了。嗯?”席慕远的手不安分的探入顾烟寒的衣襟。

正要做些什么,顾烟寒连打两个喷嚏,他又连忙收回手,将顾烟寒用被子裹紧抱回到床上,“别冻着。”

顾烟寒钻入自己的被窝睡大觉,席慕远生生又忍了一晚。

年初一的清晨很安静,顾烟寒用了早膳,见天气不错也没风,就抱着暖暖出去散步。

路过一个岔路口,她往前前方忽然停下脚步。她还记得在这里,秋竹第一次朝她投诚,告诉她关于常雅容和碎星阁的消息。

如今秋竹抛尸荒野,常雅容倒是重新入住碎星阁。

正想着,迎面通向碎星阁的小路上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走来。见到顾烟寒一愣,不是像寻常下人冲她行礼,第一反应却是转身就逃。

“抓住他!”顾烟寒本能的喊出来。

随行的扫雪第一个冲上去,那人听到动静也飞速的往前逃去,扫雪一时竟追不上!

好快的轻功!绝不低于洛风!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洛北王的人!否则,见到她不会是这般模样!

顾烟寒抱紧暖暖,心里却紧张起来。洛北王府的守卫不低于皇宫,怎么会有外人混进来?

席慕远这会儿在祠堂,赶来需要一段时间。若是期间有人对她和暖暖不利,她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来想去,顾烟寒叫来白虎:“你带几个人去碎星阁看看,务必小心!”

白虎已经知道府里混进来了人,心下正发愁,连忙带人去碎星阁。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顾烟寒不信邪,又不放心让暖暖先回正院,索性抱着她,带着一大群侍卫去碎星阁。

常雅容躺在床上养伤,见她来,露出一抹挑衅:“王妃在我这里要查什么?我可什么也没有。”

“你吃的住的都是王爷的,的确什么也没有。”顾烟寒冷冷道。

常雅容不服:“王妃吃的住的难得不是王爷的?王妃又有什么?”

“我有金山银山一样的嫁妆啊。”顾烟寒轻飘飘的拉着仇恨,“更何况,你这一口一个王妃喊着,我吃王爷的,住王爷的,又有什么问题?”

常雅容被噎住。

顾烟寒进屋仔细打量着常雅容的住处。装饰不多,很生硬,看得出当年席慕远在这里居住过的痕迹。

常雅容不像是个极简主义者,她入住这么久都只有这些东西,说明她很有可能并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

她的目标,难道是正院?

顾烟寒心间闪过一道恶寒,抱紧暖暖端起一旁的常雅容喝了一半的药碗。里面还有小半碗药汁,闻得出里面都是上好的药材。

“谁开的药?”顾烟寒问。

“妙手堂的张大夫。”碎星阁丫鬟道。

“常姑娘的膝盖怎么样了?”顾烟寒又问。

常雅容眼中闪过一道恼恨:“好多了,劳王妃记挂。”

“不劳。给我看看。”

“不劳烦王妃。”常雅容可不同意。

顾烟寒冷冷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颜夏与夏至当即上前:“常姑娘是自己给王妃看,还是我们帮你?”

碎星阁的丫鬟想要护主,被顾烟寒斜睨一眼:“你想吃里扒外?”

丫鬟一震。

顾烟寒瞥见她头上那只玳瑁簪子,眼底浮现冷意。常雅容孤身从漠北归来,居然有珍贵的玳瑁簪子能赏人笼络人心!她哪来的这些东西?

颜夏与夏至对了个眼神,两人上前就要掀常雅容的被子。

常雅容连忙喊停:“慢着!我自己来!”她忍着怒火看向顾烟寒身旁的白虎,“怎么说我也是王爷的人,王妃总得让外男回避吧?”

“白虎,退下。”顾烟寒将暖暖递给他,“去外室便可,别冻着暖暖。”

白虎会意的带人退下。

常雅容慢慢坐在床上,拉起裤脚露出自己的膝盖。膝盖仍旧是被冻僵的紫色,但上面涂着的药膏令顾烟寒一震。

这是治疗冻伤的绝好药膏,价值连城,却不是中原的药材……

她狐疑的看向常雅容:“这是什么药膏?”

常雅容面上闪过一道得意:“王妃不是懂医术吗?这点都看不出?”

顾烟寒当然看得出!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这样珍贵的漠北药材王府的确有,但存放在库房里。没有人来跟她要过对牌,但常雅容用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席慕远发了话。

顾烟寒原本见席慕远对常雅容这段时间冷言冷语,心里的疙瘩小了不少。这会儿火气又是蹭蹭蹭的往上窜。

这药都够她买好几个四合院了,席慕远凭什么用它来养常雅容!

常雅容见她面色不善,心中越发得意。还说什么医术无双,还不是认不出她的药?

顾烟寒不愿让她得意,道:“常姑娘,想吃什么给我拟张单子就成。”

常雅容面露质疑。

顾烟寒冷冷扯出一道笑:“王爷的人嘛,怎么能怠慢,是不是?”

常雅容不是很相信顾烟寒,但转念之下又觉得这是一个打击顾烟寒的极好机会,让丫鬟拿来纸笔:“我写好了,王妃可不能食言。”

“决不食言。”顾烟寒重新抱着暖暖,低头逗她。

常雅容望着她们母女,眼神嫉恨,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的菜名。什么珍贵写什么,就差把龙肝凤胆写上去了。

颜夏看的脸色微白,只给顾烟寒使眼色。顾烟寒只当没看见,等到常雅容将菜单写好,她又让颜夏誊了一份。

“叫厨房的人来。那份给厨房,这份我留底。”顾烟寒又道。

掌勺厨娘很快打来,顾烟寒将誊写的菜单递给她:“来看看这些东西要多少钱。”

厨娘一一看过,当即报价:“如今雪天,食材都涨价。香菇就要半钱一斤,单子上的排骨也要七贯钱一斤。更不要说上面的灵芝、鹿茸……寻常市面上也买不来这些……”

常雅容不服:“买不到的东西,王妃不是天天在吃么?”

“王妃吃的灵芝都是库房里拿来的。”厨娘如实道,心里却在嘟囔你能和王妃比吗?

“不算灵芝等物,你就说一个月需要多少钱吧。”顾烟寒问。

厨娘粗粗在心里算了下:“少说要三百两。”

“行,你记账就成。常姑娘要吃什么就做什么,不许苛待。”望着常雅容那愈发得意的笑容,顾烟寒冷笑,“只要银子交够就成。”

常雅容一愣。

顾烟寒又道:“不给银子就不做饭。常姑娘如今也回来十个月,我就吃亏些,算你每个月就花三百两。常姑娘一共欠我三千两,三日内补齐。不然的话,常姑娘就卖身打工还钱吧!”

常雅容大惊:“什么三千两!”

“常姑娘若是想不认账,现在就给我滚出王府。”顾烟寒见暖暖小脸已经皱起来,只知道这孩子快饿了,懒得跟常雅容再纠缠,直接转身出屋。

乳娘将孩子抱去喂奶,顾烟寒叫来夏至:“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

“奴婢一问,扫雪大哥就全说了。常姑娘原是王爷下属潘开元所赠,由老王妃做主留在府里。老王妃本想她一样跟方姨娘几个当妾,但她说什么自己只是爱慕王爷,身份低贱不敢高攀。老王妃觉得她识相,因此就高看她一眼。”

什么不敢高攀,她分明是一开始就瞄准了要当正妃!别说是堂堂洛北王府,就是寻常人家,妾室扶正都难得紧,哪有一开始就直接以正室之礼娶进门有用!

好深的心机!

“那她家里人呢?”顾烟寒问。

“听闻是西北人士,由潘开元所救。家人全部被突厥所杀,只留她一个。”

“有具体地址吗?派人去看过没?”

夏至点头:“有,奴婢已经让国公府悄悄派了两队人去当地探查,不日便能传回消息。”

不错,这丫头聪明了许多。

正说着,颜夏报诗诗来了。

顾烟寒听得头疼:“让她回去吧。”

“说是来给您和王爷磕头,一定要磕头拜完年才走。”颜夏又道。

“给她和庄头饱个红包,让他们走。”顾烟寒还是不想见。

颜夏去传话,不多时却回来说:“诗诗小姐不见了。”

顾烟寒皱眉:“怎么会不见?”

“您在碎星阁的时候,他们就来了。管家让他们在前院后者,可奴婢去传话的时候,听闻诗诗跑了进来。他们追不上她,眨眼诗诗人就不见了。这会儿白虎大哥正带人在找。”

“务必要找到,往后别再让她进门!”顾烟寒听着就眉头跳。

“对了,方氏和卫氏如何?”顾烟寒又问。

“前几日就在收拾东西,过了初五后就走。方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愿意跟她走,卫姑娘身边的丫鬟要留在王府。”

“成,你一会儿拿对牌去管家那里将那丫头的卖身契取来。另外,支二十两银子补给卫有妆,就当是补个丫鬟。”

“王妃您心真好。”颜夏又一次感慨。

顾烟寒淡淡一笑,想起诗诗就不由得勇气一股恶寒。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把暖暖抱来。”她吩咐。

颜夏要去,顾烟寒已经等不及,自己就出去要去暖阁。谁知还没出门,就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

颜夏微微愠怒:“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打碎东西了!奴婢去看看。”

她要走,顾烟寒却已经先一步冲出去。

那声音是从暖暖的暖阁里传出来的!

随即,婴儿凄厉的啼哭声响起,像是一把刀扎进顾烟寒的心头。

她飞一般冲入暖阁,就见乳娘被花瓶砸晕倒在地上,诗诗抱着哇哇大哭的暖暖。

顾烟寒上前一把将暖暖抢回,看见暖暖脸上的东西,心如刀割!不顾疼痛捡开,又立刻冲出去捧起一汪雪压在暖暖脸上:“去叫洛风!抓住她!”

暖暖白里透红的脸蛋之上,此刻半张脸都是碳灰。这些都是屋内用来取暖的碳,烧的火热,愣是将暖暖原本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烫的血肉模糊。

暖暖撕心裂肺的哭着,那哭声几乎要将顾烟寒的神经绷断。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痛着,恨不得那些伤是在她的身上。

雪很快就化掉,顾烟寒又重新捧起一摊雪为暖暖敷上。

洛风赶来也是大吃一惊,忙让夏至帮他做药袋。

诗诗在一边挣扎:“王妃不是我!我是在救暖暖!王妃!你看我的手!”

她的手上也有不少烧伤,平素总爱穿新衣的她,今日刻意换上的那件半新不旧的衣服上更是被烧出来好几个洞。

“王妃!我救了暖暖!我来的时候,她就倒在碳灰上!”诗诗大喊。

席慕远大步从远外走来,连忙低头看向暖暖,“如何?”

“还能怎么样!”顾烟寒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得疼个好几天,还一定见好!”

席慕远瞥向诗诗,眼底是彻骨的寒意:“杀了。”

“爹爹——”

“且慢!”顾烟寒拦住要将诗诗带走的扫雪。她的确恨不得杀了她,但转念想起被砸晕的乳娘,又一次疑惑起来。

砸晕乳娘的花瓶分量不低,诗诗是拿不起的。而且,诗诗的身高也不足以她做这些事。

“乳娘醒了。”洛风提醒。

“当差不力,一并杖毙。”席慕远恼怒。

乳娘被吓得腿软,哆哆嗦嗦的喊冤:“奴婢冤枉!王妃!奴婢冤枉!奴婢给小郡主喂奶,忽然被人打晕了!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

“谁打晕的你?”顾烟寒问。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冤枉!”她这会儿头上还在流血。

“爹爹!我知道是谁!”诗诗喊出声。

席慕远立刻看向她:“说!”

“是卫姨娘!”她举起一根银簪,“这是我在门口捡到的!”

那是卫有妆亲娘留给她的银簪!

“人呢?”席慕远沉声问。

扫雪连忙道:“属下这就去请!”

顾烟寒抱着暖暖在屋内治伤。烫伤很难处理,暖暖又几乎毁了半张脸。顾烟寒那么坚强的一人,都忍不住不断的哭泣。

席慕远在堂厅见卫有妆。

卫有妆又惊又喜:“怎么是王爷?王爷找奴婢是什么事?”

席慕远将银簪丢给她:“你的?”

卫有妆看过大惊:“怎么在王爷这里?奴婢刚刚还看见在奴婢房里呢。”

“取来。”席慕远吩咐。

卫有妆自然是拿不出来。

“今日来过王妃这里了?”席慕远又问。

卫有妆颔首:“来给王妃请安。”

“抓起来。”席慕远听着屋内传来暖暖的哭声,烦躁的起身。

卫有妆大惊:“王爷为什么要抓我!”

颜夏气不过:“你砸晕乳娘,毁容小郡主,不抓你抓谁!”

“我没有!”卫有妆大吃一惊,“我怎么会做这些事!王爷!奴婢真的没有!”

“银簪怎么解释?”席慕远问。

“奴、奴婢不知道……”卫有妆望着席慕远满面冰霜的脸,心下骇然,“真的不是奴婢……王妃就要放奴婢出去,奴婢不会做这种事的!王爷!您相信奴婢!求求您相信奴婢!王妃——”

“先关起来。”席慕远对卫有妆不了解,但她就要出府,的确不需要做这种事。可反过来,若是她本不想出府,如今被迫出府,也保不齐这般报复。

卫有妆被带走,诗诗扬着一张小脸委屈的上前:“爹爹,诗诗救妹妹的时候,也被烫伤了……”

席慕远垂眼瞥了眼她手上的伤,都在手掌上。

诗诗见他蹙起的眉头,心中欢喜,面上更加难过:“爹爹……诗诗好痛……”

“关起来。”席慕远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

药包已经做好,用雪水浸泡之后,正由顾烟寒轻轻的为诗诗冷敷。她手上也被烫伤,但全然不顾。

见他进来,顾烟寒问:“如何?”

席慕远说了经过,顾烟寒问:“你信谁?”

“两人说的都有理。卫氏的可能性更高。若是诗诗,她必定有同伙。”席慕远很谨慎。他不想让真正伤害自己女儿的人逍遥法外。

“夏至,去打听下卫有妆今天一天的行程。”顾烟寒吩咐。

夏至很快就打听回来:“卫姑娘今日一大早来给王妃请安,之后就在自己院子里。但她身边的青蓝说,就在小郡主出事前,卫姑娘单独出去过一趟。没让人跟着,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青蓝是不愿意跟她出府的那个丫头?”顾烟寒问。

夏至颔首,偷瞄了眼席慕远,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席慕远板着脸。

“奴婢还听说一个消息……青蓝仗着自己也算有几分姿色,曾经想要让卫姑娘在老王妃面前举荐她给王爷……”

席慕远的脸黑了。

“卫姑娘没有同意,还因此训斥青蓝。青蓝不愿意出府,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夏至缩着脖子说完。

由此可见,青蓝也完全有可能说谎报复卫有妆。

“还有其他人见过卫有妆吗?”顾烟寒又问。

“都跟青蓝说的差不多,但卫姑娘单独出去这一个,谁都没有看见。”

谁都没有看见她出去,也没有谁看见她没有出去。

顾烟寒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王爷,今日我在府里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穿着家丁的衣服,却在后院,而且不像是府中暗卫。”

席慕远眼神微沉:“此事本王知道。”思来想去又不放心,“朱雀,全府戒严。”

顾烟寒疑惑。朱雀掌管暗卫,王府护卫不向来偶读是由侍卫长白虎统辖吗?

“王爷,那人是谁?”顾烟寒问。

“此事你不必插手。如今照顾暖暖是大事。无论是谁动了本王女儿,都要他付出代价!”

顾烟寒听得出他包庇常雅容,心间恼怒,不再跟他说话,又叫来朱雀:“正院的暗卫呢?你们怎么当差的,让暖暖伤成这样!”

朱雀面露愧色:“属下们都在院外与屋顶,若是有人假扮成正院的人进来,因为角度问题,暗卫很难发现是假扮。属下赶到之时,晚了一步……”

“所有人杖一百!”席慕远冷冷道。

朱雀应声:“是!”

暖暖因为疼痛一直在哭,这会儿嗓子都哭哑,只能发出细弱的咿呀声,听得顾烟寒真是揪心。

当时的场景应该是乳娘在喂奶,忽然被人砸晕,暖暖就被丢在了碳炉上。顾烟寒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惊,恨不得将那人剥皮拆骨!

忽然,她想起一个问题!

她一路跑到暖阁所花的时间不多,朱雀当时说并没有看到谁慌慌张张的离开。

他之所以没有看见诗诗,是因为她人小,贴着墙走,屋檐挡着的缘故。

如果是一个大人,肯定可以发现!

那么是不是说那个人有可能还躲在暖阁里?

顾烟寒连忙将暖暖交给洛风,拉着席慕远就出去:“暖阁里藏着人!”

席慕远一惊,当即将即将进屋的顾烟寒一把拉出屋外。让侍卫护着他后,自己进屋。

暗卫与侍卫将暖阁团团围住,不多时,便有一人被带出。

——是青蓝!

“你在这里做什么!”顾烟寒忙问。

青蓝想要开口,忽然整个人抽搐起来,随即倒地没有了意识。

侍卫上前检查:“毒发身亡。”

人是席慕远亲手抓的,谁下的毒?

顾烟寒上前检查尸体,浑身涌起一股恶寒。这是一种延迟发作的毒药,青蓝被席慕远抓出来后,心情起伏巨大,这才加速了毒发。

“糟糕!卫有妆有危险!”顾烟寒连忙就往地牢跑去。

两人匆匆赶到地牢门口,先一步到达的侍卫便愧疚的站在门口:“王爷……王妃……人死了……”

顾烟寒进去检查过尸体,和青蓝的是一种毒。

诗诗被关在她隔壁,见席慕远来立刻就哭:“爹爹……爹爹……诗诗好害怕……诗诗真的好害怕……”

“卫有妆怎么死的?”席慕远问。

诗诗茫然:“诗诗看见她吃了什么东西……”

“把青蓝的尸体和我的银针拿来。”顾烟寒吩咐。

顾烟寒依次将银针扎入尸体手腕之上,过一会儿后拔出。银针没入肌肤的部分,青蓝的是黑色,卫有妆的却是紫色。

“不是同一种毒吗?”席慕远问。

“是同一种毒,但卫有妆的毒素被人催发过。她什么时候死的?”顾烟寒问地牢守卫。

“约摸是一炷香前……她来之后就一直和诗诗小姐吵架……吵着吵着没声,我们以为是消停了,诗诗小姐也没有叫人,一直没发现她死……”

“为何不出声?”席慕远冷声问诗诗。

诗诗一颤,强忍着害怕道:“诗诗以为卫姨娘是睡着了……卫姨娘好凶,诗诗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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