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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草垛(4)

车还在忽忽地开,风还在我耳边忽忽地过,我想“万仞天关”就要到了,我就要下车了。我想着却又睡了过去,眼前还是十三苓。她穿戴整齐,就像和我在青草垛前分手的时候一个样。她不停地梳理着她那一大把头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刚才我那个样,那是我对你的试探。原来你还是你。你要还是你我就还是我,咱俩跳舞吧,不跳那种怪模怪样的了,咱跳正经的,跳十六步跳二十四步,好不好?谁不知道你是咱全校的舞星?来,来呀!十三苓邀我跳舞,才勾起了我的兴致。全县人都说我是舞星,一点不假。我会跳,不单十六步、二十四步,更高级的霹雳、摇滚、太空我也会。还有“国标”,那算什么,我都不屑一跳。

我上的县中叫二中。一听二中你就知道还有个一中,对,二中比一中年轻,历史短,这是一般规律。不过我们这二中比一中教学质量高,升学率也高。虽然它称不上贵族学校,可上二中的大都不是一般人的孩子,他们的家长趁的不是权就是钱,连钱、权都具备的人,送子女上学也得人托人地走门子拉关系。县领导不能叫达官显贵,一个小小农民企业家也不能叫亿万富翁。可具备以上两个条件的,在我们这儿还得算他们。我上二中纯属偶然,全靠了马家河小学校长的热心眼儿。他说冯一早你上县二中是咱全校的光荣,我不把你送到县二中我就辞去校长的职务。这校长说得到做得到,我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我进了二中。当时,我还不识时务地对校长说,你送我进二中,我得有个条件。校长说,说来我听,我说,我要上,十三苓也得上,就个伴儿。校长一听沉吟一阵,面有难色。我赶紧说,校长要遭难,我就上一中吧,反正都是县办的。校长截断我的话忙说,别急别急,试试试试。后来暑假未过,校长便一路风尘地来到茯苓庄,他直奔我的家中对我说,成了成了,有你,有十三苓。不过,十三苓,今后你常帮助她。

我上了二中,成绩果然常在一、二、三名之间,可好心情并不属于我。我常觉得我仍然低人一等。这不是我无端的自卑,是环境所迫。比如,我常常挨打,挨同学的打。那挨打的原因又是多种多样的。比如,第一次期考我考了全班第一,便有几位同学把我叫住说,站住,跟我们走一趟。他们模仿着侠客、强人的口气,不容我问个究竟,便架住了我的胳膊。我随他们跟头骨碌地走到校外的荒郊僻野,便有人说,知道为什么叫你出来吗?我说不知道。他们说告诉你,就是因为你考了第一。揍!有人扬起手朝着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又有人冲着我的后心口就是一拳。又一个耳光,又一拳……我竭力想挺立在他们面前,可还是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我被他们打完,他们当中有人就说,这是向你祝贺,记住。他们有说有笑地走了,我爬起来摸着发烧的脸,在他们后边也往学校走。

有时候他们对我的打,是因为我在课堂回答提问时回答得正确;有时候他们对我的打,是因为我在黑板上演算得流利。也有什么都不为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自来水龙头跟前洗脸,有位同学走过来照着我就是一个耳光。我说这又是为什么,他说就为了想打你。后来我的挨打大半是关于我的跳舞。

我跳舞,就像上帝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不知他为什么要赐给我这样一种灵性,使我对这玩意儿能无师自通,能跳得高人一等,能使我陶醉自己而忘我,能让别人(包括那些惯舞者)目瞪口呆。他们在我面前,多精彩的表演都成了拙劣的自惭形秽。我的跳舞实在不能用跳舞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么形容反倒像是离题万里了。那时我是个什么我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风吧,我就是雨吧,我就是飘浮的彩云吧,我是鸟吧,我是龟吧,我是狼虫虎豹吧。要说霹雳,我才真是霹雳。那时我才觉得,只有用我的舞才能去对付那一切给予我的不平事,跳舞就是雪我之耻。我跳起来实在不知怎样停止,假如人的生理没有心力交瘁一说,我肯定会不停地跳个终生。

我的跳舞也像我上学一样偶然。一次,我们二中要举行一个非常特别而又意义重大的庆典,这便是二中要更改校名,二中要改为雪芹中学。谁听到这件事都会问问,西县二中和雪芹(曹氏)有什么关系?曹氏家族故址目前虽然仍存争议,可再争也轮不到西县呀。但,雪芹中学偏就要在西县挂牌诞生了。我只能说这是西县有能人的缘故。能人存有的能量你不信也得相信:一个农家院子能造出“高级”轿车、没有鳖的厂子专门生产鳖精,这已算不得稀罕。雪芹中学诞生在我们县,是因为我县已考证出曹雪芹的妗子(舅母)本是西县人。或者又有人问:即使妗子是西县人,和雪芹中学又有什么关系?能人的能量大约就在于此。据称,我县城南三十里半山区的五福庄,平整土地(有材料写成基建)时发现一个木头匣子,这木头匣子里有个小黄包袱,小黄包袱里有个黄信封,黄信封里有张黄纸,黄纸就是一封曹雪芹写给他妗子的亲笔信。信中说:人皆云吾少年聪慧,吾之聪慧皆因妗子大人的乳汁相济也……就是说,曹雪芹幼时吃过他妗子的奶,这才使他得以成为大文豪曹雪芹。至于这信怎样辗转于曹氏雪芹妗子的娘家——五福庄,也许就不必深究了,想必是他妗子晚年“告老还乡”吧。总之,依据这个盘根错节的现实,上边批准了西县建立雪芹中学的请示。后来,二中的所有土木建筑(除厕所外)全部拨款更新,还新建了一座全县绝无仅有的礼堂。我说的这庆典,便是雪芹中学挂牌庆典。

那次学校来了不少大干部,单凭停在校园里那一排排汽车,就知道他们是有别于县级乃至地区级领导的。县里的车往校园一摆显出的只是寒酸,虽然这些车平时在县城嘟嘟一跑也风驰电掣一般。现在这些车只剩下了委靡不振,外来的那些车显出的才是虎视眈眈。

那天校园遍是彩旗,我们穿起新衣,庆典在礼堂开得隆重。不过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高潮在于当晚。晚上,还是这些车,这些人,当那被称做演出节目的节目结束后,作为娱乐节目的舞会开始了。看来为首的一位领导的兴趣也在于这舞会。为迎合这干部的兴趣,县里还专门为晚会配备了舞伴。这舞伴们自然不是由我校女生中选出,我也不知她们来自何处,一个个粉面朱唇很是不凡,服装也奇异。露出来的是闪亮的胳膊,闪亮的腿。

舞曲响起来,以这干部为首的客人拥进舞场。有转的,有走的,有挪的,男女之间有挨得近的,有离得远的。我虽是首次身临其境地观赏这真人真舞(电影、电视里有过),但我却感到,这男女宾客们走得都不对头。这时我正在一个黑暗角落里站着,双脚竟不自主地移动起来。音乐频繁地更换着,我的节奏也频繁地变着样儿。又有一种奇特的音乐传来,鼓点敲击得像雨点,乐器拨打得零而不乱。听着它,你简直就不知如何是好,你必得跺脚,你必得扭胯,你必得转圈,你必得甩膀子,你必得驱赶着你自己往舞场里跑。有几个男女下了场,面对面地扭起来,接着,不知怎么的舞场里就多了个我。我只听见一阵喧哗,后来就再也听不见什么了。我在这男人女人之间穿插着,我沿着人墙的包围旋转。我颠簸着自己,我翻腾着自己,原来这音乐就是为我的存在而作,我就是这音乐。我的跳变成了跑,我的旋转已然化作了旋风,我觉得我已不在地面,我实在是翱翔于那男女宾客们的头顶。

我听见有人在鼓掌,有人在呐喊,掌声一阵接一阵。当音乐停止,场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心中的音乐还在继续,我心中的我还在继续。终于我心力交瘁地坐在地上。

有人走过来扶起我,把我一直领到那位领导面前。领导问了我一些话,可我一句也没有回答完全,连我的茯苓庄也没说清楚。过后十三苓埋怨我,说我都替你着急,可是你也真让我意外,你怎么一下子就跳成这水平了?你没看见那些人的眼光哟,那个羡慕呀!

当音乐再次响起时,不再有人下场,所有人都把眼光转向我,他们专看我的表演了。

可是第二天我还是挨了打,挨了几位新打手的打。他们又把我架到荒郊野地,问我,知道这回为什么打你吗?我心里知道,我不说话。“就因为你跳得比我们好。”他们上手了,冲我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我旋转起来,我的旋转就像我的跳舞一样灵活。然而耳光还是不断落在我脸上,我觉得他们足足打了我几百个,也许几千个耳光。他们打,我就转,耳光催我起舞,我的脸涨得有斗大,我把自己舞成了一个火轮。面对我这个怪物,那些打我的人倒吓破了胆,他们撒腿就跑。他们跑了,我才止住我的旋转,倒在当地。

挨打归挨打,我到底成了一个舞星。后来县城里各类舞厅多起来,营业性的,非营业性的。遇见上边的干部来了要跳舞,我便成了被邀请做表演的贵宾。我也给自己做了必要的装备,根据自己的经济能力,我给我买了双假皮练习鞋,十三苓给了我一个盖过臀部的大背心。有人说我像武大郎,可人们离不了我。

我一场一场地做着表演,每次跳完都像大病一场。有人说我缺乏营养,我也觉得这和小时候吃豌豆有关。

我一场一场地做着表演,一场一场从心里挑剔着别人。收镐把儿时,对于山民,我像个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在舞场里,对于那些或红脸豪放,或白净斯文,或热情外露,或显出城府的各级领导,我也成了他们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有干部显出平易近人对我说:“来来,快教教我,快教教我,这事儿还得好好向你学习哩。”那时我就在前边走,他们就在后面跟。我实在不忍心回头看他们,因为这时我只有一个想法:舞蹈和音乐本是属平民的吧,是平民对此就无所顾忌。这使我越发觉得,那些干部一在我后边走起来,考虑的净是这舞以外的事——他们顾忌太多,走着,考虑着领导形象。也有走对了步子的,可惜步子刚对,他们就在心里向众人宣布了:你看,我是个多面手,你们的领导是个多面手,你们需要的正是这样的领导。于是,干部又成了干部。

有一次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导和一位明光光的小姐跳所谓“探戈”,跳完问我,哎,小伙子,说说,怎么样?我说,挺好。他说,说说缺点么。我说,再随和点儿更好。他说,你说我跳得不随和?我说,是有点不随和。他脸沉下来像在逼问我:我怎么不随和?我说,别生拉硬拽。他脸更难看,抛开我,便去喊他的秘书说,小王啊,明天的会议布置下去了没有,让本县干部发言简练点儿。他甩开了我,甩开了关于跳舞,他立刻找到了高于我的位置。

又一次,一位女宾,一位很有身份的女宾(退下来的老干部吧)把我叫过来,让我坐在她身边,问我,你知道我刚才跳的那种舞叫什么舞吗?我说,我没看准(其实我看准了,像走步)。她说,我跳那种舞的时候,新中国刚诞生。我们那时候没有这么好的舞厅,有块平整地方就行;乐队也简单,有把二胡、月琴就是乐队。可是我们跳,为新中国而跳。我那舞属于苏式,看出来有什么特点吗?我说,没发现什么。她说距离你们太远喽,也有技巧在里面,你看,你看。她站起来颠了几个碎步,竭力显出轻巧,坐下,喘着。

还有一次,一位领导用车把我接进宾馆,让我单独对他进行教练,说他的外事任务太多,要应付各种场合。我问他想学会什么舞,他说先学个三步吧。我说,行。我拉着他的双手一二三、一二三走起来,他走得很僵,好像忘记人的腿还有移动的功能。这时正巧有个服务小姐敲门送茶,他赶紧把我推开去开门。服务小姐进来看看在场的我,觉得挺蹊跷,这干部就显出十分尴尬。服务小姐一出去,他就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马上要开会了。我听懂了他的话,也深知我一身汗腥气,头发竖着像刺猬。

也有教与学都很尽情的时候。一次有个大款的小秘吧,让我教她二十四步。她学得非常忘我,只一会儿就跳得特别自如。我和她对着跳,好像受了她的吸引,第一次对女伴这么着迷,大有异性相吸之感。我转她跟我转,我跑她跟我跑,我飞她跟我飞。那一天整个舞场成了我们两人的舞场,全场人都为我们鼓掌。跳完一场她就挽住我的胳膊到吧台去喝饮料,我们喝可乐,喝雪碧,吃冰淇淋,她一次又一次从小包里往外掏着钱。散场时她和我一块儿走出舞厅,她一把将我拉到黑影儿里说,你知道吗,你要是长得再英俊点儿,今晚我就要你了。说完低下头,弯过脖子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她跑上了一条碎石甬路,甬路被她的高跟鞋敲打得很响。我看着她的背影,不难过,更不委屈。因为和她相比我实在太不英俊了,何止是不英俊,我的高度才在她夹肢窝以下。我和她对跳时,她胸前那颠颤着的两只尖奶,时而撞击在我的脑门上,时而撞在我的脸上,弄得我一阵阵眩晕。

这时我很想十三苓。

第二天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十三苓,在她的摊儿上。十三苓冲着远处高声骂着:“他妈臭×样儿!”就好像她看见了那个小秘。

十三苓回来了,我盼着她好,盼着她像从前一样。可她越来越不认得我。有一次我来看她,她又蹲在鸡窝前等鸡下蛋。我说,十三苓,咱俩上青草垛跟前坐会儿吧。我想用青草垛引她想起从前,可十三苓只是神情专注地盯住窝里下蛋的母鸡,丝毫不理会我的存在。我就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鸡下蛋。一只芦花母鸡先是卧在一个破筐里红着脸沉思,沉思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它头朝里,屁股对着我们,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扣子般大小的白点从鸡的肛门里显露出来。这白点越来越大,就变成了半个乒乓球,鸡的肛门被这球撑得很圆很紧张。我想,鸡这时一定很疼,从这肛门里诞生一个蛋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蛋和肛门实在存在着难以协调的矛盾。我便想起我的诞生,我和我娘到底谁憋死了谁。看来谁死都是必然,谁活下来倒成了偶然。我又接着想下去:人和鸡蛋的诞生又有什么两样呢,不同的只是鸡蛋撑开了鸡的肛门,人撑开了人的阴道,都残酷。可人都是这样残酷着把母亲的阴道撑个满圆来到人世的,这一点不论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一样。大到二战胜利者的三巨头,斯大林、丘吉尔、罗斯福;大科学家达尔文、爱因斯坦;小到无赖、小偷和我。

后来蛋还是从鸡的体内滚出来,滚在一小把青草上。鸡立刻就欢唱着飞走了。十三苓跑过去,双手托起鸡蛋,一脸难以控制的惊喜。她把那只攥着蛋的手在我眼前一晃,跑进屋去立刻煮鸡蛋。我没有跟进去,只默默地站在院中,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往锅里添水,看着她蹲在灶坑里笼火煮蛋。她能清醒地判断出煮熟鸡蛋所需的时间,鸡蛋一熟,她就歔欷着把它磕开,靠住门框朝着太阳吃起来。她显得很满足,不时把碎蛋皮故意往我眼前抛,以显示对我的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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