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虞仔细寻访,终于,在一间看起来很高档的炼丹楼的底下,那楼中有人发生争执,而华胥夏兮就在围观的人群之中看着。徐虞微微有些意外,没想到华胥夏兮居然还会看热闹!
徐虞挤过拥挤的人群,这才终于赶到了华胥夏兮的身边。
“没想到你也会看热闹!”徐虞对着华胥夏兮大声说道,周围的人声太嘈杂,徐虞话说出口,就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挺有意思的,你也不妨看看!”华胥夏兮显然不想让徐虞嘲笑自己的小孩儿心性,顿时,就想拉着徐虞一起看。
那炼丹楼中,原来,正是有一位炼丹师正在炼丹,徐虞细细看过去,那炼丹师须发皆白,端坐于炼丹炉之前,还是很有仙风道骨的风范的,只是此刻,那炼丹师的额头隐隐冒汗,据徐虞观察,他此刻炼的这炉丹,怕是有些不妙啊!
果不其然,那边的炼丹师,脸上的汗水已经越来越多,已经将他的须发尽皆染透,而他身前的丹炉,更是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徐虞知道,这是到了要出丹了的关键时候,因此,也就屏息等待,看着炼丹师究竟能炼出什么丹药来。
那炼丹师亲自揭开了那炼丹炉的盖子,亲自,揭晓了这个答案。
那丹炉的盖子刚刚被揭开,众人便闻到了一股极其的清香之气。
“成了?”徐虞听见自己身边有人这样说道,似乎是很不相信的样子。
但此人的话音刚刚落,那原本还是清香扑鼻的丹药买就马上变成了难闻的恶臭。
“又失败了!”另外一个人紧接着说道,那话中,不无遗憾之意。
徐虞听着身边之人的述说,大概的,就已经了解了这个,已经将丹药炼废了的丹药师。
原来,此人本是这黄道十二宫中的名人,当年,他也曾是一位天赋极其之高的炼丹师,在整个黄道十二宫中,也是享有盛誉的前辈,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突然就不再使用自己原来的炼丹方法,而改为了一种,不伦不类的炼丹手法。
而这一次,已经不是他的第一次失败,连续几年来,每个月,他便会在此处炼一炉丹,但这几年来,他都并没有成功过一次,以至于,大家都在猜测。
有人劝他不要在执着于新的方法,还有的人更是嘲笑他是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那样的天赋,现在,连一炉最简单的丹药都已经炼不出来了。
炼丹师,炼丹师,没有了成功的丹药,那谁还当你是大师,连续几年的失败,已经让大家对他已经彻底失望,而现在之所以他们还要聚集在这里,不过就是因为,想要看他的笑话,而那些之前仰望他的那些人,现在有些是想要趁机来踩他两脚,有的,则是真的希望他能够重新站起来。
那须发皆白的炼丹师对于自己的已经练废了的丹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态度,徐虞想,他大概也是提前就有了预料的。
只见那炼丹师,稍微捡起了一些丹炉里的废丹,放在自己的嘴巴里尝了尝,而对于这些,专程前来看他炼丹的人,他却并没有投以任何的目光。
“师兄,怎么?这一炉丹,又炼废了?”从人群之后走出来一个白净面皮,没有蓄胡子的中年人,听他的口气,徐虞就知道,这之后,就一定是一场好戏。
果不其然,那白净的中年男子见那炼丹师并没有回答自己,当下也不顾及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师兄,我看你啊,还是再回到我们的身边来吧,要不然,你每次在这粗陋的地方炼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师门亏待了你呢!而且啊!实行你看你在这里炼丹,总会吸引这么多的人来看,对这里的道路畅通,也不好嘛!”
徐虞没有想到这个自称是这炼丹师的师弟的人,说话居然这么毒,这么开口一句话,简直就是将那炼丹师比作了,占道的垃圾一样的人了。
但那炼丹师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就默默地离去了。
“师兄,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那白净的中男子还在叫嚣,而周围围观的那些人,就都笑了起来。
“岂有此理,难道这些人都不觉得自己很恶毒吗?他们难道还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好玩儿吗?”
华胥夏兮觉得很诧异,为什么这个炼丹师练的丹药失败了,其余的人没有安慰的话语,反而是在说笑他呢?
“不懂幽默的人,总是会拿着幽默当成盾牌,为自己的尖锐与伤害的言语包装,强迫他人要为自己的流血的伤口微笑。”徐虞对于这样的,落井下石的事情,早已经见得多了,所以,此时除了唏嘘感叹,其余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这样!”华胥夏兮西湖若有所悟
随后他们两人离去,却又在城外的一个茶馆,再次与那炼丹师相逢。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那炼丹师悠然地坐在呢茶馆之中,完全看不出之前,他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炼废了自己的的丹药,还被自己的师弟讽刺,但没想到一转身,他便又是这样的毫无芥蒂的样子。
徐虞听他的说中似有深意,便也向那炼丹师走了过去。
“我听前辈的话中,似乎别有一番意趣。”徐虞坐到那炼丹师的身边,而那华胥夏兮也别无选择地在他们的旁边坐了下来。
“听说前辈是因为试验了一个错误的炼丹方法,从而导致了众人现在这样的误解?”徐虞有心要结交这个炼丹师,因为徐虞凭着自己的直觉,他觉得这个炼丹师绝对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大智慧的人,毕竟徐虞也已经活了这么久,也算是在红尘之中打过了几遭滚,关于看人这件事情,他还是觉得自己挺有话语权的。
只见那炼丹师理了理自己的那雪白的胡子,自有一派仙风道骨的风度。
“很多时候,事情是不能以对错来论的,这世上,就是有太多的,自认为没有错的人,将似是而非的道理当成了伤害他人的利器。而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不代表他就是有依循道理的人。”那炼丹师将自己的手掌,置于他身前的热茶的雾气之中,像是在温暖自己的双手。
想要将他的这些话仔细地,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几遍,还是很玩味地在其中发现了一些痕迹,徐虞就此发现,这炼丹师绝对不是什么仙气缥缈的,不会生气的圣人,他也会生气,但他显然是不在乎那些不如他的人,对于他的评价。
“九鼎归元一向与天相争,时间不多,某就必须要抓紧时间,去做更多的事情。”那炼丹师将那杯已经凉了下来的茶水放在了桌子上,他的脸上是一片风轻云淡,显然是真的没有将那些人的嘲笑放到自己的心中去,他的心中,自然还有一片大天地。
“前辈本来是一位炼丹奇才,却因为研制一种创新的炼丹之法,而一直没有成功,最后,因为很久都没有炼出丹来,而被其他人所不了解,几乎,可以算是众叛亲离!”徐虞将自己先前听到的那些传言说了出来。
“投机是人的本性,九鼎归元不会因此苛责他人。”那名号为‘九鼎归元’的炼丹师说道。
“值不值得?”徐虞知道这个问题的难度,毕竟自己,当年也是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甚至还一度成为了自己的心魔,最后,还差点死在这个心魔之中,要不是云梦和逐月的解救那自己,肯定是很难走得出来的。
“一切属他,则名为苦,一切由己,自在安繁,九鼎归元处事,从道不从众,外物常变,如果心随物移,则花开花落,月圆月缺,此心哪有安宁的日子,事情哪有成功的一天。”那九鼎归元表示自己看的还是很开的,毕竟事情有得必有失,自己不过只是被一些没有见识的人嘲笑,这对于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得人之心,则得人之力。前辈这样失了人心,那行事,不是会多有阻碍?”徐虞表示做大部分人的敌人,那是真的是很累的,有一种世界都在和你作对的感觉。
“世上多事庸人,庸人自扰,渴望得到他们的帮助,那还是要依靠自己比较靠谱些!”九鼎归元看起来对于徐虞的印像还是不错,很是愿意和他多说些话,比之之前对于街头的那些人的冷淡的态度,他现在这样的,对于一个陌生人的话语,倒是表现了他的热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