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怎么敢肯定三长老出事了?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你们在外逃亡了十年,为什么不回剑宗,”二长老厉声喝道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不回剑宗,他交代过我,如果他有一天超过十二个时辰还没有回来,就不必再等他,他让我拿着这把短剑来投奔剑宗。”
“我在原地等了二十四个时辰,师傅还是没有回来,我就起程,向剑宗赶来了,路上遭到过一次袭击,但我好歹命大扛过来了,求宗主一定要为师傅报仇啊!”李木泪流满面,挣扎着跪倒在地上,不断向宗主地磕头。
宗主示意弟子扶起他,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只是一副很普通的青年人的样子,瘦瘦弱弱的,倒像是个书生。
“你且下去休息休息,这些事情,我还需要调查调查。”说完就走出了主殿,二长老看了那青年一眼,也离开了。众弟子议论纷纷,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疑惑,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宗主,你信那人的话吗?”二长老追着宗主的脚步来到丹峰顶上。
“霍师弟,你信吗?宗主只是望着天边的晚霞,淡淡的反问
“我,我认为他话中有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不可轻信。”
“嗯,那你就按着他说的那些,去细细地调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你还有事?”
“哦,没什么,我是,我是怕师兄想起那几个弟子,心里悲伤。”
“唉,这件事情,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在光耀帝的时代,是剑宗最强盛的时候,剑宗与术宗向来不和,矛盾也不知是因何而起。也许是功法的不同,也许是争夺地位高低,争受重用的矛盾,日积月累而成的。
在剑宗与术宗争斗的过程中,两方都损失惨重,两宗的宗主都因此而亡。
傅书华想起自己的师傅,他在一次比试中打败了术宗宗主,却在回宗的路上遭到了三个神秘人的攻击,虽说在与术宗宗主比试时受了一些伤,但绝不至于对几个无名之辈毫无招架之力,当时自己和十多个弟子一同出手,却是全败,师傅拼尽了全部的功力才勉强掩护了自己和三师弟逃出来,自己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剑宗损失巨大,几乎一蹶不振,自己只能强忍悲愤,专心治理宗门。
剑宗弟子认为这是术宗阴谋,而术宗当然不认,乐得看剑宗笑话,这也为最后剑宗术宗的不死不休的斗争埋下了仇恨的最初的种子,也让本来就存在的矛盾,越发向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而去。
傅书华永远忘不了那几个人的可怕,当时他只是和几个弟子从旁助攻,那人只一挥手,自己不知怎的,运功气流就全盘走岔,完全发挥不出一点儿功力。
平时他在宗里也是极被看好的的天才,但这些人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手无缚鸡之力。
眼睁睁看师傅和同门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经历是他永远的噩梦,并且,至今他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这种隐患,长久地埋在他身边,终于,暂且说是在三师弟身上,通过那个年轻人的述说,他似乎又看见了这种神秘的危机。
他不相信那个年青人的故事,除了关于敌人的描述。
他相信他是知情人,这个年青人是想借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告诉他什么?三师弟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年轻人知道些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必须再去找他聊聊。
他隐约感到这后面会有一个巨大的内幕,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毕竟他现在不只是剑宗一名普通的弟子,他是剑宗的宗主,他必须顾全大局,但既然这个年轻人找上门来,那自己大概是不能避的了。
那个自称李木的青年就被安排在宗主大殿的侧殿里,几天来一直是在静静地养伤,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期间除了照顾他的大夫和弟子,就只有二长老去询问过几次。
傅书华思量了几日,还是踏入了这间侧殿,虽然只有几步路,但他还是走得有些艰涩。
“李木,你的伤如何了?”
“多谢宗主照顾,如今好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木闻言猛地跪了下来,“宗主,既然师傅已收我为徒,那我生是剑宗的人,死是剑宗的鬼,只盼有朝一日,可以替师傅和恩人们报仇。”
“报仇?你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如果我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做的,那就是报仇”
“我剑宗,怕是没有这个能力为阁下报仇”
他们对视良久
“可我的仇也是剑宗的仇啊!难道您不想报仇吗?”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复杂
“阁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宗主,有些事,虽然我们知道最好不要做,但现实往往不会给我们选择的机会,老宗主死的突然,有些事,宗主大概还不知道。”他的神色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老实的,战战兢兢的青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老谋深算的脸,既然已经说开了,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了“这个仇,剑宗是非报不可。”
“此话何意?”
“当年桀帝为何举兵,残杀族人?剑宗术宗为何落得今日之下场?老宗主身死何人之手?宗主,要知道这些,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你便照直说来。”傅书华脸色凝重,极其坚定,既然躲不过,知道得多些总不是坏事。
“当年的桀帝,是老南帝最疼爱的一个孩子,他很聪明,他这样优越的资质和地位,是可以做到很多几乎不可能的事的。”
他饮尽手里清茶“老南帝从来不拘束他去查阅那些最古老,最隐秘的卷宗,反而老南帝还经常就里面的问题来考他,就是从这些卷宗,桀帝发现了一个最大的秘密。”
“或许是老皇帝故意的,也许是天意如此,他看到了一句预言:神剑斩魔,古卷贮血,一承神恩,万世为魔。”
“这是一位被当做疯子的预言师的预言,他不知道他的预言怎么会被保存在这样的地方,除非,这句预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问了老南帝,老南帝把它当做一个新的问题来考他,奖励,是一支精悍的,可以说是当时最精锐的军队。”
“如你所知,后来桀帝打入王都所带领的那只军队,绝不是一个只在位了三年的幼帝,可以缔造的。”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当时老南帝身边已经潜伏了敌人,敌人也许是位高权重的人,也许是敌人数量太多,老南帝不敢直接告诉桀帝,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暗示他,为他铺下后路,老南帝只在位了二十二年,他的寿命短得有些令人惊叹,我们知道,王族的寿命是很长的,更何况是帝王,我绝不相信老南帝的死是因为操劳过度,这不是对老南帝的不敬,只是我更倾向于‘谋杀’!”李木把手中的瓷杯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