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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鄄城和黄河之间的村庄

桑庄是处于鄄城和黄河之间的一个村庄。我想象不到自己会和这样一个村庄有任何联系,但这种联系的确存在着。比如,20年前春日里一个晴朗星期天的上午,我骑自行车到黄河岸边去。刚出鄄城还未到城北的梁堂镇,一个看上去70多岁的老太太朝我招手,说要搭我的自行车,她说她家就在桑庄。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桑庄这个村子。按照这里已经变异的民风,我本不该让她坐我的自行车,据说有很多看上去年老体弱的人经常以搭车为由讹诈过路者。但这并未阻碍我请老太太坐上自行车,老太太上来后很感激的样子,说已经拦了好几辆自行车但他们都连停都没停。到桑庄后,老太太指给我她家的位置,让我去她家坐一会儿或者吃午饭,我婉言谢绝。我要赶到黄河岸边去,我总是过一段时间就要到那里去一次。就这样我不只记住了那个村庄叫桑庄,还知道那个老太太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太太告诉她的家很好找:靠近公路的村西,门前有一棵老桑树。

从离开桑庄的那一刻起,我以为自己和这个村庄此后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但前些天,我去黄河岸边参加聚会,遇到了一个乡村青年。后来他忽然给我打电话说他遇到了一件麻烦事,看我能否去他那里看一看。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他是桑庄的。这时我才忽然朦胧记起关于带那个老太太回到的那个村庄。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他家里竟然看到了二十几年前见到过的人。我曾在另一个场景里见过那个小伙子的爷爷,另外几个人我也同样见过。通过询问才知道,桑庄原来是我们这里最早做木材生意的村庄,这个村里的人大部分依靠每天走街串巷到方圆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村庄买成年的树木,刨下来然后再整体卖出去。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景仰的职业。那些人出去买树时骑一辆破旧自行车,只带一把尺子,一路下来交上一些订金,生意便算做好了。然后带人、车辆、器具等去把树刨回来。一般他们只去三四个人,但他们干活却出奇的麻利,一棵在别人看来无处下手的高大树木,他们三下五除二便放倒装车了。看起来要好多天才能完成的活儿,在他们也就是两天,很少有超过三天的。我觉得他们肯定知晓周围所有村庄的秘密,因为那些被刨去的树就是村庄秘密的一部分,这个走街串巷的职业在我看来多少有些神秘色彩。我之所以认识小伙子的爷爷、父亲等就是因为他们这个职业的缘故,因为我家院子里的树卖给了他们,他们来刨树时我和他们聊过天。他们用了两天半时间刨走了院子里的树木。那几天母亲每天中午做好饭给他们送过去,有时他们会喝一点儿酒,因此我记住了那些面孔。当我再次来到那个叫作桑庄的村子,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立刻认出了他们。他们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模样。小伙子的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曾是那伙人的领头人,说起往事他开心极了,浑浊的眼睛闪出点点亮光。

但这次和这个村庄发生联系却是因为一件不愉快的事:小伙子刚结婚三个月的媳妇,因为和夫家人及环境不和,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小伙子说,他已经和村里人一起去叫了十几趟,也没有把媳妇给叫回来。他问我有什么办法。

这类事件在我们这里的乡村十分普遍,我经常见到一些不回婆家的媳妇。这可能是我们这里出嫁的姑娘唯一可以使男方家庭彻底妥协的方法,不然它不会如此普遍和盛行。这大都是因为双方婚前接触不多缺乏了解,婚后女方忽然对男方产生了极度的反感和不满所致。但大都经过找中间人的调解方式反复几次、十几次最多二十几次磋商差不多就解决问题了——在这样的磋商中增进了了解,使性格磨合得以顺利完成——最后回家过日子。一般很少有真正想离婚的,如果那样的话是没有多次磋商余地的,有经验的中间人——乡村叫作明白人——一看便明白怎么回事。

前几年三叔家儿子的媳妇也是在一次回娘家后再也不回来了。三叔派人去了几次都没有商量下来,后来竟然把三叔急得哭起来。再后来村支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答应女方的一切条件后终于把女方给接回来了,高兴得三叔和大爷连夜摆了宴席——此前因为调解不顺大爷和女方的父亲当面吵起来,大爷再也不敢去女方家里,最后才换了村支书。大爷答应只要能把人叫回来,他情愿赔上一桌酒席。这样的事情一般无外乎两个因素:一是女方的父亲(母亲占极少数)一定不是乡村朴素老实角色,一般会觉得自己特别有能力;二是因为乡村有限的物质条件,谈判大都围绕一些物质利益,比如要给女方买一辆自行车或者要两只羊羔、两包棉花等,最大限度也只是分家之类的事情。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乡村特有的一种被动交流方式,人们习惯于采取这些相对比较强硬而又生硬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好在大家都已经像契约一样习以为常,似乎并不怎样影响感情,这是一种乡村默认的交流方式。此前,我对这种交流方式可以说既不了解,也不习惯,更谈不上理解,一直很难进入他们那种状态之中,甚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不采用一些相对比较恰当的方式,但现在才明白,他们认为这就是解决问题最恰当的方式,与他们的性格相匹配。

桑庄给我打电话的小伙子叫果子,是一个直爽而浪漫的独生子。他之所以想着把女方接回来,一是因为和女方有一些感情,小伙子十分憨厚而重情谊;二是果子怕因为离婚而被村里人瞧不起。第一次他和爷爷去没有叫回来,后来又去了几次依然没有叫来。他便请村里大队的干部帮着去叫,但依然没有叫来,女方的父亲反而认为这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丢人了。后来又请一些人和女方的亲戚去,也没有叫来。本来可能只是性格不合,但最后女方的父亲要求男方的父母上门赔礼道歉。这在乡村是一种特别重的礼节,也是对男方最大的羞辱,果子最后也答应了。果子父母最后的上门道歉还是被指没有诚意,女方依然没有接回来。果子最后给我打电话,让我帮着想一想办法。其实他并不知道我不只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办法,而且我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去那里对他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去那里问了一下小伙子家里人的意见,果子的母亲说着话眼睛已经湿润了,而且还晕倒过两次,看来的确感到了为难。他们家里人纷纷声讨女方家庭如何过分、如何没教养,即使他们上门道歉也依然不放过,不只恶语相向,而且造谣诽谤,男方家里已经忍无可忍,决定放弃这门婚姻了。只是小伙子仍在坚持他认为可能挽回的亲事。中间人也说,对方没有表现出想离婚的迹象,说是工作做好了事情是可能挽回的。我告诉果子家里人这件事情必须尊重果子的选择和决定,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前提是必须摆正各自的位置。这样商量了几个小时,男方决定再一次让步,和中间人一起去把女方接回来,怕最后女方不跟着来,临时找了几个妇女跟着见机行事。中间人留我在那里继续做一下果子父母的工作,女方回来后也好有一个好的氛围。果子坚持让我跟着去,我说女方会因为有生人去反而把事情弄砸。果子最后只好作罢。后来总算连拉带拽把女方接回来了,但她不吃不喝,男方的母亲再次赔礼时被抢白了一番。那天我等到深夜才从那个叫作桑庄的村子回来,因为天太晚已经等不到回来的车。在用农用三轮车送我回来的路上,果子父亲——一个憨厚的乡村汉子终于忍受不住爆发了自己的所有不满和愤怒。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述说了一路——之所以在路上他能放开自己,是因为在家里他不敢有任何不满表示,他害怕会被其他人抓住把柄,路上一吐为快之后才有些痛快地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果子又打电话来,说女方的父亲以结婚第一年女方不能在男方家过八月十五为由把女方接走了,问我怎么办。我说你明天去把她接回来不就完了,明天你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用买礼品。我问他与女方沟通得怎样,女方到底想要怎样,他说女方想要一辆自行车、一个手机和衣服等用品。第二天下午,果子把女方接了回来,女方坚持要他答应买电动车,不然就不吃不喝又哭又闹。果子又一次打电话问怎么办,我说你可以答应给她买,但要等气氛缓和之后才行。但最后果子没有抗住女方的纠缠,便带她到鄄城花1850元买了一辆电动车。今天下午,果子又一次打电话来,说给女方买了电动车后,女方立刻骑着电动车回娘家了。昨天他去接时,她却无论如何都不回来了,问怎么办,并说实在不行就离婚吧,他觉得女方有些像是在诈骗。我没有告诉他这的确是一种诈骗,不只是诈骗物质,更是诈骗感情和精神,女方很显然是欺负果子朴实善良,这其实已经是一种玩弄了。果子告诉我女方从17岁开始便到广州东莞去打工,已经8年了,并且要求果子允许她再出去打工一年。村里其他人说,前些天女方因患妇科病去医院治疗时,医生第一句便问她以前是否流过产,女方否认后医生说没流过产怎么会这样。

也就是在那次看病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恶化起来的。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女方经常接打一些长时间的电话,50元钱的卡一天就会打完,有一次竟然通话时间超过了3个小时,这可能是果子家里人不想再坚持下去的原因之一。果子父亲说结婚不久,女方就想把果子唯一的妹妹以及父母赶出去。果子家里的经济条件不错,房子是村里最好的,还有一个小商店。他们认为女方想独霸家产钱财。果子最后告诉我,村里人包括那些中间人都对女方的看法发生了转变,认为女方已经没有继续过日子的心思了。

我觉得事情变得严重而复杂起来了,告诉果子不要着急,最好找一下教会里的人,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果子过了一会儿说已经和教会联系,说让我明天也去他家里一起商量一下。第二天,我只好又去了那个叫作桑庄的村子。教会里的人吃晚饭时打电话告诉我,果子表示如果是主的试炼他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如果不是主的旨意离婚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在教会里面找对象,否则宁可一生打光棍。教会里的人说果子的表现还真不错。我们约定第二天上午10点到达那个叫作桑庄的村子。

我10点到桑庄时,教会里的人已经在果子家里听果子母亲说事情经过,大体和前几天去时对我说的差不多,说她怎样对儿媳妇好,把儿媳妇请回来后自己又怎样赔礼道歉和做饭送饭,不只没有得到尊重反而如何被抢白的。果子的母亲明显比我上次去时要疲惫得多,眼睛里一直含着泪花,看上去一副经历了很大难处似的沧桑模样。果子父亲说她又晕倒过一次,能够感觉到她十分想让这件事情一下跨越过去,像一个被一条大河隔断去路的人一样,她的眼前似乎一片茫然。本来打算和教会的人一起去女方家里一趟,考虑到并非礼拜日而且有可能起反作用只好另择时日。中间,果子母亲进进出出地做饭,脚步沉重迟缓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一位教会里的老大姐从始至终一副悲苦的模样。她耐心倾听着果子母亲及其家人诉说着痛苦,一边叹气一边满脸悲戚。对果子母亲及其家人,她充满着同情,好像那些述说的痛苦烈焰在她心上重新滚过一遍一样。她对他们说着同情与安慰的话,她希望事情在这个层面上快点解决。尽管知道果子父亲已经伤透了心非常不愿意维持这个婚姻,她还是对果子父母说,儿子长大以后,首先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联合成为一体,永不分离。只有离开父母才能与妻子成为一体,不然就永远不可能和妻子联合。她的意思是要果子父母不要感情用事,儿子已经长大,做父母的必须舍得放手,给他独立的机会。她说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还没有谈女朋友,但她已经做好准备——为他们一人买了一套房子,儿子结婚后一天也不把他们留在自己家里,不对他们的独立生活有任何阻碍。这个奔跑于黄河两岸几百里传教的普通乡村妇女,她的村庄就在黄河岸边,大水来时围困她的村庄,她和村庄的其他传道人一起划着小船出去讲道。农忙期间和丈夫一起做田间的农活,负担着这里大小几十个教会,已经十几年如一日。她长久沉默的表情里藏着类似基督的悲苦——那是一种为人间的愁苦所揪心的样子,只有真正牵挂别人时才会有的一种复杂表情。我知道,她在内心一直不停地在为这家人祈祷。她说了一句在我看来最为有力量的一句话:除了两件事,我来这里做不了什么,一是倾听他们心中的痛苦,二是祈祷神来安慰他们。她把这一切都交给了她所依赖的基督。

果子的父亲——一个吃苦耐劳的乡村汉子像一个受了伤害的孩子一样,气愤地向我们诉说着他的委屈:他曾经在送木材的路上被车从腿上轧过去,命差点儿没了。和弟弟一起苦心经营十几年的木材生意最后被弟弟连本带利全部坑走;这个汉子,一声不吭地又一次白手起家,建起全村最好的房子……他几次翻起衣领让我们看被勒出一片片黑色瘀痕的肩膀。几个月来,家里发生的事情把这个老实的汉子吓坏了,他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无法理解和无法原谅的。他害怕自己半辈子的家业就这样败落,它们连着他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但他依然能够承受儿子因痛苦而扔向他的家什,他说儿子差点儿把他的腿砸断了。他像一个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人一样颤抖着说着只有梦里才会发生的一切。他几次说到要离家出走,说已经找好了地方——到安徽一个亲戚废弃的院落里住下,然后继续做他的木料生意。他说实在不行,他会一头撞死在家里新建的墙壁上。他惊恐地告诉我们,不是当时有人在跟前照顾及时,妻子早就完了。从他几乎语无伦次的诉说里,家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乡村伦理的经验,他感觉不可思议。但就是这样一个说着狠话的汉子,儿媳妇一来,不仅立刻哑口无言,而且慌张无措不停地跑里跑外,哪怕为此遭到训斥也心甘情愿,他只想能够得到儿媳妇一个笑脸,哪怕半个!他说如果不闹的话,这小日子过得像蜜罐似的。但目前的事情阻碍了他蜜罐似的梦想,他决定,宁肯放弃也不要这种梦想了。他告诉儿子,扔掉娶儿媳妇花掉的三五万元钱,几个月或半年后他会给儿子再挣回来,然后娶一个更好的。他的世界观大致和他每天的生意性质差不多:一棵树多少钱,不行,就再换另一棵。看来,儿媳妇的事情超出了他每天做生意时的生活经验和价值观——他多么想把这件事情变得像一桩木材生意一样简单,那样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去应对——不用别人,三下五除二他自己就能把事情处理掉,不像现在,他几乎请遍了能够请到的人而于事无补,所以他宁愿就此罢手。

果子又不停地在院子里打电话。只要妻子不回来,他就坐卧不宁,不停地拨电话。他说女方说昨天回来,昨天却没回来。说是去姐姐家走亲戚因天气不好没去成,要过一天才回来。可是现在已经下午5点了,应该回来但还是没回来,他要不停地打电话,不然他就会发疯。他在电话里和自己的妻子纠缠着,几乎哀求但又气急败坏,一筹莫展,连一个回合也坚持不住便败下阵来,然后接着再打。这个天真善良的乡村青年用自己所有的真诚来挽回婚姻却又无处下口,他只有用最笨的方法来感动对方:他一次次让步满足妻子和岳父岳母的要求,一次次让对方伤害自己,一次次让自己的父母向对方道歉,却又找不到真正应该道歉的地方。比如妻子说母亲的脸色难看,他便立刻告诉自己的母亲,你的脸色难道不会好看一些,但他忘记了母亲的脸色几十年来就是如此,从来没有过变化;比如妻子说他们家里欺负她,小伙子就认为家里人欺负她了,接着就会朝家里人大吼大叫,他忘记了母亲刚刚做好饭,一边道歉一边把饭端给妻子……可怜的小伙子已经被弄糊涂了。他不停地打着电话,重复着几句简单近乎绝望的话……它们从院子里传出去穿过高高的树木消失在高而远的天空中去了,仿佛他的痛苦一转眼便被淹没并消失了一样。

我们整整在那里待了一天,几乎说尽了所有安慰的话,但依然无济于事。只有为他们祷告这一件事情可做,最后只好和他们挥手告别。

现在,村庄四处长满了具有经济价值的树木,我甚至不敢想象村里还有那位老太太所谓的桑树。如果真正见到它,我一定以为是遇到了奇迹,我最终没有打听那位老太太的下落,因为我怕失去那些话语与想象中的桑庄。果子家院子外面垛满了一堆木材,但都是一些与桑树无关的树木,它们转眼会被倒卖到另一个人手里,只要有一个好价钱。我没有走到村子里面去,与残酷的现实相比,我更愿意它成为传说,所以我不能如此自私地去打听它的下落,而更愿意那位老太太现在拥有子孙满堂的幸福,如同昔日被桑树笼罩的桑庄。我与这个村庄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形而上的关系,但我觉得它任何具体现实都真实,我仿佛触到了那一片片肥厚的桑叶及其纹路清晰的叶脉,它们在默认里被一阵阵蚕食的声音所吞没。村庄曾在这种沙沙声中幸福如雨,即使最大的鼾声也无法穿透厚厚的层层的墨黑树叶。这样,让我感觉自己更与它息息相关。

而且我知道,痛苦来自被我们卖掉的树木和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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