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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远久的回忆

朗朗的苍青色的月光洒落在幽静的石径上,淡淡的,有着说不出的寂寞。

夏黛雪和伊夜瞳并肩漫步在石径上,披着清淡的月光,恍如置身梦境一般。

“今晚的月色好美耶!”仰望漆黑夜幕中那轮皎洁明月,夏黛雪露出美丽的表情。

寻着夏黛雪的目光望去,伊夜瞳露出淡雅的微笑,“难解世上千般愁,唯有明月照我心。”

“伊夜瞳,谢谢你肯陪我出来。”

伊夜瞳静静看着夏黛雪,“不!应该道谢的是我!”一直以来,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可以找回失落已久的自信。

夏黛雪静默半晌,“伊夜瞳,我是不是很笨……”

伊夜瞳闻言错愣,莫非夏黛雪因为被辰熙圣拒舞一事而心情不好?莫非夏黛雪对辰熙圣……“夏黛雪,如果你介意,为什么不说出来。”

“介意?说出来?”夏黛雪诧异,“伊夜瞳,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介意辰熙圣因为月夜落而拒绝与你共舞,……如果你介意辰熙圣的眼睛只放在月夜落身上,……”

夏黛雪失笑,“伊夜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伊夜瞳怔忡,是他误会了?

“伊夜瞳,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意辰熙圣?”

“因为……”因为辰熙圣是那么光芒万丈,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都沦为陪衬。

“傻瓜……一直以来,我所在意的人就只有你呀……”低低地喃呢,夏黛雪眼底盈溢着复杂的情素。

伊夜瞳错愕,惊喜之情涌入心头,夏黛雪在意的人只有他……夏黛雪在意的人从来只有他……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他难以置信。

“为什么……我总在你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一颗雀跃的心刹时沉了下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夏黛雪只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代品……一个夏黛雪真正在意的人……

夏黛雪飘渺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那一日……

……

悠扬的音乐绵绵细细地鱼贯入耳,似乎从隔壁的钢琴室传来。

好优美的钢琴曲!是谁?!

怀着好奇心,夏黛雪溜出音乐教室,偷偷打开钢琴室的门。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静静洒落坐在钢琴前的人儿身上,洁白的衬衫反射出耀眼的圣洁的光。微风拂动,一股蔷薇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她仿佛又回到那个许久之前的梦。……

天使……我的天使……

她的心被他的背影触动,情不自禁走向他。

你是我的天使!……

……

那一瞬间,她竟然将他与埋藏心底以久的那个影子重叠;那一瞬间,她竟然疯狂地以为她的王子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伊夜瞳,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蔷薇花香?”如果不是这醉人的蔷薇花香,或许我就不会总把你错以为是他了吧……

伊夜瞳怔了怔,“这香味我天生就有……”

“天生的?就像香妃的香味一样?”

“嗯。算是吧。……”

是这样啊……

“夏黛雪,这股蔷薇花香……你不喜欢吗?”男人身上有花香,的确怪怪的!

“不是……”只是有种怀念的味道,“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我的过去吗?”

“记得。……”

“他的身上也有蔷薇花香。……”

伊夜瞳错愣,“他……就是你提过的王子?……”

“嗯。”他是我的王子,也是我的天使!

封陈以久的往事浮现脑海,那张长着又红又肿痘痘的小胖脸闯入伊夜瞳的记忆之中,……

……

“那个女生是哪里来的山野丫头,怎么比猪还愚钝!”

“喂,别这么大声嘛。人家耳背,听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

……

仿佛早已对这样的嘲笑习以为常,女生只是默默低头坐回自己的座位。忽然,有什么咯疼了她的屁股,她惶恐起身,竟发现

——香口胶!

“哇哈哈哈哈哈哈!”

“瞧她那笨手笨脚的模样!”

“瞧她那土头土脸的‘扫帚星相’!”

“哇哈哈哈哈哈哈!”

……

“呸!不知羞耻!妓女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

“听说,孤儿都是有心理缺陷的呢!”

“哟,难不成她还会吸人血,食人肉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

“给她那个机会,她也没那个胆呀!”

“哈哈哈哈哈哈!”

……

那时的他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家境富裕,有爱他疼他的爸爸妈妈。因为同情,他无法作视同学们如此欺负辱骂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便递给她一方洁净的手帕,他告诉她,

“你就是你,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温柔,她仿佛听到天使的呼唤,“美与丑不在外表,而在于心灵。如果你不漂亮,就常微笑,发自真心的笑容比外表的美丽更容易打动人。相信自己存在的价值,自信的人永远是最美丽的!”

后来,那个小女孩转了学,他再也没有看见她。

直至他变成今天的样子,直至那一场灾难的降临,他失去了他所爱的爸爸妈妈,他失去了温暖的家庭。直到他一个人生活,直到他流落街头无时无刻不遭人白眼,承受人们的漫骂,他才真正了解到,当日那个小女孩悲恸的心灵。

他犹记得小女孩当时问他,

“我也……可以……幸福……”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我……真的……可以……”

“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虽然如此鼓励她,但当轮到他自己,他才发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那么的难呵。……

“伊夜瞳?”夏黛雪推推伊夜瞳的手臂,奇怪他一直在发呆,“想什么呢?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呃?啊!”伊夜瞳收回越飘越远的记忆,连忙道歉,“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伊夜瞳,你好奇怪哟!你怎么心不在焉?”夏黛雪一脸问号上下打量伊夜瞳,“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过去,他怕她看不起他!

夏黛雪努努嘴,她发现在自己不觉察的瞬间伊夜瞳总会黯然伤神。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伊夜瞳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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