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亦又随被害家属回到住所,只见一家小院内,挂满了白色灯笼,院堂里的木板上放着尸身。走近一看,确实除了手腕,并无其他伤口,而身上骨头突愕,皮肤拉耸,与之前的被害者并无两样。
陈子亦对着尸身,当机立断下令道:“从今日起,每日两队护卫,黑夜轮班,保卫皇城。”
护卫心中害怕,却又不敢抗命,三三两两答道:“遵命。”
又出现了“干尸”案,此事很快传遍皇城,并闹得人心惶惶。
朝堂之上,光远携小云上朝,文武百官早已习以为常。
光远心情大好道:“众爱卿今日可有事奏?”
文武百官都低下了头,不愿多事,陈子亦上前道:“臣有事启奏。”
光远并不知又发生“干尸”案,问道:“有何事奏?”
陈子亦说道:“昨夜皇城又多了一个被害人,只怕,那凶残的凶手又再次出动。”
光远一听,脸色突变,关于这一案子的凶手,成了陈子亦心头的刺,左右不得其解。甚至怀疑此凶手和陈子亦有关,特意派了凌太师监看,然而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光远起身,怒道:“来人,将陈子亦痛打三十大板。”
两护卫上前将陈子亦押住,一棍子打了下去,陈子亦咬紧牙齿也不出声,任凭护卫痛打。
文武百官见此,不敢求情,朝堂之上,只听到棍子在陈子亦身上拍打的声音,每一声都敲在大家的身上。
三十仗打完毕,陈子亦几乎站立不稳,还好因有功夫底子,才算熬的过去。
光远见陈子亦也不反抗,气也消了些,说道:“陈子亦,你可知朕为何打你?”
陈子亦心有自责,被光远这一顿打,倒舒坦些,说道:“臣这些时日,办事不利,一直未曾查出真凶,令皇城又多出冤魂,且人人自危。”
光远对陈子亦又说道:“你有此觉悟,朕深感欣慰,既然以处罚与你,之后你务必潜心捉住凶手,不然朕就不是再打你几仗棍的事情。”
“臣明白,臣定会尽心。”陈子亦忍住疼痛,说道:“此案子尤为复杂,臣能力有限,还望皇上能派人鼎力助臣查案。”
光远看着凌太师说道:“朕不是让凌太师协助你查案?”
凌太师害怕陈子亦说出自己并不想查案之事,赶忙说道:“皇上,臣办事不利,不能替您分忧,实在愧疚,臣愿意受罚。”
“受罚之事日后再说,既然又有命案发生,你且尽心尽力查明此案。”
凌太师也不敢再大意,说道:“臣领旨!”
光远转身又问陈子亦说道:“你可还有其他要求?”
陈子亦相信凌太师的能力,若当真能尽力查案,倒是件好事,回道:“若能得到凌太师全力协助,臣十分感激,然,并无其他要求。”
光远拉起小云的手,起身说道:“如此甚好,众臣可有其他事宜?”
文武百官纷纷道:“臣等无事启奏。”
光远听后与小云退去朝堂,太监道:“退朝!”
文武百官相继退去,凌太师走至陈子亦面前,尴尬道:“之前多有误会,老夫愿意与陈大人一起捉拿真凶。”
陈子亦行礼,假装并不在意之前之事,说道:“既然,是误会,你我都不必再提,望你我能合作找出真凶。”
凌太师见又有命案发生,也不敢怠慢,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带我去看看现场。”
陈子亦立刻与凌太师出了宫,去了案发现场又是一番勘察。
看完现场,确实并无线索了寻,然而,陈太师心思缜密,说道:“此案,发展到如今嚣张的地步,你我尚且找不到线索,如此,只能用假设的方式查案子。”
陈子亦被凌太师一点,便明白了过来:“凌大人的意思,你按照民间的传闻来查案子?”
凌太师点点头,说道:“陈大人聪明,假设凶手是团伙作案,那并会有大量的容器来盛装血液,陈大人可以多派些护卫在全城排查可疑人物,且,注意排查古怪容器。又或者,如同民间所传,是妖孽做怪,如此,并请捉妖之人协助查案。”
陈子亦虽对凌太师为官是图的心态不敢苟同,却由衷敬佩道:“凌太师所言都在点子上,既然我们没有线索可查,只能不按常理出牌。”
陈子亦又对旁边护卫吩咐道:“按凌大人所言,重点排查客栈,和各角落房屋,注意观察有血腥味或者怪味的地方。宁可多些白费功夫,也不要放过一处。”
护卫听令,并退去执行任务。
陈子想起住在自己府上的捉妖人,说道:“凌大人,捉妖之人,我已有了人选。”
凌太师对陈子亦的处事能力倒也很是欣赏,点点头:“既然如此,愿陈大人早些查出真凶。”
陈子亦与之拜别,便速速回了府中。
光娴正在客堂泡茶,动作娴熟,又似乎心平气和,好似昨夜并未争吵。
陈子亦倒有些愧疚,说道:“夫人,你可还好?”
光娴将一切的怨气都发泄到了死者身上,当划开手腕的那一刻,当鲜血涌进喉咙的那一刻,光娴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光娴端了杯茶放到陈子亦手中,反问道:“夫君,我能有何不可?”
陈子亦见确实没事一般,也松了一口气:“昨夜城中又发生了命案,今后你可要多加小心。”
光娴拿起茶杯的手不由停顿了一会,说道:“还是“干尸”案?”
陈子亦点点头,情绪低落:“此事都怪我太没用,找不出凶手,才会使得被害人无辜丧命。”
光娴听陈子亦如此说,既有些心疼其绞尽脑汁却不得真凶的样子,却又高兴陈子亦在找不到真凶之时,这般失落的样子,毫不掩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并能给予陈子亦一些安慰,来体现自己的被需要。
光娴宽慰道:“凶手行案太过周密,如此才不能查出真凶,夫君又何必太过自责。”
陈子亦在光娴面前,更多的像对友人的倾诉一般,说道:“如今,四邻街坊都在传,此案是妖怪所为,既然别无他法我决定请魔克协助我查案。”
光娴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意的样子看着陈子亦说道:“夫君,你当真信了那野和尚的话?世间真有妖孽?”
陈子亦自然不是全信妖孽之说,不过,如今怪事连连,由不得不信。陈子亦说道:“此案子已经拖了太长时日只要能捉住真凶,任何方法我都必须要尝试。”
光娴突然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甚至抑制不住的兴奋,说道:“夫君觉得可行,你并去做,妾身不会阻止你办案。”
陈子亦听光娴这么一说,也很是感激:“感谢夫人深明大义,能支持为夫所做之事。”
陈子亦方才光娴递与自己的茶一股脑喝了下去,又重新来了精神说:“我这就去找魔克。”
陈子亦说着,来到了魔克房间,却并不见魔克,转身离去之时遇到了上官丽子。
上官丽子毫不客气道:“陈大人,你擅自闯入魔克的房间可有事?”
陈子亦见上官丽子一副任性刁蛮的样子,说道:“小姑娘,我来找魔克自然有事,你可知他在何方?”
上官丽子并不知魔克的去处,却故意朝陈子亦吐吐舌头说道:“我偏不告诉你。”
陈子亦见如此也是苦笑不得,说道:“既然你也不知,看来我只好在此等候了。”
上官丽子嘲笑道:“陈大人可真有闲工夫,难怪城中总有命案发生。”
陈子亦诧异:“你知今日发生命案?”
上官丽子不过是从下人的议论里听来的,却假装自己神通广大般,说道:“我与魔克都是捉妖人,自然,且能算出各自命数。”
陈子亦也不知真假,不过病危乱投医,倒也认真寻问道:“上官姑娘对此案子有何见解?”
上官丽子以已经为妖的经历,一看并知是妖孽所为,又假装若有所思地说:“我已算过,此案与妖孽有关,因妖怪吸食了死者的鲜血,所以死者才无挣扎,也并无其他伤痕。”
陈子亦听上官丽子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理,又问道:“那你可知是何妖怪?”
上官丽子听闻每次案发之时都有雀声,又见雀毛落地,如此,说道:“雀妖!”
“雀妖?”
“自然是雀妖,且是一只正遭受折磨的雀妖。”上官丽子正头头是道的说着,抬头见魔克走了过来,赶忙闭了嘴。
魔克见陈子亦行礼问道:“陈大人可是找我?”
陈子亦正听着解说,见魔克说道:“上官丽子,可是你的师妹?我正在请教她一些问题。”
“师妹?”魔克以为是陈子亦自行误会,本要解释,一想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作罢,问道:“陈大人所问何事?”
陈子亦将案发之时又对魔克细细说了一遍,认真请教:“魔克师傅对此有何高见?”
魔克也觉此事太多不寻常的地方,说道:“或者当真是妖孽。”
陈子亦听魔克也如此说,不由感慨道:“若当真让妖怪横行,只怕,世间确实不太平了。”
魔克对此案兴趣极大,若真是妖怪所为,自己又怎能错过,如此向陈子亦毛遂自荐:“希望陈大人允许我参与此案。”
陈子亦本就有此意,听后当然连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