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见此情形,有如看戏般,心想这位皇帝,真是昏君,色中饿鬼啊。
却也识趣道:“拿如画不打扰皇上赏蛙了。”
光远两眼定着木容,摆摆手,示意如画离去。
夜深小云依然不见太监来传唤自己,按耐不住,令身边宫女去打探。
宫女回来吞吞吐吐道:“皇上身边的太监说,皇上今夜宠幸了一位秀女。”
小云听到这里,算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由怒从心生。她至从进宫从未受过冷落的滋味,这一夜倒失眠到天亮。
天微亮,听到殿外有人流走动之声,小云命宫女去外面打探。
宫女回来报道:“旁边的殿内新入住了一位娘娘。”
小云听到这里火冒三丈,出去一看,果然见木容下了桥。
太监宫女们都忙着将皇上所赐的绸缎珠宝往店内搬。
木容见了小云,行礼道:“容嫔见过云妃。”
小云冷笑道:“恭喜容嫔,如今也是受了宠幸之人,今后可得好好服侍皇上啊!”
木容温柔微笑,与昨日那个唯唯诺诺胆怯的小宫女,已然是天壤之别,她道:“这是自然,不过这一切还得多谢云妃的一个耳光。”
小云问道:“何意?”
木容依然微笑着不慌不忙说道:“昨日的青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雇人买入荷池的,可惜你没有仔细欣赏。”
小云听木容如此说,方知木容并非外表一般单纯女子,城府真是深不见底,怒道:“大胆!你就不怕我告知皇上吗?!”
“云妃请便。”木容凉凉地说,“木容倒希望云妃去说,只怕到时候皇上以为云妃心生嫉恨,故意生出事端呢。”
小云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今后木容还需跟云妃学习,如何陷害他人。”木容又看着她道,“一夜不见云妃娘娘似乎憔悴许多,还请云妃娘娘多些保重啊。”
小云冷笑道:“你现如今还不过一嫔,竟如此嚣张?他日,定有你哭的时候!”
“是嘛,那就待到他日再看咯。”木容欠身道,“恕木容无理了,木容昨夜一夜未眠,可要去休息了。”
木容走到自己殿门口又突然转身道:“对了,忘记告诉您了,是我向皇上要求住在您旁边的,这样我们方便互相照应。”
小云呵呵道:“那可就有劳容嫔了。”
说完便转身入了殿内,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让皇上将心思再放到自己身上来。
光远哈欠连天的坐在朝堂之上。
朝堂上,凌尚书问道:“皇上可又封了容嫔?”
皇上不满道:“凌大人的消息了来的真快,莫非宫中可有你许多耳目?”
凌尚书跪下道:“皇上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偶然听到宫女在商议给新娘娘做的衣裳,才得此推断。”
光颜听到说皇上有了新宠,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光远道:“没有最好,秀女本身就是选来伺候朕的,有何不可?”
凌尚书说道:“皇上切勿流连美色,当以保重龙体为重哇!”
“凌大人似乎忘记了,朕说过?朕后宫之事不必多论。”光上说着连连哈欠,一派不耐烦之色,“若众爱卿无事可奏,退朝。”
说完也不等众臣反应,自行离开了朝堂之上。
陈子亦摇头叹气,又不知如何谏言。
光远回到御书房,靠与太椅上闭目养神。
半睡半醒之时突觉有人替自己捏了捏肩膀,顿时一阵爽酸。
光远回头,见小云在自己身后,温柔的望着自己,光远心都融化般,不由握住了小云的手。
光远道:“昨夜朕未传唤与你,你可生气。”
小云满脸堆笑,落落大方:“怎会?臣妾虽心有嫉妒,不过,臣妾也知,皇上需雨露均沾。”
光远感叹道:“云妃果然懂事,朕疼你确实没错。”说着又闭上眼睛躺了下去说道,“云妃再帮朕松松肩膀。”
小云正替光远捏肩膀,太监进来道:“陈大人求见。”
光远刚说完:“不见。”
陈子亦却闯了进来。
光远见陈子亦已经进来,起身道:“大胆,御书房岂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
陈子亦跪下道:“皇上恕罪。”
光远对小云说:“云妃你且先回。”
小云只得不情愿的退出了御书房。
陈子亦说道:“臣知道皇上不愿意见臣,不过臣必须要见皇上。”
光远道:“有何要紧事?为何不在朝堂之上说。”
陈子亦问道:“皇上,臣有一事相问,当日皇上将臣囚入死牢,除了公主替朕求情,可还有他人前来让皇上放了臣?”
光远不想翻出陈年旧事,只说道:“朕日理万机,哪能记得这些?”
陈子亦着急地问道:“如画可来求皇上?”
“如画?你说的是荣亲王的如王妃!”光远又摇摇头说,“没有,不曾来。”
陈子亦不死心的又问道:“那荣亲王可来?”
光远又摇摇头说:“为何再问?”
陈子亦道:“臣随口问问。”
光远当然看出来,这哪里是随口问问,光远百思不得其解,当日楚公公不惜威胁自己救出陈子亦,而陈子亦居然并不知情。
光远道:“陈大人只怕不是随口问问,可有缘由?”
陈子亦道:“臣斗胆,当日臣冲撞皇上,若只是光娴替我求情,您定不会答应,所以臣猜测救臣之人另有他人。”
光远不耐道:“朕不记得了,你且出去罢。”
陈子亦见光远态度强硬,更是心生疑虑,但也不好再多问。只好转个话题:“臣对干尸案有不同见解,想说与皇上听。”
“哦,说来听听。”
陈子亦说:“这次的干尸杀人案,臣用设想了许多种杀人方式,不过每种都不能达到血迹如此干净的地步,所以臣有个荒谬的想法。”
光远道:“有何荒谬想法?”
陈子亦说:“或者真如民间所言,世上有另外两界。”
“另外两界?”光远问道:“何界?”
陈子亦道:“妖界和仙界。”
光远怒道:“确实荒谬,你乃堂堂一状元竟然说出如此妖言惑众之言。若非你自知荒谬,朕定当治你造谣生事之罪!”
陈子亦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臣也只是猜测。”
光远道:“这件案子确实棘手,但是也不能因此就编造些妖魔鬼怪之事,这岂不是让真凶笑掉大牙。”
陈子亦道:“皇上所说有理,臣在没有真凭实据之时,定不会再妄加言论。”
光远道:“城中已大乱,百姓人心惶惶,闭门不出,或者迁去郊外,只怕长此以往,这里成了一座空城。”
陈子亦道:“臣定尽全力追查真凶。”
“如此甚好。”光远道,“若再以妖魔鬼怪只说来敷衍朕,朕绝不轻饶!”
“是。”
光颜回到府上,见如画在房间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便问道:“如画,你今日怎坐立难安?”
如画瞥了眼光颜到:“你们男人懂什么?”一想,又说,“小云与你从认识,你且懂她吧?”
光颜皱着眉头说:“何意?”
如画道:“昨日我在宫中可是看了出戏。”
光颜问道:“如何说?”
“小云对我可谓是翻脸不认人,且高贵着。我就想问问这是为何?”
光颜表情意外道:“怎会如此?”
如画说:“皇上还特准备我随时入宫陪我这表妹。”
光颜说道:“如此甚好!”
如画白了光颜一眼道:“有何甚好,我可不曾有这样一个无礼的表妹。”
光颜道:“既然开了戏,当然要演全套,皇上已将你当做小云表姐,你只好继续当下去了。”
如画没好气道:“有这么个表妹,只怕我的会折寿,担不起啊!”
光颜也不恼,只道:“你多担待些。”
“我怎觉着你特维护小云?担待?我可不敢担。”
光颜期待地问道:“你可是吃醋?”
如画觉得好笑:“你若如此说,我岂不是都不敢问了?”
光颜失落:“你就是铁石心肠!”
如画不置可否,想了想又说:“我在宫中遇到一软弱秀女,任凭小云欺负。”
光颜问道:“可是名唤木容?”
“你怎知?”
“她已然是容嫔了!”光颜摇头,“宫中女子哪有软弱一说?”
如画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
这时,因缘出现在如画面前,问道:“额娘,可是秀女木容?”
如画冷冷说:“你认识?”
因缘道:“当日与父王进宫,曾见过。”
光颜说道:“缘儿果然记性好,如今可能不能直称其名讳,该唤嫔妃。”
因缘脸色一沉,说道:“缘儿记住了。”
光颜道:“缘儿了勤练武艺?”
“父王,缘儿知道了。”
光颜望着如画说道:“为何,你好像不怎么爱搭理因缘?”
如画还未说话,因缘便说:“父王误会了,额娘平日对缘儿严厉教管也是为了缘儿好。”
光颜听因缘如此说,歉意道:“当真如此,是我误会与你了。”
如画倒不知如何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