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缇莹郁闷地看向这个马屁精:“你这套拍马屁的功夫从哪学来的啊?你这简直都练到登峰造极了吧。”
小太监扑通跪下:“皇上,奴才刚刚是实在对鹿侍卫佩服才实话实说,绝没有拍马屁的意思,还请皇上明鉴啊。”
卫偈抬起眼皮看看他:“鹿侍卫说你拍了你就拍了,喊什么冤,掌嘴。”
“是,皇上。”小太监哭兮兮地道,说着就要打自己耳光。
鹿缇莹赶紧阻止道:“等等等等,皇上,微臣也只是随口说说,是微臣失言了,皇上放过他吧。”
“嗯,既然鹿侍卫给你求情,那这次就算了吧。还不快感谢鹿侍卫给你求情。”卫偈居然道。
小太监赶紧给鹿缇莹跪下叩了个头道:“谢皇上开恩,谢鹿侍卫为奴才求情。”
然而,虽然他这么说这么做了,但鹿缇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总觉得这一斗还是自己输了。
郁闷地吐一口气,在心里咆哮道,这厮真是老子的克星啊!
擦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给卫偈擦完了。鹿缇莹也已经被折腾得没语言了。
而且若不是有人传皇太后来了,估计还没机会停不下来。
皇太后方怡来了。
卫偈也已经坐起来穿好了衣服。
简单行礼后,方怡立即问卫偈是怎么回事,听说他被一个侍卫打伤到底是不是真的。
卫偈纳闷地看着母亲,反问道:“太后这是听谁说的?他可有亲眼所见?”
方怡迟疑,只好说是自己的亲信听见别人说的。
卫偈笑笑:“母后,儿臣不早说过了吗,不是儿臣亲口告诉母后的事,母后一定不要相信。”
方怡尴尬地点点头:“母后当然记得皇帝的话,只是一听说你受伤了,这心里就乱了什么都忘了。”
卫偈看向小太监:“事发当时你就在旁边看着,你给皇太后说说当时的情况。”
小太监立即跪下道:“是,皇上。启禀太后,事情是这样的。午后皇上在仆羿殿练习箭术,练了一会儿想找人陪练,就让奴才叫了鹿侍卫来。然后皇上要跟鹿侍卫切磋沙场决战之术,鹿侍卫不肯,怕伤着皇上。可皇上坚持一定要比,然后鹿侍卫就说用长棍代替长枪。然后双方大战上百个回合,忽然皇上在用力推出自己长棍的时候扭了腰,鹿侍卫见状忙挺身而出将皇上从仆羿抱到万寿殿,又帮皇上擦药酒。事情就是这样。”
方怡看着小太监:“照你这么说来,她不但没有伤着皇上反倒还有功于皇室了?”
“奴才只是讲述今日午后发生的事,至于其他的也不是奴才能懂的,还请太后定夺。”小太监道。
方怡点点头:“听这奴才这么说,那就并非她的过错了。”
卫偈也点头道:“嗯,宫中人多眼杂,向来以谬传谬的事情本来就多,因此皇儿才让太后不要听信他人之言,要想知道什么问儿子就是了。”
太后点点头:“那金焰被杀的事情呢?难道其中也有误会?”
“此事儿子有空再到长寿宫跟母后详细解释吧。”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怡也无话可说,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后便回去了。
待她走后,卫偈看向小太监:“你叫什么?”
小太监跪下道:“回皇上,奴才名唤李跳,许公公给小的取名小跳子。”
“这名字果然很适合你,你可真能跳。”鹿缇莹笑道。
卫偈看看她,也没怪她竟然敢抢在自己面前开口,道:“好,小跳子,你反应机敏,也懂得察言观色,今日让朕很满意。今后你就跟在朕身边。”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跳子立即高兴地跪拜道。
“但朕也要提醒你一句,别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要记住你永远是朕的奴才。”
“谢皇上提醒,奴才谨记。”小跳子又拜道。
看到卫偈竟然因此而提拔了这个小太监,鹿缇莹无奈地笑笑道:“这个的确是个好奴才。”
皇后本来也想过问卫偈受伤的事,可听说太后亲自去过问了,而且并没有说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走过场似的去慰问了一下便走了。
其他嫔妃也不敢私自去探望,只有随口问问皇后作罢。
只是卫偈因为这点腰上,居然就赖上鹿缇莹了。
每天擦药都让她她擦不说,所有照顾都让她来。
并仗着腰部受伤做什么都不方便,居然要鹿缇莹将他扶来抱去。可怜鹿缇莹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成天要将一个大男人抱来抱去,简直都要崩溃了。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呐!
“启禀皇上,安逸王求见。”小跳子进来禀报道。
正在帮卫偈理靠枕的鹿缇莹手一抖,心顿时紧张又雀跃地跳起来。
“他来干嘛?”卫偈纳闷地道。
“回皇上,是听说皇上受伤了,来探望的。”
卫偈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是。”
小跳子出去后,很快,卫南枫飘逸的身影走了进来。
鹿缇莹看着多日不见的他,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抱着他狠狠亲几口了,怔怔地看着他。
不过卫南枫自然是不敢东张西望的,低着头先给卫偈行了礼,然后才在卫偈允许后起身抬起头。
看到卫偈身后得鹿缇莹,仿佛并不相熟似的,表现得十分平静。
卫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才道:“安逸王来见朕所为何事?”
卫南枫拱手:“微臣听闻皇上受伤,特来探望。”
“哦……”卫偈点点头,瞥瞥鹿缇莹,“嗯,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跟鹿侍卫切磋的时候闪了一下腰而已。不过鹿侍卫倒也十分心疼朕,将朕一路从仆羿殿抱回了这万寿殿。”
卫南枫微微一笑拱手:“鹿侍卫自然是忠君爱国之人,对此微臣之前也一再提到过。”
“哎呀,对啊。这几日也是多亏鹿侍卫了,给朕擦药酒,扶朕起床,亲自给朕穿衣服,抱朕沐浴,又给朕搓背,都由她一个人亲力亲为,朕身边的宫娥太监没一个及得上她。这样一个既能上沙场又能伺候朕的女人,朕现在越发感觉离不开她了呢。”卫偈故意说道,边说边观察卫南枫的表情。
鹿缇莹听他越说越不着边际,嘴角抽搐了一下拱手道:“皇上,微臣没您说的这么好吧。微臣也不过就是做了些分内的事。”
卫偈故作严肃地瞪她一眼,笑道:“瞧瞧,别人被朕夸得意还来不及,她却如此谦虚。鹿侍卫,别不好意思,安逸王是朕的弟弟,是一家人。”
鹿缇莹眉头微蹙,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呢?你跟安逸王是一家人,可我不是你们这家的人啊。
卫南枫心里虽然受了一点刺激,但也更加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哥哥在故意试探自己。
可他为何要这样试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