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间,抓了个送菜的服务员,简单一描述,马上得到了答案,这就是小馆子的好处啊,这要是北京国际饭店,哪找去?
到了包间门口一看,这屋子熟啊,正对着窗子,东方胜这小子还挺会挑地方!
王保保站在门口运了会儿气,刚才话说得太硬了,不好往回了收,所以得组织一下语言,所谓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嘛。
这正左思右想绞尽脑汁,帘儿一打,东方胜出来了,俩人脸对着脸,谁也不说话。
屋里申公豹的声音传来:“大胜,怎么了?”
原来从他那个角度,只看到东方胜出来就不动了,所以才发问。
东方胜这才一把揪住王保保肩膀,拉得他一路踉踉跄跄进了屋。
扯着进了屋,东方胜看他站着不动,还牛气上了:“自己坐啊,还等我伺候啊!我这还憋着泡尿呢!”说完一溜儿烟地出去了。
王保保呆呆地坐下,哼哈二将早就保镖一样站在身后。
申公豹伸着筷子夹了个花生米扔到嘴里,对着哼哈二将笑笑:“都是熟人,都坐吧!”
郑伦陈奇互相看看,一齐将视线转向王保保。
申公豹也瞧着他,两根筷子夹着个花生米,示威似地在空中停着。
靠,挑衅不是,王保保还就不怵这个:“坐坐,都坐,豹哥发话了,还客气啥!”
这“豹哥”叫着还挺顺嘴,怎么感觉和成龙演的卧底似的,不过自己这点底细恐怕申公豹全知道了,就东方胜那嘴,这段时间恐怕连小时候偷土豆的事都说出去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豹哥,我知道你从那边过来也不容易,说句不好听的,谁摊上你这情形都得有******反宇宙的心思——可话说回来,冤家宜解不宜结好死它不如赖活着,豹哥你这属于偷渡过来的,兄弟我既然干这个,这底不能不摸!”
慷慨激昂一番话说完,筷子也不用,王保保伸手摸了个花生米扔起老高——这也算是他的保留节目,小时候特爱干这个,扔起来用嘴接,一接一个准。
谁知道东方胜这小子胜利归来,看他正要表演,一声怪叫:“小保!”
王保保吓得一哆嗦,那粒花生米没有找到昔日熟悉的归处,顺着脖颈子掉进了衬衫里。
东方胜是哈哈大笑。
王保保郁闷:你小子玩我是吧,等我办完正事着!
申公豹看出了王保保的尴尬,冷冷一笑:“怎么了,小保?刚才我可是端着杯子过去的——”
得,这申公豹还挑礼了!
王保保怒了,抄起那半瓶酒,也没用杯子,举起来瓶底朝天,“咕咚咕咚”两大口下肚,“咣”地一声把瓶子墩在桌子上。
这酒劲儿还真大,王保保模模糊糊地想起,貌似自己根本没吃什么菜。
坚持,王保保自己给自己鼓劲儿!
“那个小胜子,我还不知道这位哥哥叫什么呢?你不帮着介绍下啊?”
王保保决定借酒撒疯了,今天不把这事搞明白,绝对是不走了——反正现在也走不动!
东方胜倒是很高兴:“这位是申哥!”
申公豹微微颔首:“申豹!”
申豹?
算你有规避意识,不过这名字怎么也这么耳熟呢?
申豹,申豹!
“我说,你不是有个兄弟叫汇仁吧——我看电视上常播!”王保保大着舌头嘟囔着。
申公豹也被闹糊涂了:“汇仁申豹——什么意思?”
唉,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这封神来的还不够污啊!
“得得,你小子说什么呢?”东方胜忙过来打圆场,借势贴在耳边小声吼着,“小保你怎么回事?不要拆我的台,这人对我可是很重要的!”
重要?当然重要!
你特么知道他是谁吗?老子正在救你你知道不?王保保无奈地在心中怒吼。
申公豹轻轻叹了口气,眉毛一扬:“大胜兄弟,我看出来了,小保是你的好朋友,但是好像不怎么愿意咱们合作啊?”
东方胜额上青筋暴起:“小保!”
王保保也是火撞顶梁,这么暗示你也不明白,申公豹倒是能给你多大好处啊?你见封神里面哪个和他有点关系的落个好下场了?
虽然气急败坏,问题是这还没法说,直接告诉东方胜眼前这人是申公豹?估计他不信,不仅不信,还能直接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去!
一边的郑伦陈奇看不下去了,上来把意图火并的王保保和人妖胜分开,对申公豹说:“豹哥是吧,我们的身份你也知道,小保现在是我们经理,我们一切都听他的,今天他是喝了不少,可还没醉!”
王保保激动地一拍大腿,这才是善于领会领导意图的好下属。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是骡子是马也得走两步,看申公豹怎么个应对?
结果东方胜又不甘寂寞地挣扎起来:“你们什么身份?不就俩臭保安吗?他还没醉,就今天这点酒,三个也趴下了!放开我!”
这个人妖胜,可惜一副伪娘的模样,心怎么粗成这样呢,上学时候也不这样啊,这申公豹的魅力就这么大?
真是不省心啊!
申公豹完全无视人妖胜的挣扎,深深看了一眼:“你们的身份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的身份你们还不知道!”
“你不就是——”这“申公豹”三字都到了嘴边了,王保保突然失声。
这种感觉太奇特了,王保保的舌头告诉他,它已经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将这三个字送出去了;而王保保的耳朵则告诉他,舌头在撒谎,它什么也没听见!
系统第一序列程序执行!
感谢系统,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成为一个“伪植物人”,事实上,目前的王保保除了还有若干思维,与一个“植物人”也没什么区别,就算不是烂醉如泥,起码也是半醉如狗。
申公豹还当他喝高了说不出:“既然不知道,我就郑重介绍一下,本人申豹,本市豹捷猎头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王保保混乱了,挣扎了半天,当系统终于允许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的时候,王保保结结巴巴问道:“宝洁?你改行批发海飞丝了吗?”
申公豹不说话,而是端起酒杯微微一举,然后一饮而尽。
还是被这家伙看透了,王保保勉强控制住的酒意在他意志最薄弱的这一刻发起了总攻,好在他还能控制自己走两步,坚持地还算好,起码离开桌子了。
可是不知道谁在门口的一边摆了个垃圾篓,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啊,王保保腰一弯,吐了个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