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脸色铁青,双眼盯在方铭的脸上,问道:“小友此举,是不是太过分了?”
“太过分?”方铭冷笑不已,“如果我不还手,那现在躺在车上的,应该就是我方铭了吧。大和尚,怎么,只允许你们对我有杀意,还不许我还手了?”
却只听到旁边一人叫嚣道:“小贼,你分明功夫高出性生师兄许多,强行伤人也就是了。他打你,你必然不会受伤,你却为何要将他打成这般模样?”
方铭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正在叫嚣的人,眼珠一转,随即便点了点头,道:“照你这般说了,他可以用杀我的心对我,我只要能自保就好了,因为我功夫比他高,他欺负我可以说是不自量力,而我揍他就是恃强凌弱。恃强凌弱比不自量力更可恶的,对不对?”
那人愣了一愣,下意识道:“不错,就是这样。”
方铭呵呵直笑,道:“所以,你弱你有理喽?弱者欺负强者是可以被欣赏的,强者对付弱者就成了恃强凌弱,就要被谴责。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这背后的正道公理跑到哪里去了,当一个废物在凌辱你家的祖宗牌位,你还要笑着请他吃一顿饭么?”
副驾驶座上的中年人脸色灰败,朝着方铭合十道:“小施主的确高明。一番话抢白的我等无话可说。”
“别他娘的给我在这假惺惺,”方铭似乎是真的怒了,“你若是无话可说,又张嘴做什么?看你们平日里高颂法号,可是底下结党营私的勾当简直就是恶心死人。和尚,这么许多年来,佛主的教诲,是不是都成了你们中饱私囊的工具了?”
“华夏是有一定意识形态的问题,本土的道教的信奉人士,的确远远比不上你们这些佛家基督的舶来品。”
“可是,华夏本土的东西,终究是根正苗红。我没有听说有几家道观像你们佛寺爆出来层出不穷的丑闻,也没有看到道家有多少蝇营狗苟的勾当!”
“前几****看微博,佛门放生放到道观里,想想也是好笑,放青蛙蛤蟆也就罢了,还说道家崇尚玄武大帝,往道观里面放生乌龟和蛇?你们若真心崇敬百家诸子,崇敬满天神佛,你们会做出这种恶心的事?”
中年人脸色青一片白一片,被方铭一段话说的哑口无言。
方铭哼了一声,道:“我不喜欢所有的宗教,同时我也不反对任何的宗教。信仰是要有的,但是不能因为信仰什么都不要,也不能假借信仰的名义,去做与信仰背道而驰的事。前者是恐怖组织,后者,嘿嘿,就是我眼前的这一堆大和尚了。”
“一块牌子,重要么?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找上门来,所以我一直随身带着。我只想告诉你们,不管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象征,而这个象征的背后,是你终究有没有做到,名存实亡,或者一幅植入的血肉撑起了这个臭皮囊,真的有用么?”
方铭说着话,从裤脚的地方掏出了那片巴掌大小的铁牌。为了装在身上比较方便,方铭已经将它掰弯了,弯成了一张曲面屏幕。就像当年被掰弯的苹果6。
方铭右手的食指拇指和中指捏住了那块铁牌,看着四遭里虎视眈眈的人,哼了一声便笑道:“别轻举妄动,这块铁牌的材质,可没有方才的那个手铐结实。想夺走它的,势必也是毁坏他的罪魁祸首。”
顿时四遭里的人都静了下来,呼吸可数,落针可闻。
方铭笑道:“这样就对了。只不过,依旧可惜了,大和尚应该是无惧无畏的,如今却被我吓唬住了,看起来,我那一番话终究还是落了空,你们还是把这块牌子,看的太重。”
他说这话,拇指就向对面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捏了下去,然后拇指就陷进了铁牌之中,渐渐的破了个洞。
车里没了声音。
方铭的左手搭了上来,笑道:“如果没有这个牌子,那就更好了,天下禅宗究竟是谁当大禅师,人心自有评定,省得你们争来争去。”
话音一落,他的两只手就合在了一起,那块历经千载的铁牌,就瞬间碎成了七八片,而后他的手相对搓动了一下,一堆铁粉就出现在了车子里。
“啊!”众人终究是从震惊中反映了过来,再也说不出话的中年人一巴掌便朝着方铭拍了过来,一时间掌风激荡,车内居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方铭笑着便一巴掌印了过去。双掌相交,只有“噗”的一声闷响,而后中年人便如同疾飞的子弹撞在了石头上,跳弹一般的飞了回去,撞在了车头上,撞碎了玻璃,然后撞飞了出去。
只是,他出去的时候虽然被划破了衣服,但是脚尖一点,便往后飞驰了出去。速度竟不下于高速行驶的汽车。
车子的发动装置和制动装置瞬间成了一堆废铁,车子按照原有的惯性继续前行,高速公路上一个露着风的SUV,正跑的越来越慢。
司机顶着被风吹得脸皮变形的表情包,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车子的方向,眼中已经噤满了泪水。
四周的人像是安装了机括的机器人,五个人几乎同时扑了上来。然后同时倒飞了出去。
方铭就像是一堵墙,别人施加的力量越大,他反馈的力量就会越大,所以五个人飞出去的时候只是把车厢撞瘪了,却没有像那个中年人一般将车头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