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朝观哼了一声,道:“当真是蠢得可以。平家固然在各行各业都有人脉,但是这种纯学问的东西,却未必是他们能操控的。你想想,平家那小子可是在浙清资环院的学生?他若是想获取一些内幕,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呵呵,”鱼朝惠冷笑一声,道:“若真是机密,我们不晓得的,平家又如何能晓得?自然是平家一手操办。他们蓄谋已久,才能突如其来的做这等大事。”
“这却也不见得,”鱼朝观哼了一声,道:“你可知有多少研究院的课题,乃是做成之后再审报并申请资金的?若是如此,只怕这桩事在他们院系早就不是秘密了”
“这只是个例,”鱼朝惠不让分毫,“你如何能拿个例来讲道理?这是不通的。”
“都给我闭嘴!”鱼俱君重重的拍了把桌子,“这是什么时候,让你废话连篇在我这里聒噪的么?都给我好好想想,如果不能弄好这件事,你们告诉我,到时候如何同你们祖父那里交代!”
鱼朝观笑道:“父亲莫忧,孩儿方才所言,句句皆是在想如何挽救……”
“吹牛,”鱼朝惠嗤之以鼻,“我便听不出来,争辩这技术是哪家产的,算是什么挽救策略。”
“既然不能挽救,”鱼朝观呵呵一笑,“那你又同我争什么?四弟莫不是对我说的所有话,都是不敢苟同的?”
“你……”鱼朝惠张着口,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别的话来。
“且住了。”鱼俱君眉头往下一垂,道:“老二,你慢慢说。”
鱼朝观笑道:“父亲容禀,这次事情来的着实突然,所以才造成了我们的猝不及防。可是父亲想来,平家虽大,可是避世日久,如何能与我们鱼家的人力财力相比?这次能让我们的产业急剧收缩,归根到底,不过是他们的技术出了新手段罢了。”
“简直废话。”鱼朝惠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语气相当不善。
“你若再敢打乱,”鱼俱君哼了一声,“我打断你的腿。若不是你当初没有顺便做掉方铭,他怎会联合平溪,作出这种事来?”
“父亲冤枉!”鱼朝惠大声辩解道:“当初极力赞成灭掉方铭的,却是孩儿。说要拉方铭以己用的,是二哥才是。”
“陈年旧账翻来作甚!”鱼朝观摆了摆手,“现在的问题,分明是如何解决危机,四弟你如何句句不离你二哥我?是我平日里待你不好么?”
鱼朝惠很想说何止不好,简直就是仇敌,但是当着鱼俱君的面,却又不好讲了。
鱼俱君拍了拍鱼朝观的手臂,道:“朝观,你继续说。”
鱼朝观缓缓说道:“此事说来却也不太复杂。平家的优势在于他们的先进技术,如果把这层技术层面拿掉,嘿,我看他们还得瑟什么。”
鱼俱君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将他们的技术抢过来,或者说复制过来,我们也做同样的产业,倾鱼家之力,一定会有更大的推广效果。”
鱼朝观笑道:“正是如此。父亲想来,那平家倾注了多少心血去呵护这门新产业,到时候就这样唰的,被我们堵了,他们的出境,是不是比现在难过的多?”
鱼俱君道:“此话是极有道理的。只不过,如何将技术弄过来,就是现在我们要做的。”
鱼朝惠道:“父亲容禀,先前毒卫与戊己两门共一十八守卫,尽数在一日之内,覆灭与平溪与方铭之手,现在再去捋虎须,孩儿以为,这是下下之策。”
“蠢!”鱼朝观挑了挑眉毛,“简直蠢到家了。之前是他们两个联手,何况我们的目标就是他们。现在你再想一下,是保护自己容易,还是保护他人容易?”
“可是此机密实在太过重要,”鱼朝惠道:“你怎么就知道平家就不会派人守护机要?平家的护卫团体是什么素质,绝对不下于甲子卫的存在好不好?”
“是,”鱼朝观嘿嘿冷笑,“平家护卫的确是甲于天下,可是保护集团核心容易,保护那几个做实验工作的教授呢?谁说一定要拿技术,我们把技术的创造者弄过来,岂不是一样的道理?”
“这……”鱼朝惠哑口无言。
鱼俱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鱼朝观,道:“朝观,这件事我交给你来做。你有把握么?”
“打家劫舍罢了,”鱼朝观哈哈大笑,“没什么技术含量,父亲放心便是。”
鱼俱君道:“平溪与方铭乃是两个极其难缠的角色。你要记住,万事小心,切莫大意。我们在他们身上,已经不是一两次的认栽了。”
方铭缓缓的松了口气,前胸上任脉的银针已经尽数脱落,地面上落了一团。现在,他的双臂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即便是体内的银针依旧是刺痛,但是他却在缓缓的将这种感觉,适应的越来越合适。
今天又是茯苓粥。方铭端起熬的粘稠顺滑的粥,缓缓开口一饮而尽,肚子中咕噜噜直响,叭嗒了一下嘴巴,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一股内力护住了心脉,方铭的拳头在自己的胸口捶了一把,噗的一声,呕出了一口伴随着干涸血块的瘀血。五脏六腑,顿时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