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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上门捍卫爱

唐爱余出门后便直接去了余生家里,自从凌霜母女搬过去后,她还一次也没去过。她并不讨厌凌霜,甚至还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但现在她们的立场是对立的,她不得不以凌枫女朋友的身份去会会这个情敌了。

凌霜正准备出门去接放学的晨晨,见到唐爱余时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从第一次见到她和凌枫在一起时,她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深爱着他。她也曾不落俗套地想象过,凌枫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余生的妹妹。

一进门,唐爱余便不客气地满屋转悠,直到看到余生书架上堆满了凌凌七的书,才嘟嚷着说:“真是没想到,你就是凌凌七,我可还是你的忠实粉丝。”

凌霜微微一笑:“听你哥哥说起过,谢谢你的支持。”

其实自从知道凌霜就是凌凌七后,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惊喜,多意外,多激动,恨不得马上发朋友圈、微博告之天下,她的准嫂子就是凌凌七。就算是此刻,她也是用尽了洪荒之力才控制住自己想去拥抱凌霜的冲动。

可惜呀可惜,她爱的男人爱着她喜欢的女人,这算怎么回事呀!

努力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她才故作平静地说:“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呢?”凌霜也明知故问,女人这么郑重其事是找上门了,除了谈自己喜欢的人还能谈什么呢?

果不其然,唐爱余整理了下衣服,拢了拢头发面色从容不慌不忙地说:“我想和你谈谈凌枫。我今天来是想通知你一下,我现在是凌枫的女朋友,哦不,应该说是未婚妻,因为他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们可能不久后的将来就会结婚。”说完她停了下来,双手抱胸仔细地观察凌霜的反应。

凌霜微微垂下眼眸云淡风轻地回道:“那恭喜你们了。”

离别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她不是没有触动没有震惊,但她深知一些事只能回忆,如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漫长岁月。对凌枫,她是亏欠的,她知道他曾经那么坚信的以为他对她的感情是值得用生命去追求和捍卫的,可到最后她什么也不能给他,甚至不能和他并肩作战、共同面对。从这一点来说,她是自私又懦弱的,从一开始她就放弃了,或许是爱的不够深,或许是活的太过明白深知这是一件越用力越徒劳的事情,所以就连挣扎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可怜的凌枫苦苦坚守到最后,除了心里的千疮百孔外,什么都没有。她多想告诉他,他的付出她都深藏在心里,如果有一天她难免流落在荒野,踽踽独行,但她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爱与被爱的每个时刻,这些逝去的日子一定会照亮她的生命。

但她什么也不能说,她知道他们之间如何相遇不要紧,如何告别才是最重要的。她的果绝算是对凌枫的唯一回报吧。现在的他们只能背道而驰,各自欢喜,却在最后殊途同归,得到了一样的结果。这让凌霜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命运太过残忍,还是命运施舍的仁慈。

她的心情复杂极了,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她也同样细细地打量眼前的女孩,爱情的力量是可怕的,这么短的时间眼前的人改变真的太大了。以前一头杂乱潮流的头发如今乖乖顺顺地弄成柔软的小短发,衣服也是素静淡雅的棉布长裙,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如邻家亲切可爱的小妹妹。

只是一说话还是一样的嚣张跋扈、咄咄逼人:“我今天来除了告诉你我和凌枫要结婚的事外,还想和你说几句话。”

见凌霜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没有一丝喜怒哀乐,她有些泄气,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自艾自怨的在唱戏。但来都来了,话也说到这个份上,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的,顿了顿她又继续说:“说实话,我不讨厌你,甚至很欣赏你。如果你真心待我哥哥,那你就是我尊敬喜欢的嫂子。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哥没能修成正果,那么我希望我们之间最好是路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凌霜苦笑,这段她也说不清是依恋还是爱恋的情感就像影子一样伴随着她,她只能低头凝视,时光永不可倒退,她无法去弥补些什么,如今能做的也只是诚心的祝福。她微微点头,简简单单地说:“好!”

“你……”

唐爱余是做足了架势来的,她知道在感情上目前她是拼不过凌霜的,那至少在气势上要略胜一筹吧。谁知凌霜四两拨千金,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就把她击的落花流水的狼狈。是谁说的,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简直形容的太精准了。现在的她,自我感觉就是一没自知之明的小三找上门来,结果人家原室根本不当回事。

哦,呸呸呸,什么破比喻,她才不是万恶的小三,凌霜也不是凌枫的原室,而是她的准嫂子,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唐爱余惆怅满怀地嘟起嘴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到地下去。

见对方愁眉不展地杵在那里,凌霜觉得好笑,刚刚才盛气凌人地要她作一个保证,怎么现在又一副低头耷脑的可怜样呢。看了看时间,晨晨已经放学了,她不得不委婉地说:“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如果没有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接晨晨,然后一起吃饭吧。”

唐爱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凌霜,见对方好像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心里才踏实了些,说到底她也不希望和凌霜把关系搞的很僵。

于是,她故作轻快地说:“行呀,我确实该好好和我这小侄女认识认识了。”

凌霜又是一笑,其实她很羡慕唐爱余,敢爱敢恨敢行动,这样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委屈自己吧。当然,除了爱情。可谁又说得清呢,有些人一辈子都活不明白,而有些人是从始到终都清醒的。每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是独角戏,都在等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人来结束这漫无边际的寂寞孤独。

希望他们是彼此找对的那个人吧,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凌枫幸福。

因两人的交谈担误了些时间,她们到学校时,已经放学好一会了。学校里空无一人,凌霜心里有种特别不好的感觉,她顾不上唐爱余急忙往晨晨的教室跑。一看教室里没人,她的心开始像被拴了颗石头似的直往下沉。

唐爱余跟在后面也慌了神,见凌霜的嘴唇和面颊变的惨白,眼神空洞而恐惧地不断放大,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树叶,正被暴风雨吹打和蹂埔一样。她心里一惊,忙出声安慰:“别急,说不定是老师带到办公室去了。”

凌霜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又往办公室跑,刚到门口就碰见晨晨的班主任程老师正准备回家。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程老师也吓了一跳。她惊讶地问:“晨晨妈妈,你怎么在这里?晨晨不是被她奶奶接走了吗?”

“什么奶奶?哪个奶奶?”凌霜心跳得厉害,嘴唇抖颇起来,眉毛也跟着在颇动,从嗓子里嘶吼出来的声音听上去很吓人。

程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估计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被吓的脸一下就变了颜色,快要哭出来了似的颤抖说:“她说是晨晨的奶奶,晨晨也没有说不认识她,我们以为……”

凌霜的大脑一瞬间像失控了一般,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的老师。

唐爱余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急的冷汗一股脑儿的往外冒,心脏就要蹦出来似的,她担忧在看着完全失了神的凌霜说:“你先镇定下来,想想平时还会有谁会接晨晨,先一一打电话去问问。”

然后又对一旁瑟瑟发抖的程老师吼道:“你们以为……你们凭什么以为?你们怎么当老师的,不熟悉的人不知道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还不快去调监控,别忘了通知学校报警。”

程老师闻言踉踉跄跄地去了,凌霜也如梦初醒似的把目光收了回来,抖了半天才把手机慢慢摸出来,带着哭腔先给白静父母打去电话。平时除了他们一家,再无别的什么人可以带走晨晨的,她那么懂事那么聪明,绝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走。

电话里,白静父母说他们在乡下亲戚家玩,并没有接晨晨。一听凌霜的声音不对,他们也跟着急了起来,吩咐凌霜马上报警,他们马上就赶回来帮忙找。

唐爱余通知了余生,想了想又忐忑不安地打了电话给凌枫。

凌霜只觉得大脑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身体的每一部份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她哆哆嗦嗦地慢慢往下蹲,慢慢摸着伤痕累累的小腿处,用力地一边掐扯,一边哀求:“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晨晨,求求你们……”

眼前的一幕让唐爱余不寒而栗,她蹲下有力抱着凌霜,内疚地说:“对不起凌霜,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纠缠着你,你就不会误了接晨晨的时间……凌霜,你不要这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终于崩溃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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