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歌笑看着他等了这么久的人儿,如今活生生的就在他的眼前,因为芷柔而受到寨中众人的不满,如今对他来说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满足的长长叹了口气,将手搭到芷柔纤细的肩上,他那浓密的眉毛如柳叶一般弯了起来,情意浓浓的看着她,入眼的是她如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眸。
歌笑又短又软的薄唇勾起一个弧度,似波光粼粼的涟漪,他笑的很真,很舒服,像阳光一样温暖,“芷柔,你能留在这我真的很高兴!”
她双眸冷清的看着肩上古铜色的大手,他的手很宽厚,很有力,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能被这双手阻隔再外,就像候鸟的归巢,让人很有安全感。不过,他手背上的疤却赫然醒目,隐约间,她似乎是见过这样的疤痕。
抓到他的手背,纤细的手将他的手握住,缓缓的拿下那厚实的大手,可见她并不想和歌笑进行没有必要的交谈,“大当家,刚刚谢谢你没有徒增死伤。”
歌笑的眼中泛起波澜,心中有种失落,“以后叫我歌笑吧!我一直期盼着有一天你能这样唤我。”
陆少回了陆家,正巧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陆泽禹,一见到陆泽禹,心中沸腾不安的情绪,有了些许平复,“泽禹,借我些兵,我要剿匪。芷柔被土匪抓到山上去了,我很担心她。”
“哦!”陆二推了推帽沿儿,带着肃杀的脸上是一种戏虐的样子,意味深长的开口道:“看来这陆家要有喜事了。”
陆少听完眼中如水般柔和,想到身披白纱的芷柔,那一天的她一定分外美丽:她眉目如画,三千青丝如墨般垂下,素纱拖地摇曳,鲜花娇娆衬得她粉面如霞……想到这儿,他不由的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的芷柔究竟会是谁能拥她入怀呢?
陆二会意的含蓄一笑,将手放到他的眼前挥了挥,“大哥,我来就是刚刚接到上级的指示,全力剿灭天浊峰土匪的。”陆少那张因担心芷柔暗淡没有生气的脸上抖擞了起来,挺了挺背,一拍他的肩,“好,芷柔这下有救了。”
入夜,“轰”的一声,把芷柔吵醒,只见外面火光灼灼,乌压压的一片,刚想推开门看个究竟,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拖到了墙角,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如狼般高傲的眼睛,“霆铮,外面怎么了?”
“陆泽宇带人来剿匪,我带你离开。”抓住她的手正要带她走,却被她甩开,“天浊峰的土匪都是真豪杰,我如果没事,陆二少也就不会为此次大动干戈了,我不能离开。”
“呵”他玩味的一笑,一敲她的头顶,她的眼前一阵眩晕,“真是个大傻瓜,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有谁会为了你一个女子而大动干戈,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摸了摸头,摇了摇因眩晕而浑浊的的脑袋,眼睛一挑,双手插着腰扬起头看他,“既然没长进干什么跑过来带我走,让我死在这里不更好。”
霆铮坏坏一笑,捏着她的下巴慢慢抬起,芷柔如倔强的小豹子平视着眼与他对视,霆铮开口道:“我可舍不得。”
“轰隆”一声芷柔脚下一个不稳,跌到他的怀里,霆铮将她护到自己的怀里,也不知是因焦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一向沉着的他急起来,“这里快塌了,我们要赶紧走。”
刚从屋子里逃出来,一个炮弹就在她们的身边落下。炮弹炸开的声音,弄得耳朵里响起令人眩晕的嗡嗡声。霆铮护住她的头,卧倒在地上,尽量的避开炮弹。
看着眼前的这个她从不曾明白的男子,她从他一贯冷漠的眼中看到了紧张,难得表现出来的情绪,如此不加掩饰的流露,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周霆铮,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一步暗棋?还是你心尖儿上的人?对于你,我从不曾看透,我想要了解你,可你的心门我始终打不开,你一直在掩饰,在防守,我真的不明白你。
霆铮被炮弹的爆发力震得晕了过去,两人也被震得分开,爬到他的身边看到眼前的霆铮就这么的紧闭着眼睛,如死水般沉寂。
芷柔一下子急了,学的所有的东西也在一时间都忘了,她感觉她整个人都空了,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将他环到怀里,大哭起来,“周霆铮,你不能死。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不要死。”
哭声越来越大,怀里的霆铮轻笑起来,揉了揉耳朵,“你真是我带过的最不合格的一个学员了。哭声吵得我耳朵快聋了。”
木然的看着他,“噗嗤”一笑,扬起手一下子捶到他的胸膛上,笑中夹杂着一种喜悦的眼泪,霆铮挑了挑眉,得意的握住她的手带到自己的怀里,芷柔一个吃惊,抿着唇想挣脱他,他那性感的嘴巴坏坏的翘起,有力的臂弯将她紧紧揽住。
这时,几个人冲了出来,指着他们对身后的一个瘦削的男子道:“看这两个人有些来头,不如就抓他们回去,好邀功。”
霆铮冷冷的看着来人扶起芷柔,将她挡到身后,“你们抓了她,恐怕你们自身难保,你知道她是谁吗?”
“哼!”那男子不在乎的哼出来,“我管她是谁,在这山上的都是土匪。”
“执迷不悟。”他甩了甩手,俊朗的眉宇之间带着一种嗜血般的杀意,眼神冷冽的像冰冷的雪山,从腰间抽出枪,一发子弹穿透两人的额头。
芷柔扣住他的手,轻声道:“走,这里都是陆二少的人。如果他看见你和我在这里,恐怕会起疑,那么你的卧底身份就暴露了。”
因刚才炮弹的爆发力太大了,霆铮的脑子有些眩晕,脑中就像蒙了一层纱,灰蒙蒙的一片,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却还是头脑沉重。
芷柔一脸担忧的看着霆铮,扶着他让他整个人倚靠在她的身上,眼珠溜溜一转,如今这山上乱成一团,就她与霆铮两人,真不适合与这些人硬碰硬,惟一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这。看了看周围环境,想着之前一直研究的方位图,她最后决定从侧面带着霆铮离开。
芷柔扶着高大的他,步子沉重摇晃的走起来,看着将头枕在她肩上眼神浑浊的霆铮,自语道:“哼,大死猪,又高又沉,怎么当你的学员还要包办代替这么多事。”他将手搭到她的肩上,有力的手劲弄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不许说我坏话!”
芷柔将眼睛一瞪,瞪得像碗口一样大,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耳朵打了过来,又一波人追了上来,霆铮看着带着他吃力的芷柔,“别管我了,以你与陆家的关系,陆泽宇是不会为难你的,到时你只说因为不明情况,看到有人攻山,自是要逃跑。这样你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芷柔紧紧的握住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咬着唇倔强的像只小猫摇着头,“你要被抓了,可还有活路。”
固执的带着他逃,没想到却逃到了悬崖边上,芷柔急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眉毛凝成了一个川字,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责备了起来,“对不起,是我不会找路。”
霆铮宠溺带笑的摸着她的脸颊,脸上冰冷的面具被他撕下,“不怪你。”追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霆铮扳过她的肩,郑重地看着她,“你信不信我?要是信,我带你跳崖,可能会有一线生机,要是不信,你将我交给陆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