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下,一丝丝的清风吹拂而过,我手指间的符纸随着清风的吹动缓缓的浮动着。现在我对这幻境也是稍稍有些了解,按照《阴阳天机谱》中记载的对幻境的描述来看,这显然这施术之人的等级已经是相当的高深,这幻境里似真似幻,令人无法琢磨,似乎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比如见鬼,又比如和鬼交流。
我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由于现在幻境的缘故,以至于我已经无法再通过常识来判断是人或者是鬼了。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甚至我的脊背有些发凉,我不相信这第四重幻境就仅仅只是眼前的两个家伙这么简单。就在我心思转动间,那两道人影再次向我扑了过来,那有着张超面容的人影在到达我面前的时候突然间一张口,一股墨绿色的液体朝我喷了过来,我一惊,猛地朝着另一侧迅速转过头去,那墨绿色的液体擦着我的脸庞飞了过去,落在我身后的枯草之上,我微微向后抽了一眼,脸色一边,那一堆枯草竟是迅速的变得漆黑。
“有毒!”我的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先制服这两个家伙!”心思转动间,我也是决定了要怎么做,留着这两个家伙就是个变数,先解决了他们,我才能分心思去破眼前的局面。想到这里,我将手中的符纸举起来,嘴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符纸向前方扔出,同时我一狠心一口舌尖血也是喷出,直直的落在那符纸之上,符纸在接触到鲜血的时候突然间喷出一道臂膀粗细的火柱,火柱直指两道人影其中的一个。
那人见到火柱对着他直射而去,口中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顺手扯起一旁的一根木棍,挥舞着试图去阻挡一下那飞来的火焰,在他阻挡着火柱的同时,我取出离魂钟,再次摇晃起来,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景象。
清脆的钟声扩散出去,这一次,我竟然是看到了随之荡起的声波涟漪,空间在这涟漪之下竟是又开始剧烈的扭曲起来,我的心情又是有些紧绷起来,之前每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时都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危险,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出现什么。我警惕的看着周围,下一刻,阴风突起,周围的一切景象消失的无影无终,包括那两道人影。场景再次转换,一阵阵的阴风狂猛的呼啸着,冰冷刺骨的凉意侵袭着我的身体,渐渐的,我的身体开始麻木,意识再一次有些模糊起来,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算是命吗?这一晚上都昏迷了几次了?这一次,又将发生些什么?”
“咦?北冥宇?”就在我眼皮渐渐沉重,意识即将消沉之时,一道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我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个略微有些模糊的人影,从声音和形体那个来判断,这人应该是个女子。我长了张口,却是发现此刻我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手脚也早已经失去了知觉,我试图抬起手去触摸一下那道人影,但我终究是没做到,“要死了么?”这是我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昏昏沉沉间,我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而且在不断的移动着,渐渐的,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那些声音极其的尖锐,充斥着愤怒、恐惧、害怕与不安,甚至还听得到不断的催促与怒骂声。我想睁开眼睛,但意识却依旧沉重,隐隐间我甚至感觉我似乎是被绑了起来。“快点,快点,别耽误事,后边还有事要干呢!”一道大喝声突然间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我一个机灵,沉重的眼皮也是在这一刻睁了开来。
我发现我自己被绑在一根水桶粗细的铁柱之上,同时有两个身着古代服饰的人一前一后的抬着我,起初我有些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微微扭动脖子,面请能看到一些前后的景象,在我的后边,有着一条长龙,看不到尾,无数的人影或被绑着,或被拷着亦或是被用奇怪的刑拘架着,而且最让我震惊的是,这些人竟然全是鬼。我又向前看去,在我前方,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张超与宗晓飞,不过此刻两人的模样有些狼狈,身上衣服破烂不敢,脸上甚至有着淤青,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打斗,而且我注意到,他两人,竟然也是鬼!
队伍前进的极其的缓慢,在前方队伍的尽头有着一口大锅,锅里升腾着热气,大锅的两侧各站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准确说是鬼差,一个手中拖着一条近两米长的锁链,另一个手中举着一个巨大的叉子,队伍里每走过来一个鬼,那鬼差便将锁链套在那鬼的脖子上,每当这时,被套住的鬼就会发出一阵凄厉的吼叫,然后就背鬼差直接丢到了锅里,接着再次响起痛苦的吼声,几秒钟后归于平静,那拿着叉子的鬼差便会在大国中搅拌上几下,从大锅里捞出几条看不清形状的东西,甩在一旁的地上,接着再投入下一个鬼,如此往复。
看到这里,我已经是心如死灰,且不说我是怎么到这里,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和张超与宗晓飞应当是被人强行剥离了魂魄,带到这里来,而一旦我我的魂魄被投入那大锅之中,即便我们肉身没事,也必将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说实话,现在我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今日会出现这种状况,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去插手这事了,结果一时头脑发热,仗着自己四人皆是身负异能,便天不怕地不怕,殊不知,在真正的高人眼里,我们这几个人简直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滑稽。
当初来学校之前的时候爷爷就告诉过我,行事要低调,凡是量力而行,阴阳师不是万能的,这世上有太多的奇能异士,摸奖眼界放的太小,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啊!爷爷的话回想在我的耳边,然而现在再后悔却已是没了作用,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在我不断懊恼感叹之间,队伍也是缓缓前进着,渐渐的也快轮到了我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