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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可!”一声娇斥从毛毛身后传来,将韩教主的话打断。毛毛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桃红衣衫少女带着一个侍女走上前来,三两步走到韩教主身边。这少女雪白的瓜子脸,眼睛大而有神,娥眉皓齿,颇为明媚动人。

韩教主道:“莫离,你做什么?”

那名叫莫离的少女不高兴道:“爹爹,你已经有了我这个女儿了,还要收什么义子?”

韩教主责道:“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开始过问起爹爹的事情。还有,我没传唤你怎么就来了。”

莫离嘴巴一翘道:“女儿要见父亲,还需要传唤的吗?”

韩教主道:“放肆。”其虽然口气严厉,但眼中含笑,宠溺回护之意尽显。他转头对毛毛道:“这是我女儿韩莫离,被老夫惯坏,让你见笑了。”

毛毛道:“女公子英气勃勃,巾帼不让须眉,怎会见笑。”

那韩莫离见毛毛为自己说话,冲他嫣然一笑,面上泛起两个梨涡。毛毛也报以微笑时,韩莫离又马上收起笑容道:“马屁精。”

韩教主道:“这是我们教的新任右护法毛毛,莫离你认识认识。”

韩莫离道:“我知道,外面都有人告诉我了。我还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个小屁孩马屁精。”

韩教主微恼道:“莫离,你太放肆了,哪有个女孩子样子,老屁啊屁的……”

韩莫离不依道:“爹爹……”

韩教主对这个女儿甚是头疼,道:“好了好了,忙了一宿我也累了,毛毛你先退下吧。”

毛毛陡然听了韩教主欲收自己为义子的提议,感觉甚是突兀,正愁不知道是该拒绝呢还是该答应,此时如蒙大赦,忙道:“属下告辞。”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韩莫离从后面追了上来,唤道:“毛毛。”

毛毛见了这个骄纵的姑娘有点头大,止住脚步道:“莫离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韩莫离道:“你便是洞庭湖畔的毛毛?”

毛毛猛然大惊——自己从未对东来教的人提过自己是洞庭湖边长大的,为何这教主之女会知道?韩莫离旁边那侍女道:“小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一副呆头鹅样子。”

毛毛这才注意莫离旁边的侍女,十四五岁年纪,大眼睛圆脸蛋,翘着鼻子样子颇为可爱。毛毛道:“我是来自洞庭湖,但未告诉任何人,小姐从何得知?”

韩莫离没好气道:“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实在是让人失望。”顿了顿,又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扬长而去。

毛毛挠了挠脑袋,不知道哪里开罪了她。那个小侍女走到他跟前,小声对他道:“你告诉他我过得还好,我叫李君山。”

毛毛奇道:“啥?”

那侍女回头看了看莫离,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又悄声郑重说道:“千万记住,我叫李君山,切记切记。”说完快步跟上莫离。

毛毛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对奇怪的主仆离去,嘟哝道:“干嘛呀,一对神经病。”忽又想起他们还没说如何知道自己来自洞庭湖,心道:我的身世便只有出尘大叔、了尘、玉琰、若寒和老坏知道,连师父我都未来得及告诉,他们怎么会知道?莫非他们是若寒的好友?但那什么失望,什么伤天害理,还有那小姑娘告诉他叫李君山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毛毛得出一个结论:“一对神经病。”

毛毛刚走出大门,便看见崔望祖、庄大娘和一个青衣人等在那里。三人看见毛毛便拜倒在地,道:“参见右护法。”

毛毛忙将他们扶起,道:“快不要行此大礼,我不过受了个虚衔而已,而且我也做不惯什么的首领。”

崔望祖道:“毛护法,这可不是什么虚衔,这右护法不但能……”

毛毛摆摆手道:“好啦好啦,这是了不得的大官,在我看来大家都一样,一双眼睛两个鼻孔。”

那青衣人道:“毛护法果然淡看名利高情远致,和庄大姐一样。当初庄大姐弃掌旗使不做而去湖广做一小小接引使,我们圣教上下说起您哪个不竖起大拇指。”说着斜瞥了一下崔望祖,显是对他十分不屑。

庄大娘道:“小吴你过奖了,身为圣教中人,为教主分忧乃是分内之事。毛护法,你可有什么打算?”

毛毛道:“我又没做过护法,就算是圣教我以前也没接触过,哪有什么打算。”

庄大娘道:“毛护法你初升护法之位,不若先熟悉一下圣教的日常事务,与我等一起到民间教众之中体察民情?”

毛毛抚掌道:“这样最好不过了,要我每天板着一副脸教训人,装模作样吆五喝六,那可比杀了我还难受。”那青衣人又拿出三个头套给三人带上走出去,坐上马车离开。

往后数日,毛毛便每日师从韩教主修习欢喜掌。五日后,毛毛将招式尽皆记在心中,便辞别教主,与崔望祖、庄大娘和冉秋凤、高凉等人便离开西安府,前往崔、庄的新封地河南汝南府。那庄大娘在教中多年,对教中事物十分熟悉,一路上不停给毛毛讲解东来教的建制、日常。

到达汝南府后,毛毛便每日跟着崔望祖和庄大娘,看着他们宣扬教义,行善积德。毛毛每日看着他们教人向善,吸纳香资善金,又使钱救济那些贫苦民众,心中十分感佩,将心中提防之心尽皆去了,也跟着他们做起善事来。

话休絮烦,这一日傍晚,毛毛和崔望祖、庄大姐被一个信徒留着吃饭。晚膳刚用完,便有人匆匆跑来禀报道:“大事不好了,有人在汝阳分舵捣乱,分舵兄弟根本拦不住他。”三人听得马上展开轻功便往汝阳分舵处赶。毛毛轻功高绝,一个人赶在头里。

这汝阳分舵设在汝阳城郊一个大院。这个大院表面上是一家富户的家宅,其实里面无论侍女管家仆人,全是东来教教众。毛毛每日回这里休息,汝阳分舵卫明启给他安排了一间别院,又派了几个人照顾他饮食起居。毛毛不惯要别人服侍,第二天便将他们全部赶出去了。

黑夜渐渐吞噬天地,只剩下天边一抹亮云。汝阳分舵大门敞着,里面仍未上灯黑漆漆一片,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毛毛走到门前,只见地上散落着血迹,院内却安静得出奇。毛毛赶忙跑进去,只见一个黑衣大汉屹立如山,横着一只手抓着卫明启的衣领低声喝道:“说!”赫然是湖广交过手的戴滕侠。

毛毛也不打话,一掌便往戴滕侠身上袭去。那戴滕侠不敢怠慢,将卫明启随手一丢,便出手将毛毛的左掌架开,又一拳击向毛毛小腹。毛毛右手将来拳往下一压,身体借势往后退去,托住卫明启。低头一看,那卫明启筋骨尽断,气息渐弱只怕难以活命,即使活下来也是个废人。这卫明启平日对毛毛极是恭敬,从不因他年轻而轻看半分,对其他人也是很和善。毛毛忍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又是你。”

戴滕侠也看清眼前之人是之前与自己交过手的毛毛,冷哼一声并不答话。毛毛将卫明启放到地上,怒道:“你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戴滕侠道:“对邪魔外道,斩草务必要除根。”定睛看见毛毛脖颈中戴着的弥勒佛坠子,微一错愕道:“你加入了东来教?”毛毛怒目不答。戴滕侠摇了摇头,口气颇为惋惜道:“阁下大好男儿,奈何要做贼。”

毛毛喝道:“放屁!”说着一招“悲愤填膺”直袭敌腹,戴滕侠后退半步,往斜下方出拳将毛毛的攻势化解。毛毛又使出魂掌中的“借酒消愁”,身体半蹲,化掌为酒杯勾拳,自上而下攻向戴滕侠下巴。戴滕侠用手臂往外一格,毛毛便打了个空。

二人拳来脚往,毛毛心中悲愤难当,“大悲掌”的威力便发挥了出来。戴滕侠道:“你武功比上次可大有长进,只可惜做了走狗。”

毛毛也不答话,一掌直奔戴滕侠面门。戴滕侠一拳击退毛毛,道:“你入东来教未久,你若是现时退教,我便饶你性命。”

毛毛怒道:“谁饶谁还说不定。”

戴滕侠道:“可惜,可惜。”

二人交换了数十招,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毛毛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顿时气势变弱。戴滕侠却是一拳接一拳,每一拳都挟风雷之势。忽的大喝一声,一拳朝毛毛胸口袭来。毛毛只觉对手拳势如涛涌,被压得透不过气,想左右闪躲却被他拳风罩住全身。忙使出欢喜掌中的一招“喜气洋洋”,双掌拢在胸前,将对手拳头握住,运力往左右反复推三次。第一次戴腾侠拳头纹丝不动,毛毛自己反被推得左摇右摆,第二次戴滕侠的拳头随着毛毛身形左右摆动,第三次却是戴滕侠拿捏不住,拳头被毛毛推得东倒西歪,而毛毛却躲了开来。

那戴滕侠“咦”了一声,这次双拳齐出,攻向毛毛双肩。毛毛又使出一招“手舞足蹈”,戴滕侠本料定是必中的一招,却被毛毛似手忙脚乱的一拨一带引往两边,一拳的劲力落到腋下,一拳劲力落到耳侧,均未造成伤害。戴滕侠面沉如水,出拳如同暴风骤雨,毛毛也是沉着应战,将对手攻势一一化解。毛毛见敌人强大,又将新学的“欢喜掌”祭出来,面上含笑,每一招使出来均让戴滕侠无功而返,隐隐还有反击之势。

戴滕侠见对手实力颇为强劲,舌尖儿顶上牙膛,一手拳法使得滴水不漏。毛毛时而“欢喜掌”,时而“大悲掌”,时而“魂掌”,面上表情也是忽而欣喜,忽而悲切,忽而愁苦。戴滕侠虽然一直略占上风,可是对手轻功卓绝,且招式繁杂多变,怎么都战其不下。二人直斗得天昏地暗,从宅内斗到宅外,又在路边田间奔走打斗。这正是上山虎遇到下山虎,云中龙遇到雾中龙,斗了个旗鼓相当,附近行人见他们这势头都纷纷躲避。

二人越走越偏,来到山前一处松树林。这时入夜已深,忽然一阵风过,刮来一块乌云将月亮遮得若隐若现。毛毛的“欢喜掌”越用越纯熟,施展起来毫无“大悲掌”和“魂掌”的晦涩感。戴滕侠也是越战越勇,似是丝毫不会疲乏。毛毛见正面相斗丝毫也占不到便宜,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纵起轻功来到树林中,绕着大树和对手游斗。果然,戴滕侠轻功不如毛毛灵活,追了好几圈,又对着他凭空出掌,却无法击到毛毛一块衣袂。毛毛看那戴滕侠身形长大,腾挪跳跃了半天都够不上他,便嘻嘻直笑,道:“似你这般蠢笨还想追上我?”

戴滕侠却不发怒,只是两眼紧盯着毛毛不放,朝毛毛的身形追去。毛毛正得意时,忽然戴滕侠暴喝一声,一拳击在松树之上,将松树咯喇一声击断,拳势不消直奔毛毛肚腹。毛毛忙一招“捧腹大笑”,双手捧住戴滕侠拳头往前推,借着这一推之势往后倒退数丈。这一招险之又险,毛毛头上惊出一声冷汗,一摸肚子,幸好被那松树化解掉一部分拳势,自己反应速度又快,未受什么伤。

毛毛这下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凝神与戴滕侠相斗。只可惜了这些松树遭了这无妄之灾,被戴滕侠打的折断筋断。二人又斗了数合,毛毛从一棵树下钻过,戴滕侠亦跟了上来。此时忽然一阵风过,那树从中断绝,往戴滕侠身上压去。原来那树早已被戴滕侠的拳风带断,只是摇摇欲坠未倒下。戴滕侠忙往前加速一跳,却已不及,一条腿被那树干一带,微微打了个趔趄落到地上。场上变故陡生,毛毛怎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一招“悲痛欲绝”,从空中将全身劲力往戴滕侠头上击去,戴滕侠此时已躲闪不及。

此时云层飘过,月光从云丛中探将出来,在万物之上缓缓拂过。毛毛看见戴腾侠扬起头来,面上被月光照得忽明忽暗,双目深邃如渊,定定的看着毛毛——抑或他只是朝这个方向看着,毛毛正好出现在他眼睛的前方而已。戴滕侠嘴角忽然闪过一丝笑意,不知是悲凉,还是解脱。毛毛见到那笑容,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忍。他本就是心善之人,即使在日本战场之上也是极少杀人,而眼前这人虽然是个大魔头,临死之前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之色却让人同情。

毛毛心念一转,出掌便犹豫了半分。那戴滕侠是何人?毛毛这一犹豫他便迅速击出右拳,将毛毛的掌力卸在一边,左拳直奔毛毛面门。这一下强弱之势倒转,毛毛心知此次无幸,心道:“罢了罢了,一时心软,可把自己的小命送在这里了。”那戴滕侠拳头快到毛毛面上,却化拳为爪,抓住毛毛的衣领,将其丢了出去。

毛毛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落地之后瞪视戴滕侠,道:“为何手下留情?”

戴滕侠道:“你自凝神出招,不要恍恍惚惚,可没有下一次了。”说完又攻了过来。

二人又斗了几十合,毛毛战意全无,觉得这场架全无意义。他跳出圈子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你也杀不死我。”

可是那戴滕侠充耳不闻状若疯虎,继续朝毛毛袭来。毛毛跑到一块大石之后和他兜圈子,直兜到第三圈,那戴滕侠忽然一愣神,站住不动道:“你这么跑,还怎么打?”

毛毛道:“不打了,我们分不出胜负。”

戴滕侠冷冷道:“即使一时分不出胜负,也要继续打下去,直到倒下一个人为止。”

毛毛嚷道:“要打你继续打,我不想打了,口渴死了,要喝水去。”

戴滕侠听他如此说,顿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酸痛难受。他正犹豫间,心中忽然想道:东来教中人阴险狡诈,可不要着了他的道。复又刚硬道:“你口渴我也口渴,正是分胜负的好机会,先分胜负,再去喝水。”

毛毛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没好气道:“那你继续,我先走了。”说着不再理会他,展开轻功往前纵去。

毛毛奔了一会儿,听见身后有声响,回头一看,那戴滕侠已跟了上来。毛毛加快速度,那戴滕侠却不紧不慢,一直跟在后面,不让毛毛落出他的视线。毛毛心中恼怒,暗道这家伙冤魂不散,还道我还怕你不成?欲回头再战,又是懒筋发作,转念一想管他呢,让他跟着,看他奈何得了我。

二人奔了一炷香时间,来到汝阳城内。毛毛也不躲藏,任由戴滕侠跟在他身后二丈远近,那戴滕侠似也不欲出手。毛毛寻到一家酒店,看见店小二正端着门板要打烊。毛毛叫道:“小二,别忙,先给我上点酒。”

小二道:“不好意思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毛毛一把夺过门板往旁边一丢,道:“别急着打烊,给你双倍的酒钱。”说着摸了摸怀中,却发现身上竟是分文没有——原来他每日吃喝自有汝阳分舵的教众替他付钱,故从不带银子在身上。复道:“你只管上酒,后面那个人自会付你钱。”

那小二没法,满脸不情愿的将毛毛引进店内。毛毛随便坐了一张桌子,那查随后也跟了进来坐了另外一桌。那店小二拿出瓶酒出来,却见两人分坐两桌分别放到两人桌上十分奇怪。毛毛道:“你先把这瓶放到这位兄台桌上,再给我拿一瓶出来。”

戴滕侠粗声叫道:“这瓶酒拿给他,给我拿一坛酒出来。”

店小二惊道:“客观莫不是说笑?”

戴滕侠眼睛一瞪道:“谁跟你说笑。”

毛毛见他模样豪迈落拓,心中起了赌赛之意,便道:“我的也换坛子。”

那店小二一脸难以置信,将酒瓶拿进去,拿了两个几斤装的坛子出来放到两人桌上,又各拿了两个大碗。又问道:“两位客观可要什么下酒菜?我这有熟牛肉,卤猪耳朵,酱鸭脖子……”

戴滕侠挥了挥手打断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毛毛却道:“你只管上上来,不会少你半文的。”

那小二依言每人桌上放了些熟菜。戴滕侠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将酒碗倒满,脖子一仰,咕咚咕咚便干了一碗。毛毛见他如此豪气,便也倒上一碗,酒到杯干。那戴滕侠似是觉出毛毛的赌气之意,微微一笑又倒上一碗,一口气喝下去,面不改色。毛毛在日本和老坏也是喝惯了酒的,虽然那清酒味道较淡,但后劲甚足,毛毛也是练出了些酒量。二人一人一碗,直喝到第八碗,将那坛酒喝了个底朝天。毛毛将那小二叫来给两人各上一坛酒,又相对干了三碗。

戴滕侠大喝一声道:“好,爽快,喝完酒后,什么阴谋诡计只便管使出来吧。”

毛毛也有了三分醉意,笑道:“哪有什么阴谋诡计,喝酒便喝酒,打架的事不提也罢。”

戴滕侠面色一肃,道:“一事归一事,喝完酒后我们必须分个你死我活。若是在别地相识,且你非东来教中人,我挺愿交你这个朋友。”说着将碗中的酒干掉,又倒上一碗,道:“老子好久没和人打过这么痛快的一架了,你小子喝酒也挺爽快,合我脾胃。只是可惜,好好一条汉子,为什么要去做东来教妖人。”

毛毛也干了一大碗,道:“像你这种是非不分之人,不结交也罢。我不懂东来教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打架我不怕你,喝酒更不逊于你。”

戴滕侠道:“多说无益,等会手底下见真章,反正东来教妖人我见一个杀一个。”他顿了一顿,冷笑道:“我曾经在哈密卫五天五夜不眠不休,才击毙玄武堂堂主。杀你,恐怕用不了这么久。”

毛毛气往上冲,怒道:“五天五夜算什么,就算十天十夜,我毛毛也岂会惧你?”

那戴滕侠听了毛毛此话,忽然呆住,道:“你说什么?”

毛毛道:“你要玩,老子陪你玩到底。”

戴滕侠忙道:“不是,你说你是谁?”

毛毛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来教右护法毛毛是也。”

戴滕侠急切道:“你叫毛毛?你可认识周玉琰?”

毛毛闻得戴腾侠的话大奇,迟疑道:“你……你怎么知道小琰?”

戴滕侠喃喃道:“周玉琰、毛毛……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叫什么?”

毛毛暗道周家集已无与自己有干系的人,告诉他也没关系,便道:“洞庭湖边周家集,怎么?”

戴腾侠手中酒碗啷当一声掉到桌面上,忽然纵身跳到毛毛身前,往毛毛肩头抓去,口中道:“你果真是毛毛?”

毛毛忙身形一侧,身体如游鱼一般钻到另外一张桌子旁站定,怒道:“这便要开打了吗?”

戴滕侠愣了一愣,忽然俯下身去。毛毛忙后退半步,防止此人忽然进击。却见那戴滕侠却是拜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毛毛莫名其妙,狐疑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戴滕侠站起身,盯着毛毛道:“毛毛,我是那查,你还记得吗?”

毛毛听见“那查”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忽然想起便是小时候和周玉琰一起救下的那个大哥哥。只是眼前这人满面虬须,形貌威武,和印象中那个瘦弱颓废的那查可一点都联系不起来。戴滕侠道:“你们救了我一命,帮我治病,还给我馒头吃,还记得吗?”

毛毛迟疑道:“你真的是那查大哥?”

戴滕侠点了点头,见毛毛半信半疑,将桌上的油灯放到面前,道:“我面上伤过,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便有的。”

毛毛定睛一看,戴滕侠眉间有一道疤,的确与记忆中的那查一模一样。那查又道:“那个时候你和小周玉琰还给我抓周,你还记得吗?”

毛毛本还有所怀疑,但这种小事却是只有那查周玉琰和自己才知道,眼前确是那查无疑。毛毛上前一步,喜道:“果然是那查大哥。”

那查上前握住毛毛肩头,点了点头,虎目含泪道:“毛毛,可怜天见,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后来我还到过洞庭湖畔,却再也打听不到你消息。”

毛毛道:“我干爸爸家突遭变故,我和小琰去找你的时候你也不见了,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那查道:“此事说来话长。”

说着将毛毛引到桌前,给两人碗里斟满,一口干了抹嘴道:“我先敬你一碗,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那查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毛毛心中一阵感动——当年自己和周玉琰也是一时胡闹,亏得那查竟是时刻惦记着,动容道:“我那时候是小孩子,也不懂什么,误打误撞救了你,算不得什么,你不必太在意。”

那查脸色一肃,道:“活命之恩,怎能不在意。若是没有你们,我也活不到现在,即使活着,也如行尸走肉一般。”

毛毛不愿居功自傲,岔开话题道:“那查大哥,这么多年以来,你去了哪里?怎么别人叫你戴腾侠?”

那查将一碗酒干尽,眼睛看着虚无缥缈的远方。此时已是深夜,客栈的门板已关闭大半,三块还未装上的门板斜搭在旁边。油灯之中似有异物,偶尔发出微微的爆裂声,闪烁的焰火将二人的影子也映得跳动起来。那查将多年遭遇娓娓道来,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听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深邃和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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