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噗嗤”一声笑了:“你呀,就帮着她吹吧。”
外屋只剩下幸开妍一个人打扫卫生。她自幼在国外长大,回国后也是给爷爷管理集团公司,哪里做过涮碗洗盘子的活,更何况北方农村的大锅台了。
姥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幸开妍正在看着这一大堆的残羹剩饭束手无策呢。她不知道这些剩菜剩饭怎么处理。她不知道往哪里扔,因为没有找到可以装这些剩货的桶。
姥姥进屋来后,先洗出几个小盆来,然后把那些剩菜荤素分开,分别在小盆中盛了。一边分着,嘴里还说道:“这些呀,明天早上就是一锅乱炖。”
姥姥见平凡没有跟自己回屋来,便对幸开妍说:“平凡这小子有些喝醉了在外面醒酒呢,你去看看他。”
幸开妍正好站在那儿架手架脚的什么手也帮不上,想离开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呢,听姥姥说让她去外面看看张平凡,如同被释放了一般,所以便立即答应一声:“哎!”急忙跑了出来。
原来张平凡并没有怎么醉,姥姥说他醉了,是给两个人制造机会呢。幸开妍见他只是坐在房前的矮墙上想心事呢。来到他跟前说:“你怎么不回屋休息,坐在这里做什么呢?”
张平凡却说:“咱们离开俱乐部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想给教练打个电话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幸开妍说:“手机在充电呢,我试了几次都打不开,一会回到屋子里再试试吧。”
“你没问问总裁身上带手机没有?”这个时候,张平凡倒像个小哥哥,什么事想得还很周到呢。
幸开妍说:“我早就问过了,他的手机都在包里呢,包儿在直升飞机上甩丢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姥姥在屋子里叫道:“平凡,你问问幸姑娘,是什么声音在响。”
幸开妍忙说:“一定是我的手机。”说着便往屋子里边跑。
张平凡也在后边跟了进来。他看到幸开妍接完电话后,脸上立即没了笑容。
手机放在西屋里充电,所以幸开妍接电话也是在西屋,见张平凡进来,便问他:“这镇上有修车的吗?”
张平凡说:“没有修汽车的,但有修摩托车的。”
“带我去一趟。”
“这儿不比城里,关门都早,要不然就等明天不行吗?”
“不行,终须马上修好,家里出事了。”她的一双大眼睛盯着张平凡。
张平凡明白,这个时候,需要自己出头了。便说道:“还是用拖拉机拉去吧,到摩托车修理部去问问他们能不能修。”
幸开妍说:“只是电瓶没有电了,能把火打着就算修好了。”
于是张平凡发动了拖拉机,把幸开妍的奥迪拉上去了镇中心的摩托车修理部。师傅见送去了一辆奥迪,一个劲地摆手说:“这车我们修不了,到别处去看看吧。”
幸开妍说:“电瓶没电了,您能不能给电瓶充下电把火打着。”
候车师傅一听电瓶没电了,说道:“这好办,拿出来两条缆线,用拖拉机的电源,在奥迪的电瓶上一接对幸开妍说:“你把钥匙门打着吧。”
幸开妍一给钥匙门,再点一下油门,车便发动了。
张平凡说:“早知道这么简单,从家里找出两条线来,咱自己也能对着。”
幸开妍没有说话,她的表情一直都十分凝重。
匆忙回到家中,那些老头们正围着八仙桌旁,吹着茶水侃大山呢。幸开妍走近爷爷说:“爷爷,您在巴特尔爷爷家呆几天吧,我先回集团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幸旺达的眼里闪过一线惊愕,问道:“什么事这样急,不能等到明天吗?”
幸开妍说:“也没什么,只是出来这么多天了,心里有些放不下。”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看她眉稍紧蹙的样子,幸旺达觉得孙女心里有事。
他环视了一下在坐的各位,心想幸开妍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因忌讳有旁人在场而不好说。便起身走了出来,到了门外,回身问孙女:“到底是咋回事呀?”
幸开妍说:“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提前回去,去处理一些事情。”
幸旺达大眼珠子一瞪说:“不对,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因为我不答应你和那小子的事生气了?”
幸开妍说:“爷爷,您想哪去了,人家真的有事要处理。”
幸旺达把声音放低了说;“你们俩的事我不是不同意,我是有点舍不得你。”
“哎呀爷爷,我回去是为了……是为了集团出事了。”
幸旺达听后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不管他,出事还能出多大的事了,大不了集团破产了,剩下的钱也够咱们俩生活一辈子了,钱要多了没用。”
幸开妍说:“爷爷,您能这样豁达最好,事情还真的是这样的,法院查封了我们旺达集团所有的资产。这是李杰方才在电话中说的。”
方才还满不在乎的幸旺达,这一刻却晃了一下,呆住了。
“爷爷,您没事吧?”幸开妍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幸旺达做了个手势,说:“让我想想,你先进屋。”
幸开妍没有进屋,而是依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爷爷的反映。
经过调整,幸旺达稳定了许多,也到房门口说道:“咱们都走。”
“张平凡走不走?”幸开妍向爷爷征求意见。
“看他了,集团破产,已经不是咱们旺达集团的人了,人家有自由。”
爷俩都走屋子里,幸开妍向巴特尔说:“巴特尔姥爷,谢谢您对爷爷的照顾和对我的搭救,这些天来我们叨扰了。”
这时姥姥在外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走进里屋来,边改腰上的围裙,边说;“哟,这都啥时候了,再说你们的身体也受不了啊,还是先住下,明天早上再走吧。”
幸开妍说:“不了,我们离开集团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样子了呢。”
巴特尔站起向来,走到幸家爷孙跟前说:“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不放心家里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天儿都这么晚了,幸大哥身体又不好,我看还是在寒舍休息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