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车速在不断地加快,先前路旁的橘树可以一棵一棵地查着看,这时的枫树的树杆已经迅速掠过去了。
张平凡说:“你把车开这么快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喜欢我?”她的眼睛眨了一下,一串泪珠滚落下来。夕阳的斜射下,晶亮晶亮的,让人看了会觉得它落在地上可惜。
“我没有哎呀,这可是怎么说呢。”张平凡本来嘴就笨,让蒋心怡这一逼问,就更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那我问你,幸开妍你喜欢么?”她咬住也嘴唇。
张平凡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蒋心怡,马上就低下了头,说道:“我不知道。”
这句话是蒋心怡最不愿意听到的。她宁愿听到张平凡说出一大堆喜欢幸开妍的理由,她觉得这样的不知道就等于说明,是从骨子里边的喜欢,所以才不知道原因。就像她自己喜欢张平凡一样。
“那如果你和她的亲缘关系要是真的呢,你会喜欢我吗?”她的门牙沉陷在下唇里边。
“会么?你说我会是幸旺达的儿子吗?”张平凡唯唯诺诺的,有些不敢往下讲。
“听说你和幸开妍曾经在哈哈里特大坨子里被困在汽车里了,你们一起在车子里呆了多少天?”说这话的时候蒋心怡将头转过来。
“看前边!”张平凡大惊失色地指着前面喊道。
蒋心怡惊回首,车子只差一点撞上路边的围栏,她忙将方向盘打回来,好在此地的路面有防离心侧翻坡度,车子才没有翻,可是把张平凡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已经行驶在盘山路上了,道外,就是百丈悬崖,让人一阵眩晕。她熟练地将方向盘打回来,速度还在加快,两旁的树干已是道木墙。
张平凡有些惊恐地问道:“心怡,你要干什么?”
蒋心怡笑了笑说道;“我想死,而且和你一起死,你们不是在车里生活过了吗,我要和你葬在这辆车里边。”
张平凡向路边上看了一眼,我的妈呀,旁边就是悬崖,立刻觉得头晕目眩,这要是掉下去,必将粉身碎骨无疑。
他马上想到蒋心怡的爸爸妈妈,如果她要是出事了,她的爸爸妈妈可是怎么活呀。于是便立即说道:“蒋心怡,你不能做傻事,我看出来你在爸爸妈妈心中的份量,你要是出了事,他们将痛不欲生。”
蒋心怡说:“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就值。”
她的车子开得更快了,张平凡有些不敢再向路边看,
“黑瞎子山,你来过的。”蒋心怡这样的说道。
这是多弯儿的盘山路,在这么高速下行驶,不知哪一个转变处,处理的不到位,车子便会飞上天空,然后再重重地跌下去,撞上山崖,掉在沟里,然后汽油就是炸弹,一声巨响,自己和张平凡再次飞上天空,再落下来的时候还能是个囫囵个儿么?张平凡不敢往下想。
其实蒋心怡也不是怎么就想与张平凡同归于尽,她只是想吓虎他一下,若是平时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她早就该叫妈了,也许是特定的情绪,和对于张平凡火热的爱,使得她胆子大了起来。
张平凡虽然也喝了酒,但有一点,开车的总是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而坐车的人总是不那么相信开车的人。所以张平凡此时就十分害怕。害怕的时候想的最多的还是别人安危。
怎样才能阻止蒋心怡的冒险呢,还是先从她的身上下手吧。于是便问道:“要不你说说,到底怎样你才不这么玩命。”
蒋心怡说;“我要是说了你能答应吗?”
张平凡说:“能,你就说吧。”他想你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条件,就是答应了你又如何,所以他的口气可是轻松。
蒋心怡的脸烧得利害,腮帮子鼓起了几次,终于说出口;“我要你让我生一个孩子。”说这话的工夫一个急转弯,她的方向打得急了点,车子一个跳动,险些侧翻。
张平凡惊异之余,说道:“你说什么?”他的脸红的和大萝-卜没有两样了,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听到这样的话,他怎么能承受得了。
蒋心怡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这样加速开下去,直到什么时候飞出公路为止。”
张平凡说:“我求求你先把车速降下来好么。这个可是太吓人了。”他是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好回答,所以便想来个缓兵之计。
哪想到蒋心怡的车子又快了些说道:“你答应不答应吧,你要是说一个不字,我就把车开下去了。”说话间她将方向盘故意向外带了下,那车子外轮几乎搭着个路边儿走的。
张平凡无奈,忙说道:“我可以考虑。”
蒋心怡说;“我要的不是你考虑,我要的是你现在就答应,否则咱们俩就在这儿一起——管它是跌下山谷还是升入天堂,总之这地方不错,你说呢。”说完接着又是一个危险运动。
张平凡说;“我答应你,可以了吧。”
“嘎——”车子停住了。
张平凡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难道你想——”张平凡不敢往下说,也不敢往下想。
蒋心怡对张平凡说:“下车。”
张平凡以为蒋心怡要和他在这里做什么事呢,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就这地方,不大好吧。”
但蒋心怡的态度极其坚决,语气也十分来历:“下车!”
自从相识以来,给张平凡的印象她就是一个嘻嘻哈哈的散漫丫头,还没见过她这样的利害过,那眼神,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那脸色,如同满天的乌云,那声音,如同响彻云霄的霹雳。他立即打开了车门,跳了下来。
本以为蒋心怡也会打开车门,和他一样跳下车来,但驾驶室的车门并没有开启,蒋心怡将头压在了方向盘上,张平凡看不到她的脸,但可以看到她的肩头在不住地颤动。
“她哭了?”张平凡在心中默念,她怎么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