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花一裳的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佛都有些摇摇欲坠,他有些呆木的双眼对上了青玉案那双充满着怒气的眼睛,气势就是少了一大截。
这个时候,颜素笙却是选择站在了花一裳的面前,直接是断开了两人的视线,她说道,“当年的事情有太多的说法,我虽然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有着什么内幕。可是我完全是相信当年的花夫人并非你所想那般,坚持要寻找三年的是她,我曾经听花夫人说过她有感觉你母亲还在世,所以才那么坚持。她选择吃斋念佛,直至有一天佛珠突然断开,她大病了一场,之后她同我说过一句话,或许你的母亲已经走了。”
青玉案撇过头,根本是不相信。
颜素笙全然无所谓,她动了动嘴,才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十四年前入秋的事情。”
须臾间,青玉案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好似在颤抖。
见状,任长央意外的问道,“莫不是你母亲就是那一年去世的?”随着任长央的话刚落下,花一裳他们同样也是望着青玉案。的确是看见了他有些不对劲,心中了然。颜素笙也是松了口气,“世上都说双生子之间都是有心灵感应的,的确也是不假。”
“那又如何?或许他母亲就是心里愧疚,才吃斋念佛呢?”青玉案冷着脸,并没有觉得这些话就足以证明什么。他只知道当年的事情就是花一裳母子所害,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他们母子受了那么多的苦,而最后母亲还是病死了。
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当年母亲病危的时候,他深夜去求满城的药馆都是无果,而最后母亲就是死在他的怀里。
他更加不会忘记母亲临死之前,是紧紧抓住他的手,最后是说了四个字,我不甘心。
“花家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从来都是忠心不二。”说到这里,颜素笙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看了下花一裳,也是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隐瞒的。“当年,花老家主寿辰,花家主喝多了,你们两人的母亲本就是长得一模一样,花家主误打误撞是碰到了正也晕酒的花夫人,花家主以为是你母亲。当时是你母亲将花夫人扶进房间,你母亲酒量好便一直陪在花家主身边。可是后来你母亲也喝多了被人抬走,还以为花夫人已经是回府,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花夫人当时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已经是上吊,正好是被进来送水的丫鬟给发现了。”
颜素笙说了很长的故事,很显然大家都听得出来这件事情谁都是无辜者。大家同样都是没有开口说话,颜素笙的话并还没有说完。
“花夫人那时候与你母亲谈过,并且表示不会和花家主一起,不会跟你母亲争一夫。但是女子名节不保,那就是一辈子孤零一人。是先皇下旨命令花家主娶两人,只可惜你母亲那时候就忽然消失了。”
“这些难道不是她母亲的处心积虑,来博取同情的吗?”青玉案终究还是不肯相信,“这世上与我最亲的是母亲,除了她不会虚情假意的待我。”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母亲心狠手辣了!”花一裳的脾气也并不是好的,他示意要冲上去,却被赫君还给拦住了。
“哼,没有你母亲这些戏,你以为你会出世吗?”青玉案甚是嫌弃的哼哧一声,瞥过眼睛,很是傲慢。
“我不管你是信不信,若真的是你母亲说的对,你做的对。那么今日你也不会报应落到这个下场。”颜素笙绷着脸,暗沉下来,这般说道。
“没错,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花一裳毫不客气得接上了一句话。
“发生这种事情,换做哪个女人都是会心里不舒服的,好好想想吧。”颜素笙最后说道。
而这个时候,花一裳也是被赫君还给推了出去,并且拉着任长央一并,颜素笙最后关上了铜门。在那细缝之中,她清楚的看见青玉案正在做思想斗争。
几人来到了南岳楼,花一裳显然是心情极其不好,这司徒管家刚送上来的酒,就被他一股脑全部给喝光了。
见状任长央就特地吩咐道,“不要拿酒,送茶上来。”
“我要酒!”
“你!”
“给他拿酒!”赫君还拦住了任长央,与司徒管家吩咐道。
司徒管家应声及时退了下去,颜素笙同样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花一裳一脸的阴沉。
花一裳会如此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突然之间让他去接受这样一件事情。若是换做别人,他或许会好受一些。偏偏这个是他如今的仇人,他不管杀不杀都是一个错。
方才他鼓足勇气下手,被人阻止了,心中的确是有种落下的感觉。可是一想到,任长央身上的麟虫,他的眼中的杀气重重不减。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敢看任长央一眼。反而是对上了颜素笙的眼睛,带着不悦的神色,“素笙姐姐,这件事情你为何要瞒着我。”
“你现在是什么心情,那就是我不告诉的理由。”颜素笙浅浅一笑。
登时花一裳脸色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这个时候司徒管家又是拿上了几坛酒,花一裳毫不客气举起坛子大口喝下去。
咕咚一声响,坛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青玉案不能留!”说罢,他很是认真得看着坐在对面优雅得喝着茶的赫君还。
“本王打算留。”
“豫王爷!”花一裳气愤。
“花阁主难道还不知道本王的手段?本王可是不喜欢让人那么痛苦的死,慢慢折磨是最让自己痛快的事情。”赫君还说得轻描淡写,举起茶杯放到嘴边的时候,那嘴角扬起的弧度,别提是多么得意阴险。
看见这样子,花一裳登时就觉得后背脊梁骨发凉,他脑子一下子就想起了慕容太后的下场。他又是选择埋头喝酒,不再和赫君还说话。
看见花一裳故意撇开了自己的意思,任长央知道他在跟她赌气。她也是很无奈,“你想如何处置青玉案?”
气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这个问题或许对花一裳来说有些矛盾。
只不过青玉案和花一裳之间,甚至上一辈的人之间都是有着误会。不将其中误会解开,这件事情就会一直在大家的心中。
而任长央担心的只是这个。
“青玉案是对微臣怀恨在心,却来陷害公主,微臣自然是想要亲手杀了他。”花一裳带着坚定的口气,决然的盯着任长央直视过来的双眼。
任长央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往往这种事情,是她的弱点。
无奈之下的她同时望着颜素笙和赫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