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片刻,正如涧亦所说,赫君还已经是大步走进了殿内。
仿佛是走路带着风,那衣摆处也是飞扬起来,整个人都是格外的神采奕奕。
涧亦很自觉的退出了殿外守着,赫君还坐在任长央的身旁,俊美无涛的脸,五官立体,宛如是匠人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强大的威慑力,逼人的气势,恐怕也只有任长央才会如此坦然的面对。
“本王听说早上赫成骏兄妹三人来紫宣宫了。”赫君还的语气有些快,当他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迫不及待的赶回来。虽然已经是料想到有这样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涧亦也一起留下来。
“嗯,来了,并且是送了一株百年人参。”任长央点头说道。
“是有问题吗?”赫君还一下子就是问到了事情的关键,他看着任长央的眼睛,那双黝黑的眼瞳仿佛是更加的深邃。
“已经拿到太医院去看了。”任长央摆弄了下袖子,然后又是抬头看着赫君还,严肃的脸上皱着眉头,“我有些猜不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感觉到如此轻易就让人发现,实在是让人不由觉得奇怪。”
“此话怎讲?”赫君还的脸一下子凝重起来,眉宇间透露着浓浓的危险气息。话语之中也是带着疑惑,等着任长央来解释。
“这个不好说,但是中午的时候一起演出戏。”任长央会声一笑。
晌午时分,阳光依然很好,昭阳殿内又是一阵的忙碌。椿公公正指示着诸多宫女逐一上菜。
很快,椿公公看着昭阳殿一切就绪之后,就带着人匆忙赶去安寿宫,猝不及防的出现,让覃王等四人都是很意外。
他们本来就是打算出宫,并且已经是跟赫老请示过了。
“启禀覃王,豫王妃为了答谢覃王如此费心寻找到了百年人参,所以中午特地准备了人参鸡汤,并且已经是摆宴在昭阳殿,如今皇上他们已经前去了,就等着覃王和两位公子还有涟儿郡主前去。”
闻言,覃王四人皆是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料想到还有这一出。
覃王脑子飞转,他笑着迎上前,说道,“椿公公,百年人参来之不易,况且是小王专门送给豫王妃滋补身体的,哪有我们再去品尝的道理。而且他们兄妹三人心心念着金陵城逛一逛,所以这。”说罢,后面站着的三人同时都是点头,显露出很期待的样子。
这时候,椿公公就露出了为难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皇上特地吩咐奴才要将覃王你们带过去,皇上也是知道覃王你们要出宫,但是,覃王啊,不是奴才多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
听到椿公公的话,覃王脸上的笑容猛的收了起来,他贼眉鼠眼的模样,张望着左右,然后慢慢靠近着椿公公,“椿公公,小王有些耳背,您说的话有些听不懂。”
“覃王啊,这个节骨眼上对您来说是出去玩儿重要呢?还是跟皇上之间的亲情重要?”椿公公笑得有些狡诈,说的话模棱两可。
覃王瞬间就听明白了,跟着是一起笑了起来。他的双眼放精光,被椿公公那么一提醒,他也算是让头脑里的思路清晰了不少。
这个机会的确是不能错过的,他要是拒绝了的话,那么不就是破坏了形象吗?而且在昭阳殿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不在宫内,岂不是让人很怀疑?
如此一想,覃王才觉得这出宫的想法是不可用的。
他立马是冲着椿公公肯定的点头,“好好好,是小王考虑不周到,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听到覃王说的话,椿公公也是满意的点头,他哈腰点头,“那如此的话,奴才就不等覃王了,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皇上。”
“椿公公慢走,椿公公慢走!”
笑着送走了椿公公之后,赫成骏他们三人就不解的迎上去。然而走出了安寿宫的椿公公,他转过身看着安寿宫三个字,然后就是暗自松口气。
豫王妃果真是料事如神,单凭这几句话就能让覃王改变心意。
摇摇头之后,椿公公就朝着昭阳殿的方向而去。
而在安寿宫内的四人,赫成焘是率先开口询问道,“父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出宫的吗?现在又去昭阳殿!那我们不是不得不喝那个人参鸡汤?”
“是啊,那个人参里面有什么东西,父王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拒绝?”赫涟儿懊恼的很,语气之中也是带着责怪的意思。光想着等一下去昭阳殿之后,要是一起喝下那人参鸡汤,会有什么结果。
再看看自己的父王,根本是没有在意他们兄妹说的话,反而是自己在那里笑得开怀,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宝贝。
看见这副样子,精明的赫成骏一下子就发现了端倪,他站在覃王的右边,然后低声问道,“父王,是不是您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听到赫成骏的话,赫成焘和赫涟儿也是停止了埋怨,赶紧是迫不及待得凑过来。
这时候,覃王只是对赫成骏有着赞赏的眼光,然后就是放低了口气,说道,“方才要不是椿公公提醒了本王,或许本王没有想到如此好的下策。”
望着自己的父王好像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们三人是更加的好奇,纷纷是紧凑上去,等着覃王的解释。
“父王,到底是什么良策,您快说啊,这都快要去昭阳殿了。”赫成焘有些不耐烦了,更加是迫不及待。
下一刻,只见覃王嘴角得意的上扬,望着殿外,他这才悠悠开口说道,“这人参里有什么,只有我们最清楚。现在豫王妃在昭阳殿已经让所有人都吃。要是我们这个时候离开皇宫,岂不是嫌疑最大?”
三人听闻之后,才恍然大悟,他们的确是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方才椿公公的话很好的提醒了本王,我们应该在场,而且我们也要喝下人参鸡汤,这样的话也是可以减少嫌疑。赫君还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不能用精打细算的办法,往往是不经意间都能够打扮。”
覃王的话接着又是说。
“再者,我们要是现在出宫,拒绝了皇上和豫王妃的邀请,岂不是我们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不再好?
“要是他们都喝了这人参鸡汤,我们不是根本不需要后面做什么啊。”赫成焘好奇不解的问道。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要让大家都知道赫家除了我们,就再无其他可以选择!”覃王斩钉截铁的说,好像是已经能看见自己幻想的场景。
四人皆是一笑,等待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