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御花园的一角,微风拂脸,鼻尖回荡着浓浓的花香。看着那千秋亭上站着几只黄鹂鸟,好一副满园春色的气息。
只不过这场景任长央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她奇怪这诺大的御花园,为何自己就是走不出去,不管怎么走都是会回到这里。
她不曾记得自己还是一个路痴。
一想到刚才就不应该听信了皇爷爷的话,陪他出来逛逛春色。按照他那有功底的脚步,自己自然也是会跟不上,更何况他还不让任何人跟着。她知道皇爷爷纯属是为了那盘棋想要捉弄一下自己,她任命了。
任长央望着已经晌午的太阳,赫君还告诉过她,瑞祥宫是在皇宫的正北方向。而现在的太阳正好在正南,任长央指着南方转过身,只要她一直走下去不就出去了。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任长央慢慢放下手指,望着面前这个面具男子,面具的颜色很纯,好似是上等的紫玉打造,面具只遮住了半张脸,透出了那双深邃绝尘的丹凤眸,衬以棱角分明的轮廓,不难猜摘下面具后的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但是看着这双眼睛,任长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仿佛是曾经日日陪伴着的。
可直觉告诉她,自己不该跟他靠太近。
任长央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连招呼都不打,就从面具男子身边经过。可不想面具男子先开口说起话,“豫王妃可是迷路了?要不要本太子带你出御花园?”
闻言,任长央就连这声音都觉得太过熟悉,她身躯一震,脚下的这一步没有踏出去。
赤邡没有太子。
这一次前来的使臣只有缙江是来了太子。
那么也就是说她现在碰到的是缙江太子尹龙将。
不容多想,任长央保持镇定,缓缓转过身来,微微点头行礼,“多谢尹太子关心,本王妃能找到路。”
“可本太子瞧着豫王妃在这里已经转悠了三圈。”言语中带着轻佻,可也是透着一丝丝的阴暗气息。
“怕是尹太子误会了,本王妃只不过瞧着这几只黄鹂鸟可爱,就折返几次而已。”
“原来豫王妃喜欢黄鹂鸟。”语毕后,任长央就觉得眼前闪过一个紫影,很快她就感觉到那气息靠着她很近。“第一次见到豫王妃,本太子也没有什么好送的,既然豫王妃喜欢黄鹂鸟,那么本太子就借花献佛了。”
看着尹龙将手上捏着的三只黄鹂鸟,有些痛苦地挣扎着,任长央不禁蹙起眉头,她有些不喜欢尹龙将的做法,如同他的人阴暗心狠。“尹太子,本王妃只不过欣赏而已,你抓了这三只黄鹂鸟将它们擅自送出去,尹太子可有想过它们的感受?”
“区区几只畜生而已,豫王妃竟然如此怜惜。”尹龙将好笑的说,丝毫没有因为任长央的话而生气甚至是后悔。
不知为何,任长央觉得这个尹龙将很是讨厌。看着三只黄鹂鸟在他手中痛苦的挣扎鸣叫,她抬起头脸色有些黑下来,“尹太子,你还是将它们给放了吧。”
“既然豫王妃不喜欢这黄鹂鸟,那么本太子回头给豫王妃挑选一份精美的见面礼。”说罢,尹龙将放手将黄鹂鸟放掉。
“多谢尹太子的好意了,怕是本王妃承受不起。”任长央又是微微俯身,面部表情的说,“本王妃还有事,就不打搅尹太子赏御花园了。”语罢,任长央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是脚下突然传来一阵痛感,任长央的身子不稳,轻喊一声,即将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尹龙将一把揽在怀中。她吃痛的抬头就撞上了有些戏虐的尹龙将。只听他说道,“豫王妃,这石子路有些滑,你可要走路当心啊。”
任长央一发狠就推开了尹龙将,脚下一拐,后退了好几步,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却意外撞进了一个熟悉的胸口上,“尹太子真是好闲情雅致,独自一人来御花园闲逛。”
不知为何,任长央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是多么的安心,在他的怀中也不挣扎。
此时此刻尹龙将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脸上迅速恢复了方才有些轻佻的模样,“这满园春色也是等着有人来看,不然就是可惜了。都说赤邡皇宫的御花园内是奇花异草甚多,本太子岂能错过。”
“原来如此,若是尹太子有看中喜欢的,一定要告诉本王,赤邡送几棵花花草草还是很大方的。”赫君还的言语中也是不知带着何情绪,不过任长央能感受到他对尹龙将也是警惕的很。
“既然豫王爷亲自来英雄救美了,那么本太子就告辞了,不打搅二位你侬我侬了。”尹龙将摆摆手,转身就是离开了。
两人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尹龙将,赫君还皱起眉头一把将任长央横抱起来,“本王现在是不是该考虑让你寸步不离跟着。”
环顾四周,任长央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挽回他的细长脖子,“这个不能怪我,每一次都不是我自己要受伤的。”
“如此就更加严重。”赫君还一直担心的问题还是出来了,就算如今任长央换了身份成为豫王妃,可还是有许多的人关注着她。他果然还是要多派一些隐卫才好。
赫君还久经沙场,那身材自然也是健硕宽大,背着瘦小的任长央,经过花树下,片片花瓣随风飘落,那样的场景很是温暖。落在经过的宫女公公眼中,更是别又一番景象。
他们的战神豫王妃也不是真的那么冷血无情啊。
只不过是还未遇到露真心的女子罢了。
可是如今不是就有了吗?
豫王妃真的是太幸福了。
赫君还背着任长央径直走向瑞祥宫,身影也是渐行渐远。刚才临凤宫出来经过这里的盛涟漪却是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她原本的好心情也是一下子灰暗起来。
“要是容月郡主再不停手的话这一盆花可都要被摧残了。”声音是从耳边传来,盛涟漪吓得直接转身后腿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面前,又是迅速地行礼,
“容月参见尹太子。”
“本太子一直以为能成为豫王妃的只有容月郡主。”尹龙将摘下一片叶子,说得轻松,却是挑起盛涟漪最深处的伤痛。
盛涟漪装的很隐蔽,她不失礼仪,“尹太子抬举了,容月是何等身份,豫王爷又是何等身份。”
“可本太子听说豫王妃的身份还不及容月郡主啊。”尹龙将双手交叉俯背,慢慢靠近盛涟漪。与她擦肩之时,附耳轻言,“有些东西,可不要只眼睁睁看着,不然到最后你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机会成为你的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