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他去那张台了。”
“那桌他也敢去?我活这么多年,还没见有人在那张台上赢过。”
“可不是么,那张台赌的都是小钱,荷官才不会跟他客气,三两下就解决了。”
那是一个靠近大门的一个角落,如果不是只有这里可以赌绿色筹码,他都不会发现这张赌桌。
两人走过去时,恰好迎宾的四个女子回过头来看到了他们,一阵嗤笑。
徐稷突然身体僵硬,这脚都快迈不动了。
东旭一把将他拉走,嘀咕着:“都成魔了,还好面子,你这官当的,出门也不知道多带点银子。”
“是将领!”徐稷拍胸道。
“行啦行啦,都差不多。”
“这张台怎么没人赌钱啊?”
果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还是最低档的桌台,居然除了一个打瞌睡的荷官,一个人影都没有。
“喂,老兄,醒醒!”
东旭一阵猛摇,那荷官在梦中正见着一个丝绸纱裙的曼妙女子正在沐浴更衣,正待转身时,突然感到天地崩塌,地转天旋。
只觉眼前一朦一片模糊,他擦了擦眼,再睁开,发现面前哪还有什么女子,分明就是一个黝黑朴实的少年人。
“嘶!”这荷官浓眉大眼,高鼻小嘴,居然长的比女人还漂亮。
他一把推开了东旭,双手护在胸前,好一番矫揉造作。
“赌钱!”
东旭一拍桌子,亮出了手上仅有的三块绿色小圆牌。
荷官一抚双鬓,双眼一阵鄙夷,急躁道:“既然你这么穷,那就一把定输赢,打发了你,大爷我还要继续做梦呢。”
“好,正合我意。”
在东旭到处找齐胜赌坊的时候,有七个人正好也进了城,只不过是从另一头进来的。
后来直接进了齐府。
本来安静的齐府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老爷,老爷!公子回来了!”
齐老爷在花园中叼着大烟枪,躺在逍遥椅上闭目凝神,那椅子制作上乘,摇来摇去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身边三个丫头本别伺候着,按摩捏脚捶腿,好生快活。
“老爷,公子回了。”
齐府管家人还没到,声音倒是先到了。
齐老爷头倒在一面软扑扑的富有弹性的柔软里,一手正摸着如丝质柔滑的芊芊玉藕上,正在享受,却被这一嗓子坏了雅兴。
他一把推开侍女,气急败坏道:“那臭小子回来就回来了,嚷嚷什么!”
“爹,一年不见,想不到您老人家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几道破空声想起,花枝飞叶招展,七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花园中。
为首的年轻人轻笑一声,作揖道:“父亲大人有礼,孩儿回来看您来了,只是好像回来的并不是时候,看样子应该是扫了父亲的雅兴。”
那三位伺候齐老爷的侍女全都只裹着清凉的亵衣,甚至有些雪白都暴露在外。
齐公子身后有五人低头见礼,未敢抬头,一人不自觉鼓动了一下喉咙。
“你们先下去吧。”
“是,老爷。”
齐公子走到石桌旁,自顾倒了一杯茶,一饮而下。
“你小子,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不是在门中呆的好好的么?”
齐老爷在逍遥椅上悠悠地晃着,说话间还吐了几口仙雾,一副快活的神态。
“孩儿这还不是想家了,所以回来看看您老人家,怕您老寂寞呀,好不容易生个儿子,天天在外修行,一年到头都难见一面,万一你有个啥想不开的,那我就追悔莫及呀。”
“嘿。”齐老爷双目一睁开,嘴角歪起一边,笑道:“你小子开窍了?知道惦记你老子了?我看不是吧,以你的性子,恐怕是因为晚上的大会吧。”
齐公子尴尬笑了笑,在自己老爹面前,居然一句话就穿了帮。
他笑道:“爹,您这说的是哪里话,那什么酒豪盛会只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呵。”齐老爷只是笑了笑。
“我送你去北山剑派学艺多年,就是想让你收心,好好修炼,今后道法有成好为我大天启效力,我齐某人也面上有光,可你倒好,这些年来玩心越来越重,以后可怎么办?”
见齐老爷脸色不对,知道这事他是真生气,齐公子赶紧赔笑道:“爹,我就呆两天,两天后就回山了,一个月后就是四派大会,听说到时候西域超一流大派都会来我们北山剑派。”
“四派大会?有这么个大会?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爹,你有所不知,西域现在势力有所变化,门派与门派之间都在结盟交好,我们北山剑派曾经也是超级大派,虽然现在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超一流大派才会找我们结盟。”
齐老爷听后,双目放光,一下就从逍遥椅上跳了起来,狂喜道:“如此说来,那北山剑派岂不是要重新崛起了?”
齐公子笑道:“正是如此,以后地位不下于西域一流大派。”
“好好好!”齐老爷连声叫好。
“北山剑派水涨船高,连你的身份地位都会今非昔比,今后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我当初果然没做错,亏你娘当初还因为我送你去北山剑派这事跟我闹了好久。”
齐公子得意大笑,“爹,你看这么重要的事,我是特意回来知会您一声,好让您老人家高兴高兴,结果你还质疑我的动机。”
“哈哈哈哈,既是如此,当庆祝一番,今晚酒豪盛我就允你放纵一晚,哈哈。”
齐老爷这才大量起了那个陌生面孔,刚刚正是他因看见自己的侍女而失态。
他笑问道:“这是你的朋友?”
齐公子道:“他是我师门师兄,只不过手臂残废后功力大不如前,修炼也慢了下来,所以现在只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是吧,江师兄?”
那江姓青年全身一震,双拳紧攥,挣扎片刻后平静了下来,淡淡道:“是的,我江天只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主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齐老爷大笑道:“我儿出息了,居然能将同门师兄收下当狗,这份本事,为父还是佩服的。”
齐胜赌坊,入门口角落处已经围满了人,议论声不绝于耳。
那秀气的荷官此时已经满头是汗,甚至连摇骰盅的手都开始发抖。
“他已经连赢多少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