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虚淡淡说道:“我们今后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这番计较呢,再说本来这场大会计划中也只是让南北两剑派各有一名弟子进入前八而已,之前因为北山剑派战绩太难堪,才特意让南山剑派进入第二轮的弟子多了几人,既然叫东旭的小子意外进入了前八,可另外一人不也被淘汰出局了么。”
王堃心情平复了一些,语气也不像刚刚那般激动了,他说道:“本来八强名额早已定好,你我两派各三人,他们两派各一人,既能树立威望,又能给他们留住颜面,休花意外出局,还好上半区你及时让了一个名额给我,不然这次我青云宗威望何在?”
钟太虚淡淡一笑,说道:“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王堃看着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你似乎一点不担心钟朝阳?你难道不担心他会翻船么?”
钟太虚自信回道:“朝阳这孩子到了哪一步我很清楚,而且他的所用灵器是我专门为他挑选的,他绝对不可能会输给那个小子的。”
王堃道:“还是你老谋深算,居然给你儿子配了灵器,我还是疏忽了啊,要是休花也是用的灵器,恐怕出局的就是那小子了。”
钟太虚端起杯器,品了一小口龙须草,只笑了笑。
五更,东旭睁眼,气血充足,精神饱满,他一下就坐了起来,并一把扯下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绷带,露出一身古铜色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昨日的刀痕只剩下一些发白的印痕,经过一番修养,已经完全痊愈。
他更衣出门练功,二虎也正好醒了过来,见到生龙活虎东旭如同见鬼一般,昨天还奄奄一息,只是一晚就痊愈了?铁打的人也没这么硬吧!
今天的会场比前几日更加热闹。
在外门弟子中今天最受欢迎的居然是二虎。
二虎与东旭一样朋友很少,平常那些师兄弟们根本懒得跟他说一句话,甚至有时候当面撞见,连招呼都不会打。
但今天却突然一反常态,一大群人把他包了个外三层,内三层,一看中间还夹三层。
这么多人围着他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因为昨日东旭的逆天发挥震撼住了他们,于是东旭的好友二虎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东旭昨日一战成名,成了不少人心中新的偶像,为了了解东旭的成长历程,二虎就这样无辜的成为“众矢之的”以及“声讨目标”。
照理说被他们围住的应该是当事人,可东旭现在在他们心中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物,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只能远观不可近瞻,否则就是对偶像这个词的亵渎,于是东旭在门中唯一的好友二虎意外躺枪。
“我跟你们说,东旭自幼天天五更天起床,一天都没怠懈过,这样的事你们能做到吗?”
“知道为什么他剑法那么厉害吗?那是因为他从小劈柴劈的好!”
二虎在人群中正唾沫横飞的吹嘘着东旭这些年的过往。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快来看,东旭来啦!”
那内三层,外三层,中间夹三层的人群就这样一哄而散,全跑到了场边,只为多瞧一眼能将休花都击败的这位新偶像。
今天还在场中的人比昨天少了一半,只余下八人,比试场地显得空旷了不少。
两座擂台也拆除了一座,今天将会角逐出上下半区各自的第一名与第二名,也就是四强名额,在明日这四人将会分别争第一与第三。
距离比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注意了一下,发现这八个人中,没了简仁师兄的踪影。
而南山剑派的弟子中也只剩了一名师姐,八强名额玉虚门和青云宗竟占了六位,不愧是超一流门派,他这样想着。
他昨天战胜休花后就昏迷了过去,直到晚上才醒过来,他对于后来比试的情况一概不知,他心想:难道简仁师兄被淘汰了么?
打听之下他才知道了后来的情况。
昨天在十六进八的比试,简仁碰上了钟朝阳的师兄沈奇,这个人在玉虚门有些名气,本来是外门大师兄,最近钟朝阳进步神速,名声大噪,才掩盖了他的光芒。
沈奇体内灵气醇厚,剑法多变,基础尤为扎实,就算对上钟朝阳都有一争长短的本事,简仁碰到他实在是气运不佳,竭尽全力也不过是被打出擂台的下场。
简仁虽然将北山剑派剑法使得精妙无比,可仍然难敌沈奇,最后落败也是在意料之中。
被打落擂台后好像受伤不轻,只怕这几天都下不了床。
八强名额何其难,又有谁是轻松能进的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南山剑派外门排行第二的师姐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就闯进了八强。
“难怪观台上也没有简仁师兄的身影,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比试对阵名单不久后就公布了出来,那名南山剑派的二师姐运气也走到了尽头,钟朝阳成为了她这一轮的对手。
而东旭的对手比起休花,实在逊色太多,只是青阳宗玄门排名第七的弟子。
东旭这一场是北山剑派那些外门弟子们最期待的一场,简仁已经被淘汰出局,他现在已经是这些外门弟子中唯一的期待,唯一的信仰,他现在代表的是北山剑派,他走的越远,这些弟子们就会觉得越自豪,毕竟东旭的对手都是五大派的优秀弟子,东旭的胜利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与这些大派弟子们相比较了,这在之前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们并不清楚,就在昨天今日间东旭在他们心目中的威望已经悄然超过了简仁,这是因为荣誉所带来的变化,东旭艰难的战胜了青云宗玄门第一人,而简仁败在了玉虚门外门大师兄手中。
有时候就是这样,风光时有人捧,低落时有人踩,只有强者才会被世人铭记崇拜,而失败者注定会被遗忘。
成长伴随的是经历,是挫折,是对比,而他的辉煌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