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燕的身子错身而过，站在了地道口旁边，再次看了一眼还闭眼沉思的齐燕，已经决定好的马毅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你？”
随着齐燕一声轻叹，眼前一片漆黑，马毅却硬生生悬在了半空中，虽然他的双腿已经侵泡在冰凉的地下河里，暗流不客气地想冲走他，可他只是身子摇晃，肩头却被齐燕一只手抓得稳稳的。
“放手！”
齐燕再次轻轻叹口气，将马毅拎了起来，丢在一边，马毅顿时就好像一只落汤鸡，滴滴答答地水点开始滴落，流了一地。
“你要干嘛？”
自寻死路居然也不行，就连死亡也不是自己掌握，马毅苦笑道：“太热，去游泳。”
“死是懦夫用的最愚笨办法。”
马毅坚持着：“我死了，至少你不会处于被动。”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根本没有通知师门，长老们不能赶来，你又死了，我怎么办？岂不是活活饿死在这里？”
“我一死，你再也没有任何牵挂，完全可以杀出去。”
“因为中毒，我在这里耽误了整整一天，他刚刚既然那样说，相信外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如何杀出去？”
“这……”
齐燕说的是道理，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自己岂不是白死？
“明白了吧？”
马毅有点惭愧：“好像懂了点。”
“不主动寻死了？”
“暂时不。”
“师门长老们都是睿智之人，岂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蒙蔽？你就放心留在这里吧，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话。”
“他刚刚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是那样，我们村子的所有人将不会再存在，齐小姐……”
齐燕皱眉轻轻摇头：“弱肉强食，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你们村子是猎户村，难道你还不懂这些道理？”
“虽然懂，但……”
马毅不想继续朝下说了，因为村里的人，包括自己，与齐燕又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村里有灵石矿，齐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将自己的创伤告诉是想乞求她的帮助吗？
既然齐燕不要自己死，马毅回到了灵石矿前，盘膝坐下，看着那些星星点点，开始一次次的呼吸，尝试着与这些天地最神秘的灵气沟通。
一次又一次，马毅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那些星星点点还是无规则地胡乱飞着，丝毫没有跟随马毅的意思运动的迹象。
“先休息一会吧。”
马毅慢慢站起，活动四肢，缓解保持一个姿势后的酸痛。
“恩，是我考虑得太简单，你气血不足，长时间如此打坐会阻碍你的生机……”
“哪应该怎么办？”
“先练外功吧，你身子太羸弱，必须先强化皮肤筋骨，要不然你就算可以保持三天三夜的打坐，你的四肢也会因为气血不通而渐渐萎缩的。”
这点马毅不可否认，两年前那场重病影响实在太大，如果不是小马哥前两天给他服用了蜂后和蚁后的专享，他的状况还会更糟糕。
“我刚刚说过，你卖身给我们齐家为奴，我们齐家有家传武功，还有套心法，虽然都不是特别高深，但你修习足够了。”
马毅轻轻摇头。
齐燕笑了笑：“但奴隶没有你想象那么严厉的，虽然没有自由，但也不是就做牛做马，不见天日。”
吃苦马毅其实不怕，咬着牙就忍了，可没有自由这几个字深深地刺激了他，在这个小山村，自由自在的自己都像关在笼子里的鸟，恨不得变成雄鹰振翅高飞，怎么可能还去齐家为奴，永远失去自由。
没有自由，就算有天大的神通，又有什么意思？就算成为一只拴着拳头粗铁链的老虎，可那有意思吗？马毅就说：“不自由毋宁死！谢谢齐小姐的好意。”
齐燕笑了：“这样吧，我有个弟弟，现在九岁，还有三年就会进入宇天谷，三年，你卖身给我们齐家三年，在这三年里，你寸步不离地照顾我弟弟，直到他进入宇天谷修炼，之后你就是自由身，与我们齐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怎么样？”
只是三年时间而已，立即打动了马毅。
但这个决定必须慎重，马毅还在考虑，齐燕问：“你觉得怎么样？”
“只在齐家留三年？”
“对。如果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击掌为誓。”
马毅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齐小姐，三年后，我就十八岁了，还可以报名进入宇天谷做一名外门弟子吗？”
齐燕轻轻摇头：“一般不能。”
马毅愣住了：“哪其他门派呢？”
“一般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