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的晋楚裴就已经很好了。
多个心眼,对自已,对任何人都好。
孙瑾姿偎依在晋楚裴的怀里,心里甜甜的。
就在晋楚裴等人在东楚搅动风云之时,也有一双手正在大晋朝同时翻搅着那一切。
消息传到晋楚裴耳朵里的时候。
他正在与东楚皇帝谈判的桌案上。
他们就一些东楚国战败之事在详细的交谈着。
“我们东楚国的利益实在是太少了,你们心可不能这么黑。”欧阳丞相是这一次的谈判领头人。
孙瑾姿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落霞与孤鹜齐飞,天长水青一色,湖景悠然,分外娇美。
“他们谈判的事情,咱们又听不懂,不如去下面的落霞阁一坐。”司马玉珠主动带了玉奴前来邀请孙瑾姿。
“好啊。”孙瑾姿的确有些不太关心晋楚裴跟东楚之人的谈判事宜。她只是担心晋楚裴的安危。
这一次是专门让东楚皇帝也到了现场。
他为了解药,居然真的会来。
“药方子,本公主已经替你弄来了,你看,本公主父皇的解药……”司马玉珠手指上捏着一张发了黄的宣纸,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的。
“公主殿下,多谢你的好意,只是,你说这是药方子,那这就是药方子吗?”
万一不是了?
司马玉珠的为人,孙瑾姿可不觉得她值得信任。
“的确是它,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按照这张方子上面的药抓一副,找个人来试试药。”
“公主殿下好主意。”
孙瑾姿捏了捏自已衣袋里的那张纸,那里,也写着她给东楚皇帝下的毒药的解毒方法以。
“公主殿下,我们现在人还在你们东楚的都城,你认为我们现在交出来妥当吗?”
孙瑾姿轻动唇角。
司马玉珠垂下眼眸。
她怎么说,说不妥当,那孙瑾姿自然就光明正大的不会交出来了。
而她说妥当,那也并没有什么用吧。
“哼,那这方子。”
“这是我救你,你应该付出的酬金,本就已经约定好了。”孙瑾姿眉眼轻舒,神色不动,但语气却很坚决。
司马玉珠心神动了动,没错,她想要以此换回她父皇的解药方子,只怕不容易。
“那个时候,我们有这个交易之时,你们皇帝可还没有中毒,所以,自然在我们的那场交易之中。”
司马玉珠咬了咬牙,她想耍赖。
孙瑾姿只给了她一个冷笑的表情, 便好似无意一般提起来:“说起来,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记得前几日的时候,你们的司马洪,呃,是个郡王爷吧,他也宴请了我们殿下,都说了不去,第二日一大早就来守着了……殿下推托不了,便去了。”
司马玉珠知道司马洪一向心里怀着与同她一般的野心,上次他找了晋楚裴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如今再听到孙瑾姿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百味杂陈。
好像本来属于自已的助力,此时,却被旁人给看上了,她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但是看着孙瑾姿那双清灵的眼眸轻轻流转,好似她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这各为其主什么的事情,在我们大晋朝也不是新鲜事。”
然后孙瑾姿便在司马玉珠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之时,就一直在那里随随便便的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在大晋朝听过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家里的事情。
直到司马玉珠听到楼上他们起身的动静,知道他们谈完了,才打断她:“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事情已经谈完了,他们该赔偿的都已经赔偿了,他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就看公主殿下怎么做,你知道,我是个死脑筋,认定了的事情,就是不想回头,可是,这个家里啊,毕竟还是殿下做主,他说什么,我就认什么。”
孙瑾姿轻飘飘的把话挡了回去。
那话的意思,司马玉珠很明白。
今日这药方子她贡献出来了,便什么都得不到。
也不对,是可以得到,他们并不实在的帮助吧。
“说起来,现在的东楚也甚是热闹,若是南诏或者西凉在这个时候……”
孙瑾姿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那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东楚内讧的架势已经拉开了,就算是有人,知道他们内讧,外面必定要起纷争,但是,只怕他们都舍不得此时得到的利益,都不会停手,甚至大家可能都在打着要一举拿下东楚的所有决策权,然后整兵,一次性打回来。
这般一来,东楚不跨也没戏了。
日后的四国之争,恐怕就只有三国鼎立了。
司马玉珠是个有前瞻性的女子,她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对东楚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关键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停得下来。
东楚的朝廷之中,各方面的势力都在互相倾轧,而东楚皇帝,也是有心无力,每日里操心劳力,也只能徒然叹息。
“你们助我,这个给你。”
司马玉珠不再摆着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架子,看着孙瑾姿,无比的诚恳。
孙瑾姿并不想应了她。
并不是每个人跑到她的面前来,求求她,她就可以心软然后就答应她的,毕竟,他们这里不是那种专门救助旁人的善民营。
只是司马玉珠又是个固执的,一直定定地盯着孙瑾姿,仿佛要看进了她的心里面去。
“给我先。”
孙瑾姿眨眨眼睛,一把抢过了那张发白的宣纸。
司马玉珠本来还想按着最后一点不松手的,孙瑾姿指了指走在最前面的晋楚裴,大声的叫了一句:“殿下。”
司马玉珠恍神,就被孙瑾姿一下子完全抢了过去。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司马玉珠说着,走到了东楚皇帝的身边。
东楚皇帝握紧了拳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皇朝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了?
有些东西不是一开始便是如此的,他总是有一个慢慢发展的阶段的。
而现在就是。
开始,内里就已经变坏了,而他没有及时止损,没有挥刀砍下,然后这才会感染了这么多。
“别忘记你们答应过的事情。”
司马玉珠仍然不放心的盯着孙瑾姿。
孙瑾姿朝她温柔的笑笑。
笑话,她答应过什么,从头到尾,她都在那里跟她摆龙门阵,最后,也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玉珠,你又调皮了。”东楚皇帝看着自已这个有野心的女儿,心里本难道,勉强忍着,调侃她。
“没有了,父皇。”
她的父皇对她已经起了疑心。她回过头去,看着走在最后面的她的大哥,大皇子司马湖。
听人说,他将会是他们东楚国里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皇子。
可是司马玉珠压根就看不起他。
他就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满脑子里,就只知道女人,还有财富,正事,是一件都办不好。
司马湖仗着的不过她那还算是受宠的母亲马贵妃罢了。
司马玉珠低下头去,掩去了眼眸之中的一抹光彩。
“姿儿,你怎么了?”晋楚裴看着孙瑾姿,只见她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东楚皇帝和司马玉珠的身上。
“东楚皇帝,又老了一些,你发现没有?”
“他不仅仅是老了,他受伤了。”
晋楚裴声音沉闷。
“是谁下的手?”
他也不知道。
晋楚裴扬着手上的文书,摸着盖了东楚国君玉玺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们东楚签下的条约与大晋朝很好。”
“不至于吧。”他们大晋的代表,才来了他一个人,而他们东楚之人,起码来了十几个人,还有东楚皇帝本人,他们怎么可能就那样愿意吃亏了?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他们就是这样签订的,把靠近大晋麦城的那座城池割让给了大晋朝,还有年年上缴纳贡。”
“战败了,不是必须要有纳贡什么的吗?”
孙瑾姿不太懂。
“但是,往年的数目没有这么多,这么大。”
“他们的国家乱了,所以,他们的心也乱了吧。”
孙瑾姿看着湖面,那里有一批一批的灰鹞子在水上掠过,一下一下的栽入到了水里,去抢食水里的鱼虾。
“看看那里吧,四五只灰鹞子都只围着那一片湖区,都在等待,可是鱼儿已经学精怪了,它们大概不会再上当了。”
孙瑾姿站起身来,湖风有些凉意,她用力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冷了吧,小心着凉。”晋楚裴取下了自已的黑色披风,披到了孙瑾姿的身上,顺势,揽住了她的纤腰。
“药方我拿到了,但是,我信不过她。”
“让清修看看。”不管清修平日里有多不靠谱,但是,他的医术却是十分的过硬的。
晋楚裴信得过他。
“好,此事,我倒是不如清修了,唉,有时候,想想,真是对不起师父,光砸他老人家的招牌了。”
孙瑾姿窝在晋楚裴的怀里,有些害羞的不敢抬头。
原本她是师姐,理应比清修学的还要更好一些才好,可是,却并没有。
“尺有所短,人有所长,学医并不是你所擅长的。”
晋楚裴的安慰,然而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那我应该是擅长什么了?”
孙瑾姿挑眉看着晋楚裴。
那眼睛里依旧清清亮亮的,但是,却带着一些揶揄,还有坚定,仿佛,今天晋楚裴说不清楚这个问题,他就要有麻烦了一般。
“你应该擅长的就是替我生个孩子,咱们两个人的孩子。”
晋楚裴的话成功的引得孙瑾姿发怒了。
她清亮的眼眸之中,以看得见的速度积蓄起一堆的怒火,然后就噼哩啪啦的爆炸起来。
“我不……你的意思,我就是个老母猪是不是,就只能生孩子。”
晋楚裴有些无奈的摇头,点着孙瑾姿的鼻尖。
“姿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可能那样说他的姿儿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孙瑾姿突然想要任性一把,平日里她都太温柔了,温柔的她都有些忘记了她原来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我只是觉得咱们府里面太冷清了,需要一个人跟咱们一起,你想啊,要是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那孩子长得像你,又像我,然后白白胖胖的,笑起来有着小酒窝,眼神清亮如你,抱着还是软软和和的,那该多好。”
晋楚裴接二连三的用了很多的叠词,把一个小宝贝似乎都形容得灵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