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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参悟岁月

凛将上空的剑念缓缓收了起来,天才的较量,只在一刹那便知胜负,而凛也知道,他确实战胜不了眼前这个“妖孽”。

“我承认,你的剑道天赋远超于人,甚至与我相当,你我二人在此也分不出胜负。”

凛的双目闪烁,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承认对手,第一次体会不到赢的滋味,要知道,哪怕是百年前魔族大战他也不曾输过。

“既然同为剑心了了,就通过剑宗九阵来一较高下。”

凛的声音也传到了云逆的耳中,听后也是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

云逆也清楚,他现在的剑念虽然震天撼地,但他也战胜不了凛,如今只能通过这一种途径来进一步比较。

他和凛,当时都是止步于第八道剑阵岁月剑阵之前,未能踏足,如今,也应当是他再次前往的时刻。

只见两道黑影瞬息消失在众人眼前,那剑宗九阵前已经落下了二人的身躯。

同时盯着这眼前的九座剑阵,这是剑宗对于弟子剑道实力的检验,自古通过九关者,可以成剑道,有资格踏上苍穹剑阵,为剑宗,一剑破天,冲开屏障!

很明显,云逆站在了九阵前,也是颇有感触,他之前就是败在这第八关前,如若不是那古怪的圣老告诉他这里的时间流逝是外界的十倍,这里十天才顶的上外面一天,他现在早就来闯这九阵,闯那苍穹剑阵,说什么也要在一月之内赶回云家,去帮助云凡留住这云家一席之位。

“我,凛,自剑道修行三百年,以全生修剑,心不死,剑永存,最终在这岁月面前停下了脚步,如今,我以剑心了了境界,再次回于此阵,帮助剑宗打破屏障,冲出这片小世界!”

凛的面容一凛,神色凝重,他本来就蕴含灵气的双眸里又是一片冷肃,也许他从进宗以来秉持的目标也就这一个离开这片世界!

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字中都透露着一种无上强者的霸气,让空气都为之一凝。

凛也是径直走了进去,瞬间被一道光芒感应,笼罩全身,第八阵便将他带入进去。

云逆目视着一切,听着凛的话语,也从中感到一股剑念的震撼,确实,凛不得不说是百年来第一天才,他那举手投足之间露出的舍我其谁的剑念也足以震慑万物。

但是云逆却丝毫不在乎,对手越强,他会更强!

“我,云逆,踏上习武之路虽然仅仅数年,但为了身世,为了真相,同时为了养我成人的穆叔,云家长老,以及我的挚爱云萱儿,任何道路都不能阻挡住我的脚步。”

“大道成尊,亦有剑道。岁月的气息,虽然浩瀚无穷,却依旧,挡不住我的路途!”

云逆的眸子也是深沉而坚定,他屏住呼吸,面对着这让他第一次如同死去的岁月剑阵,不再有丝毫的怠慢之意。

随后,又是一道光芒发出,瞬间将云逆整个人也笼罩进去,只是一瞬间,便进入到了第八阵。

云逆一抬头,便看到了同来的凛,一瞬间的诧异从二人眼神里流走,毕竟,他们还从未听说能有二人同闯一座剑阵之事。

显然,这短暂的迟疑没有继续多久,瞬间一股苍老死亡的气息覆盖住了整个大阵,让二人都是全身上下为之一颤,极为不舒服。

这久违的苍老感又来临了,云逆急忙运转剑念,陡然间一个无比巨大的人形剑念升起,想要抵挡住这气息的腐蚀。

可是,似乎是并未有半点作用,只见不论云逆的剑念如何挥动,那一寸一寸的肌肤仍旧被缓慢的侵蚀,原本高大雄武的身躯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云逆面前,那是一股岁月的气息,彰显着一个个沧桑佝偻的身影,似乎所有的生机都随着岁月流失,不再存在。

云逆再次体会到了极致的苍老感,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熟悉而又陌生,仿佛他看到了整个苍穹只剩他一个苍老的身躯,在这天地间匍匐前行。

而与此同时,凛显然也是极为痛苦,他的面容早已拧成一团,比先前炼心炉内的表情更加可怖,整个人也是充满了腐朽之气,他那原本就微弱星光的剑念此刻也是完全泯灭,看不到丝毫光斑。

绝望的气氛缠绕着二人,在这岁月之力下,所有的生机都难逃一死。

岁月是一叶舟,是流年长河上的渡,它渡人渡己,整天机械般重复着木讷的动作,目送着乘客的来来去去,却依旧遵守着本分,不知疲倦的渡。

云逆也是缓缓闭上了双眸,不再去理会这岁月的侵蚀,慢慢的沉定了内心。

“岁月的气息么……果然,无法阻挡!”

“可是,哪怕是死,哪怕是生机不再,我也要,摆脱!”

云逆的眼前似乎是漂浮出众多的画面,他的挚爱萱儿孤独的老去,他却无能为力。

他的兄弟虎子等人佝偻着身躯,抬起满目浑浊的眼睛望向天空,含着一滴泪光离去,他依旧无能为力。

甚至于他的母亲也出现在他眼前,只是容颜苍老,满脸褶皱,满怀遗憾的闭上了双目,他,依旧,无法阻止。

“岁月,岁月……”

“虽然我改变不了岁月的侵蚀,但是,我依旧可以让我自己不被改变!”

“岁月无情,流年长存,那么,我的道,我的心,依旧自在!”

“我追寻的是自在道,是自在心,不被拘束,即便是岁月也不行。”

“哪怕岁月不再逍遥,我依旧会追寻内心,自由自在,摆脱岁月的约束。”

“大道成尊,我的道,不可变,更不可改!既然我无法改变岁月,那么,岁月,也无法改变我包括我的道。”

“为了踏上世界之巅,去见证那云上的萱花是否真如你般美丽。为了我的亲人不再受到伤害,为了寻到身世的真相,为了我的母亲,我云逆,立下此誓。”

“我若要生,他必须生,我若要死,他才能死!”

“哪怕你是岁月,也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我的守护,我的道,是自由,是自在,是不受万物拘束的无上大道,你,又算什么!”

随着云逆轻声低吟,他的人形剑念再次诞生,这次却是变得更加壮大。

而那岁月的气息再次穿过云逆的剑念,却是没能侵蚀半毫,云逆的剑念依旧壮大,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而云逆也是全身上下仿佛再次充满了生机,周围那腐朽的气息都悄然退散,岁月的痕迹,也是无影无踪,如同从未出现。

同时,一束金光爆发,围绕在云逆身边,让云逆感到自己的剑念又在急剧壮大,不断增长。

可惜,这金光也只持续了三息,随后便消散不见,也让云逆不禁口水啧啧直流,他还没吸爽呢。

而剑宗此刻,大大小小的弟子长老,全部望向了剑宗九阵这里,看到一束冲天的金光升起,直插云霄。

众多先前曾闯过剑宗九阵的弟子瞬间便尖叫起来,他们认出了这是第八关闯过后的象征。

而他们也都一致认为,这一定是大师兄凛成功了,毕竟,云逆天赋再怎么高,不过才修炼了半个月,而凛,那可是实打实的百年来第一天才,其天赋堪称变态,怎么也不会输给云逆。

而只有那不知名处的常老,目光却是一凝,似乎看出端倪,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大约十息过后,凛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云逆身旁,显然他也成功了。

凛先缓了缓神,就在他想离去时,突然看到了一旁的云逆,立马就呆住了。

纵然是他,也相信,自己绝不可能输给云逆,而这也是他历尽千难终于闯过了第八阵,本以为云逆肯定失败,却不成想云逆竟然也出来了,还是比自己早上片刻。

虽然只早了几息,但凛知道,光是这差的几息时间,他就已经输了。

这是凛自从二百年来第一次输了,还是输给了一个刚入宗不到半年的妖孽,纵然是波澜不惊的他,也有些难以接受。

凛的神色有些复杂,五味杂陈,一时间望着云逆,失去了以往作为大师兄那自持高傲的态度,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

云逆自然也能察觉出凛的奇异,便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凛师兄,我们也算不分胜负,我也是心切,这才误打误撞早出来一点,都是运气。”

其实对于这剑宗的四大弟子,云逆还是有点好感,因为除了那素未谋面的冷,其余这三人都是比较直爽,没有半点花花肠子。

虽然凛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不过也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本傲视群雄,而总的来说,他也只是渴望在剑道上更进一步,并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

因为,云逆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凛依然一语不发,有些尴尬。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却是打破了这半晌的尴尬,成功的吸引了云逆和凛的目光。

“云逆,我不服!你能做到的,我也会做到!”

云逆循声看去,发现一人却是出现在剑宗九阵前,仔细看那面容,竟然是那之前和云逆一同进宗的那位天才少年。

回想那时,这位少年也算是天资惊人,如果没有云逆,他必然会是这一代弟子最为耀眼的才星。

可惜没有如果,因为云逆的存在,这位天赋异禀的少年已经无人问津,此刻,却是再次出现在云逆眼前。

只见那少年一身剑念爆发,一种心若无剑的气势敞开,着实让云逆也是暗暗惊叹。

毕竟每个人都不是他,这少年也是入宗不到半年,能有这心若无剑的境界,也算是异常了得,就连一旁的凛也是变了一丝神色,连他也奇怪竟然还有这种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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