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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野狼谷决战

黑戈率领着黑魔都的幽灵魔一路上刀光血影,野狼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叠加在一起,它们或是面目狰狞或是身体扭曲在一起……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整个野狼谷里弥漫着,野狼们已经被杀得所剩无几,只剩下老狼还有几匹已是遍体鳞伤的野狼,它们藏在一处暂时还算安全的狼穴里,它们一直在尽全力保护着狼王的两个儿子,尽管狼王的两个儿子已成年,但保护狼王的儿子是这几匹老狼的使命,同时老狼也在焦急地等待着老狼王的归来。

老狼王刚刚从几百公里以外的特洛伊草场赶回来,几天的日夜兼程让老狼王看上去疲惫不堪,几天前它赶往那里向生活在那里的一群特洛伊狼族求救,可狡猾的特洛伊狼王却不肯施援手,老狼王只好失望地独自归来,没想到一进野狼谷就看到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的场面让狼王几近崩溃,老狼王一直没有看到它的妻子还有它的两个儿子,老狼王发疯似地寻找它的亲人,在一处隐蔽的狼穴里找到了它的儿子还有老狼,可它的妻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老狼王已经猜到它的妻子一定出事了,短暂的团聚还没有持续多久它们不得不从狼穴里逃出来,因为狡猾的影子妖点着了所有狼穴,滚滚的浓烟让它们不得不从隐蔽的狼穴里逃出来,它们刚逃出来就被影子妖们发现了

黑戈的屠狼行动之所以要等到今天,黑戈要让他的复仇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更加撕心裂肺的残忍,更要把狼王家族推向手足相残的万劫不复的深渊,还要让老狼王亲眼看到狼族灭绝的惨状,他要把失去一条腿的痛苦百倍千倍的奉还给狼王,马上就要亲眼目睹狼兽杀死它的哥哥狼王的场面,以此来慰藉失去一条腿的痛苦。

黑戈等着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狼王,我终于等到了你的死期,当年你的狼爸狼妈就在这里,”狼王指着狼穴前面的空地说到,“残忍地吃掉了我的一条腿,今天我要让它们的一个儿子亲手杀死它们的另一个儿子,哈哈……”一阵狂笑点燃了黑戈疯狂复仇的导火索,而导火索刚刚燃起,他的野心已经覆盖了整个人类。

老狼王知道它们已经完全没有退路,只能与黑戈以死相拼,它们怒目圆睁,龇牙低吼,后肢蓄满了力量,老狼王的目光死死盯住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黑戈,愤怒的火焰从它的眼睛里喷涌而出,即使白白送死老狼王也要用战死来捍卫狼王家族的尊严,它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护在后面,就像当年老狼王护着它和弟弟一样。

狼兽嘴里喷出的气浪震响了拴在它鼻子上的一串铃铛,黑戈用意念控制着那串铃铛,那串铃铛摆布着狼兽的大脑。黑戈本来可以用魔笛控制狼兽,可魔笛却被俩个粗心的绿点妖弄丢了,当然那两个无用的家伙也为它们愚蠢的行为搭上了性命。狼兽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狼王还有几只受伤的野狼,狼兽要杀死它们简直就像捻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松。

“狼兽,看看那几个家伙多么的可怜,它们曾经吃了我的一条腿,那你就掏出它们的心,一口一口品尝狼心的味道,吞掉它们的脑袋连同骨头也一起吃掉,况且我听说狼心是世界是最美味的食物,狼兽去杀死它们!”黑戈为了让这场杀戮变得更加的血腥,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给狼兽喂食了。

黑戈挥舞着手里的魔杖,狼兽立刻仰头怒吼突然变成一只咆哮的恶魔,在空中高高地跃起,划出魔鬼般的白色弧线,它向束手待毙的狼王们猛扑过去,狼兽并不知道眼前的老狼王是它的亲哥哥。

蝙蝠怪毛耸耸最先赶到,当它看到眼前的阵势被惊呆了,因为它知道狼兽正扑向的是它的亲哥哥,可狼兽却毫不知情,情急之下毛耸耸突然想起了藏在怀里的魔笛,毛耸耸急忙掏出魔笛吹了起来,虽然没有个曲也没有个调,但并不幽美的笛声真的起了作用,已经扑向狼王近在咫尺的狼兽突然停了下来,它听到了魔笛的呼唤,谁拥有魔笛谁就是狼兽的主人,狼兽向空中的主人“嗷-呜”地一声长啸,像真正的野狼一样仰头长啸。

“狼兽,你是一匹真正的野狼,是黑戈杀死了你的父母,你正要杀死的是你的亲哥哥!黑戈才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毛耸耸指着黑戈恶狠狠地说到,连毛耸耸自己都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和勇气,也许真的就只是为了鸣鹤,只要是为了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儿,毛耸耸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黑戈看到丢失的魔笛原来落到了一只蝙蝠怪的手里,在黑戈的眼里与他为敌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戈举起手里的魔杖,一束剑光闪过之后,小蝙蝠怪还没来得及跟它最喜欢的小男孩道别就化作了一肌烟散去了。在毛耸耸死去的那一刻,它也许还没来得及想起它的同伴秃顶蝙蝠怪对它的忠告,“快醒醒吧,如果你喜欢上了那个傻瓜小子,黑戈会把你烧成一股灰。”秃顶蝙蝠怪的话果然应验了。只剩下一根魔笛掉在了地上,转眼间那个魔笛也不见了,那是地洞里的高原鼠把魔笛当成送它们的礼物拿走了,那些鼠喽啰们正愁没有什么算得上真正的礼物送给它们的鼠王,鼠王的生日礼物一直都是鼠喽啰最头痛的差事,无巧不成书的是一个真正的礼物从天而降,并且会发出美妙的声音,有了贵重的礼物,它们放走了刚刚掳来的鼠少女,那已经是老掉牙的的礼物了。鼠喽啰们并没有料到看似完美的礼物却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那当然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我们只不过先在这里提一下而已。当然不能是鼠喽啰们的错,很多事情我们并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毕竟我们没有时光穿梭机。

老狼王看着已经变成狼兽的弟弟心里百感交集,当年黑戈掳走弟弟的时候它们出生才一个多月,弟弟最爱在草丛里打滚,喜欢四处蹦蹦跳跳,而哥哥却很喜欢安静,当时哥哥正安静地藏在狼穴里躲过了一劫,却亲眼目睹了父母被黑戈杀死、弟弟被掳走的场面,此时弟弟就出现了自己的面前,哥哥忘却了此时是多么危险的境地,眼前只有自小离散的弟弟。

“跳跳,跳跳!”跳跳是老狼王给弟弟起的小名,因为在草地上它跳起来是那么的矫健、轻盈,经常在草丛里跳来跳去,将来也会像狼爸一样成为一只了不起的狼王,狼王哥哥多希望当狼兽听到哥哥对它亲切地呼唤,会想起他的狼爸狼妈还有哥哥。

听到哥哥的呼唤,狼兽的大脑像突然射入了一颗**,被射穿的大脑透过一丝光亮,透过光亮看到了在草地打滚的两只小狼,相偎在一起的健壮的狼爸和很有魅力的狼妈,穿梭的**又把它带到了另一个城堡花园,有一位美丽的公主跟一只小狼在花园里追逐,当年黑戈把小狼带到了黑魔都之后看它太小,只能把它送到公主城堡由公主养了三个月的时间,那是小狼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漂亮的公主像时光穿梭机一般,带着狼兽穿越回了狼兽的小时候,没有了邪恶,没有了仇恨,眼里只有小时候的哥哥,公园里一起追逐嬉戏的公主,黑戈邪恶的意念已经无法再操控狼兽。

黑戈意识到没有了魔笛仅凭他的意念已经无法控制狼兽,狼兽很有可能背叛自己,那它将变成黑戈最凶险的敌人,尽管他曾经把狼兽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邪恶之极的黑戈不会等到狼兽向他扑过来的那一刻。

黑戈举起了魔杖,影子妖们也高高举起手里的影子剑,魔杖的魔光和影子妖的影子剑同时发出,毫无防备的狼兽倒下了,它是带着美好的眷恋、幸福的微笑倒下去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还看了哥哥一眼,它的嘴角留下了一丝微笑,它还想像真正的狼族一样嚎叫,可狼兽倒下去了。

公主带领着大部队已经赶到了,鸣鹤看到自己最大的敌人黑戈就站在对面,所有的仇恨瞬间化做了勇气和力量,经历太多的磨难让鸣鹤的内心变得无比的强大和无比的勇敢,鸣鹤掏出腰间的马鞭并高高举起,口念魔法老人家传授给他的咒语,一道道蓝色幽光闪过,天空突然变得暗了下来,脸谱像天兵天将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八卦阵!”此时的鸣鹤是万军的统帅,他的声音直穿云霄。

脸谱大军魔幻般地摆出了八卦阵形,以中心力量最为强大,犹如宇宙黑洞散发超强无比的磁场,黑戈和影子妖感受到了强大的吸力,影子妖们已经握不住他们手里的影子剑,黑戈一时慌了手脚,“影子妖,破坏八卦阵中心能量场!”

影子妖们带着影子剑飞了出去,他们像鬼魅一样来到了八卦阵的中心,挥舞着手中的影子剑,脸谱们被砍得破烂不堪,纷纷败下阵来。

“蛇形阵!”如同蟒蛇般的蛇形阵蓄积着宇宙间神奇的力量,以柔克刚,将影子妖纷纷缠住不得脱身,直到他们化做一堆黑色灰烬落了下来。

“打蛇打七寸,影子妖,进攻蛇形阵咽喉位置!”黑戈双手举起魔杖命令到。

影子妖避开蛇头的方向,从斜后方迂回进攻,以攻击蛇形阵咽喉的位置,那里是蛇形阵的死穴,又有大量的脸谱被打得落花流水。

接下来的几个阵形让脸谱更是损失惨重。

公主看到节节败退下来的脸谱已溃不成军,公主的心底知道黑戈已不再是她日夜思念的弟弟,不再是她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弟弟,虽然只是看过一眼,甚至还没来得拥抱一下他的肩膀,还没有来得及亲吻他的脸颊,在公主城堡里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的弟弟,公主的心里十分清楚此时的黑戈是黑暗世界的魔头,如果不战胜黑戈,幽灵谷的幽灵还有人类将惨遭杀戮,只有无影剑可以与他抗衡,公主如同勇敢的战士一般,她迅速取下背在身后的无影剑,用力拔出宝剑,可让公主没有想到的是无影剑只是一个剑柄而已,根本没有想像中所向披靡的剑身。

“原来无影剑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黑戈的笑声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痛了所有人的心,“公主,既然你拔出了剑就不再是我的姐姐,那你就等着送死吧!”黑戈像他的姐姐举起了魔杖。

公主不知所措,鸣鹤想起魔法老人家的话:“能战胜自己心魔的人要比拥有魔法的人更加强大,更加地不可战胜!”鸣鹤冲到公主身旁紧紧握住公主手中的剑柄,向空中举起了无影剑,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要变成真正的勇士,鸣鹤的身体里也注入了神奇果子的魔力,虽然只是咬了一小口,但鸣鹤也拥有了足够的魔力。

无影剑汇集了天地间的正义的能量,巨大的能量汇聚成一把真正的光影剑,一把可以催毁一切黑暗力量的宝剑,一道道剑光向黑戈袭去,黑戈的魔杖根本无法抵挡无影剑的能量,黑戈的魔杖转瞬被劈成了一堆炭灰,没有了魔杖黑戈变得不堪一击,在无影剑光里黑戈倒下了。

无影剑有剑似无剑,无剑似有剑,那是剑道的最高境界,那是一把只属于勇士的宝剑。

树矮怪们越过一个小山丘,迂回到幽灵魔身后埋伏了起来,当大鼻子怪看到公主向黑戈发起攻击的时候,它用有特殊功能的大鼻子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由于它的鼻子摔断了一截,吹出的冲锋号有点忽高忽低的感觉。

树瘤怪调侃到:“大鼻子怪,你吹的冲锋号好奇怪,听上去跟三千年前好像可不一样哇!”

“噢,是我新创作的神曲,你会听习惯的,哈哈,多杀死几个影子妖吧!”

幽灵魔们并没有发现埋伏在他们身后的树矮怪,看到气势汹汹的树矮怪部队,幽灵魔们心里有些打颤了,此时黑戈已经不能再他们发号命令,没有黑戈指挥的幽灵魔们失去斗志的野兽,他们哪里是树矮怪的对手,树矮怪甩出长长的头发把一个个影子妖撕得粉身碎骨,甚至被踩在脚下立时变成了黑土。

一直在空中伏击的小蝙蝠怪们更是如同战斗机般俯冲下来,向叛徒幽灵们发起了进攻。

那些曾经臣服于黑戈的绿点妖和蝙蝠怪看到黑戈已经死了,更何况它们大部分也是被迫臣服于黑戈的黑暗力量,黑戈一死它们又回到的公主的统治下,只有影子妖们一直顽抗到底,最后全部被消灭了。

正义之战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光芒是短暂的却是闪烁的、耀眼的,更是永恒的,这场战争将永远铭记在幽灵谷的史册上。

战争刚结束鸣鹤发现小花豆不见了,鸣鹤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可找了许久并没有发现小花豆,问遍周围所有人谁也没有看到小花豆,一直陪着鸣鹤长大的小花豆突然消失不见了,鸣鹤无比的心痛,有如心头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一样痛,可小花豆确实不见了,鸣鹤觉得似乎有一个世界为他关上了一道门。

黑戈死了,黑色魔咒也解除了,雷家大戏班一百三十三口人重新回到了大家的队伍当中,那种重生的喜悦冲谈了劫难和战争带来的苦痛。

老藤牌变成了常青师傅,他走到鸣鹤和公主的面前很感激地说到:“年轻人,谢谢你们的勇敢解除了我们的魔咒,你是鸣鹤吧,跟年轻时的鸣班主非常的像,也同样的机智和勇敢!是真正的勇士!”

此时鸣鹤更多的心思是在寻找另一位心里一直牵挂的人,“常青师傅,我的爷爷应该跟你们在一起呀?可我怎么没有看见我的爷爷?我的爷爷在哪儿?”鸣鹤在人群中万分焦急地在寻找自己的爷爷。

“鸣鹤,很抱歉,你的爷爷并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常青师傅又回想起当年黑戈突然闯到雷家大戏院的情形,“我记得那时我们正在排演新剧目《霸王别姬》,新的剧目刚推出就非常地火爆,记得那天我们演出刚刚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回到了别墅区休息,突然黑戈带着一群穿着黑色斗篷的透明人闯了进来,我们大家都被吓懵了,因为我们都知道黑戈几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并且死后尸体还被送到了野狼谷,可他又人不人鬼不鬼地站在我们面前,他抓走了你的爷爷,然后用黑色魔法把我们变成了精灵,并预言如果有人来到这里发现我们,那我们将全部悲惨的死去!”

鸣鹤问到:“黑戈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时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对黑戈说把我们变成幽灵还不如果杀了我们多痛快,黑戈告诉我们说要想死去很容易,看到我们痛不欲生地活着才会让他感到更加的刺激和痛快。”常青师傅又说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爷爷应该在黑魔都!”

鸣鹤还有所有人告别了狼王,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回黑魔都。

让老狼王感到很欣慰地是特洛伊狼族也赶来助战了,虽然还没等狼王表示谢意特洛伊狼群已经离开了野狼谷,那就是野狼的性格,虽然没有豪言壮语,危难时刻还是会鼎力相助的。

树矮怪对鸣鹤说到:“还是让我们带你们回到幽灵谷吧,别看我们几千岁了,那跑起来可还是会有像风一样的速度。”

“好吧,那我们搭个顺风车吧!”大家一起爬上了树矮怪的身上,坐牢抓稳后树矮怪就卯足了劲飞奔了起来,果然有两耳生风的感觉。

赶到黑魔都天已大亮,黑魔都里仅剩下唯数不多的幽灵,守门的那位狮子幽灵看到是公主带着大部队回来了,老狮子幽灵激动得泪流满面,黑戈的统治让老狮子幽灵遍体鳞伤,它哆哆嗦嗦打开了黑魔都的大门,随即又举起大刀砍倒了黑魔都的大旗,幽灵谷里欢呼声雷动。

狮子幽灵来到了城门上的小屋,从墙壁的夹缝里取了幽灵谷的旗帜,那是它一直藏在那里的,狮子幽灵双手颤抖的升起了幽灵谷的旗帜,有些幽灵还是第一次看见幽灵谷的旗帜,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竟然是一件旗袍,据说是幽灵谷最美丽的一位公主穿过的旗袍。

鸣鹤找遍了整个黑魔都也没有找到爷爷的影子,但还是有收获的,大家在石室牢房区里找到了被囚禁的戏粉,公主把他们全都放了出来,其中就有梅子婶的哥哥梅大师,可他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有此失常了,估计以后再也不可能登台唱戏了。

鸣鹤独自飞奔,在一座假山后找到了一直看守石室牢房区的一个影子妖首领,在影子妖首领那里得到了证实,在石牢区尽头的那间石室曾经关着一位叫鸣一的老人,被囚禁在巨大的水晶石里。当鸣鹤来到关着爷爷的那间石室牢房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除了一把铁椅子。

那把铁椅子好像努力挣扎了几下,却不轻容易地被发现,仿佛很想让谁猛摔它几下似的,即使摔到墙上它也会很感激的,却没有谁愿意那么做。

在蘑菇房区鸣鹤遇到了刚刚赶到了这里的常青师傅和他带领的雷家大戏班子一大家子。

“鸣鹤,你找到了你的爷爷了吗?”常青师傅一路飞奔,他的心里一直在惦念鸣班主,当然最想念鸣班主的还有鸣班主的化装师小五。

鸣鹤很失望地说到:“没有,都找遍了,并没有发现我的爷爷。”

“鸣鹤,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不如……”常青师傅半句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鸣鹤的心里已经猜到了常青师傅要说什么,“我要回到雷家大戏院,我要重振雷家大戏院!那一定是我爷爷最想看到的!”

大家听了鸣鹤的话都非常的振奋,“那真是太好了!可说得容易,要想重振雷家大戏院那是需要许多钱的?单单维修戏院就要大量的银子,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钱!”常青师傅面色有些沉重,他在雷家大戏院一直管理着雷家大戏院大大小小的所有收支,他心里最清楚重振雷家大戏院需要的是什么。

站在一旁的公主把头凑过来小声地提醒鸣鹤:“钱当然不是问题,鸣鹤不要忘了,我们不是有金库吗?”

有了金库里的金币,资金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顺便提一下,再次来到金库的时候,鸣鹤和公主看到了好多只超级萌的小猫头鹰,它们都成了金库最小最萌的守护者,还有一只最小的猫头鹰跟着公主回到了公主城堡,它长得太小了,一条腿有些弯曲总是站不稳,需要公主的照顾,可那只老猫头鹰年岁大了无力再照顾小猫头鹰。

有了足够的资金,雷家大戏院被重新装饰一新,又焕发了往日金壁辉煌的风彩,巨幅的演出海报已经设计完毕,只是还没有选出能够挑大梁的主角。

大家选出了几位又都被否了,常青师傅年世已高,况且他的嗓子已经出现了问题,小五虽然跟着鸣一班主学了一招半势可还是难当大任,背心虽然唱功不错但他没有胆量承担得起如此重的担子,大家想征求龙人的意见,可龙人自从回到了雷家大戏院就一言不发,可能是太累了缘故他的脸色有些发黑,手脚有些不灵便了。

几天来雷家大戏院里一直争论不休。

天稍晚些时候土行孙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他的腿脚已经不如从前了,在阴暗潮湿的大柜子里呆得太久,他患了严重的风湿,腿已经变形了弯成了罗圈的形状,跑起来像针扎一样痛。

“土行孙,你那么慌张干什么?”常青师傅从椅子上站起来问到。

“门口来了一个要饭的,他非嚷嚷要见常青师傅!”土行孙不仅腿脚跟不上了,连气都喘不匀了,跑了几步就让他气喘吁吁的了。

“一个叫花子要见我,”常青师傅停了一下:“那把他请到客厅,让他到客厅等着我吧,我马上就去。”常青师傅看了看身边喋喋不休争论的家伙们问到:“你们也要一起去吗?”

当然不用问,大家一起点头跟在了常青师傅的后面,他们当然要把争论带到大厅,他们根本不想停止他们的争论,他们已经争到耳红脖子粗、唾沫星子直飞的火候,火药味充斥着戏院的每一个角落,一个叫花子怎么能浇灭即将燃起来的战火。

当大家来到客厅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正端坐在客厅里的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喝荼呢,看到有人来了他也没正眼瞧一下,看样子是一位辈分很高的叫花子,但却没有看他带着打狗棒,也没见他讨饭的家伙。

常青师傅仔细端量了一下眼前的那位特殊的客人并没有认出他是谁,脸上厚厚的污垢比一枚硬币还要厚,破烂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从他身上发出的恶臭让大家不自觉地掩起了口鼻。

常青师傅很礼貌地问到:“不知道阁下是哪位?”

蓬头垢面的乞丐虽然听到了常青师傅的问话仍然傲慢地头也没抬一下,只顾大口的喝荼,应该是太久没有喝到如此美味的荼的缘故,让他一直不肯抬头,很快一杯荼喝光了,他竟然把荼叶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小五儿,给客人续荼!”常青师傅对站在一旁的小五儿说到。

要知道整个大厅里都是火药的味道,叫花子恐怕要惹火上身。

小五看到那个乞丐竟然如此地傲慢,小五只有想给他一拳的想法,可他还是不得不听从常青师傅的命令,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接过乞丐手里的荼杯。

没有了荼杯,蓬头垢面的家伙终于抬起了头,荼杯里的热气哈在乞丐的脸上有一种鸡稀屎的感觉,真是惨不忍睹,但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看到你们的海报了,设计得非常地精美,真的是无可挑剔,你们马上将要上演《霸王别姬》,男一号还空着呢吧,”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更加傲慢地微笑,然后说到:“既然你们都不行,那就由我来演男一号!”

听到乞丐如此地自不量力让大家觉得他简直是开了个天大的笑话,大家发出了一阵嘲笑声,大家忘记了刚才的争吵,把矛头一致对准了一个叫花子。(看来灭火真的不一定要用水的,叫花子也可以把火熄灭的,哈哈!)也有撸胳膊挽袖要上去打架的,膀大腰圆的背心实再看不下去了,他说到“常师傅,不要跟这种人浪费时间,我看他就是一个欠扁的臭要饭的!”背心挽起袖子朝着乞丐走去。

常青师傅喝住了背心,“不要无礼,来者是客!”

“你是背心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家伙!”嘲笑的口吻让那个乞丐的嘴脸看上去更加狂妄不羁。

原本就一肚子气的背心听了乞丐的话更是火冒三丈,凭着敏锐的直觉常青师傅觉得来者不善,他竟然知道背心的名字,看来他对雷家大戏院很熟悉。

“小拨浪鼓去打盆水,让客人洗把脸凉快凉快!”常青师傅借机又仔细端详了一眼面前的乞丐,觉得有些面熟却记不起在哪见过,他的声音还是有点熟悉,常青曾经有过与黑戈相见的遭遇,他觉得一定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能大意,并且只有让他洗把脸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小拨浪鼓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可大家都叫顺嘴了也就那么一直叫着了,他还小看不懂眼前的局面,常青师傅让他去打水,他一溜烟跑开了很快就打来一盆清水。

接下来乞丐更加得寸进尺,“常青,让一个孩子端着盆不合适,你来端着吧!”

一句话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臭要饭的,太过份了!”“你来这里真是欠扁!”“臭叫化子真是不脸,找揍呢?”……一片骂声不绝于耳。

常青师傅举手示意大家少安毋躁,他接过小拨浪鼓手里的水盆走到乞丐的面前,那个乞丐不紧不忙地洗了起来,鸣鹤透过他的背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当乞丐洗干净脸又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常青认出了他,“楼乙!”尽管当年分开的时候楼乙还是一个孩子,但轮廓没有变,常青师傅记得当年他和龙人跟着帐房先生去取一批戏服,之后雷家大戏院就出事了,“你还活着,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吧?”

“苦吃多了也就如同喝不同口味的茶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楼乙大师叹了叹嗓子说到:“既然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我就不绕弯子了,还是有话直说的好,在雷顿庄园的时候,雷老班主曾经对我说过,如果雷顿庄园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一定要挑起雷家大戏班子的大梁,大家都知道雷顿庄园一把火烧得没剩下什么,”楼乙向人群里张望了一圈看到了鸣鹤还有龙人,他又接着说到:“噢,正好鸣鹤和龙人都在这,当时雷班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龙人也在场,龙人可以做证。龙人你说是吧?”楼乙大师用毒辣辣的目光看着龙人。

龙人从大家的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楼乙大师说到:“楼乙大师说得是真的。”

人群里发出不服气的声音,同样的声音在多年前我们也听到过,不知道读者是否还记得,当然一定会记得的。

常青师傅接着说到:“既然已故的雷班主已经定了,那就由楼乙挑起雷家大戏院的大梁,下一场戏就由楼乙担任主角,雷家大戏院最后一场戏是《霸王别姬》,那我们第一场戏依旧是《霸王别姬》,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人吭声,雷老班主已经定下的事情谁又能改变呢,只能期待楼乙真的能担起大任。

“既然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大家散了吧,楼乙你也去准备准备,小五,你以后就是楼乙的化装师。”常青师傅看着小五儿说到。

小五狠狠地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化装刷摔在地上,一万分的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小五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当大家都要散去的时候,人群里有人高喊了一声:“等等,我有话说!”

背心从人群里走出来,指着楼乙大师说到:“他――楼乙没有资格担任雷家大戏院的主唱,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件事像鱼刺一样一直卡在我的喉咙里让我非常地难受,今天我必须要说出来!”

没有人阻止背心,他要说出藏在他心里几十年的秘密,似乎已经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他停了一下,事情的重大让他不得不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背心欲言又止,但他还是下决心把藏在心里的秘密掏出来,要不然就是到了棺材里也不会安心的,背心看着大家说到:“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当楼乙和龙人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一起来到了雷家大戏院,龙人一直跟着鸣一学唱京剧,而楼乙一直跟着我,起初龙人无论是唱功还是身手都要比楼乙高出一筹,那时候我心里不服气,我更加的用心来调教楼乙,可无论怎么用心,都无法超过龙人。”背心看着龙人讲述着三十几年前的往事,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但他还是要接着说下去:“可后来,我们都知道龙人突然像长疯了一样,个子不断的长高,手和脚更是大得惊人,后来没有一件戏装能够装得下他,龙人不得不放弃了唱京剧,我们都知道龙人当时有多么的伤心……”背心停了下来,他有些讲不去了。

“你又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有什么意义吗,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准备守大门吧!”楼乙一句话戳中了背心的痛处,那是后来雷老班主发现背心教徒弟的水平不高索性就让他去看大门了。

“楼乙,难道现在你还不对你当年卑鄙的行为感到羞愧吗?”背心用手指着楼乙愤怒地说到。

“有什么会让我感觉到羞愧呢?难道是没有调教好像我这样有天赋的学生而羞愧?还是在戏台上被观众哄下来而感到无地自容呢?我想都有吧!”楼乙又一次把矛头暗地里指向了背心。

“龙人疯长的秘密就是有人一直在他的饭菜里动手脚,”背心的话无疑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大家一下沸腾了:“是谁,是谁丧尽天良!”“我们一定把那个人揪出来,然后把他撕了喂狗”……“送到野狼谷!”

“你到底在说什么?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楼乙试图阻止背心的胡言乱语,但脑门上突然冒出的汗珠让他看上去有些心虚的感觉。

“那个人就是楼乙!”背心指着楼乙继续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楼乙,当时他只是一个孩子,竟然把一包药粉偷偷撒到了龙人的碗里!”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楼乙故作镇静地问到,可他闪烁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

“当时是我的虚荣心在做怪,我不想输给鸣一,我年轻气胜不想让鸣一调教的学生超过我教出来的学生,所以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有阻止楼乙。”背心的表情异常的悔恨,这么多年这件事情像梦魇一样一直在折磨着他。

“可你有什么证据吗?”楼乙还在做最后的垂死狡辩。

背心走到龙人的面前,举起龙人的一只手说:“这就是证据,我当时就问过你难道你不怕被发现吗,可你却说没有人会发觉的,只有多少年后才会发现,那时候也只有他的关节会发黑,只是发黑而已,当然不会危及生命,我当时绝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的心会那么狠!”大家看到龙人的手指关节已经变黑了,甚至他的脸也泛着黑光。

龙人面色平静,他抬起头看着楼乙说到:“楼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对做过的错事而悔悟吗?”

楼乙看到事情被揭穿了,他还想狡辩,可当他看到龙人发黑的关节和泛着黑光的脸色他终于良心发现了,楼乙内疚不已,他深感自己当年犯的错不能求得原谅,楼乙低下头转身离开了。

“楼乙,留下吧,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留下来吧,雷家大戏园需要你!”龙人知道楼乙离开这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来的时候蓬头垢面的样子就知道他一直在流浪,流逝的岁月早已抚平了龙人心里的伤痛。

龙人用大海般的宽容让楼乙声泪俱下。

“我知道谁可以挑起雷家大戏院的大梁,”背心用信任地目光看着龙人说到:“是龙人!”

大家发出一阵惊呼,“那时候鸣一虽然知道龙人不能在登台唱戏了,可他从来没有停止对龙人的调教,龙人也非常地刻苦,即使是雷顿庄园的一名守卫的时候,龙人也没有停止偷偷地学艺,没有人知道他的唱腔当今是没有谁能超越的!”

龙人看到背心在如此的夸讲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虽然我的唱功不差,但要站在戏台上也要有伴相才行,那样才能吸引观众,我举荐一个人,”整个大厅里立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待,“那个人就是鸣鹤!在雷顿庄园的几年里,我已经把我的毕生所学倾囊传授给了鸣鹤,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花旦,并且他是鸣一班主的孙子!”

底下没有人议论,没有人惊讶,如果萝米、小丑、呱呱、博古……他们还活着,下面一定像炸了锅一样议论着,“鸣鹤,龙人是什么时候教你唱功的?”“你是在哪里偷偷练功的?”……他们的问题会装满一箩筐,可现在没有。

鸣鹤又想起了雷家大戏院,想起了雷班主,箩米,呱呱以及所有的人。

“鸣鹤,你已经猜到教你唱功的蒙面人是我,是吧?”龙人问到。

鸣鹤看着龙人用力点点头,就像当年在雷家大戏院有一位蒙面人问鸣鹤:“你想学唱戏吗?”鸣鹤就是这样用力的点点头。

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雷家大戏园的第一场演出盛况空前,鸣鹤精湛绝伦的唱功让无数的戏粉折服,雷家大戏院又彻夜灯火通明,周围的商铺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雷家大戏院对面的瓜子摊上原来是一位长相绝美的瓜子西施,她炒的瓜子真是满口留香,像她的瓜子脸一样让无数的戏粉痴迷。

鸣鹤的演出是一场接着一场,场场戏粉爆满掌声雷动,但鸣鹤并没有忘记寻找自己的父母,暗地里他一直让土行孙帮他打听父母的住址。

真是没有土行孙打听不到的消息,也就七八天的功夫就打听到了鸣鹤小时候住的地方。

离家整整十三年了,鸣鹤终于又回到了林家老巷。

林家老巷还是那么的静谧,在老巷的尽头没有门牌号没有主人任何信息的老宅前鸣鹤停下了脚步,漆黑的大门虚掩着好像特意等着有谁回来,院子里杂草丛生,房门也是半虚掩着,似乎房屋的主人刚刚离开不久,只是到小广场的超市里买一根蜡烛,屋子里太暗了,可桌子上厚厚的灰尘告诉了鸣鹤,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墙上还挂着脸谱,只不过比原来少了一个黑色的脸谱,那盆海棠花已经枯萎。

鸣鹤的心里一阵阵酸楚,当他正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鸣鹤听到外面有人开门……

窗台上的一只黑头蚂蚁躲在一片枯萎的海棠花的叶子下面,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鸣鹤,它扛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干粮袋一瘸一拐地出发了,早年它摔断了一条腿,它要去告诉它的主人黑戈,鸣鹤那个小子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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