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澄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他父亲了,上次“断绝关系”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家里的电话。
聂澄的父亲虽然当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事后他又在纠结聂澄现在过得好不好,身边没人照顾会不会习惯?聂天是个计较的商人,更是个慈爱的父亲。聂澄的母亲过世后,他一个男人就承担死了父亲跟母亲的责任,不仅要照顾聂澄的饮食起居,还要倾心关注聂澄的成长状况,随时管教他。与其说聂澄自幼丧母,过的可怜,还不如说他的父亲从那时起就为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家投注了太多太多。
毕竟自己的心头肉,天下有多少父子在争吵?可是这争吵背后又有多少的担忧与心酸?也许无人知晓。
聂澄的父亲有一次拨通了电话,希望这一次等来的不是那句冷冰冰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前后再播。”滴声开始响起,聂澄的父亲在电话这头焦急地等待着能有人会接上电话,眉头紧蹙。
“喂,谁啊。”聂澄已经喝醉了,他语气轻佻,打趣着问到。
“聂澄,是我。”聂天非常担心现在聂澄的情况,连忙问到。
“你?你是谁啊?”聂澄躺在沙发上,一只腿搭在茶几上,一只腿搭在沙发侧帮,头发散乱地耷拉在额头。
“我,是我,我是你爸啊。”聂天有些着急,他明显感觉饿聂澄醉的不轻。
“你?你是我爸?别搞笑了,我才是你爸!”聂澄在电话那头大声笑着,笑得很张狂,笑了一会儿之后又嚎啕大哭了起来,聂天在电话这头听得很是揪心,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情刺激到他了,聂天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聂澄啊,那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别这样。”
“什么事?你能处理得了?”聂澄似醒非醒,质问着聂天。
“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因为一些事情陷在感情这个泥沼中无法自拔。”聂天的声音明显变大了,他非常在乎聂澄的安危。
“哈哈哈,没人能救得了我,也没人能帮得了我,哈哈哈\u2026\u2026”又是那轻狂的笑容,没有人知道聂澄是不是真的开心,我们只知道他现在心里并不好受。
聂天挂掉了电话,想了好一会儿,准备亲自去聂澄那里一趟,探探究竟。
聂天有聂澄家的钥匙,所以他没有敲门,直接打开了房门。
聂澄一个人烂醉在客厅中央,周围是被打碎的各种奖杯和工艺品,唯一没被砸坏的就是茶几上那张他和简清颜的合影,他俩坐在旋转木马上,那是一个浪漫的圣诞节。
聂天看到这个场景,心疼极了,他走到聂澄身边,把聂澄拖上了床,脱了衣服,帮他盖上被子,像小时候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小时候的聂澄每次上床睡觉之前都要听爸爸讲睡前故事,可是现在确实一副醉醺醺的不省人事的样子。
聂天静静的看着聂澄,他突然发觉他们父子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
也许自己真的不该干涉聂澄的事,孩子大了,要让他自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一味的约束带来的只能是反抗与不满。
直到深夜,聂天才独自离开,他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对现在的局面做些什么?
大雪纷飞,A市很多年都不下雪了,不过下起雪的这里还倒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今天一大早,简清颜就给母亲炖了鸭汤,好让母亲在这寒冷的冬天暖暖身子,多点营养,尽快痊愈。
此刻,简清颜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抓住了母亲的手。
突然门响了。简清颜还以为是弟弟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聂天。
简清颜连忙关上门,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这老头怎么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先跟他会会再说。
简清颜过了一会儿,又打开了门,静静地看着聂天,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死寂。
“简清颜,这次过来我是想澄清一件事。”聂天的表情非常严肃,简清颜很是纳闷。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人都躺在这儿了,你还想解释什么的吗?你不是故意的?”简清颜说话毫不客气,在公司在,聂天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而已,顶多是比较有钱。
“我确实是想说,我不是故意的。”聂天眉头紧锁,简清颜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聂天表情非常尴尬,感觉气氛非常诡异。
“我就说嘛,您能别来这儿演戏好吗?你们一家人都是戏精!”简清颜微笑着,说给聂天。
“那天打你妈妈的人不是我派去的,是另一个人。”聂天准备将这个秘密告诉简清颜,可是简清颜貌似并不怎么在乎。
“你开什么玩笑,你能不能别在这儿表演了?咱们就等着法院见吧!”简清颜用戏谑的语气调侃着聂天,内心的愤怒正在翻江倒海。
“不是这样的,我带了五十万,你先拿去给你母亲治病,顺便也当我对你的安慰吧。”灭天说完,将自己的保险箱放到地下,打开以后是一片红色的钞票。
“你拿去吧。”聂天的表情很是严肃,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谁要你的臭钱,我要你坐牢!”简清颜提起保险箱抛向空中,红彤彤的钞票在空中飞舞着,这对聂天来说,是一种对人格的践踏。
聂天让秘书把钱捡起来放回了保险箱,提起了那个黑色的保险箱准备回家。
“如果需要钱就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真相的。”聂天静静的说到,像一条宁静的喝酒。
聂天向前走了几步,又思索了片刻,转身对简清颜说“别迁怒聂澄,他并没有做什么,他现在很痛苦,作为一个爸爸,我很心疼。”说罢,他便转过身去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