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到程子弈的电话到现在他站在H大校门口,不过短短五个小时时间,他感觉自己是在炼狱里捱过的。
今天是二十二号,周五下午四点半,她应该还在学校。
“雪晴,你在哪里?”他开口就问。
“玉恒,我现在实验室。”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让他的心蓦地一沉,她是生病了吗,还是……
“我已经到了学校……我马上到你实验室这边来……”他勉强压抑住满腹的疑问,语气尽量显得轻松。
“嗯,我马上就下来。”
他脚步飞快,赶到她的实验楼下时,她才刚刚从电梯出来。看见她的那一刻,他惊住了,他没想到,才分别短短一周,她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睛还有些浮肿……
他的心忍不住一阵疼痛,真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然而在这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他只是走上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雪晴,你是生病了吗?”他的眼里尽是疼爱,“为什么会瘦成这个样子?”
“嗯,我……还好。”她的眼里有不安和躲闪,她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今天的确反常!
——为了那个程子弈?
他强压着突然升起的怒火,“我们回宿舍去吧,雪晴,我有些话要问你……”
一路沉默,玉恒觉得自己已到崩溃的边缘。
一进房门,他就一把扳过她的身体,双眼牢牢地盯着她,“你告诉我,程子弈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雪晴的眼睛有些惊惶,“他……他……和你都说了什么?”身体软了下去,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气。
“他今天上午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们准备近期结婚,所以才提前通知我——你的未婚夫……”他的眼眸中藏着深深地痛苦,“冯雪晴,现在就请你回答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嘴巴张开了一下,却又闭上了,沉默着避开他的逼视。
“雪晴,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爱吗?”他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首饰盒,“雪晴,我现在就向你求婚,若你还是不放心我,我们可以马上去领结婚证,我要你真正地成为我顾玉恒的女人……”
他取出那枚钻戒,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钻戒在她的手上,宛若天成,纤纤玉手立刻变得光彩夺目。
他拉过她的手,把她娇小的身体紧紧地拢到自己的怀中,低下头,开始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的娇唇。
而怀中的她却令他大大不快……过去的她是娇羞不已,今天却是冷淡而抗拒!
他却根本不想放开她,只想用自己的热情去燃烧她……
终于,她一把推开他,气喘吁吁地逃离了他温柔的掌控。
她取下了手上那个高贵璀璨的钻戒,平静地把它重新放回首饰盒中。
“对不起,玉恒,”她低着头,轻轻地说,“我确实……辜负了你,我不能和你结婚!”
声音虽轻,却如雷霆万钧,把玉恒霹在了原地,他一下子懵了,“雪晴,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你和程子弈……你们……又在一起了?”
他盯着她憔悴的脸和浮肿的双眼,“是不是因为他欺负了你,他一定……对你……做过什么?”
“他没有。”她看着他摇摇头,肯定地说。
随后又犹犹豫豫开口,“玉恒,我也是……没办法,我其实……一直都……忘不了他!”她眼中似乎有太多的无奈。
“那你当初为何说……你爱我,为何你愿意……与我订婚,雪晴,我们是有婚约的啊!”他心痛欲裂。
她的脸上尽是凄惶无助,“玉恒,我……原来并不知道……程子弈他……一直……在等我……”她的声音嘶哑,心更是痛得无法呼吸,“我也一直想好好……爱你,但看见他那样难过,我才知道……我的心……更放不下他!”她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程子弈!程子弈!你为何……总要想着他?他消失了六年,你念念不忘,而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把我抛诸脑外……”嫉妒和怒火让他失去了素日的温柔,他的脸突然变得有些扭曲可怕,“你知道他在等你就会心痛难过,可是……我呢,冯雪晴,我在你身边一直等,等了那么多年,你何时才能真正地爱我……”
雪晴有些畏惧地看着他,“玉恒,我对不起你……原谅我……”
太多的爱恨、太多的压抑和和痛苦让他无处诉说!
他只能再次把她紧紧地搂到自己怀里,疯狂地亲吻她的脸,“别离开我,雪晴,我爱你,你是我的……”
他的力气忽然间大得惊人,眼中似乎有烈焰在燃烧,雪晴想用力推开他,反而被他越拥越紧……
“顾玉恒,”她刚刚呼喊一句,嘴唇就被他灼热的吻蛮横地堵上了……
他的面色变得潮红,一边喃喃地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一件一件剥去彼此的衣服,最后横身一抱,一下把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
此刻她身上仅余最贴身的内衣,因为寒冷和恐惧,她的身体瑟缩着,只是睁着惊惶的大眼睛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他,她已经再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她躺在那里,已经放弃了反抗,准备接受风暴的洗礼,只是大滴大滴的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来,瞬间就模糊了双眼……
拥在怀里的柔软是玉恒曾无数次幻想、渴望去占有的完美的身体,他觉得自己此刻热得快要爆炸了……
现在,他只想要她的全部……
然而,她失去控制般不停颤抖的身体、奔涌不绝的眼泪让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她的脸,慢慢地停止了动作……
终于,他叹息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扯过毛毯,盖住她那诱人的身体。
他转过身体,背对着她,默默地很快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随后,他匆匆地离开了房间,房门砰地一声重重地在他的身后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