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阳光洒在金黄色的檀木榻上,玉辞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朦朦胧胧间看到宇文渊一脸憨态的俊脸,她想都没多想,下意识飞脚一蹬,只听见琉璃瓷地面上“扑通“一声震响,宇文渊摔了个灰头土脸。
玉辞心这几天忙着捣鼓新玩意儿整天和工匠们忙忙活活,身心疲惫下便格外想念柔软舒适的床榻,她开始对宇文渊的龙床动起了歪心思,二话不说当即占用。
宇文渊一开始满心欢喜,以为玉辞心要和自己同床共枕,他装着不好意思,扭扭捏捏拽着衣服一角,心里偷乐道:“皇后你今天怎么这么急啊?”
”嗯哼。”玉辞心已经累得不省人事,一头扎到金丝绒枕头里不想出来,她本来想和宇文渊好好沟通商量一番的,可眼下这么累,再加上和宇文渊沟通的种种前车之鉴,她果决选择了放弃,直奔目的选定龙床不翻身。反正宇文渊又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所谓能动手的就别动嘴,确实是真知灼见。宇文渊一见玉辞心那副懒得搭理人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想霸占自己的龙床,心情一下子从云端跌倒了冰点。他郁闷地想着怎么着玉辞心想一出是一出,前些天忙着各种奇思妙想语出惊人,这眼下又连声招呼都不打地直接宣布主权,怎么和无赖一样呢?
可想归想,他又不能直接点出来,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守在床一边,隔着被子戳一下玉辞心,低声不满道:“皇后,这是朕的床。”
”嗯。”半天玉辞心没回话,只是蒙着被子嗡嗡回了一个字当作答复。
可这并不代表宇文渊就这样认输,过了一会儿玉辞心感觉到旁边仿佛有东西在动弹,她半睁半闭地眼睛一看,只见宇文渊正鬼鬼祟祟地凑过来。
“啪叽”一声,宇文渊正中玉辞心一掌,疼得他直咬牙喊痛。
”我不就用用你的床嘛,你怎么这么小气啊。”玉辞心此刻蓬头散发,表情凶巴巴的,活脱脱一个罗刹女。
宇文渊被唬住,愣了下,他想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于是紧咬牙关不松口:“这是朕的床。”
玉辞心正要动手,可想了想自己这些天里读了这么多书不能白读,是时候该实验一下效果了。于是她整理整理衣服,缕缕头发,尽量让自己变得和蔼可亲些,对着宇文渊语重心长道:“陛下,我这是为你好啊。”
宇文渊心里对玉辞心翻个白眼,打算看着她睁眼说瞎话。
“陛下可否听过那个饱暖思****的道理啊?”玉辞心缓缓道,为了怕宇文渊听不清,她特意加大了音量,一时间整个寝宫里都是来回晃荡的嗡嗡声响。
宇文渊捂着耳朵摇头,一脸茫然:“没听过。”
“我去,你那伴读都教了你什么啊,真是草包。”玉辞心教学的积极性被打压,一时郁郁不乐,直把罪责迁移归向那无辜的伴读。
宇文渊这话听得乐意,喜滋滋地点头道,“伴读是柳侯爷。”
玉辞心气在心头剜了他一眼,宇文渊当即收了乐不可支的表情。玉辞心看到他丰富的表情变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宇文渊和柳岩堂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来,她挑了挑眉毛,一副八卦的神情,神秘兮兮地对折宇文渊道,“皇上你说讨厌柳侯爷是真讨厌还是假讨厌啊?”
宇文渊气鼓鼓一撇头,嘟着嘴不乐意地说:“当然是真讨厌了。”
“啧啧,真是相爱相杀啊。皇上你这明明是口是心非好不,我就不信你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就一点感情都没有。”玉辞心眯起眼睛,故作忍痛割爱之姿,一脸惋惜,“皇上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和柳侯爷的感情的,毕竟我的国家,额,不对是我师傅和我说过他们国家向来是自由恋爱,身边人不得干涉阻止的。”
宇文渊脸色发黑,心里的小火苗燃得越来越旺,他横一眼玉辞心,真是想不到啊,这丫头口味还真是独特。是该说她心大宽容呢,还是说她瞎扯淡胡闹呢。
玉辞心见宇文渊闷声不说话,突然觉得自己自己开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以宇文渊的智力来说讨厌就是讨厌嘛,哪来什么高级别的相爱相杀啊,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离题许久了,于是决定还是先返回把当前事情解决一下的好。
“咳咳。”玉辞心咳嗽两声借以增强气势,接着直截了当道,“皇上实话告诉你吧,这龙床你万万不能再睡了。”
宇文渊料定她是又要编出一些这床上被下了毒药的谎话来,以一副你继续扯的表情看着她。
“皇上你知道不,你这龙床太软了,睡久了容易落枕,而且对颈椎也不好,容易变畸形的。”说着,玉辞心做了个极为扭曲的手势。
“噗。”宇文渊没忍住,大笑起来,“皇后你真好玩,不过朕没落枕啊,睡得可舒服了呢。而且脖子也不痛。”说着,他要躺下准备睡觉,一脸惬意的表情。
“呵呵,是么。”玉辞心阴险一笑,合拢五指一个飞刃直砍宇文渊的秀丽脖颈,宇文渊”嗷”地一声惨叫,捂着脖子瑟瑟发抖。
“我都说了这龙床睡多了容易落枕,陛下这下总信了吧。”玉辞心拍拍手,笑得花枝乱颤。心里却不觉感叹,说到底还是要动手,早知道就不啰嗦废话了。
“去去去,今天我可是为皇上打的豪华地铺,皇上不睡太可惜了。”玉辞心铁定吃定这龙床,对着宇文渊极为不屑地摆摆手,示意他快点过去睡地铺。
“哼。皇后你总是欺负朕,朕生气了。”宇文渊嘟着嘴,满肚子火气无从发泄。
“哟,真生气啦,那你说怎样你才不生气?”玉辞心看着宇文渊这副受气样,心情大好,便打算当个明理人聆听下受害者宇文渊的意见。
“哼,皇后要睡朕的床,那和朕一起睡不就好了。”宇文渊置气道。他原以为只要自己强词夺理那玉辞心也只能被迫就烦,可没想到说起无赖无理,玉辞心是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