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魉、左右尊使和轩辕光四人一起回到了城主府,骁魉命轩辕光退下了左右,然后四人一起去了轩辕光的书房。
走进那书房中,骁魉坐到了轩辕光的案桌前,其余三人则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骁魉看了看那仨人,问了一句:“你们觉得将来,谁能统一阴界?是本座,还是尉迟麟兄弟俩?”
左右尊使相互对望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轩辕光却笑嘻嘻地应了一句。
“这还用问吗?主子神勇无敌,尉迟那俩兄弟又怎会是主子你的对手呢?”
“是吗?你真这么认为?”骁魉定定地望着轩辕光。
见骁魉这般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轩辕光的心里有些虚了,说实话,自家主子是厉害,现在就连神界也都对他忌惮三分,难保哪一天,神界不会同凡界和那尉迟兄弟俩联合起来对付他。这不是,神界已有了摄月珠的传闻,这绝非是空穴来风啊。
骁魉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也是自己最近总在担心的事情。那摄月珠的传闻从轩辕无极那里传出,至今已经过去百年有余了,自己也一直在追查它的下落,可是,到现在为止,自己连摄月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距离那传闻中的大限之日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那个令三界都为之一震的自己却束手无策。
左尊使看出骁魉心中烦闷,他朝骁魉走了过去,朝他行了个礼:“主子可是感到烦闷,要不现在先回地宫去那忘忧池……”
左尊使的话还未说完,骁魉便朝他摇了摇手。
“左尊使,本座现在有些后悔了。”
左尊使愣了愣,问了一句:“不知主子对何事感到后悔?”
骁魉叹了口气:“本座不该一时冲动,屠了吴镇的。说不定,那吴镇之中,真会有人知道那摄月珠的下落。”
右尊使也站了起来,朝着骁魉走了过去:“这不能怪主子你,是吴镇上的那些人太不识抬举,惹怒了主子,这才招来了杀生之祸。”
“没错,主子不必为此事而感到后悔,属下一定会打听道摄月珠的下落的。”左尊使也回了一句,然后望向了窗外。
吴月啊吴月,现在你是唯一可能找到摄月珠的人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不是,是帮主子寻到那摄月珠啊!
因为感觉到烦闷,骁魉无心再同轩辕光等人讨论八月初三神祭之事,他将神祭之事全权交给左右尊使和轩辕光处理,然后自己闷闷不乐地回了幽寒地宫。
回到幽寒地宫之中,骁魉走进了偏殿。他遣了偏殿中的所有下人,然后来到了忘忧池边。
忘忧池啊忘忧池,你真能让本座忘掉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吗?
轻轻叹了一口气,骁魉褪下了身上的长袍,缓缓地走入了那忘忧池之中。
坐在池中,池水恰巧高过他的头顶,将他整个没入了那池水之中,骁魉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任由那池水来回荡漾,拍打着他魁梧的身躯。突然那池水中仿似出现了无数的刀峰,不停地在他的身上划动了起来,剧烈地痛感传入了骁魉的身体,他咬紧了牙,忍住那剧痛,直至池水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骁魉从忘忧池中站了起来,披上了自己的长袍,回了偏殿中的那间厢房。他将房门紧紧关了起来,并且在厢房的周围布下了结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坐在厢房外间的圆桌旁,骁魉从衣袖中取出了自己从土庙中带回来的那幅画,将它摊开了来,放在桌上。
“出来吧!”他朝房里喊了一句。
一个男子出现在了这房内。只是,他的整个身子仿佛是透明的,依稀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男子在骁魉的眼前晃了晃,最后,目光落到了那副画像上。
“你打算怎么做?”那的透明的男子问道。
“我打算怎么做?我能怎么做?”骁魉无奈地一笑。
“骁魉,做回你自己吧,不要再这样飘忽不定了,迟早有一天,你的秘密会被人揭穿的。”那个透明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担忧。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那你告诉我,摄月珠究竟在什么地方?我还要吃多少苦才能彻底改变神界对我的诅咒?”骁魉低吼道。
“血花溅,摄月现!我总感觉,那摄月珠的秘密离你已经不远了,骁魉,我便在这里等你!”
说完这话,那个透明人便消失不见了,骁魉将那副画像重新卷了起来,塞入了一个暗格中,然后进了厢房的里间,躺了下去。
闭上了眼睛,他竟然很快沉沉睡去。睡梦中,他来到了神界,那个最初向凡界抛出摄月珠传闻的地方。
“骁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神界。”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在骁魉的身后响了起来。
骁魉缓缓地转过身去,望向那人,那人正是神帝座前的真龙神使,炎日。
“原来是神使啊,骁魉没有他意,只想求见神帝一面。”骁魉朝他笑道。
“难道你忘了,阴界中人不能擅闯神界,违令者,天火灭之。”炎日怒视着他。
“哈哈哈哈哈,天火,你们不是给本座抛出了摄月珠了吗?”骁魉瞪着那炎日。
就在这时,神帝突然出现在了他二人的眼前。
神帝仔细打量了骁魉一番,然后极为平静地说道:“摄月之苦早已在你命中注定,无论如何你是躲不过的。现在若是你执意闯神界,那天火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快回去吧!”
神帝轻轻一挥手,骁魉便仿若跌入了万丈深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往下坠,离开了神界,穿过了凡界,最后落到了阴界。落地之时,尉迟麟和尉迟琛兄弟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望着自己。
“啊!”骁魉大叫了一声,从自己的床榻上坐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左右,确定那不过是一个梦,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起了身脱下了自己的外袍,随手拿起了一面铜镜。
铜镜中的自己,满身的伤疤,一条条令人只觉一阵心惊,他轻轻抚了抚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皱了皱眉。
“这层皮,本座究竟要披到什么时候?”
骁魉用力将那面铜镜摔在了地上,然后又躺回到了床上去了。
一晃眼,春蓉和吴月回到北冥王府已经三日的时间了,而这一天,千申君也带着小琪回到了北冥王府。
进入北冥王府后,千申君没有立即去见尉迟麟,而是将小琪送回到了吴月的厢房。
“吴月姑娘,我将你的丫头带回来了。”千申君朝吴月淡淡地一笑。
吴月向他表示了谢意,然后将小琪拉入了自己的房内。正要关门时,千申君朝她招了招手。
吴月愣了愣,然后问了一句:“千申君大人这是有话要对月儿说吗?”
千申君点了点头,吴月只得出了厢房,随他一起走到了厢房的窗下。
“不知千申君要对月儿说什么?”吴月问了一句。
千申君朝吴月的厢房指了指:“小心那丫头,她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说完这话,千申君转身离开了,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吴月微微皱起了眉。
千申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吴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准备回自己的厢房去,却在半路上被人给拦住了。
她抬起了头,看了看眼前之人,她大吃了一惊。
“鬼王尉迟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吴月问了一句。
尉迟琛咧开嘴一笑:“吴月姑娘,原来你还记得本王啊!本王还以为你已经彻底忘了本王了。”
吴月冷冷地瞟了尉迟琛一眼,然后说道:“鬼王可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吴月要回房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尉迟琛有些急了。他跃至了吴月的面前,一副无赖的模样望着她。
“吴月姑娘,急什么,同本王好好聊一聊啊!对了,听说你前一阵子去了幽寒地宫,怎么样,那骁魉很是令人讨厌吧?”
吴月瞅了他一眼,相比起冷酷凶狠的骁魉,她似乎更讨厌眼前这个总对自己心怀不轨的鬼王。她狠狠地白了尉迟琛一眼,然后越过他,径直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尉迟琛双手环抱在胸前,望着渐渐远去的吴月,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意。
吴月,这丫头果然有意思。遇上了本王,你是逃不了的。
“鬼王在这里做什么?我家冥王的寝宫可不在这里。”
就在尉迟琛出神之际,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略带讽刺的声音。尉迟琛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过身去,望向身后之人。
“原来是四夫人啊!你不去陪我大哥,在这里做什么?”
尉迟琛的眼珠咕噜噜转动着,有些猥琐的眼神在眼前这美人儿的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将她全部地看光。这可是那个曾令自己几番魂牵梦绕的女子,可惜她当时选中了自己的哥哥,北冥王尉迟麟,而不是自己。
见他那副令人恶心的模样,春蓉紧紧捏住了自己的拳头,她没好气地朝尉迟琛低吼了一句:“尉迟琛,你就是这样对自己嫂嫂的吗?”
尉迟琛哈哈一笑:“嫂嫂吗?春蓉,你不会不知道,这阴界的规矩吧?”
“阴界的规矩?这又是什么意思?”春蓉瞪着他问了一句。
尉迟琛凑近了春蓉,小声地说道:“这阴界各方之主,只能有一位原配夫人,经过天神应允,又有所在地界上之凡界大祭司之印,在通过一系列的阴婚仪式方可迎娶她入主地宫。而在这北冥王府的四位夫人中,只有大夫人琉毓是我大哥的原配夫人,受神智护佑,而其他三位,不过是……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你……”
听到尉迟琛的这番话,春蓉的心中一阵恼怒,尉迟琛戳中了她心中之大忌,她恨恨地瞪了尉迟琛一眼,朝前走开了。
尉迟琛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喊了一句:“春蓉姑娘,本王那荒沙之界还没有第一夫人,你若是愿意,那本王可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春蓉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尉迟琛,你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这话,本来打算去看望吴月的春蓉掉转了方向,朝着尉迟麟的寝宫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