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蓉被那份吴月签下的血契,大吃了一惊。虽然自己已经知道吴月和摄月珠一定是有关系的,可是当她亲眼看到那一朵朵炫目神秘的血花飞舞时,心中还是大吃了一惊。
血花溅,摄月现?吴月这丫头真是引出摄月珠的钥匙吗?看来我得将这件事告诉骁魉。
见她望着自己的血契发着呆,吴月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春蓉回过了神,望向了吴月:“妹妹,先前可有人知道你的血与其他人的有些不同?”
吴月愣了愣:“没有啊,姐姐为什么会说我的血与其他人的不同呢?”
春蓉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对了,妹妹你饿了吧?我们出去吃些东西吧?”
吴月点了点头,起了身,同春蓉一道出了这间客房,朝着轩辕城中走去。
神祭大典似乎已经结束了,神坛前围着几个人,正在收拾打扫,城中百姓们陆续离开了神坛,朝着各式小吃摊点走了去。春蓉拉着吴月,朝着一个离城主府不远的面摊走了过去。
“月儿妹妹,我们就在这里随便吃一点吧,你刚签了那血契,可千万不要让骁魉起了疑。”
吴月点了点头,跟着春蓉进了那家面摊。
春蓉朝四周看了看,瞥见守在面摊附近的城主府侍卫,她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扬,走到了吴月的身边坐了下来。
“妹妹想吃些什么?听说这里的清水面很不错,不如我们尝一尝吧?”春蓉对吴月笑道。
吴月点了点头:“就如姐姐所说,我们尝尝这里的清水面吧?”
春蓉向面摊主要了两碗清水面,那摊主刚放下面碗,一阵阴风便袭入了面摊,将吴月卷了起来,飞出了这面摊,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春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放下了两枚铜钱便出了面摊。临走前,她朝城主府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朝着那客栈走去,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
吴月,你不要怪我,为了骁魉,姐姐只能牺牲了你了。你伤不了骁魉,因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若是你的血真能助他唤出摄月珠,那就算你流尽了体内的最后一滴血,也是值得的。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运。
春蓉回到了客栈,刚走进她所住的那间客房,那客房的门便关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气传入了春蓉的鼻息之中。
她的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循着那香气走进了这间客房的里端。
“幽寒帝君,你怎么来了?”
客房的窗下,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背对着春蓉而立,一股自然天成的王者之气笼罩于他的全身,春蓉不过是见到他的背影,也早已为他而痴狂了。
听到春蓉的声音,男子缓缓地开了口:“你做得不错,现在,带上那血契和你的人,回去向尉迟麟复命去吧。”
春蓉朝他靠近了几步,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面前之人,却感觉到自己的手犹如被灌了千斤重的铅块,怎么也抬不起来。她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朝男子抛出了一堆问话。
“怎么,帝君就不打算转过身来与春蓉一见吗?为了让吴月那丫头签下血契,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劲。还有,北冥王一心想置你于死地,是我,是我春蓉在那血契之上做了手脚,这样才能保证他加注在吴月身上的力量伤不了你。可是你连看也不愿看我一眼吗?”
听到这话,男子冷笑了两声:“本座若是会怕他尉迟麟,也就不会让你劝说吴月那丫头签下血契了。居然在血契上动手脚,尉迟麟还真是有一位好夫人啊!”
话音落后,男子转过身来面对这春蓉,一张可怖之极的鬼脸出现在了春蓉的面前,正是骁魉。春蓉吃了一惊,但很快,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帝君打算一直以这副面貌示人吗?还是你以为这副模样会令你的对手不寒而栗?”
骁魉眯起了眼睛,眼中的红色渐渐变深了。他走到了春蓉的身边,轻轻抬起了春蓉的下巴看了看她。
“别以为你很了解本座,记住了,你的好奇心会毁了你的。还有一点,别想从本座的身上讨到半点的好处。本座既然当初不会留你,现在也一样不会。”
骁魉的这番话犹如深冬里的寒冰,令春蓉只觉一阵心寒。她的眼中隐隐含泪,紧紧地盯着骁魉的眼睛:“为了救吴月,你肯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让彦熙两次出手,而我呢?我一直在背后帮你,为了你不惜背叛北冥王,可是你居然不愿正眼看我,究竟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骁魉眼中的眼色更深了些,他用力一甩衣袖,春蓉便被他甩到了地上。
“这些话是吴月那丫头对你说的吗?”
春蓉抬起头望着他,眼泪滚落了下来。
“莫非,你的心里,有了吴月的影子吗?”
听到这话,骁魉恐怖的脸扭曲了起来。他两步走到了春蓉的跟前,蹲了下去,紧紧捏住了春蓉那张美艳的脸庞:“你这女人,若是不想此刻便被本座给撕了的话,就乖乖地闭上嘴。记住了,若是本座听到从你嘴里传出一点点奇怪的声音,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丢下这番话,骁魉一个闪身,从这客房内消失了,春蓉坐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直到她听见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脸坏笑的夜循声。
“是你?什么事?”春蓉瞪了他一眼。
夜循声踮起脚尖,朝那客房里望了一眼,然后这才望向了春蓉。
“四夫人,事情既然都办妥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返回北冥王府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主上会怪罪于我的。”
春蓉没好气地应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本夫人想要休息一会儿。”
说完这话,春蓉进了房,将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然后走到了这客房的里面,躺到了床上。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和刚才那张鬼脸在她的眼前慢慢重合了起来。
骁魉,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第二日清晨,春蓉揣着吴月签下的那份血契,带着夜循声和府中的婢女鬼吏缓缓朝着北冥王府所在的方向而去。而骁魉则带了吴月和左尊使回了幽寒地界。
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吴月坐到了一把椅子上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手腕。春蓉曾告诉自己,想要借用北冥王之力杀了骁魉那恶鬼,就必须以自己的血液为引。
“我真的可以杀死那恶鬼吗?”吴月自言自语道。
这时,她的房门被人敲响了。吴月回过了神,朝着那房门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吴月见左尊使站在自己的房外,她有些惊异地望着左尊使,半饷才说了一句话:“左尊使,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左尊使朝她淡淡地一笑:“月儿姑娘,我可以进去吗?”
吴月愣了愣,还是侧过了身,让他走了进去。
左尊使坐了下来,吴月给他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放在了他的面前。
“喝点茶吧!”
左尊使端起了那只茶盏,放在嘴边抿了抿,然后放下了茶盏望向吴月。
“月儿姑娘,今日在轩辕城中,你没有遇上什么事吧?”
吴月冲他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没事啊!怎么了?”
左尊使似是有话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这样静静地在吴月的房里坐了一阵,他起了身。
“你休息吧,我该回去了。”
说完这话,左尊使朝着吴月的房门快步走了过去,正要出门,他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吴月。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会时时刻刻担心着你的安危。月儿,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被别人的外表所骗了。有时候,表面上与你很亲近的人,往往正是你的敌人。”
说完这话,左尊使离开了吴月的房间,朝着幽寒地宫的宫门处走去。吴月轻轻地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回了屋。
累了一天,吴月有些乏了。她不想再多想任何事,便躺到了床上,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怎的,吴月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她随着一阵风飘出了自己的厢房,飘出了幽寒地宫,飘向了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吴月落到了地上,她朝四处望了望,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块黑匾上。
“北冥王府!我怎么会到北冥王府了?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吴月走进了北冥王府,两个鬼吏突然闪现在她的身旁,朝她说道:“吴月姑娘,主上请你去前殿。”
吴月点了点头,跟着那两个鬼吏来到了北冥王府的前殿。两个鬼吏将殿门推开,引吴月走了进去,然后又将前殿的门给关了起来。
吴月回头望了一眼,便朝前走了过去。来到尉迟麟的座下,她抬头看了尉迟麟一眼,然后朝他跪了下去。
“吴月见过主上。”
北冥王一脸笑意地望着她:“月儿姑娘,你来了,快起来吧!”
吴月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望向了北冥王。此时的北冥王,脸上没有了往常的那种威严,他望向吴月的目光,是柔和的,是平静的。
“主上,为何月儿会在这里?我明明是在骁魉那恶鬼的幽寒地宫之中啊!”吴月一脸疑惑地望着北冥王尉迟麟。
尉迟麟淡淡地一笑:“月儿姑娘既然已经同本王签下了血契,那自然你与本王之间便有了一些关联了。你忘了,你可是要借助本王的力量去对付骁魉。而将你同本王系在一起的,正是你的血。”
吴月暗自吃了一惊,她望向了尉迟麟:“月儿有些不明白,主上为何会愿意助月儿除去骁魉?”
尉迟麟看了看她:“因为我们都希望骁魉从阴界彻底地消失。换句话来说,你现在是我北冥王府混入幽寒地界的一个眼线,你得随时将骁魉的动态告诉本王,那样,本王才能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助你杀了骁魉。”
“什么?主上的意思是,我现在是藏在骁魉身边的细作吗?”吴月瞪大了眼,望向那个北冥地界的最高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