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说大叔……我真的只是来看看……”雷彭再次为自己重申道。
那渔夫大叔只是不相信他,刚刚还是那种忠臣苦谏皇帝的姿态,现在已经是孟姜女哭长城的那种感觉了,一个穿着破渔服的大叔,你说,就这样死死抱着雷彭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说这丫的怎么说的过去啊,人家不知道的,见了这个场面还会以为是雷彭和他之间有什么py交易呢,你说这场面多么尴尬啊,简直——低俗!
“不是,大叔你先起来好不好……你把我的裤子都弄湿了大叔——”雷彭无奈地苦笑道。
“不,你不答应人家,人家就绝不起来,人家就粘着你,拖着你,不让你走,你可真的是不知道哇,那鼋头之西的粲鬼之城是有多么的恐怖,那里面可是有几百万恶鬼啊……呜呜……”
等,等,等一下,这家伙刚刚是说个什么来着,“鼋头之西”?不禁要哭着跪着大笑,这个家伙最终还不是不经意间把话给自己说出来了,于是连忙道:“好的好的大叔,您先站起来把,我走了,我发誓一定不去那粲鬼之都,听你那么一说,人家心里也是可怕可怕了呢——”雷彭道。
“真的吗?”那个大叔脸皮都是黑不拉求的,风吹雨晒地和个皱巴巴的南瓜皮似的,现在这个神色却是和个睁大了眼睛的那种呆萌小猫咪似的,着实让人想吐。
雷彭强行忍住恶心,和他道别。
“大叔,现在可以放了么?”
“摁~~~~~~~~~~~~~~~~~”直到是如此绵长地嗯了一声之后,这家伙才是真的放开了雷彭的手,嘴巴上还是布满了口水,鼻子上还是沾满了鼻涕。
雷彭只想快点走,远离这里,可是那个恶心的大叔却还在夕阳下给雷彭不断地暗送秋波,不断娇声地喊着:“小兄弟,慢些走,小心着路儿不平坦哟~”
雷彭也不顾及他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走到半路就是捂上了耳朵,丫的,这特么不捂上耳朵的话八成还特么的不行,这家伙实在是太特么恶心了,声音细细的杀伤力惊人啊!
……
别了恶心大叔,一路向西去,这天太阳都快要下山了,雷彭这个傻子由于那种羞愧的心思十分急切,也顾不了现在是不是要先回家一趟,看看雷凤到底回来了没有,就是径直地朝着那个所谓鼋头之西粲鬼之都去了,一路上风尘仆仆,想起了那个大叔的话,觉得他是不是太浮夸了,一般的话这种浮夸的东西都是不太使人相信的,所以雷彭也没信,那粲鬼之都的地方,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么?
一直走着,走着,太阳的头皮几乎都已经是贴着地平线了,雷彭感到一丝小小的不安,好像是要到了啊……
他现在脚下站着的是一片树木寥落的小树林,一条灰白电影胶卷颜色的小路长长地铺到劲头,路的两边杂草丛生,都是乱乱的草,没有生气的草,草的旁边没有花,四周是一片灰冷的黄泥,散发着一种近似于尸体的味道,刺人鼻子。
树上,嫩苗早枯萎了,变作了死一样的颓黄,树枝是交错乱插着的,好像两把老人的拐杖,弯弯,曲曲,其中一两根也许被风雨折断,露着亮黄的内根,扎眼,仿佛在陈列着昔日的伤。
给人感觉,这片小树林几乎可以用一个字概括:死。
不过当然这样概括好像是太随便也太笼统了一点,因为这里似乎确诚是有一件生物的,也是唯一的生物,疏疏的树枝上时时站立着几只身材饱满的乌鸦,可是几乎都是没站一会儿就快速飞走了,飞到了天空,自由地回翔着,仿佛是在嫌弃这里的枯寂。
难道这就是那位大叔说的羊肠小道了?
雷彭望着地面上这条黑白如骨灰色的小道发呆,不错,气氛渲染地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这个粲鬼之都究竟实质是怎么样的!
大踏步继续向前走,表示自己是一点都不怕的。
走着,走着,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啊,因为他明明是已经走了快几个公里的路了,可是这玩意儿道路还在延伸着,前方仍旧是一番灰茫茫的惨淡云雾,就是看不到终点。
走路雷彭是最怕的,平时在学校那都是用滴滴打车了,谁特么愿意走路哇!可惜现在是手机也没有,不然今天自己的那个微信步数排行榜可是要排上第一了的!
走啊走,继续走,雷彭不是一个喜欢放弃的人,果真奇怪,当雷彭继续走了半个多公里,已经是舌干口燥的时候,奇迹却发生了,前面,自己的眼前,居然出现了和前面走的路不一样的路面。
这次的路面,居然是一片炭黑!
而且真的是说来奇怪啊,雷彭这辈子就没有见过那么诡异的路啊,居然是越往前面去这路就越变得狭窄过去,而且窄得如果不是你眼睛十分尖锐的话,几乎都看不出来……怪了怪了,还能有这事……
再往前走,是一条十分狭窄,几乎只能通过一个人的独木桥,这独木桥还真的是桥如其名啊,说独木果然就是只有一根木头,多一根也不加给你,那独木桥还是晃晃咧咧的,能给它吓死。
桥的下面,是一片馄饨,混沌得什么也看不起,人努力往那里看去的话就感觉是眼睛长了一层薄翳一样,只凭借着朦胧的感觉能知晓那里好像是有好多好多是黑气,不是一团团,而是想一个脑袋,后面拖着一段段,这种形式的黑气,不断地浮动着,场面十分诡异,有点幽冥玄幻的感觉。
继续走过去么?雷彭在心里面忐忑着,看独木桥以下的场景,大概到时候走过去如果一时不慎那么一定是万劫不复的……而这桥身也太滑了,看上去就滑,是被雨水淋得一处干的地方都没有的那种。
雷彭忐忑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可是雷凤她要是在对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