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模式涉及到理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个三五天是没个完的。慕容雨赶忙打住道:“我告诉你们吧,我是这样问的,不是每天一日两餐有人伺候享用补品吗?我就在空隙中打听老板在伙计们心目中的为人如何?”。
“呵呵,结果真是令人大跌眼镜,雷锋式的好同志!”慕容雨把伙计们的话照搬过来。
老板以前是不错的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有点成就,他与人结团来登珠峰。半路遇险,他发挥自已的专业水平,护理和照顾两同伴。只可惜,这样的事在藏区登山里属于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关注度,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但老板就此以后,便在该地开起了藏医馆,不明就里的人非常奇怪,老板是个学西医的,居然对藏医了如指掌,按他的原话就是,早前他对藏医是有所了解的。如今,他决意来个中西合璧,传统和现代结合,悬壶济世。
在老板的超凡经营管理之下,整个藏医馆蒸蒸日上,生意红火得一塌糊涂,不到两年之间,就串接其藏区内所有知名的藏医,每个人都成为其可用之棋子,随叫随到。尽管老板把金钱看得很重,可他出手决不令人失望,甚至是可让人倍感惊喜。
林哲摇着头道:“你这不是免费替老板宣传嘛,能说明什么问题?”。
鲁志松倒是瞧出了门道,他笑了笑说:“雨哥是要告诉我们,老板之所以能在此开藏医馆,迅速从西医变成精通藏医学,还能有那么巨大能源整合起藏区的医疗资源。这就能够说明问题,桑吉喇嘛帮他的,而且,桑吉喇嘛就是在那次登山事故中认识老板的。”。
“神一般的逻辑!”慕容雨赞叹道:“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就是这样。我就觉得那次登山事故改变了老板的人生轨迹,也改变了桑吉喇嘛的规律。”。
林哲不由得夸奖道:“嗯,做得好,做得好……。”,话未说完,电话响了,林哲接起电话,他面露喜色道:“不用猜了,桑吉喇嘛来了。走,我们去见他。”。
慕容雨一怔,他望着林哲道:“我就这么去见他,合适吗?”。林哲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就忘了,你现在是个病人。你在家等着,我去见,顺便探探虚实,得想个办法甩开老板。不然,唉,五百万啊。”。
“五百万,你拿不出来,老板肯定翻脸。这个问题要慎重,不知道桑吉喇嘛和老板交情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一行差踏错,桑吉喇嘛就一辈子见不着了。”鲁志松皱着眉,他也苦恼,该如何应付老板和桑吉喇嘛呢,老板是把桑吉喇嘛当摇钱树,要拆开他俩绝非易事。
林哲道:“不管了,确认一下总没错,我的账号里还有一百万存款,应该还能管用。时间不多了,我俩边走边想,总之,你缠住老板,我来和桑吉喇嘛说。”。
“那我怎么办?”慕容雨愣愣地看着俩人,林哲头也不回地道:“不是叫你呆着吗?只要医生还没见到病人,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知道你是装的。”。
穿戴整齐,出了房门,走下楼道,穿过街面,来到了距离不到百米的藏医馆。老板独自一人招呼着伙计正忙碌,看见俩人过来,他问道:“病人呢?”。
“哦,他有点不舒服,我想先见见医生,问问看他有什么诊治方案,解开心中的疑虑再进行治疗。”林哲说的头头是道,符合常理,老板点头道:“可以,我带你和医生见面,具体问题,就由你来说。不过,我得告诉您一件事,你俩见面时,我们嘛,哈哈哈,不好意思,就算治疗过程开始了,您说行吗?”。
俩人知道老板要捞上一笔再说,林哲从兜里掏出卡,在柜台立刻刷笔钱进入老板帐下。老板见林哲如此爽快,他满意地笑道:“走,两位贵客,我带你们去见神医。还得交待一下,对方是位喇嘛,所以啦,没有关系到病情的事就不要乱说,免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了解,了解,我只问和病情有关的,别的事是不会乱讲话的。”林哲同意老板的要求,老板招手,要俩人随他进入内堂。
对藏医馆的布置,俩人是熟悉无比,建筑结构风格是藏族模式,三层楼,一楼用来做商铺,分内外,外头是柜台,里头是普通治疗室,二楼是住院部,三楼则多作经堂和晒台之用。因外观很像碉堡,故称为碉房。
三楼,曾经查过,很宽敞的空间,没有什么物品,就是典型的经堂,供藏族同胞礼佛或者藏医馆人员开会用的。
老板带着人来到三楼,他推开厚实的软绵门,殷勤地道:“里边请,贵客。”,两人颔首示意,跟进到经堂。
“哈哈,看样子,神医是在晒台,我去请,你俩就在这里稍候。”老板让林哲、鲁志松坐在沙发,他去外边阳台找观风景的桑吉喇嘛。
通过窗台,隐约见着有位喇嘛身影就在外头,林哲按捺不住激动心情,想要过去,鲁志松拉住他,用低沉嗓音道:“淡定,等会还要支开老板,别露出马脚来。”,被鲁志松提醒,林哲恢复了平常姿态。
此时,老板已和桑吉喇嘛进屋了,果然是桑吉喇嘛,俩人一见就认出了这位在桑耶寺失之交臂的老喇嘛。
桑吉喇嘛老是老,但他记忆力却没有像同年龄段的人那样消退,他一眼也认出了俩人,念了句佛号,乐呵呵地道:“原来是认识的朋友,哦,是你们哪个身体不适呢?”。
“上师,不是我俩,是我弟弟,哈哈,您见过的,就是那位,您说有慧根的。”林哲立即站起来回答道。老板脸色微变,他脑子飞快算计,如果桑吉喇嘛与来人相识,那么他想要从中获利的可能性会被降低。
老板赶快挡在两人中间,插了进来道:“哦,原来俩位也认识上师啊,真是善缘,善缘。来,我们都坐下吧,谈谈令弟的病情。”,他要赶快把一切不利的苗头按住,控制局面,不然啊,他们攀起交情来,治疗费就要打水漂了。
桑吉喇嘛似乎挺随老板的,他坐下来,林哲和鲁志松也只能跟着坐下。
老板开始操纵话题,三句不离病情,决不让仨人有机会叙旧。林哲急得不得了,他暗地里用脚动了动鲁志松,要他想法把老板支开。
“令弟就是那天见过的人吧,我当时见他时,他健健康康的,怎么会身患重疾呢?”桑吉喇嘛开口发问,在桑耶寺,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慕容雨。
冷汗,林哲和鲁志松被问得心虚,老板犀利的目光扫来,林哲强自辩解道:“唉,我弟弟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的,不然就用不着遍访名医了。当时我们与上师见面,他正好状态极佳,看不出来,也算是佛祖照顾吧。”。
如此解释,把慕容雨的健康归结在佛祖的庇护下,喜得桑吉喇嘛眉开眼笑,连念“我佛慈悲”,只是老板依旧不能打消疑窦,他更加怀疑俩人另有目的。
用种种借口和方式来动老板的“摇钱树”--桑吉喇嘛,不止一次两次,一年都会有不少人,老板现在就怀疑俩人是抱着这一目的来求医的。
想法一旦认定,老板就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他冷冰冰地把话题转回治疗上,要俩人按照他说的程序走。
对老板的态度转变,林哲与鲁志松早有备案,东拉西扯的,不着急,林哲用一位患者家属的语气与桑吉喇嘛交谈。渐渐地打消老板的疑虑,他还以为是自已多心了,脸色和缓许多。
不一会,大概在十点左右,楼下的小伙计跑上来,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老板刚轻松下来的心情马上晴转多云。无奈,老板只能对正在谈的病情关键处的三人告了个便,匆匆和小伙计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走了下去。
鲁志松会意地用暗语告知林哲,一切都在掌控中,让他放心地对桑吉喇嘛坦承,说明来意。林哲从鲁志松的话中听出自已有十五分钟自由时间,他马上语锋一转,正式把仨人的经历说给了桑吉喇嘛听。
桑吉喇嘛起初对林哲的欺骗手段不高兴,但听他们从北非一直追查到西藏的故事有些动心,耐着性子听林哲把话说完。思考一阵,桑吉喇嘛道:“哦,你们就是前一阵子四处说我的人吧,其实,我也是个普通的喇嘛,并没有知道的比你们多,你们找错人了。”。
“不,上师,我相信沙姆巴拉的存在。而您就是沙姆巴拉的守护者,难道不是吗?您的异于常人的能力就是从沙姆巴拉得来的,我说的对吧?”林哲明白留给自已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孤注一掷,直接指向桑吉喇嘛的天赋异禀不是打娘胎带来的,是沙姆巴拉给予的。
桑吉喇嘛忽地站起,他没有大步离去,他仰头看向阳台外的天空,沉思着。两人看得出桑吉喇嘛在思考,不敢打扰他。桑吉喇嘛做的决定,将会关系到仨人今后的走向,屏住呼吸,等候桑吉喇嘛的“宣判”。
沉默中,楼道响起了脚步声,鲁志松大吃一惊,怎么会如此快,老板已经完事了吗?
林哲害怕老板的参与会左右桑吉喇嘛的想法,他挤眉弄眼要鲁志松立刻想法子拦住。鲁志松正欲有所作为,老板的助理进来了,他抱歉地要把今天的会面推迟。林哲不同意,他囔着道:“我刚好说到重点,上师也在思考,怎么说散就散了呢?”。
助理见状,确实和林哲说的一个样,他无法做主,只能再跑下楼去问老板意思。
楼下的老板正忙得晕头转向,他接待两位税务局稽查员,他的店铺被人举报了。今天的一笔账目凑巧被截住,稽查员神色严肃地问话,追查这笔账目的脉络。
不住擦汗,敬烟献茶,递水果点心的老板解释不清,他心内狂骇,怎么税务局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来查账,并且一查一个准,堵住了这个马虎点不放。
“白老板,请您说明一下该记录的明细吧,发生,往来还有去向。”其中一名稽查员勾勒着账目表,他要老板把事实说清楚,并要他调来相关账本。
老板本姓白,他的脸,如今是更苍白了,毫无血色,活脱脱地像一名吸血鬼现形。白老板不断想法搪塞过去,却始终解释不清楚,他越是含糊,稽查员越是紧咬不放,一定要他说个一清二楚。
“该死的,究竟是捅出去的,这笔账还未来得及处理就被逮住了,会计是干什么吃的。”白老板心中暗骂,他认为是财务室里有人出卖他。
其实,这是鲁志松在来时路上举报的,因为要和桑吉喇嘛密谈就必须摆脱老板,要摆脱他,就只能给他一点小麻烦缠身。于是,鲁志松向当地税务局举报了老板,怎么说好呢,政府对此事的反应速度效率是最快的。接到举报,不到一个小时就派出稽查员来封账,比鲁志松预计的快多了。
不出所料,老板在谈话进行一半就被请来的“外援”给叫去,留给林哲、鲁志松和桑吉喇嘛私聊空间,修正未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