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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番牢骚

杜静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她看什么也不顺眼,所有的丫环提心吊胆的,小心地行事,生怕把杜静月给得罪了。杜静月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转着圈,她的脑海里不时涌现了刚才女儿所说的话,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怀疑一定是女儿接触了什么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谣言出来的。

于是,她把影英叫了进来。

影英站在杜静月的跟前听候吩咐:“杜静月,影英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影英,我一直让你盯着大小姐的一举一动的,你老实告诉我,最近大小姐是不是和别的人接触了,她为什么会知道外面这么多的事情呢?她不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吗?刚才她说的话让我太意外了,我担心她受骗了。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杜静月问道,影英心里紧了一下,很快她的脸上马上恢复了常态,一如往常一样答道:“大当家,我还真的没有看到她和什么人接触的,除了自家的姐妹,她一直呆在赵家里,哪里也没有去过的。”影英就是不肯说出大小姐出过门的事情,这一件事情要是她说出去了,一定会死得很惨的,她才不会这么笨呢?

“真的吗?只是和自家的姐妹接触?”杜静月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在这个赵家里,她除了相信影英的话之外,别人的话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是的,大当家。我一直守在她的屋子外面,我能看到的就是她交往的人,其他的,我也管不着的。”影英指的是书信之类的东西,她只是一个下人,的确是没有资格去管小主人的这些私事的。

这一番话可把杜静月提醒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赵俏莹是识字的,平时也会画画,或者吹吹笛子什么的,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有人来见她,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要是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花了钱让人去打听外面的世界的事情,她也可以通过书信知道这些事情的。

“唉,看来我真的错了,一直以来从来不曾想过女子无才必是德。想把我的女儿打造成为一代才女,现在她的名声是出去了,但是问题又来了,像她这么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要去当贵妃了,她肯定会去打听当今的皇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的?我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这些呢?我的女儿是这么有主见的一个人,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值得高兴还是觉得后怕呢?要是她笨的话,我担心她被人害到了,她太聪明的话,我又怕自己驾驭不了她,我的心真的很矛盾的。”杜静月的话让影英觉得很意外,看来杜静月还真的遇上麻烦事了。

难道大小姐真的不愿意嫁进宫里去吗?可以当贵妃,这是很多女人都求之不得的美梦呀!要是她真的愿意放弃的话,她岂不是太笨了?

“大当家,你说的话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大小姐不愿意进宫去?”影英还是忍不住打听了一下大小姐的情况。

杜静月在忠仆影英的跟前,她也不想再瞒下去了,她也想找一个人商量一下,影英就是最好的人选了,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忠心耿耿的,她信得过影英,于是她把刚才和赵俏莹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影英,这可把影英吓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大小姐会有这样的言论的。

她的眼睛被吓得大大的,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许久,她才问道:“大当家,大小姐所说的是事实吗?我也不会相信皇上会去那些地方鬼混的,他的宫里不是有很多的美女的吗?”影英的脸上一脸的疑惑,虽然她只是一个丫环,但是她毕竟是有过家庭的人,对于男女之事还是知道的。

身边有这么多美女陪伴着的君主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出来?这也太奇怪了,不过,现在外面的形势不太好,城里还算是太平,毕竟是天子城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就很难生存了,不时出现混乱的局面,就连影英的家乡也没了,很多人都出来讨饭了,民不聊生呀!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影英早就想回去照顾家庭了,现在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讨饭了,这些事情她从来不曾和杜静月说起过,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了的。

“外面真的那么乱吗?”杜静月有些不相信,她从来不曾听赵青云说起过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现在想想觉得赵青云是不会和她说这些事情的,一定是认为她只是一介女流,时事政治之类的东西她是不会懂的。

影英点了点头,道:“大当家,其实我也听说了,外面真的挺乱的,我们这一片地方还好,别的地方就不行了。”

杜静月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还以为自己会遇上好形势呢?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社会形势,在能活命才是正道的当下社会,还去当什么贵妃呢?要是哪天,国家也没了的话,她的女儿岂不是成为时代的牺牲品了,说不定她比普通的老百姓还死得更加惨呢?一想到这些可能性,杜静月就打了一个寒战。

“不,我不会相信的,影英,你也不要乱说,这些话一说出去就会大乱了的,我宁可相信我们生活在一个太平的世界里面,我的女儿就要当贵妃了,这是赵家几十年来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我不能破坏它的。”杜静月还是选择了麻木。

“大当家,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准。但是我们可以偷偷地去打听一下,不能战争打到了家站外了我们还不知道的。”影英还是好意地提醒了一下。

杜静月觉得影英说得挺有道理的,于是,她点了点头,给了影英几两银子,吩咐她把事情弄清楚了,就是要她不要到处声张,她怕把赵家里的其他人都吓坏了,要是这样的话,赵家里一定会大乱的,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影英走了之后,杜静月陷入沉思当中,她觉得自己太笨了,连现在是怎么样的形势也没有弄懂,连她的女儿也知道的事情她连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

“可怜的女儿呀!为什么偏偏遇上这样的形势呢?”杜静月轻轻地叹着气,她马上就想到了赵家里的财产了,要是真的有战争打到天子城下的话,他们赵家能撑得多久呢?杜静月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策划一番,不能让那两个远房亲戚占到任何的便宜的。

赵俏莹知道娘一定不会相信的,于是,她马上就把自家的姐妹叫过来,把她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甘佩佩和伊双儿同样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了?

“大小姐,你不会是乱说话吧?你有没有发烧?”甘佩佩一脸的疑惑问了起来。

她觉得不太可能的,她经常溜出去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她却从来不曾听说过外面有这么乱的,难道她的眼睛是瞎的吗?

赵俏莹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不会相信的,双儿和我一样,差不多都是呆在赵家里,对于外面的世界的变化了解不多,可是佩佩就不一样,你不时溜出去,可是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我也是从李江景那里听说了一些,然后我就派人去打听形势了。你以为我真的在说胡话吗?”赵俏莹笑了起来,只见甘佩佩和伊双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们一直生活在安宁之中,就算在赵家里生活得不是最好的,但是这里毕竟是她们的家呀!

要是连国也没有了,她们的家也不会有了的,难道真的被她们的娘说中了吗?说有一天说不定她们连在赵家里的生活也会过不上的,还说什么讨饭之类的饭,现在看来,还真的会有这种可能性呢?赵俏莹看到两个表妹一副忧愁的样子,她笑了起来,道:“你们在愁什么呢?现在还没有打到我们这里,说不定还要好几年呢?你以为那些当大官的人真的这么傻吗?要是战争打到了天子城下了,他们还会有活命吗?我们这些女流之辈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事情了,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了才是正道呀!”

甘佩佩有些奇怪了,为什么大小姐会这么高兴呢?难道她在盼望着战争的到来,这样她不用去当贵妃了吗?这是什么心态呢?

“大小姐,你是怎么想的呢?”伊双儿突然问了起来,之前她们一直在为着要选择哪一种方式去解决大小姐的难题,现在她发现大小姐似乎没有把重点放在这一件事情上面了,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了。

赵俏莹细想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用你所说的办法去解决我的问题的,只是现在我收到这些风声,我觉得这一件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不要马上就用这么直接的办法去逃避,说不定哪天我的问题会无限期拖延下去呢?这就是我的机会来了。”

看到赵俏莹一脸兴奋的样子,甘佩佩和甘佩佩觉得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连国家也遇到了难题了,后宫里的事情又能算什么事情呢?

只是不知道那一个皇上的决定是怎么样的?最怕他就是一个昏君,一心想着要把各地的美女弄到身边,这样的话大小姐的处境就危险了。

不过,赵俏莹似乎也想到了对策,可以不用马上被送进宫里去的,只是现在还不能和两个表妹道明,她心里有答案了的,只要她的身体不好,相信宫里不会要一个病殃殃的美女进去的。

在李江景的帮助下,赵俏莹也找到了办法,很快她就会实施方案了的,今天她喝了影英送来的药,她心里就有了主意了的,她知道娘一直在相信着她的身体是不太好的,只要娘相信,她就有机会喝药了的。

都说中医是最厉害的医术了,喝药可以让人越喝越健康,也可以让人越喝越差劲的,只要把握其中的分量,一定会成功的,想到这里,赵俏莹心里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了,不管是世事如何变幻,赵俏莹都不会觉得可怕,只要她能获得自由,不管她过上怎么样的生活,她都不会在意的,总比去守着一个老色鬼要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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