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和安亚伦的关系很奇怪,虽然在两个人心里都默认在一起,但是崔朵面对他身边的安妮却不得不在意,好像这一场爱情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互相牵绊,而是三个人的羁绊,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疤痕。
她和安亚伦,一个不留意,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会吵架会冷战,然而这些她都不喜欢,她可以放下以前的恩怨爱上这个男人,却无法释怀他和安妮之间的关系,那样浓烈的情感,让她感觉自己才是外人,这不是她要的。
包括今天,安妮那种狂热到极致的爱让她深深的震惊了,若不是爱到骨子里,又怎么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也就是在这一天,她败给了她。
就在这时,一辆跑车停在崔朵的面前,将她的去路全然挡住,就在她皱眉的时候,只见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帅气俊美的脸。
“上车。”易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上来。
崔朵犹豫了一会,茫然的看了眼周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天色也晚了,既然遇到熟人,总比一个人瞎晃好,踌躇一番崔朵选择上了车。
易清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方向盘,车内流淌着一股寂静的气息,过了半会男人才开口:“今天你倒是出尽风头了。”
语气难免不存在挖苦,雅之公司也算的上是国际艺人公司了,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注视,今天的发布会只要看电视的人都能看到那一幕,也就是一瞬间,所有对错全部倒戈,上演了一部很精彩的戏。
崔朵抬了抬眸子,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望向窗外也不搭话,她现在只想安静一会,对于这些,她并不想去在意。
“呵。”男人见状冷笑了一声,嘴角牵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冷冷的说:“看不出来,安亚伦对你还挺上心的。“
崔朵皱了皱眉,看着他说:“我的事好像与你无关。”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无缘无故说的滋味,面对易清,她总是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所有情绪在他面前都暴露无遗。
这句话好像激怒了男人,只见易清眸子沉了下去,嘴角嘲讽的笑愈发的大,将车速慢慢提高,未关紧的车窗刮来一阵阵寒冷的风,只听他语气很冷的说:“你最好把这点骄傲收起来,要显摆去安亚伦那里去,我易清不吃这一套。”
崔朵脸色有点难看,她有点后悔上车了,见车速越来越快,胃里一阵翻腾,冷声说:“停车,我要下车。”
男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将车速踩到最高,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高速公路上肆意狂奔。
“我要下车!易清!”崔朵很反感别人这样对她,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必须接受惩罚,加之现在她的心情很差,面对易清的行为只会让她更厌恶。
易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徒然踩了急刹车,跑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高速马路上,崔朵一个没防备差点像车前镜撞过去,见男人停了车,二话不说走了下去。
“现在在高速上,离市区一百公里,如果你要走回去,恩……估计得明天早上。”易清单手撑在窗沿上,挑了挑眉看着她,眼里有着得意。
崔朵看了眼周围,发现除了快速过往的车辆之外,高速外全是一座接着一座的山,稀稀疏疏的住着几家人,很是冷清,看样子他并没有骗自己。
不过面对他的得意,崔朵只是淡淡的问:“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将她带上车又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扔下去,还真当她没有脾气了。
易清眉梢微挑的看着她盛怒的表情,饶是有趣的说:“怎么?很生气?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气。”
面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让他不止一次想掐死了事,他善意的提醒她却被女人回绝,他易清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一个女人,眼前的这个崔朵三番五次挑战他耐心,浑身的刺,总有一天他要拔得一干二净。
崔朵深呼吸几口气,安耐住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易清,你很无聊吗?如果很无聊麻烦你将自己的问题解决?一个连自己哥哥,父亲都不认的人,见不得会好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易清音调很冷,收起原本的饶有趣味,嘴角的冷笑凝固在一旁,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骨节清晰可见,眸子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直的插在女人的身上,没有丝毫温度。
崔朵见他的神情,知道是自己说的太过火了,但是想起他恶劣的行径,不免平衡了许多,无惧的看着他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能够这么多年来不认自己的哥哥,不去见自己的父亲,易清,其实你也不是个好人。”
“哈!”男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将车门推开阴沉着脸色一步一步走向崔朵,一边走一边凌厉的说:“你懂什么?我不是好人?对!我就不是个好人,我被墨家人欺骗了整整十六年,自己亲生母亲饿死在街头连块墓地都没有,活到这么大,我连祭拜的对象都没有,崔朵你说我不是好人,那墨家的人就是好人?他们对待我母亲的时候,你见过?整整十六年,我面对着这些杀害我母亲的杀人凶手叫哥,叫爸,你明白我心里有多怨恨?你明白?”
最后一句几乎快要贴在崔朵的脸上说,她感觉到此时男人的愤怒和哀伤,那种被所有人都遗弃的眼神让她心里一紧,呼吸难受。
在听到易清这番话后,崔朵完全怔楞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在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事,她也不知道她会在无意中狠狠的戳伤了别人,这不是她想要的,这样的经历太过沉重,而不是她能够拿出来嘲笑的。
“呵。”易清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不由苦笑一声说:“这些又怎是你这样的人能够理解的,你们每个人看到的都是表面,所以都能理直气壮的来指责我,谩骂我,外界对我的传言也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