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叫莫霞。”
小镜接过一个丫头手上的食盒篮子,走到莫霞面前:“呵呵,莫霞,这个是淑妃娘娘赏给你的,是一些糕点,你拿去尝尝。”
莫霞有些受宠若惊,忙要推辞道:“奴婢……”
“娘娘喜欢你,赏你一些东西,还不快谢谢娘娘。”小镜抢先提醒道。
“多谢淑妃娘娘。”莫霞接过食盒,心里却很纳闷,淑妃一向自傲怎么今日对她这个小丫头这么关心。
小镜又走过去搀扶淑妃,道:“熙姐姐,逛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好。”淑妃冲莫霞点点头,而后迈步子离开了。
淑妃不禁问道:“拉拢丫头这个道理我懂,不过为何要假装路过?”
小镜解释道:“既然太子妃和甄良娣在里面,淑妃进去岂不是费力不讨好?冷良媛看惯了那些把戏,我们自然要与众不同才能打动她的心。”
“真看不出来啊,小镜妹妹你如此细心。”淑妃不禁感叹了一句。
小镜笑道:“也是看的人多了,自然明白了一些道理。何况还有秦如歌的教诲。”
“表兄”提到秦如歌,淑妃脸色黯然,不想说话了。
小镜觉察到这个细节,淑妃对秦如歌还真有眷恋之情,不禁赞叹秦如歌魅力四射,乃是女子杀手!
“小镜有过喜欢的人么?”淑妃忽然低低问了一句。
“嗯?没有吧。”小镜嘴上是这么答着,可是心里却又想到了风惜扬,现在她忽然很想念她,很想看见他。她隐约感觉到昔日的绝情是他故意的,他不是不爱,而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安安稳稳,不再卷入尘世纷争。
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眼睛去看表面,而是要用心去体会。这段日子小镜想了许多,在暮云城的时候,风惜扬对她的感情是那么真挚,绝对不会是虚情假意。
可是现在他又在哪儿,小镜想见他,待帮王兄匡扶大业之后,她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风惜扬。那一袭青衣,令她执着。
皇宫里,风惜扬一身青袍立在柳树下,手里一竿碧玉萧。箫调清冷哀婉,曲折动人。静夜里听来,如泣如诉,那箫声百折千迥,萦绕不绝,如回风流月,清丽难言。
或许这箫声太过动人,太过凄凉,吸引人不禁走来静静听完他吹完这一曲。
“原来是风公子,呵呵。想不到今夜居然能听见这么清扬的旋律。”
风惜扬回头,见是李贤,对他点点头:“李将军。”真未料到自己的箫声居然会吸引一个男人而来,或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明日便是皇上五十大寿,秦如歌到秦勐的书房里,见他紧皱眉头一声不吭,似乎有大事要发生。秦勐坐在书桌前,抄写经文,手却在颤抖。
“爹爹,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么?”秦如歌疑惑问道,秦勐一向稳重,处变不惊,秦如歌还是第一次看见爹如此慌乱不安。
秦勐缓缓深吸一口气,朝秦如歌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秦勐脸色挂着慈爱的笑意,伸手抚摸秦如歌的头,这个动作令秦如歌更是纳闷,秦勐从来就是一个威严的父亲。
“如歌,你是不是恨过爹?”秦勐问道,还小的时候如歌的母亲死了,他忙于政事,也很少照顾他。虽然总是对他严格要求,一副冰冷的面孔,可是秦勐的内心是愧对儿子的。还记得那次秦如歌坚持要入宫见澹台倾若,甚至下了决心要与她远走天涯,秦勐恨儿子不成气候,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前途也不要家!所以秦勐令人往死里打,还亲自监督,嫌他们打得不够狠。秦勐清晰地记得,秦如歌那个时候用憎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每个父亲都有疼爱儿子的一种方式,秦勐不管自己对不对,他觉得如果儿子这么不成气候,还不如打断了他的腿。秦勐想把秦如歌打造成最优秀杰出的男子,文武双全,善于计谋,这样才能干大事。秦如歌小的时候一直是柔弱善良的,这恰好不是秦勐想要的样子。
秦勐忽然这么问,令秦如歌有点不知所措,说不没有恨过是假的。母亲在世的时候,秦勐很少关心过他们母子,母亲不在了,他也对自己不闻不问。不过秦勐终归是父亲,父子没有隔夜仇,秦如歌本来就不是一个记仇的小心眼男人,自然也就忘了。
他们父子总是很生疏,所以面对秦勐和蔼的笑容,秦如歌反倒是不自在了。秦如歌答道:“爹爹对孩儿的严厉,也是为了孩儿好。”
能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儿子,让秦勐忍不住流泪了:“爹知道,你孝顺,爹的好儿子。”秦勐将秦如歌一把拥入怀里。
“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秦如歌又问,他很少看见父亲流泪的,今天的秦勐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没什么,爹爹忽然很舍不得你啊。”秦勐道。
秦如歌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道:“爹心中有任何疑惑直说,孩儿一定尽力为爹排忧解难!”
“呵呵,爹在朝廷里斗了这么多年,一颗心思就是不断扩大自己的权力,坐上丞相这个位置不容易啊。”秦勐道,“我的野心,如歌你是清楚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动过任何不忠不义的念头。”
“爹近来广招门客,又极力拉拢有兵权的将军,为的是何?”秦如歌也一度怀疑过秦勐想造反。朝着秦勐的势力不小,不少官员都是他昔日门生。
秦勐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憋在心里头的话也不得不说出口:“如歌,你爹最大的心愿只是做一个忠君爱民的好臣子,可是后来我发现现在的这个皇帝根本不配我去效忠。澹台夜辉王爷智勇双全,深得军民之心,我与王爷也曾是想以为知音,而澹台完颜为了除掉王爷居然不惜用数十万大军来陪葬,实在是令我痛心疾首。皇上不但不居安思危,国库空虚,他反而变本加厉增收民税,以至于百姓怨声载道。”
“是啊,而且皇上还极为看重女色,对劝谏的臣子狠下毒手。”秦如歌叹道。
“这样一个皇帝怎么值得我效忠呢,我忠于他便是助纣为虐,愧对先祖。也正是如此,皇上一直猜疑我有二心,否则又怎么可能派杀手来行刺你。”秦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