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你看清楚,我是南宫皓轩,不是君逸飞。”南宫皓轩想要推开苏夏,可却不敢太用力。再加上苏夏误以为自己抱着的是君逸飞,更是死死的不肯松手。
“逸飞…逸飞…”苏夏小声嗫嚅着。
南宫皓轩重重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皱着眉想了想,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苏夏横抱起来,塞进了车里。
红色小跑轰鸣着驶离了这条灯红酒绿的街道,往南宫皓轩的海边度假别墅开去。他不知道苏夏这次回来住在哪里,没有办法,只好带她回家。一路上,看着苏夏熟睡的侧脸,南宫皓轩心里的某个尘封多年的角落,似乎又被开启了。
车很快开到了别墅院子里,南宫皓轩一路将苏夏抱上床,原本只是打算给她盖好被子便离开,可闻着苏夏身上冲天的酒气,还混合着烟味和呕吐物的味道,实在难闻。南宫皓轩站在窗前思索良久,有些怯怯的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一闭眼,开始慢慢的脱掉苏夏的衣服。
反正也早已经看过彼此的身体了,更何况,自己没什么别的企图,只是想把床上这个烂醉如泥的臭丫头给洗洗干净罢了。
浴缸里很快放满了温度恰好的热水,南宫皓轩抱起赤;裸的苏夏,轻轻放了进去。他笨拙的挤了一坨洗发露在手心,比划了许久,终究还是胡乱的对着苏夏的黑发涂了上去。索性苏夏早已经睡得很沉了,没有丝毫察觉。
洗好头发,南宫皓轩又在手心挤了一点沐浴露,一点一点的涂到苏夏的身上。他的手心游走在苏夏光滑如绸缎的肌肤上,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里传来。
南宫皓轩赤红着脸,费了好大的力气给苏夏洗完了澡,又将她抱到椅子上,慢慢的吹干了头发。他家里没有给女孩子穿的睡衣,只好胡乱拿了一件自己的给苏夏套上。终于做完这一切,再看看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看着熟睡的苏夏,南宫皓轩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将苏夏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轻轻的做到床边。他有很久很久,都没能再这样好好的看一看苏夏了。自从大学毕业,似乎他们两个之间就再也没什么交集了。
尽管苏夏也曾在南宫集团工作过一段时间,可毕竟是员工和老板的身份,最多也只能是默默的看一眼罢了。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照到了苏夏白皙的脸上,显得她是那样的安静。南宫皓轩静静的看着,忽然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那种久违的,幸福的感觉,仿佛忽然之间回来了。
“逸飞…”苏夏在睡梦当中喃喃自语。
南宫皓轩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他轻轻抚上苏夏的头,一下一下的安慰着,很快便起身要走,却被苏夏无意识的拉住了一根手指。虽然是在睡梦当中,可力道却大得很,让南宫皓轩一时无法脱身。
“逸飞,别走…”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牵动着南宫皓轩的神经。他的心里很疼,可能这样的陪在苏夏身边,却又觉得分外的甜蜜。他重新在苏夏身边坐了下来,想着自己身为堂堂南宫家的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而此时此刻,竟然因为眼前的这个臭丫头,变得如履薄冰。
真是讽刺,爱情是让人盲目的,也是让人软弱的。
南宫皓轩几次想要离开,毕竟两人之间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独处一室,总归是不好。可无奈苏夏始终紧紧攥着自己的一根手指,怎么也不肯放开。稍稍一动,苏夏便喃喃的叫起君逸飞的名字来。
他看得出苏夏睡得极不安稳,南宫皓轩没有办法,只得合衣躺到苏夏身边,闭上了眼睛。
长夜漫漫,南宫皓轩却久久不能入睡。他睁着眼睛望向窗外的月光,直到天边亮起了鱼肚白,他才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宽敞的高级病房里,空调的温度刚好,空气加湿器也二十四小时的开着。床头摆着刚刚插好的鲜花,房间里面,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一应俱全。
昏迷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君逸飞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疼,来自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隙里面溢出来的,细细碎碎的疼痛,像是蚂蚁一样啃噬着他浑身的每一根神经。君逸飞忍不住微微的呻;吟出来,他皱着眉头想要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头也动不了,四肢更是打着厚重的石膏,整个人被绷带缠的像是一个木乃伊。
君逸飞头痛欲裂,他的记忆有那么几秒钟,是一片空白的。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被包扎成这个样子?怎么浑身上下疼的这么厉害,像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似的?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君逸飞才一点一点的回想起自己陷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惨烈的车祸,带着铁锈味道的鲜血,飞驰的跑车,父亲长达两个小时的强行囚禁,自己被迫签字的协议,苏夏被张素素和杨启绑架…
绑架!君逸飞倏地瞪大了眼睛,他这才彻底的回想起来事情的全部经过。自己在去海边救苏夏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而自己在路上的时候,却已经被杨启告知,苏夏被扔进了海里…
苏夏…苏夏怎么样了?苏夏还活着吗?君逸飞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从床上坐起来,四肢皆是动弹不得。他焦急的喊叫着,却因为已经昏迷了太久,似乎连嗓音都变得异常的嘶哑起来。
“苏夏…苏夏…”君逸飞嘶喊着,可病房里面是那样的安静,除了君逸飞自己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动静。这里是哪儿?医院吗?可为什么没有医生和护士在身边守着?房门紧闭着,外面似乎有人在低声说话。
君逸飞心急如焚,却一点一点的陷入了绝望。
就在他几乎快要被剧烈的疼痛给折磨的快要放弃了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